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欢真的脑海中一根弦断了,她听到自己失去理智的声音:“顾烨霖你混蛋王八蛋。”
  呜呜。
  她眼泪完全不由自主滚落下来。
  心脏似被蔓延而来的疼侵袭,她拉开被子坐起来,很快就拿笔刷刷刷写了‘离婚协议书’。
  她的速度太快了。
  她看着男人背影渐渐要出了房间门口了,她最后对着男人说:“你今天敢走,敢走,我们马上去离婚。”
  “然后我马上走,我再也不要管你家这点烂事儿了。”
  她将离婚协议签好字,然后揉成团朝男人脑袋砸了过去。
  “离婚协议你收好。”
  男人脚步一顿,他停下,弯腰将离婚协议捡起来,打开一看手指紧得发白,他将离婚协议拿了回来。
  男人在门口看着她,眼底似在酝酿什么暴风雨。
  眨眼间,男人忽然跑了回来。
  他站在床前,忽然抬起她下巴就狠狠亲了上去,然后在她唇上死死咬了一口。
  ‘唔’,她眼泪滚落,是疼的。
  男人却是狠狠咬她,就那一个吻仿佛要将她吞下去。
  男人重重一个吻后,将她脑袋按在他脖颈间,同时,她感觉同样有什么东西滚进她后脖处,冰凉湿润。
  “欢欢,不要说这种话。”
  男人忽然抱紧了她,他声音似都带着一丝脆弱,带着一丝难以言说的苦。
  男人越抱越紧。
  他重复叫了好几声“欢欢。”
  顾烨霖就跟抱着个宝贝儿一般,眼底有什么东西滚落间,他只想将她融化进他的骨血。
  他低头虔诚地亲着她的发顶,她的耳,她的脖颈……
  他在心底对她无声哽咽:你可不可等一等我,等一等我,等我将危险都解除后,到时我甘愿跪在你面前任由你作践,我到时就不做你哥哥了,做你
  的守卫士……
  他心底划过这个念想后,眼角又重重滚落了一颗泪。
  男人最后还是义无反顾走了。
  离开时,将离婚协议拿走了,到门口时他忍住没撕碎扔掉。
  *
  叶欢看着他的背影,问:“你要去哪里?”
  “去洗澡。”男人说话时,低头看着大腿处,他今晚估计是过不下去了。
  男人走了。
  走到门口时,就看到儿子站在房间里。
  “爸爸。”
  顾宁安站在屋里叫了一声后,就瞧见爸爸摸了摸他头,然后才迈着步子走了。
  顾宁安忍住将爸爸手拍掉的冲动,视线却不由自主看向爸爸手里打开的离婚协议。
  顾宁安:?
  他爸爸妈妈在闹离婚吗?
  顾宁安走进去时,他妈妈眼睛都是红的,眼角中还不时有眼泪滚落。
  他小大人般走过去,伸出白嫩小手拍了拍妈妈的肩膀,然后小身子爬到床上,看了会儿他妈妈,伸出小手给她擦了擦泪。
  等他妈妈抬头看他时,他拍了拍自己肩膀,示意让她靠一下:“哭吧。”
  叶欢:?
  她愣是被自己儿子弄得眼泪都憋了回去,她听到自己惊讶的声音:“宝贝儿。”
  顾宁安:“别哭了。”
  见她不靠他肩膀,只得补了一句。
  叶欢一下就抱紧了儿子,她还有一双儿女,真离了,孩子是不是有了后妈就有了后爸?不对,她为什么要想这个问题?
