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凤歌喝了口茶,道:“今时不同往日啊!”
永寧公主盯著楚凤歌笶了笑:“你既非这种浪荡之人,当日为何轻薄本宫?”
这是怪罪自己来了?楚凤歌翻了个白眼,道:“我说我也不知道那是怎么回事,公主信吗?”
“信。“永寧公主的回答倒是让楚凤歌一愣。
永寧公主轻轻一笑:“以紈絝面目示人,偽装了十几年的人,怎么会色令智昏,爬上本宫的床呢?本宫不是那种蠢人。”
永寧公主端起茶盏,饮了一口,抬眸望著楚凤歌:“你我其实不必互相抵防,甚至可以合作。”
“合作?”楚凤歌一愣,这位永寧公主竟然想跟自己合作,要知道现在皇帝肯定对自己恨之入骨。
永寧公主淡淡道:“他们为了让卫国公断后,不惜利用本宫,牺牲本宫的名节,本宫不是大气的人,自然要报这个仇。何况父皇更改旨意,將本宫嫁给了你,卫国公府若是倒了,本宫也不可能再嫁一次,父皇也会心存芥蒂,既然卫国公府倒了,对本宫没有好处,你我何不合作。”
楚凤歌笑了笑,这永寧公主的確不是个蠢人,但他也没有因此相信永寧这番话,他觉得永寧还有更深的目的。
“殿下愿意以诚相待,我自然不会隱瞒什么。”楚凤歌道:“不过,殿下与杨轩本有婚约,我怎信殿下不会余情未了,为了杨轩来害我?”
永寧公主皱起了眉毛,盯著楚凤歌的眼,冷冷道:“本宫虽然与杨轩有过婚约,但本宫却不是那些不知廉耻的人,何况害本宫的,未必没有杨轩的份。嗯?你是怀疑本宫与杨轩做过什么苟且之事?”
楚凤歌摊手道:“我没这么说。”
永寧公主道:“本宫身子清白,你若不信,大可验证。”
验证?怎么验证?楚凤歌道:“不是不信……既然如此,那我们暂且合作。”
永寧公主轻轻一笑,道:“世子可记得前年虞景之战?”
楚凤歌一愣,他当然记得,前年景国领兵来犯,年已七旬的楚老爷子领兵在定远关与景国铁骑交战,结果被景国诱敌深入,中了埋伏,楚老爷子虽然杀出重围,却也折损了一万余铁骑。
这一万余铁骑都是精锐,凉州军因此元气大伤。
这一战,卫国公楚仲的不败神话被景国打破,名声一落千丈,民间甚至有人说楚仲与景国勾结,否则何必会损失得这么惨重。
也是因为这一战,皇帝贬黜了卫国公,平阳侯,卫国公府开始衰落。
……
“什么?这首诗竟是我儿所作?”
院子里,平阳侯楚震看著手上的纸,一脸不可置信之色。
这么好的诗,这么牛逼的诗,真是我儿子能作得出来的?
下人道:“千真万確,便是公子在望江楼作出来的。很多人亲眼目睹,不可能有假。”
“这么豪迈的诗句,我不是在做梦吧?”楚震忍不住道。
虽然楚凤歌写出那篇文章,也在白鹿书院前作过两首诗,在教坊司也作过一首……可是相比於这首《將进酒》,还是《將进酒》更让人震撼啊!
这首诗实在太豪迈了,楚震读完都想要喝个痛快。
身旁秦红绵道:“是凤儿作的又怎么?你个当父亲的都瞧不起你儿子?”
“不是瞧不起,只是这,太令人诧异了。”楚震道。
秦红绵从他手上拿过纸,读了一遍,妙目异彩闪烁:“好诗,我儿果然有儒圣之姿啊!”
楚震摇头道:“儒圣,哪有那般容易的,不过凤歌的確有修行儒道的天份啊!”
他又重新看了两遍,越看越欣喜,道:“如此豪迈大气,有我年轻时的三分气魄。”
秦红绵翻了个漂亮的白眼,道:“你也比得上你儿子?你能写出这么好的诗?”
“我要將这首诗拿给老爷子看,告诉老爷子,我儿子不比你儿子差,哈哈!”楚震兴奋之下,便拿著那张纸前往楚老爷子的居所。
楚老爷子居住的院子叫洗剑院。
楚仲战场上用的是枪,但最喜欢的兵器却是剑。洗剑院里也珍藏著不少楚仲收藏的宝剑。
楚震踏进洗剑院,在房间里见到了楚老爷子。
雄狮毕竟暮年,已经没有了当初的雄风英姿,有著的是一股死气沉沉。
“父亲。”楚震看著楚老爷子,一股悲凉驀然在心头升起。
练武之人阳气饱满,即便一百岁也精神矍鑠,楚老爷子乃是当世高品武夫,如今也才七十多岁,按理来说不该有如此死气。
但因为这些年征战时受过的內外伤,已经垂垂老矣,药石无医。
“怎么?我孙子死了?”
楚老爷子一开口,就把楚震给噎住了,道:“爹,凤歌没事,不仅没事,他还是个修行儒道的天才。”
楚老爷子忍不住笑了,那个孙儿他也知道,说聪明是有的,但说儒道天才就是瞎说了。
好色荒唐,年仅十三就懂得调戏女人,没少去青楼勾栏。
以前楚老爷子也想好好培养这个孙儿,可是却发现,烂泥是真的扶不上墙。
让他练武,他刚练下一招就把上一招忘了,让他读书,他站著都能睡著。
没办法,他就这么一个独孙,还能怎么著?宠著唄,结果越宠就越不像话了。
楚震见父亲不信,道:“爹,你別不信,你休养身体的这段时间,凤歌做了不得了的事情……你看,这首诗就是他今日所作。”
说著,递出了一张纸,上面正是那首《將进酒》。
后者接过,看了一眼,道:“好诗,好诗……这首诗是他从哪里买来的?”
楚震:“……”
合著老爷子一点也不信啊!
“真是凤歌所作,不仅是这一首诗,他之前还写了一篇文章。”楚震只好耐心解释了起来。
听完后,楚仲盯著儿子良久,道:“你是说,我孙儿写了篇文章臭骂皇帝,作了首诗引来异象,还被两位大儒收为弟子?”
“对!”
楚老爷子扭头看向身旁负责侍候他的男子:“老庞,掐掐我的肉,看看我是不是要死了,居然还出现幻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