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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息下令,两道城门,80架云梯同时升起,上面80架重弩。
  “咯吱吱——”
  云梯架好,上面负责操作重弩的士兵,只要瞄准即可。
  还剩20架云梯,由步战军一直推到城墙下。
  “咯吱吱——”
  云梯升起。
  步战军20团,由20个校尉率领,第一波攀上云梯。
  “上上上!”
  城墙上韃子守军,刚一冒头,准备往下面砸石头,便被重弩远距离击杀。
  “噗噗噗——”
  巨大重箭穿透身体,直接將人射飞到城內。
  韃子憋屈坏了。
  他们的弓箭够不到远处云梯,而云梯上的重弩能射到他们。
  这就是一场单方面的狙杀。
  城墙上的守军被重弩射的抬不起头。
  20团校尉齐齐登上城墙,分不清到底是谁先登。
  校尉们登上城墙第一件事,便是廝杀。
  韃子的弓箭完全失去作用。
  你不是骑术厉害么,你不是射得准么。
  现在老子来了,咱们短兵相接。
  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20团校尉,带著步战军杀红了眼。
  城墙上的战斗,一开始便进入白热化。
  刀剑贯穿胸膛,鲜血染红战甲。
  一路横推至城楼。
  韃子战马受惊,鹰王狼王指挥骑兵捨弃马匹,源源不断登上城墙步战。
  20团瞬间压力倍增。
  陈息见时机成熟,立即指挥人將城门口肃清乾净,为后面骑兵团衝锋做准备。
  这里有个时间差,清理城门口马匹和韃子的尸体,都需要时间。
  而城墙上20团,需要撑住敌军反扑。
  双方不断增兵。
  步战军从云梯往上爬,敌军从城內顺著甬道上城墙。
  双方支援速度不是一个量级。
  陈息双目赤红,现在重弩不敢发射,城墙上敌我两方混战在一起,很容易误伤。
  回头瞅了瞅身边,还有没人能顶上去。
  可找了一圈,发现自己的打手团不见了。
  “人呢?”
  刚问出口,一旁的士兵急忙喊道:
  “县尉爷您看那边,乱爷带著人上去了。”
  闻言一惊,陈息扭头望去。
  距离城门最近的云梯,一头白毛的寧乱,背著唐刀爬上城墙,后面跟著胡伢子,寧大山等弟兄。
  刚才战况焦灼,寧乱与胡伢子一对眼色,一声不吱带著人就衝上去了。
  大哥罚就罚吧,我先杀敌。
  这些日子可把寧乱憋坏了。
  无事带著衙役捕快巡街,好不容易派下任务,还是带著民夫挖井。
  这让这位爷咋受得了。
  面上不说,心里可憋著劲呢。
  自从跟著大哥进城,几人好像失去了作用。
  寒龙军有陈一展,步战军有杨冲,骑兵团三嫂嫂率领。
  连二牛都混上乡勇队队长了。
  自己还干保鏢工作。
  甚至都挖上井了。
  现在总算找到机会。
  就算抗命,也要杀个痛快。
  哥几个都要憋疯了。
  偷摸离开队伍,找个战况最焦灼位置爬了上去。
  寧乱登上城墙后,將小辫子叼在嘴里,一人一刀直劈出一条血路。
  胡伢子更如一尊杀神,一根熟铜棍大开大合。
  每一棍子挥下去,都能带走三五个韃子守军。
  管你什长,伍长,百夫长。
  直接抽飞。
  寧大山手握巨齿狼牙棒,面对韃子骑兵弯刀,占尽了天然优势。
  韃子为啥製成弯刀,那是专门为骑兵衝锋打造的。
  利用弯刀弧度划伤敌人,而不是直接杀死。
  这样一来,不像其他骑兵,长枪刺入敌人胸膛,枪头卡在骨缝中拔不出来,影响衝锋速度。
  对比之下,弯刀就显得好用多了。
  不会出现卡顿现象。
  弯刀划伤敌人,后面就不用管了。
  会被后面战马踏为肉泥。
  他们只管衝锋便可。
  弯刀在马上衝锋作战有优势,可到了真刀真枪的地面战,就发挥不出来了。
  尤其面对胡伢子,寧大山这种重武器。
  只有挨打的份。
  每一棒下去,都能砸碎一人脑袋。
  身上穿的是三夫人研製的皮甲,更不惧弯刀划伤。
  “砰砰砰——”
  寧大山狼牙棒像砸地鼠似的。
  都要抡出火星子了。
  身后的寧二山哥几个,手持各式各样趁手武器,硬生生撕开一道口子。
  寧乱大吼一声:
  “打手团给我堵住敌人甬道。”
  韃子是通过甬道上城墙,这里不占住,会有源源不断的韃子上来。
  胡伢子眼珠瞪得像铜铃。
  他对於韃子的仇恨,丝毫不比中原人少,甚至还有过之。
  他的部落被韃子侵占,族人被杀死。
  此刻。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將熟铜棍横在胸前,身子躬下来,像一头蛮牛般往前冲。
  一路横推七八个韃子。
  弯刀划在皮甲上也不管不顾。
  他爆发了洪荒之力。
  2米多高的块头,最近吃的还好,身体更加壮实魁梧。
  “啊啊啊啊——”
  一人一棍,横推出十几米。
  直推到甬道入口处停下。
  紧接著,便是一顿熟铜棍抡来。
  “砰砰砰砰——”
  韃子在他面前犹如纸糊的。
  古代战爭,比利器更恐怖的,是钝器。
  这玩意一旦抽身上,全是內伤。
  当时不死,过后也活不了多久。
  以这个时代医疗技术,只有死路一条。
  同样使钝器的,还有程志远。
  他率领一团步战军,已成功占据另一条甬道。
  每一锤挥出,都引得咧咧风声。
  “你程爷爷在此。”
  程志远如铁塔般站定甬道入口。
  只一人,便完美詮释了一个成语。
  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有了寧乱打手团,这支超强战力加入,城墙上局势瞬间稳固下来。
  突然。
  城门楼处传来一道大喊。
  “我安金城。”
  “先登!”
  城墙下眾人,齐刷刷闻声望去。
  20团校尉之一,安金城率领本部士兵,已经夺下城门楼。
  將韃子一位猛安的人头远远拋下城墙。
  “斩敌猛安一人。”
  “为我记功。”
  这货生怕別人忘了,將人头拋向城下的县尉爷。
  陈息再看他使用的兵器。
  嘴角一抽。
  三尖两刃刀。
  这玩意,最不好打造。
  安金城话音刚落,南面城门楼同样传来大喊:
  “我阮安北。”
  “先登!”
  陈息顺著声音望去,阮安北率领本部士兵,成功拿下南面城门楼。
  不多时。
  西北两面城门口,同样传来捷报。
  “张衡先登!”
  “梁大宝先登!”
  奉阳州府四道城墙相连,20团校尉自打登上城墙后,直奔预定目標。
  此时。
  四方城门楼已全部拿下。
  陈息望著这几个在沙河县收入麾下的校尉,心里兴奋的无以復加。
  强將。
  这都是我的强將。
  再抬眼,望向东门南门。
  城门口已被士兵冒死肃清,为后面骑兵冲城扫平道路。
  陈息令旗摇动:
  “骑兵团。”
  “都踏马给我冲!”
  令旗摇动。
  远处山坡,战马嘶鸣声响起。
  东门叶红缨。
  南门杨刚烈。
  骑兵团早就等不及了,如一道洪流般直衝城门。
  还没到近前。
  便听叶红缨娇叱声响起:
  “骑兵团听令。”
  “隨本將。”
  “马踏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