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城门外,离明使手按腰刀,目光盯著楚凤歌。
而那些文人们却一个个挺身挡在楚凤歌身前,流民们死死盯著离明司,眼中折射著恨意。
这些扬州的百姓们很单纯,只知道楚凤歌给他们施粥,只知道楚凤歌作的那两首诗是为他们发声,是以便认定了楚凤歌是个好人。
而朝廷这些年苛捐杂税,为了改稻为桑,甚至毁堤淹田,所以这些离明使自然都是鹰犬,是坏人。
离明司指挥使曹安手按腰刀,厉声喝道:“楚凤歌煽动造反,你们这是要做什么?也要参与造反吗?”
他目光一扫,落在孟阔身上,厉声道:“孟阔,孟家世袭爵位,可不要自误!”
这句话让孟阔脸色一变,得罪离明司可没有什么好下场啊!
但想起楚凤歌刚刚作的诗,说的话,以及那些百姓的眼光,他深深吸了一口气,道:“我辈读书人,自有一身正气,岂惧离明司栽赃污陷,今日休想你带走楚兄。”
这句话倒是让楚凤歌不禁对孟阔高看一眼,这小子……还不错啊!他以为这小子便是个紈絝子弟,没想到还有这种胆气。
孟阔这番话也让在场的文人多了几分胆气,有文人忍不住道:“不错,楚兄不过作了两首诗,哪来的煽动造反,你们想要诬陷人没有那么简单,今日有我们在此,休想你带走楚兄!”
“楚兄为灾民发声,你便诬陷他煽动造反,简直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不能让离明司带走楚兄!”
“为眾人抱薪者,不可使其冻毙於风雪。今日若楚兄入狱,明日便是我等。”
一个个文人大声叫道,阻拦离明司带走楚凤歌。
曹安脸色一沉,不怒反喜,阴瘮瘮的笑道:“好,好,既然你们都不怕,那就一起带回牢狱!將他们拿下!”
楚凤歌作出如此“反诗”,惹得陛下震怒,若能为陛下除掉楚凤歌,那就是大功一件,所以哪怕在场文人阻挠,他也不会放过楚凤歌。
离明司又不是第一次搞瓜蔓抄了,还会怕一群读书人?
眼见离明使一个个拔刀上前,顿时有不少文人面露惧怕之色,忍不住向后退去,趋利避害本就是人之本能,何况还是面对凶名赫赫的离明司。
“曹指挥使是觉得老夫也参与了聚眾谋反吗?”便在这时,张云棠踏出一步,缓缓说道。
“想往老夫弟子头上扣屎罈子,可没有那么容易。”杨谦也朗声说道。
曹安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他可以將文人们也抓进离明司牢狱,可却不能將这两位大儒也给抓进去,这两位可不是什么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而是当世的三品大儒,是桃李满天下的大儒。
抓了这两人,莫说做不做得到,就算做到了,也会引得文坛震动。
楚凤歌见局面僵持,知道今日之事很难善了,进了牢狱对自己反而有好处,道:“两位老师,我跟离明司到牢狱一趟便是。”
此话一出,在场眾人纷纷脸上变色。
张云棠道:“凤歌,有为师在,他们绝不敢动你一根汗毛!”
杨谦补充道:“老夫在此,就看哪个不长眼的敢抓你!敢抓你,就尝尝老夫的浩然正气!”
楚凤歌道:“多谢两位老师好意,但我身正不怕影斜,又岂惧入离明司的牢狱?离明司想定我的罪,也得找到证据。”
张云棠眉头紧皱:“离明司手段阴险,你若进去,安能平安出来?你不用惧他,有老夫保你,谁都不敢动你。”
楚凤歌笑道:“读书人养一口浩然正气,又岂惧魑魅魍魎?老师不用担心我。
曹指挥使,施粥作诗,皆属我一人所为,不要为难其他人,我跟你走便是。”
楚凤歌这席话,瞬间让在场的读书人肃然起敬,心生感动:
“楚兄一身正气,竟为了我们不受牵连,愿意入狱……”
“楚兄,你不必为了我们进离明司的牢狱,我就不信离明司敢抓你。”
“老楚,我跟你一块去!”许云愁看著楚凤歌的眼神不是一般的感动,没想到楚凤歌不仅才华横溢,还如此捨己为人,充满了伟大的光辉。
这一刻他心头颤动,甚至比见教坊司里的女人还要心动。
可惜他不是个女的,不然定要以身相许。
许云愁忽然心想:等等,就算不是女的也不是不能以身相许啊,只要老楚愿意,后庭什么的也不是不行……
也就是楚凤歌不会读心术,否则此刻一定会嚇得冷汗涔涔,他寧愿兄弟拿刀捅自己,也不愿意兄弟拿那个捅自己。
楚凤歌道:“离明司要抓的人是我,许兄要去做什么?曹安,我跟你走!”
曹安心中大喜,当即挥手,令人拿镣銬要给楚凤歌扣上,然而见状,读书人们一个个愤怒的瞪视,一副要跟离明使拼命的样子。
曹安心中一惊,知道若非要给楚凤歌戴上镣銬,必定会激怒在场的读书人,忙道:“不必用镣銬了,带回去就行!”
离明使连忙收起了镣銬,来到楚凤歌身前:“请。”
杨谦冷冷道:“曹安,你若敢对老夫的弟子动刑,老夫拼著性命不要,也要用浩然正气诛你全家!”
曹安嘴角抽动,想笑却笑不出,他知道这种事杨谦真的做得出来,因为杨谦便连杨世忠也敢喷:“自然不会用刑。”
“凤儿,你有什么要说的吗?”楚震盯著儿子沉声问道。
他知道楚凤歌主动入离明司的牢狱必有自救方法,或许像上次那般,所以想知道楚凤歌会让他做什么。
楚凤歌想了想道:“父亲不必担忧,让爷爷也不用动怒,静观其变便可。”
局已铺成,接下来就等著发酵,用不著爷爷出手,他也能平安出来,顺便还能诛杨家!
待楚凤歌隨著离明司离去,张云棠与杨谦互视一眼,道:“走,去见府君!”
他们自然不能坐视不理,必须与府君商量,想办法让离明司將楚凤歌放出来。
楚震道:“两位大儒,我隨你们去一趟紫府书院。”
待两位大儒以及楚震也离去后,一位文人突然大声道:“楚凤歌为百姓发声,却被抓进牢狱,还要扣上造反的帽子,是何道理!诸位,我们必须將这件事传扬出去,我们要为楚凤歌上联名血书!”
“对,不错!楚兄一身正气,我们岂能见他被奸人陷害?这便回去找人,定要將楚兄救出来!”
“天子修玄误国,首辅误国害民,就因为两首诗要致楚兄於死地,此天下大谬也,我们岂能坐视不理!我这就回去请我老师,为楚兄发声!”
“如此国君,如此社稷,简直……”
文人们渐渐散去,但他们的怒火也因楚凤歌的入狱而彻底燃烧起来。
文人之怒,要化作一柄利剑,捅进皇帝陛下的心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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