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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穿越重生 > 始皇弟 > 第360章 两百九十章:齐女言,楚女泪,战国
  第360章 两百九十章:齐女言,楚女泪,战国狼人杀
  常言道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但嬴成蟜是能躲一时算一时。
  他离开脚步急匆匆,直叫宫中前堂一众想要看热闹的宫女美眸瞪大。
  公子为甚反应如此激烈?
  没有宫女的后室,秘密自齐而来的齐公主田颜端正坐在桌案边的木椅子上,神情中带着一丝娇羞。
  她和嬴成蟜还没有成婚,待在嬴成蟜的私密卧室有失礼数,太不矜持了。
  她坐在这里,就像是从画中走出来的仕女一般,若是不看置于小腹上两根总是缠动的手指的话。
  同样没过门的女公子凰半靠在大床床头,一腿放于床边一腿踩在地上,中间这拉扯露出大片雪白,和那初现规模的曼妙身姿还有一双水灵灵泛着春意的大眼睛凑在一起——三年血赚,死刑不亏!
  礼数?中原礼数是个屁!
  矜持?祖姑没教她矜持!
  “芈女郎。”田颜突兀开口:“你不该来。”
  齐国七公主俏脸上满是庄重,这让视线移动来的芈凰有一种看见教书先生的感觉。
  “你该来?”骄傲的芈凰嘴角扯出一道弧线,冷笑着,双唇上的刻薄直叫人想一口亲上去。
  “我不该来,你更不该。”
  “屁话。”
  “我违礼制,你违政治。”
  “屁话。”
  “我能嫁他,你不能嫁。”
  “……”
  “我原以为你对他并无真意,看来还有那么几分。芈女郎,他对楚人已经足够维护,莫要让他再为难,人当知礼也。”
  “我乃蛮夷,不通礼也。”
  二女言诉至此,门扉轻响。
  得到允许后,宫长嬴屏入内,言说公子今日不回寝宫。
  “知道了。”齐公主笑着颔首,慢慢起身,一举一动皆有美感,一言一行皆透着高贵气息。
  “芈女郎。”田颜冲着毫无礼数的芈凰微微欠身,淡笑行礼:“再会。”
  芈凰没有应。
  她看着注定会成为嬴成蟜正室的田颜从嬴屏身边走过,看着嬴屏不自觉透露出紧张的嘴角,眉心上那簇火焰在阴影中显得暗淡无光。
  “出去。”她昂着头,对嬴屏说道。
  嬴屏应声离去,带上门扉。
  芈凰低下头,一脸不知所措,娇颜满是茫然。
  她慢慢躺下,将脸埋在熟悉气息的枕头上,盘起来的发髻颤抖,又颤抖,再颤抖。
  深夜。
  一直等待,不知道什么时候迷迷糊糊睡去的芈凰睁开双眼,没掌灯的房中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
  待机的脑子慢慢清醒,告诉她她正在被人抱着。
  “睡吧。”身边传来熟悉的少年声音。
  她抽动鼻子,像一只小狗一样嗅嗅,靠着熟悉的味道确认身份。
  她蠕动进温暖的怀抱,紧紧贴着还在进,像是要钻进那并不宽阔的胸膛,与暗中人合为一体。
  “化龙。”她小声说着,声音在万籁俱寂的黑夜中显得很大,清晰可闻。
  “嗯。”少年应着。
  “给楚留个火种,求你。”
  “哪有那么严重。”
  额头传来温热的感觉,她被吻了,那簇已然冰冷的火焰复燃。
  “以后不要说‘求’这个字,我还是喜欢你一开始桀骜不驯的样子,你要一直骄傲下去。”温热随着声音下移,自俏脸到下颌。
  芈凰娇躯绷紧,高昂螓首。
  那温热顺势而下,在她如天鹅般的脖颈上留下痕迹,带着火热气息的话在冷夜中躁动:
  “别这么配合,忍不住。”
  “谁配合你。”芈凰咬着嘴唇,喘息着说道:“我是骄傲。”
  “如此骄傲。”轻笑在黑暗浮动,两道灼热的呼吸合于一处。
  骄傲的人,昂着脑袋,哪里不对?没有不对。
  ————
  两日后,中宫的晨钟刚刚敲过第三响,天色尚未大亮,信宫前殿大门前的广场上已经聚集了等待上朝的百官。
  夏日的晨风也带有一些冷意。
  官员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低声交谈,视线时不时瞥向空空如也的两阙,总觉得有阵阵寒意。
