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宁眸色深沉,脸上却露出柔和的笑,摸著她的髮丝道:“老婆,我能够理解的,面对將死之人的请求,都会有惻隱之心。”
  武香香没想到谢宁会如此通情达理,心里一阵感动,搂著他的腰,“老公,我对他任何没有留恋,只是同情而已。我也不会主动去看他了,但他来电话让我去看他,我不去,总感觉良心不安。“
  谢宁眼帘晃动,抱起她,“我知道了,这件事你自己看著办就行,咱们去吃饭!”
  武香香搂住他的脖子,娇羞的笑,“谢总,吃饭前,能给我穿件衣服吗?没有裸吃的习惯呀。”
  谢宁咬她鼻头,“不穿,就喜欢你这样。”
  两人嘻嘻闹闹一阵,武香香裹著一件睡袍,去办公室餐桌吃完饭。
  下午,谢宁办公,武香香睡了一下午,晚上下班,两人一起回家。
  骆姨看著两口子又热热乎乎牵著手回家了,可把她高兴坏了。
  “哎呦,香香,你们可算回来了,我和陈姨每天在家閒得抠脚丫了,白拿工资不干活,这心里忐忑得呀。”
  武香香回到林苑也很开心,好像不知不觉,自己已经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了。
  反而这次回长屏,心里总有种空落落的感觉。
  午饭吃得晚,两人简单吃过晚饭,就回臥室休息了。
  两人终於回家,又躺在家里的床上,都有种难以言说的满足感。
  “老公,谢谢你包容我,我以后会对你很好的。”武香香嘴甜臭屁,折腾一番后,开始净说好听的话了。
  谢宁笑:“武女士,说话要算数呀,我可是录下来了呀,下次你再闹,我就播给你听。”
  “不闹了,再也不闹了,我保证啦。”武香香嗲嗲的撒娇,在他脸上亲个没完。
  她来这招,谢宁就拿她没办法了。
  只能挠她的痒痒肉解气,把武香香弄得哈哈大笑,又担心吵到楼下的骆姨,只能捂住嘴。
  “老婆,你这样,很容易让人误会的呀。”谢宁抚摸著她光滑的皮肤,勾唇笑。
  武香香推他,“老公,正事还没说完呢,你別闹。”
  谢宁一边操作,一边慢条斯理的问:“什么正事,你说你的,我忙我的,不耽误呀。”
  武香香气喘脸红,努力克制自己的反应,组织语言,“就是,关於孩子的事情,我们过几天去戴医生那里看看,该治治,该调理就调理,我还是想要和你有宝宝......”
  谢宁的手顿住,抬起眼帘看她,“老婆,你真的愿意?”
  武香香坐起身,吻他:“我愿意呀。”
  “我觉得妈妈说得有道理,我们还年轻,先去看医生、去治疗,实在是没办法了,我们还可以去做试管婴儿,或者用其他的方式。”
  “我们一定会有自己的宝宝,老公,我想生一个长得像你的儿子。”
  谢宁沉默许久,眼圈微红,紧紧搂住她,“老婆,谢谢你,真的。”
  武香香鼻子眼睛都酸涩得厉害,这人总这样,明明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在他眼里,自己像是做出了天大的牺牲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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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討厌。
  太会收服人心了。
  武香香感觉自己爱他,爱得一塌糊涂。
  -
  第二天,谢宁去上班。
  路上,他忽然看向驾驶位的小陈,问:“昨天夫人去的医院,是哪家?”
  小陈眼神闪过一丝慌张,答:“谢总,是江城肿瘤医院。”
  谢宁沉思片刻后说:“先去医院,再去公司。”
  小陈语气战战魏巍的,“好的,谢总。”
  他心里忐忑,不知道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情。
  迈巴赫依旧停在昨天的停车场里,谢宁整了一下西装,说:“到这里等我。”
  小陈恭敬点头。
  谢宁到了医院,隨便找了个护士,就问到了鄺嘉恆的病房號。
  他走到病房门口,抬手敲门。
  不一会儿,鄺妈妈出来开门。
  面前的年轻男人西装革履,英姿挺拔,一看就是非富即贵那种人。
  “你好,你找谁呀?”她问道。
  谢宁礼貌微笑:“我找鄺嘉恆,来看他,请问他住这间病房吗?”
  鄺妈妈一听她找自己的儿子,连忙笑脸相迎,“是的,我是他妈妈,你进来吧。”
  鄺妈妈怀疑这人是鄺嘉恆的老板,周到的领著他进了病房。
  然而病床上的鄺嘉恆,一看到谢宁的脸,乾瘪的眼睛,吃惊又带著深深的怨念。
  “你来干嘛?”他恶狠狠的说。
  谢宁笑,“来看看你呀,我老婆昨天都来了,我难道不能来吗?”
  一旁的鄺妈妈目光震惊,这人竟然是武香香的老公。
  怪不得那女人不要自己的儿子,看她老实本分的样子,也是个精明现实的主儿。
  气氛一下变得死寂,又尷尬。
  鄺嘉恆想,谢宁既然都找到医院来了,一定是有事,不会轻易走。
  他冲鄺妈妈无奈的说道:“妈,你先出去吧。”
  鄺妈妈又上下打量了谢宁一圈,看著他人模狗样的,挺体面,也就自己关门出去了。
  病房里就剩两个男人。
  只不过一个站著,身姿挺拔,气质斐然。
  一个躺著,面如死灰,心如槁木。
  谢宁双眸盯著鄺嘉恆,突然就想到,武香香昨天对他隱藏了自己的情绪。
  她肯定受到了很大的刺激,只是不想让自己担心而已。
  不说她一个心软单纯的女人,就是谢宁第一眼看过去,心里都不免一震。
  实在是太过触目惊心了。
  尤其是谢宁以前见过他,知道他原本的样子。
  鄺嘉恆眼神无力的睥睨谢宁,语气讥讽,“怎么,日理万机的谢大总裁,工作日来医院,是专门看我笑话呢?还是来兴师问罪的?”
  谢宁和他对视,嘴角露出一抹笑意,坐在病房的短沙发上,环胸翘腿,一副要促膝长谈的姿態。
  “鄺嘉恆,你不幸生病,出於人道主义,我很同情你。如果你需要帮忙,我也可以为你提供资金、医疗资源、进口药品等各个方面的支持。”他淡淡的说。
  鄺嘉恆吃惊,沉默片刻,冷笑一声,“谢总的一片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已经用不上了,现在之所以还扛著痛苦躺在这里,纯粹是为了我年迈的父母,能活一天是一天罢了。”
  “况且,你会这么好心的要帮助我,我是不太明白的。毕竟我再怎么说,也是你老婆的初恋呀……“鄺嘉恆语气玩味的说道。
  谢宁舒眉展眼,先礼后兵,他竟然不领情,自己也不客气了。
  “我是个生意人,讲究交换。”
  “我本是好心好意,毕竟你也死到临头,什么情呀爱呀的,应该早已看透,放下了,生命对你来说,应该是最重要的。”
  “所以,我想著,给你提供更好的就医条件,就一个条件!”
  “你別再找我老婆,博她同情,让她来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