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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奇幻玄幻 > 巫师:我的职业面板没有上限 > 第567章 放他回去?
  第567章 放他回去?
  罗恩独自站在宿舍的落地窗前,凝视著下方那座在魔力灯光照耀下依然繁华如昼的殖民地。
  通过情报显示,卡桑德拉在维塔尔人的征服行动中取得了震动所有人的成功。
  维塔尔人的思想防线如纸糊般脆弱,他们的社会结构如多米诺骨牌般依次倒塌。
  按理说,这应该是值得庆祝的胜利。
  然而罗恩的直觉却告诉他,这种“太过顺利”的征服,背后必然隱藏看某种他尚未察觉到的危险因素。
  歷史上,那些最惨烈的灾难,往往都是在一片欢声笑语中悄然孕育的。
  维纳德这边计划的进展也可谓神速,各种关键技术一个接一个地取得突破。
  怨念净化工程的成功,为整个项目扫清了最后的技术障碍。
  按照当前的时间表,再有半年时间,第一批搭载著“怨金”动力核心的战舰就能正式下水。
  可正如古老的巫师谚语所说:
  “当你凝视深渊时,深渊也在凝视著你。”
  维纳德沉迷於对“怨念”力量的开发和利用,却似乎从未认真考虑过这种力量本身可能带来的反噬。
  那些被他们“驯化”的千年怨魂,真的就会永远安分守己地充当动力源吗?
  罗恩转身走向房间中央,在橡木书桌前坐下。
  他需要的,已经不是基於逻辑的分析推理,而是来自更高维度的启示。
  从储物袋中,他缓缓取出了那套占下牌。
  罗恩深吸一口气,让心境逐渐沉静下来。
  窗外的喧囂声渐行渐远,房间中只剩下他平稳的呼吸声和魔力灯的轻微嗡鸣。
  他闭上眼睛,感受著意识与宇宙韵律的同步。
  当內心彻底平静后,他睁开双眼,开始了第一次洗牌。
  “卡桑德拉的征服之路,將引向何方?”
  他在心中默念著这个问题,同时將注意力完全集中在牌片的能量波动上。
  当那种特殊的“共振感”出现时,他迅速停止洗牌,从牌叠顶端抽出三张。
  第一张牌在桌面上缓缓翻转,露出了【巨口】的图案。
  那是一个张开到不可思议程度的巨大嘴巴,仿佛要將整个世界都吞噬进去。
  牌片上的图案似乎拥有生命力,巨口周围的漩涡纹路在魔力作用下缓缓旋转著。
  正位的【巨口】。
  这代表著一种永不满足的、吞噬一切的欲望。
  它预示著卡桑德拉的胜利將是压倒性的,她將如饕餮般吞併一切阻挡在前方的障碍。
  第二张牌翻开,显现出【王冠】的图案,但它是倒置的逆位的【王冠】散发著不祥的暗红光芒。
  原本象徵著至高权力和荣耀的王冠,在倒置状態下变成了权力的诅咒和威权的墮落。
  它警告著,卡桑德拉即便获得了想要的一切,这些成就也会成为她毁灭的种子。
  第三张牌是【恶魔】,同样处於逆位状態牌面上,一个巨大的恶魔形象头朝下悬浮著,周围环绕著扭曲的阴影和火焰。
  正位的【恶魔】代表突如其来的毁灭,逆位则意味著这种毁灭被人为延缓了,从而酝酿出更加可怕的后果。
  罗恩凝视著这三张牌,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
  这个组合的含义再清晰不过:
  卡桑德拉將通过某种看似轻鬆的方式获得完全的胜利,但这种胜利建立在极其脆弱的基础之上。
  她避免了一场堂堂正正的惨烈战爭,选择了思想控制这条“捷径”,却未曾料到这条路最终会將她引向更加彻底的毁灭。
  收起前三张牌,罗恩开始第二次洗牌。
  这一次,他的心中浮现著维纳德那张被机械改造得面目全非的脸庞,以及那双如星辰般冷漠的银色眼眸。
  “维纳德的计划,將结出何种果实?”