  “王大人,听说昨日又有三位老秦官员被罢黜了?“一位身着深色官服的中年男子压低声音问道。
  被称为王大人的人,正是王宽,当下秦国老贵族的代表人物。
  捋捋黑色胡须,王宽眼中闪过七分愤懑三份忌惮,有些严厉地道:
  “噤声。”
  两日前他递上针对左右两丞的奏章,昨日七个老秦贵族尽覆灭,王上到底是如何想的,他是真的有些拿不准了。
  王宽知道,身边这位亲近老秦贵族位于朝堂底层的官员还能来搭话,还敢来搭话的原因,是消息还没有传开。
  一旦消息公布于众,此人会立刻倒向两相。
  远处传来一阵骚动。
  广场尽头,两顶装饰华丽的轿辇缓缓而来。
  轿辇四周簇拥着数十名侍卫,排场之大,甚至超过了储君嬴成蟜的仪仗,只比秦王政逊之。
  轿辇停下,先走下来的是一位面容威严的年轻男子。
  他身着深色官袍,挂有金色绶带,腰间带钩在晨光中泛着冷光,正是右丞相熊文。
  紧随其后下轿的是他的弟弟熊启,左丞相。同样衣着华贵,只是眉宇间多了几分阴鸷。
  兄弟二人一出现,广场上消息灵通的的官员们立刻纷纷行礼,这幅场景让与王宽搭话的官员打了一个激灵,霎时意识到自己一定有什么大事不知情。
  他匆忙跟着众人一道行礼,为了避嫌还远走十余步离开王宽。
  “诸位大人不必多礼。”熊启面带微笑,声音却透着得意:“今日朝议事关重大,还望各位以国事为重。”
  熊文冷冷地扫视一圈,目光在老贵族们身上多停留了片刻,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他虽比其弟稳重,但亦是热血青年,占尽优势又有王上支持,如何能不气盛?
  王宽低下头,掩饰眼中的怒火。
  自从熊氏兄弟掌权,老秦贵族的日子一天比一天难过。或被贬黜,或被调往边远之地,秦国中层官职逐渐被楚地来的官员占据。
  他本以为能靠两相滥权、通外、徇私枉法这些不容置疑的事实,将两相打入死地,却没想到打入死地的是七个氏族,其中甚至还有娶了宗室公主的,且宗室公主亦死!
  这真的有些吓到王宽了。
  之前一切事情都在王宽掌握之中,而现在不在掌握了。
  王宽目光在人群中梭巡,定在了恢复本名的茅焦身上,他现在迫切需要杉先生给他做一个分析。
  “王上驾到!”随着行玺符令事赵高的尖声宣告,所有官员立刻整理衣冠,按身份入座。
  年轻的秦王政缓步走上大殿。
  他身着黑色冕服,面容沉静,看不出喜怒。只有那双锐利的眼睛,偶尔闪过一丝令人心悸的光芒。
  秦王政身后跟着一位少年公子,一双丹凤眼比秦王政少了几分英武之气,多了三分阴柔。
  正是秦王政的弟弟,秦国储君,长安君嬴成蟜。
  嬴成蟜坐在朝堂位次最前列。
  秦王政塔上台阶,坐上王位。
  “上朝。”秦王政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有章速奏。”
  朝议开始,左丞相熊启首先出列:
  “启禀王上,边境军报,赵国近日调兵遣将,恐有不轨之心。臣以为当增派兵力,加强防守。”
  秦王政微微颔首:
  “左相所言极是。
  “不知增兵几何?粮草如何调配?”
  上阵亲兄弟,右丞相熊文立刻接话:
  “臣已命人核算,需增兵五万,粮草由关中各地调拨。只是……”
  他故作迟疑,道:
  “近年来关中治水,连年欠收,百姓负担已重,若再加征,恐生民怨。”
  嬴成蟜听到这里,双目微眯,忍住去看熊文的冲动。
  少年不知道熊文是窥探到了什么在试探,还是真的就事论事。关中郑国渠修成乃是机密中的机密,能瞒多久是多久。
  王宽长子王绾听到这里,忍不住出列。其父担忧他才不担忧,谁还不是王上心腹了?
  “王上,臣有本奏!”王绾声音清朗,响亮。
  熊启眉头一皱,但碍于王绾和王上关系现在比自己要近,不得不退后一步。
  “说。”秦王政的目光落在王绾身上。
  “国库充盈,何来加征之说?”在治粟内史府做事的王绾言辞掷地有声:“臣怀疑有人中饱私囊,克扣军饷!”
  朝堂上一片哗然。
  熊文脸色微变:
  “王大人此言差矣!军饷发放皆有记录,岂容污蔑?”
  “记录可以伪造!”独臂蒙恬挺身而出,亲自做下灭门一事的他对情形最为明白不过:“王上,臣等联名上奏,检举两相结党营私,排除异己,贪污军饷,罪证确凿!”
