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耳根发热,转身箍住了她两只手:“这就是你的道歉?”
  距离拉近,她趁机凑上去亲他唇:“还有这个……”
  加起来够了吧?
  再多的失落,疑惑也被她的热情给扑灭。
  他反守为攻。
  两人衣裳瞬间凌乱。
  忽然间,他停下了。
  掌中有些异样。
  低头看,她粉色的小衣皱皱巴巴,胸前两块像被雨水打湿。
  “这不会是……”他震惊,“不是还没生孩子吗?”
  哪儿来的奶?
  楚音羞窘。
  要不是他又揉又捏的,会这样?她以前只会溢出一点点,而不是这么一大片。
  “要不要请刘院判?”陆景灼问。
  “不用,此事是正常的,”楚音披上外衫,“圣上不必大惊小怪。”
  竟然是正常的……
  他收敛起脸上的表情,淡淡道:“从来没有人教过朕这些,”一边取出手帕擦拭,“在青州时也这样?”
  “嗯。”
  他瞄了一眼她比以前丰满许多的地方:“不会每日都有这么多吧?”
  “不会,只要圣上管住手的话。”
  陆景灼:“……”
  第071章
  言下之意, 这是他导致的。
  原来不会自己流出来。
  陆景灼的耳根有点发热,面上却无表情:“你没提前告诉朕。”
  她什么都不跟他说,那些怀孩子后会产生的各种情况, 她闭口不提, 不然他知道这些,根本不会让她怀上。
  可这溢奶的事儿她怎么好意思主动提?楚音抿了下嘴唇:“那我现在告诉圣上了, 下回请圣上莫再动手。”
  陆景灼没答应:“朕会注意分寸。”
  一本正经的语调,内容却令人脸红。
  楚音不想细品这“分寸”是何意思, 转头拿起手边的话本佯装去看。
  发髻已经乱了, 有几缕跌落在染了桃色的脸颊旁,平添几分慵懒,卷翘的睫毛微扇,显示着她的不太专心。
  刚才被她的热情所打乱,他都忘了再去思索, 现在平静下来看她, 想着她听到封后大典的反应, 仍充满疑惑:楚音到底最在意什么呢?他真的不太清楚。
  不过他或许不该考虑太多, 如果太想要楚音的回应, 他会变得像母亲一样,容易失控。
  这是他一直以来, 自从懂事起就在避免的。
  他可以去喜欢,但他得保持冷静。
  当然, 这冷静指的是情绪,不是身体,瞥一眼妻子裸露在外, 修长白皙的脖颈,他弯下腰去亲吻。
  楚音的肌肤立刻起了细栗。
  还以为发生刚才的事他会就此停止, 没想到又继续……
  话本从指尖滑落,掉在地上。
  他的动作轻而不乱:“这样可以吧。”
  “……”
  “为什么不说话?不是没流出来?”
  呼吸落在耳畔,热气腾腾,烫得她发颤。
  “别问我……”
  好羞耻,这叫她怎么回答。
  “等生下孩子后,又会如何?”
  “……”
  看着妻子脸颊通红,他忽然找到了某种快乐:“不问你,朕怎么知道对不对,怎么了解你……阿音,这样可以吗?”声音低哑又透着坏。
  她睫毛乱颤,半响道:“你再这样我肚子要疼了……”
  他终于停止,不说话只动作。
  那件本就皱巴巴的小衣被丢在了地上,在冬日温暖的殿内很快便干透了。
  ……………
  今年的除夕姜太后决定在东宫过。
  还有一个多月儿媳便要临盆,她生怕楚音有个什么闪失,故而不愿让她冒险坐车来慈安宫。
  是以到这一日东宫多点了六盏宫灯,而别的殿宇全都隐没在黑暗中。
  坐在宴席上,陆珝左右张望:“娘,三叔为何不来?去年三叔在的。”
  因为折纸的关系,他跟陆景睿亲近了不少。
  “三叔要守孝,不好出殿门。”楚音解释。
  他们能一起过节,也是因为陆景灼不用守孝,她是他的妻子,也跟着免除了。
  陆珝歪了歪头,对“守孝”这个词并不理解,只是看向父亲:“要多久才能见到三叔呢?”
  “一两年。”
  听着好久啊,陆珝还想再问,但见父亲似乎不太想回答,便闭了嘴。
  不过儿子提到三弟,陆景灼倒是有话与母亲说:“三弟的伤势已经好了许多,现在可以写字折纸。”
  姜太后大为吃惊:“什么时候治的?请谁治的?”
  “去年阿音说服他请马院正针灸。”
  为什么之前没人告诉她?姜太后很疑惑,但又十分欣慰。
  这件事她一直埋在心里不敢提,她觉得自己将陆景睿的一辈子给毁了,谁想到十年的旧伤竟然还能治好,姜太后握住楚音的手:“你怎么会想到让景睿治伤的?幸好有你,我以为……马院正的医术如此绝妙吗?在青州时我替他请了好些名医,没有一个有办法的!”
  楚音含糊道:“我是觉得三弟不该就此放弃,便劝了一劝,至于马院正的医术,说实话儿媳也很吃惊,照理是没这么快就有好转的,毕竟过去这么多年了。”
  “能治好就行,”姜太后高兴地喝掉了面前的酒,“景睿也是的,竟不告诉我!”
  也没告诉他,要不是楚音主动说,他一点不知,陆景灼看一眼妻子,她对三弟的怜爱与关心倒真有些“长嫂如母”的样子。
  “阿音,你多吃点,”姜太后此时又关怀起儿媳,“你不算胖,可以再长点肉,也能更有力气。”
  生孩子可是要自己使劲的。
  楚音点点头:“好。”
  听到“力气”两个字时,陆景灼的心突地快跳了下。
  他对女子生产一事全无了解,但听刘院判的意思,总不是件能确保顺利的事。
  不知楚音倒时能不能……
  远处突然传来阵阵爆竹声,一波又一波,各家各户都在庆贺新年了。
  陆景灼命内侍们也放了一些,但远不如去年的热闹,去年还有烟花。
  两个孩子模模糊糊地知道肯定也与去世的皇祖父有关,乖乖的没有问。
  等送走姜太后之后,陆景灼捏了捏妻子的手臂:“你现在的力气比之前大还是小?你之前都能拉弓射箭了。”
  “不知,”楚音奇怪,“圣上为何这么问?”
  “生孩子不是要有力气吗?刚才母后说了。”
  “……那我应该足够的。”她的身体比在青州时要康健,那时都能生下龙凤胎,这一个肯定不难,再说,刘院判经常来号脉,她跟孩子都很好。
  陆景灼却不太确定:“你要不要拉一下弓试试?”
  “……”
  这个提议有点奇怪,不过楚音知道他是在担心,想了想道:“好吧。”
  陆景灼吩咐宫女将他送给楚音的弓还有护臂什么的都取来。
  低头细心地帮她绑好护臂护手,他又帮她戴上扳指。
  久违的动作,他做得很温柔。
  她仰头问:“圣上是不是很怕我生产不顺利?”
  他一顿:“嗯。”
  并没有掩饰。
  楚音将掌心盖在他手背:“妾身应该不会有事的。”
  “应该?”
  “不会有事的,”她就算有事,也该等到后年,跟前世一样,应该不会倒霉的提前这么久吧?楚音的手捏成拳头,“肯定不会有事的。”
  “你先拉弓。”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