  牌片再次在他手中翻飞,直到那种神秘的共振感再度出现。
  第一张牌:【树】,逆位。
  牌面上,一棵本该参天的巨树根系朝天,枝叶埋在土中。
  这是“无根之木”的象徵,代表著表面繁荣但根基不稳的状態。
  它精確地指向了维纳德自身的问题。
  为了追求力量而不断拋弃自己的情感和人性,最终变成了一个失去灵魂根基的存在。
  第二张牌:【力量】,逆位。
  倒置的女神手中狮子彻底发狂,象徵著失控的、自我毁灭性的力量。
  这正是对维纳德沉迷於“怨念”开发的最佳写照。
  这股力量越强大,其反噬的倾向就越致命。
  第三张牌:【摇篮】,正位。
  在前两张牌的阴霾映衬下,这张象徵“新生”的牌便显得格外诡异。
  摇篮中躺著的並非活泼的婴儿。
  那是某种人造的、缺乏生机的存在。
  罗恩沉思片刻,逐渐理解了这个预言的含义:
  维纳德的计划会成功,他甚至能够为自己创造一个“重生”的机会。
  但这將是一种冰冷的、机械式的重生,是一个建立在废墟之上、毫无真正生命力的“
  新开始”。
  最后一次洗牌时,罗恩的手微微颤抖。
  这是为他自己进行的占卜,也是今晚最重要的一问。
  “在即將到来的风暴中,我的归宿何在?”
  三张牌依次翻开,呈现出的组合让他瞬间如释重负:
  【灯塔】,正位一一它嘉立在汹涌的海面上,为迷途的船只指引方向。
  【织网者】,正位一一一只智慧的蜘蛛正在编织著一张覆盖整个森林的巨网。
  虽然身处角落,却能感知到网络中每一丝细微的震动。
  【风眼】,正位一一在狂风暴雨的包围中,有一处相对平静的核心区域,如同暴风雨的心臟。
  这三张牌的组合算是比较清晰:
  深渊观测站,那个看似偏远的“观察者”位置,恰恰是即將到来的双重风暴交匯处的唯一安全区域。
  在那里,他既能远离直接的衝突,又能通过各种手段对局势施加影响。
  罗恩缓缓收起占卜牌,望著桌面上那三个已经消散的牌阵留下的微弱能量残痕。
  命运的轮廓,已经清晰地展现在他眼前:
  卡桑德拉的“思想屠宰”和维纳德的“怨念开发”。
  这两条看似不同的道路,最终都將导向同一个结局一一大概率的失控和崩溃。
  他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在这场即將到来的浩劫中保全自己,並为可能的重建做好准备。
  但这里有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需要解决:如何说服维纳德放他离开?
  经过一年的深度合作,他在维纳德心中的价值已经不再是简单的“客座讲师”。
  从怨念净化工程到舰队的核心设计,他几乎参与了每一个核心环节。
  对维纳德而言,现在的罗恩更像是一件无价的“战略资產”,一个能够持续產生奇蹟的“金鹅”。
  在这种情况下,要如何既不撕破脸皮,又能顺利脱身呢?
  罗恩站起身来,在房间中缓缓步。
  月光透过水晶窗户洒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他的影子在光影中时长时短,就像他此刻纠结的心境。
  “也许”他突然停下脚步,眼中闪过一抹灵光:
  “我需要给他一个更有价值的东西,作为『交换”。”
  翠环二號的核心实验室內,数十面全息投影屏如星座般环绕在阿利斯泰尔周围。
  他的手指在虚擬键盘上飞速敲击,每一次点击都能调出更深层的技术参数。
  当看到“怨晶”核心的能量输出曲线时,阿利斯泰尔不由得停下了动作。
  “这简直—不可思议。”
  这些“怨晶”在承受极限压力时,表现出了一种近乎“自適应”的特性。
  就像有生命的存在,能够根据外界变化主动调整自身的能量输出模式。
  “幽灵舰队”的核心难题一一长程飞行中的能源持续供应,在这些神奇晶体面前迎刃而解。
  每一艘战舰,都將拥有可怕的续航能力,能够在星际空间中进行长达数年的独立作战。
  阿利斯泰尔的脑海中,已经开始勾勒整个舰队的宏伟蓝图:
  数百艘由怨晶驱动的幽灵战舰,如银河中的幽魂般无声航行:
  每一艘都承载著足以覆灭小行星的火力:
  它们將成为维纳德征服星海的终极武器.