  真离了,她就将一双儿女带走,一个都不给他,反正她又不是养不起孩子。她又不打算再生了,脑子有病才会将孩子给男人。
  *
  晚上,叶欢又将哥哥妹妹都抱回来睡。
  大概是太累了,她等孩子们睡着后没多久就睡着了。
  晚上的时候,她又察觉有人给她盖被子。
  还有人将她双脚抱在怀里温暖。
  南城的天气特别冷,今晚男人不在,她就一直觉得很冷,一双脚都是冰的。
  此时她脚被人抱着,她先前还觉得脚冻得没什么知觉了,此时双脚一踩在男人结实有力的块块腹肌时,不一会儿,冰凉的双脚有了温度,整个脚底板都有淡淡的暖意传来,就跟踩在暖炉上一般。
  她眼角又有什么东西滚落下去。
  男人将她双脚放进被子里,又起身站在床边,然后他低头又一点点给她擦眼泪。
  可男人越擦,泪水滚落得越多,他却一直有耐心地细细擦着。
  等她眼角的泪水渐渐少了后,男人又将被子给她盖好,低头在她额头印下一个吻,然后才重新躺在床上,直接从背后搂过她睡了。
  ……
  早上醒来的时候,孩子们还没醒,她迷迷糊糊摸了摸儿子女儿的裤子都是干的,想来都是男人提前换了的。
  她迷迷糊糊转身时,发觉男人用笔在她的‘育儿计划书’上修修改改什么。
  家里冷,男人在亲自弄地暖,大概在二楼不好弄的原因,男人早上换成弄了炭火在旁边。
  她迷迷糊糊看过去时,才察觉男人将她和孩子要穿的衣服弄在上面暖着。
  等衣服弄好,他又拿去拿了鞋子过来。
  这个天,鞋子容易湿,男人似还弄来鞋垫垫进鞋子里。
  她看到男人的身影一直在忙,还是不想理他,她反正不上班,后来她什么时候再睡过去的都不知道。
  再醒来时,她听到楼下似乎有狗狗叫的声音。
  她披着厚外套起来,迈步走过去站在二楼窗户时,就瞧见院子里,男人在教大狗什么情况下扑倒,什么情况下要回身护家里人的情况。
  等狗狗都听话时,他又将弄回来的花刺,全都在院子外种了一圈。
  *
  哇。
  “妈妈,妈妈。”
  叶欢回去抱闺女起来,让她去旁边尿尿后,才将她抱回来重新换了男人烤好的贴身里衣,毛衣,贴身小马甲,最后才穿了轻便的鸭绒服,最后给她换上小靴子。
  嫩生生的团子今天穿着绿色的鸭绒服,两个小揪揪还软踏踏的,她刚准备给她梳辫子,就听小闺女大声叫着‘爸爸’。
  “温温,来爸爸给你梳头。”
  男人不知何时走了上来了。
  他对闺女说完话,又看着她叫了声‘欢欢’。
  叶欢没搭理他,又转身去给儿子穿衣服,只是穿衣服时,儿子还一直瞧她眼睛。
  叶欢敲了敲他脑袋,将衣服给儿子也穿好就抱着儿子下楼。
  ——————
  (v02更)
  厨房里,男人已经做好了早餐,正好用盖子盖着,叶欢看了看是4个鸡蛋,几个土豆红薯,另外旁边还放着麦乳精。
  她再往水缸处看看,牙膏挤好了,就是洗脸的毛巾,热水都整理好了。
  叶欢打水给儿子闺女都洗脸洗手后,才照顾着孩子吃早餐,期间男人就继续在院子里种有刺的花,并将院子的围墙上都放满倒刺。
  吃过早餐,叶欢今天还想出去买点东西,顺带去房管局看看有没有房子出租。
  在工作不明朗,这个房子不确定住到什么时候时,还是要找好房子以防万一。
  至于说带着孩子跟男人去农场住,叶欢没想过,毕竟孩子太小了,连大人都受不住的农场寒冷,孩子能受得了才是怪事。
  她要坚持待在这里,一是为了避免男人胃和腿疾外,一是为了将他们从农场弄回来。
  那天汪嫂子说的弄去研究院,就是她要思考的方向。
  按照谢其成的意思,那个研究院对外是说的农场,其实里面的待遇是真的不错,
  毕竟这个研究院,是男人当初专门申请的研究院,目的是收纳被下放的老领导,老师和一些专家研究员等。
  叶欢估摸男人没去研究院,多半是为了特意下去照顾他老领导才没去说的。
  那要是能将他前领导周书记一起弄回研究院,不就可以了?
  她听汪嫂子说研究院的家属院都离政府家属院没多远,研究院就是在政府大院再往里走大约一千多米的地方,沿着山修建的研究院。
  男人要是能将他和前领导弄回研究院的话,那他们住着还当真跟上班没什么区别。
  如果说一定有区别的话,就是下放的人每天要干活,还没有工资。
  所以接下来,她还要想办法赚钱。
  两个小家伙都喜欢吃鸡蛋,叶欢索性将剩下的鸡蛋都给两个小家伙。
  结果儿子直接将鸡蛋放回她碗里,叶欢索性就直接剥了吃,又将剩下的粗粮都吃了,等肚子有个半饱的情况才左右牵着一个小家伙去看男人弄院子。
  男人多半不知什么时候就下放了,她也不能真不跟他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