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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他跟苏语安到底有没有偷过情?”
  “重要吗?”
  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为了別人伤害过她。
  无论这个人是苏语安,还是他的亲生母亲。
  “倒也是。”
  宋南伊深吸一口气,“裴吟,我得回瑞士了,我离开太久了,我不放心我爸。”
  “要带寧时走吗?”
  “嗯。”
  “有他在,就不怕霍时序再追过去打扰你们了。”
  宋南伊有些后悔,回江城这事。
  工作的事情,交待给邓雪后,她便带著寧时回了瑞士。
  瑞士的生活,很平淡。
  寧时平时的工作,由保护宋南伊,变成了照顾宋知令。
  枯燥,又相对安寧。
  ……
  江城。
  霍时序带著江淮,出现在了苏语安的医院里。
  人醒了。
  很虚弱。
  爆炸时,她受到了很严重的创伤,胳膊炸掉了一只,脸也毁了容。
  命挺大。
  即便是人人都觉得她活不了。
  她又活了下来。
  看到霍时序,她阴佞地冲他笑,像在嘲笑他,明明想抓住所有,却偏偏失去了所有。
  江淮抬手给了她一个耳光。
  唇角有血流出。
  她咬著牙,唇角和眼尾的笑,却並没有停止。
  “很痛苦吧,霍时序,妈死了,老婆也走了,霍氏的股价也崩了,你以为你能掌控一切,现实呢,你什么也抓不住。”
  她仰头大笑。
  面目狰狞。
  江淮正想再甩她一个巴掌。
  被霍时序阻止。
  他眼眸冰凉,眼底是噬血的寒意,每往她面前走一步,便会万物不生。
  “你挺得意啊。”
  苏语安瞪著猩红的眼睛,毫无惧色。
  “我差一点死在异国他乡了,报復不应该吗?”
  “霍时序,你不仅害死了我的爱人,还把我整个人生都毁了,我说了,你杀了宋南伊,我就让你抽骨髓,你呢,你根本不守信用,你想榨乾我最后一滴血,你以为我会坐以待毙?”
  “不,我要报復,你不是最爱你的那个疯子母亲吗?那我就杀了她,我捅了她很多刀,她在我的刀下惊恐,垂死挣扎,她喊你的名字,要你救她……哈哈哈……可面前只有我这个杀人凶手,她绝望极了,那感觉,別提多痛快了。”
  霍时序紧握的拳头,缓缓的张开,抬手狠狠地攥住了苏语安的脖子。
  她的狂妄,叫囂,被他重重的掐住。
  她在他的手下,窒息,挣扎,声音被噎住。
  死一万次,不足惜。
  就这么让她死了,太便宜她了。
  在她的脖子就要被掐断的时候,霍时序鬆开了手。
  “江淮,带她去一个没人找到的地方,让她慢慢地享受她接下来的人生。”
  “是。”
  江淮將她砍晕。
  扛到肩上,带出了医院。
  ……
  再见宋南伊时。
  她由寧时陪著从瑞士的妇產医院出来。
  看到霍时序时。
  宋南伊是有一些慌乱在的。
  他出现得太突然,还在这种地方,多想肯定是避免不了的。
  她身材本就纤瘦。
  再加上胎后位,小腹虽然微凸,但怀孕月份看起来,明显偏小。
  她是可以用谎言,来打消他的怀疑。
  要告诉他真相?
  还是说,一直瞒下去。
  宋南伊心里的想法,变得复杂。
  霍时序显然是震惊的。
  尤其是看到宋南伊微凸的小腹,他更加怀疑,这个孩子的来歷。
  “你……怀孕了?”霍时序怀疑,但不敢確定,“……这个孩子……”
  他很激动。
  试图抓住宋南伊质问。
  寧时抬手將他拦下,警告,“霍先生,请保持安全距离,否则,別怪我不客气。”
  “宋南伊,这个孩子是谁的?是不是我的?”
  如果是他的,他和她之间就有了羈绊。
  为了孩子,她应该会原谅自己的。
  “是吗?南伊,那宝宝你没有打掉对不对?你只是气我,只是想刺激我,报復我,你没有那么狠心的不是吗?”
  他又想哭,又想笑。
  这是上天的安排。
  上天在给他一个弥补的机会。
  寧时拦著他。
  他无法靠近宋南伊。
  但他现在就想抱抱她。
  宋南伊的眼神冰冷。
  看他像看一个怪物。
  “是你的,不是你的重要吗?霍时序,前世,我们的孩子是生了的,我用我的命生下的孩子,你把他送进了福利院,都忘了吗?如今,惺惺作態,又要演爱子的伟大父亲,有意义吗?”
  “离婚就当各自死了,这是对彼此的最大尊重,纠缠,只会让人厌恶和瞧不上,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了,不要再打扰我的生活。”
  字里行间,是宋南伊对过去这段婚姻的决绝。
  霍时序懂得。
  他只是在装不懂。
  他以为,她还会跟从前一样,只要他肯示弱,服软,掉几滴泪,她就会心疼他,乖乖的与他重新开始。
  人生不游戏,没有那么多的重开。
  她退出他的人生。
  她希望他也是。
  霍时序懺悔的望著她。
  並没换来她些许的怜悯。
  即便是这样。
  他还是厚著脸皮,跟她回了家。
  宋知令见到他,稍稍有些错愕。
  难听的话没说,好听的也说不出来。
  只是问了一些老爷子身体的状况,算是消解尷尬。
  有寧时在二人中间挡著。
  霍时序无法接近宋南伊。
  宋南伊坐在阳台上发呆。
  寧时给她冲了杯牛奶,送过来,“我看你今天没怎么吃东西,宝宝需要营养,喝杯奶吧。”
  “谢谢。”
  宋南伊接过,目光依然怔忡。
  寧时从江城跟过来,看得最多的就是宋南伊,一个人坐著发呆。
  眼神很空洞。
  又似乎有讲不完的故事。
  他大概地听裴吟讲过宋南伊和霍时序之间的事情。
  显然,他知道的並不够。
  “如果不介意的话,你可以跟我讲讲,你和他的故事,算是……”他不知道该如何形容,“……给自己的心,一个疏解的渠道吧,老憋在心里,会憋坏的,况且你还怀著孕。”
  宋南伊轻轻地笑了。
  寧时粗獷的外表下,藏著一颗细腻的心。
  这样的男人,是值得深交的。
  她不是不想讲。
  只是无从讲起。
  前世今生,谁又能听得懂呢。
  窗外的小雨,如昨。
  风一吹,有雨丝落到她精致的小脸上,凉凉的,“我和他……的过去,是我最想遗忘的,寧时,谢谢你这么关心我,人生是往前看的,一直往后看,容易走回头路,我不想走回头路。”
  寧时似懂非懂。
  但从宋南伊的深暗的眸子里,他能感受到,她现在一点都不快乐。
  “可你不开心,不是吗?”
  “爱情就像带刺的玫瑰,美好却伤人,我用两世看透了一个男人,够了,不管未来我的人生会是怎样,至少,当下,我对得起自己,对得起家人……慢慢地,我会快乐起来的。”
  宋南伊苦涩,眼眶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