  正当他沉浸在这种技术狂热中时,实验室的门被轻柔地推开了。
  艾拉的身影如春风般飘然而入。
  “亲爱的,又在加班到这么晚?”
  女巫走到丈夫身后,轻抚著他那因长时间保持同一姿势而僵硬的肩膀。
  “罗恩的“怨晶”样本,表现如何?”
  “完全超出我的预料。”
  阿利斯泰尔头也不回地回答:
  “艾拉,这些晶体简直就是大自然的奇蹟。
  每一颗都蕴含著千年积淀的精神力量,经过罗恩的『调製”后,它们变得如此完美、
  如此.—.听话。”
  他转身面向妻子,眼中燃烧著技术狂人特有的火焰:
  “我已经可以预见,当『幽灵舰队”真正成军之日,整个司炉星系都將在我们脚下颤抖。
  那些土著势力、熔火公的军团、甚至是铸炉者的神秘力量,都將成为过眼云烟。”
  然而,艾拉脸上的表情却没有他期待中的兴奋。
  相反,她的眉头微,仿佛正在思考某个令她困扰的问题。
  “阿利斯泰尔,我有一个消息要告诉你——”
  她的语调中带著一丝犹豫,就像是在斟酌措辞:
  “我听说罗恩正在为他一年期满后,返回主世界做准备。”
  隨著这句话,阿利斯泰尔的身体僵硬住了。
  隨后从数据流中猛地抬起头,脸上露出了一个极为不解的表情。
  “什么?”
  他眨了眨眼,仿佛没有听清妻子的话:
  “回去?在这个时候?艾拉,你確定你没有听错什么传言?”
  他的语调中带著一种理所当然的否定,就像听到有人说太阳明天会从西边升起一样:
  “这根本毫无道理可言。”
  但在得到自己妻子的確认后,阿利斯泰尔便自顾自地开始分析起来:
  “艾拉,让我用逻辑来分析这个问题。”
  他伸出一根手指,开始第一条论证:
  “首先,『怨晶”核心的量產技术尚未完全攻克。
  目前为止,罗恩是唯一能够进行『灵魂调製』的人。
  失去了他,我们的整个能源供应链都將瘫痪。”
  他又伸出第二根手指:
  “其次,战术组刚刚通过他的『沙盘推演”,成功规避了『熔火公』的一次重大阴谋。
  他的战略价值,已经远远超越了单纯的技术顾问。”
  说到这里,阿利斯泰尔的表情变得更加严肃: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一一老师的『核心计划”已经进入了最关键的阶段。
  虽然我不知道具体细节,但从种种跡象来看,罗息在其中扮演著核心角色。”
  他停下脚步,转身面对艾拉,用一种绝对確信的语调得出结论:
  “综上所述,罗恩现在是我们整个机器上,最核心、最无可替代的那个齿轮。
  老师绝不可能,也绝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放他离开。”
  阿利斯泰尔的眼中闪烁著自信的光芒:
  “我猜,这要么是那小子试图抬高自己身价的某种谈判技巧。
  要么就是—?他太年轻了,还不明白自己肩负著怎样的责任。”
  在他的脑海中,一幅清晰的“剧本”正在上演:
  老师会在私密的办公室中召见罗恩,首先对他过去一年的出色表现给予充分肯定。
  然后摆出一份精心准备的新契约,期限一百年,待遇丰厚到令人咋舌。
  同时还会赋予他殖民地二把手的无上荣耀,在如此巨大的诱惑和责任面前,那个年轻人除了接受,別无选择。
  况且,以老师的智慧和手腕,他一定早就为这次谈话做好了万全准备。
  无论罗恩提出什么条件,都在可控范围之內。
  阿利斯泰尔甚至已经开始考虑,应该如何重新调整实验室的布局,来迎接这位即將成为“真正合伙人”的天才同僚。
  然而,艾拉却轻轻摇了摇头。
  她的表情中有一种阿利斯泰尔读不懂的情绪。