  说着话,蒙恬从袖中取出一卷竹简,高举过头。
  熊启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恢复镇定:
  “王上明鉴,此乃小人嫉妒臣等受王上重用,蓄意构陷!”
  若王上真要打击他们,秦剑就不会落在那七家老秦贵族的脖子上,而是落在他们的脖子。
  在他看来,王上意图很明显。
  只要他们楚系能打击老秦贵族,这些“小事”秦王政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赵高取过,呈上。
  秦王政面无表情地接过竹简,缓缓展开。
  朝堂上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在屏息等待,唯独嬴成蟜面露为难之色。
  其他人都是被决策者,而少年是决策者。
  如果楚系真的将触手伸向关中,意图将郑国渠透露出去,那他就要对那只小凰鸟食言了……
  片刻后,秦王政合上竹简,声音平静得可怕:
  “此事关系重大,需彻查。
  “化龙。”
  正在思索的嬴成蟜立刻起身:
  “臣在。”
  “此事交由你全权处理,三日内给寡人一个交代。”秦王政的目光如秦剑般锋利,“一查到底。秦国根基,不容动摇。”
  熊启和熊文交换了一个眼神,觉得这是样子工程。
  王宽等老秦贵族面上不显山不露水。
  王上如此果断出乎他们意料,但万一只是话好听呢?七个被灭门的氏族做不了假。
  “臣领命。”嬴成蟜深深一揖。
  朝会结束的很快,天色尚早。
  嬴成蟜的马车缓缓行驶在咸阳街头。
  他透过车窗,望着这座日益繁华的都城,对杀人这件事着实厌倦。
  但作为秦国王族,作为大秦储君,有些事只能他来做,他必须站出来。
  “有刺客!保护君侯!”外面忽然传来侍卫们的喊声。
  嬴成蟜面色大怒,咸阳城市中心有刺客?真是荒谬!
  “抓活口!”少年厉喝。
  不多时,一具死尸映入嬴成蟜眼帘,活口哪里那么好抓?
  少年透过车窗看,眉宇间的怒色越发明显。
  他先去找了荀子,然后宿在了秦王政赏给他在咸阳城中的府邸,没有回宫。
  这栋府邸只要有点势力的人都知道是他嬴成蟜的,被称作长安君府,这个府名本应该是他搬离王宫才能开始叫的。
  次日清晨,嬴成蟜刚用完早膳,府邸管家匆匆来报:
  “主人,王宽大人求见。”
  “快请。”嬴成蟜整理衣冠,亲自到前厅迎接。
  王宽面色憔悴,似乎一夜未眠:
  “君侯,老臣有要事相告。”
  嬴成蟜点点头,屏退左右:
  “王大人请讲。”
  “昨夜老臣收到消息,左右两相秘密调集了三百死士,恐怕要对君侯不利。”王宽压低声音,“更可怕的是,他们已派人前往边境,一通楚,二联动赵国!”
  嬴成蟜倒吸一口冷气:
  “他们竟敢如此大胆!”
  “君侯,时间紧迫。”王宽从怀中取出一份名单,“这是熊氏党羽的名册,以及他们贪污的账目副本。老臣冒死带来,请君侯速速呈报王上!”
  嬴成蟜接过名册,郑重道:
  “王大人忠心可鉴,但事情总要调查过后才行……”
  王宽点头:
  “老臣明白。
  “明日,楚使将秘密来访,若能当场擒获……”
  嬴成蟜眼中精光一闪:
  “小子明白了,小子会设法入其府,查个一清二楚。”
  就在二人密谈时,管家再次来报:
  “主人,右丞相派人送来请柬,邀主人明日赴宴!”
  嬴成蟜与王宽对视一眼,皆看到对方一脸震惊、悚然。
  “回复他,本君定准时赴约。”嬴成蟜沉声道。
  “君侯一定要小心啊!”王宽一脸焦急、关切:“此宴定是要对君侯不利啊!”
  “小子知道。”嬴成蟜重重点头。
  二人又相谈许久,嬴成蟜亲自将王宽送出府邸,满脸郑重地站在台阶上目送王宽马车远去,直到看不到才回府。
  转过身的刹那,少年神态尽无,面无表情。
  “有意思。”他低声自语。
  翌日,熊启府邸张灯结彩,宾客如云。
  宴会开始前,熊启亲自迎接嬴成蟜:
  “长安君大驾光临,蓬荜生辉啊!”
  嬴成蟜微笑还礼:
  “两相相邀,成蟜岂敢不来?”
  熊文在一旁笑道:
  “君侯近日忙于公务,难得清闲,今日定要尽兴,不醉不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