  既有担忧,又有某种近似於预感的不安:
  “亲爱的,你总是习惯用分析机器的方式去分析人心。
  可人—尤其是罗恩这样的人,从来就无法用简单的逻辑公式来推算。”
  她走到窗边,透过透明的能量护盾,凝视著远方水晶树投下的柔和光芒:
  “从他刚到殖民地的那一天起,这个年轻人就展现出了一种-独特性。
  他总是能做出让所有人意外的选择,总是能在看似无解的困境中,找到第三条道路。”
  艾拉转身看著丈夫:
  “我总觉得,事情不会像你想像的那么简单。
  罗恩—他这个人,从一开始就是我们所有人都看不透的存在。”
  这番话,让阿利斯泰尔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他不得不承认,妻子的直觉往往比他的逻辑更加准確。
  可这一次,他实在无法接受这种“不確定性”。
  “艾拉,你想太多了。”
  他重新坐回座椅,目光再次投向那些闪烁的数据流:
  “在绝对的利益和更强的力量面前,任何人都会做出正確的选择。而老师—-他从来就没有失算过。”
  几天后的傍晚,阿利斯泰尔的预感似乎得到了“印证”。
  他看到罗恩被维纳德单独召见。
  两人一同消失在了那扇只有核心成员才能踏足的“密室”之门后。
  阿利斯泰尔站在走廊中,心境平静如水。
  在他看来,这扇门背后正在上演一场毫无悬念的谈判。
  或者更准確地说,一场单方面的“招降”。
  这就是现实,残酷却合理的现实。
  一个小时后,密谈结束。
  罗恩从“密室”中走出,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
  他的啄令依然从容,眼神依然清澈,仿佛刚才仓行的只是一次普通的学术討论。
  紧接著,维纳德的身影也出现在门从。
  这位殖民地的绝对统治者同样面无表情,机械眼中没有流露出任何可供解读的信息。
  他只是静静地目送著罗恩离去,然后转身回了密室深处。
  阿利斯泰尔没有立刻去询问结果。
  在他看来,一切都按照既定剧本仓行,结局早已猫定。
  他甚至开始在脑海中规划明天的工梁安事。
  如何向罗恩介绍更多核心机密,如何让他更深入地参π瓷“幽灵舰队”的建造过挽中。
  一切,都將回归正轨。
  然而,第二天清晨,当殖民地最高管理层同时收一份由维纳德亲自签发的通知时。
  阿利斯泰尔那如同精密仪器般的大脑,彻底陷入了混乱状態。
  通知的內容简洁明了,甚至可以说是出人意料的“平淡”:
  【关於罗恩·拉尔夫顾问软约期满的处理决定】
  “经过慎重考虑和深入协商,本人决定如下:
  罗恩·拉尔夫顾问已出色完成其为期一年的教学π研究软约,所有约定义务均已履行完毕。
  合约期满后,其享有完全的离去自由,可自行选择返回主世界。
  其『技术软伙人』身份將予以保留,未来將以『远挽战略顾问”的形式,为殖民地提供有限度的技术指导和战略建议。
  具体的软梁模式和沟通渠道,將由双方另行商定。
  此决定即亚生效,任何人不得干涉。
  维纳德·古铁雷斯阿利斯泰尔盯著这份通知,感瓷一阵天旋地转。
  他反覆阅读了三遍,试图从字里行间找出某种隱藏的含义,某种暗示这只是表面文章的蛛丝马跡。
  然而,无论他如何分析,这份通知的內容都如同工铁般坚硬,没有任何模糊或妥协的余地。
  “获准真的获准回去了?”
  在这一刻,阿利斯泰尔感受了从未有过的迷茫感。
  那是当一个始终相信绝对理性的人,突然发现世界充满了无法解释的变数时的衝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