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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方才好像……”
  那守卫皱起眉,提著灯笼又往更幽深的地方探了探,嘴里还不忘嘟囔著,“奇怪,刚刚我好像看到了什么。”
  灯笼的光束在阴影边缘徘徊,那守卫明显起了疑心。
  苏月嫿见状立觉不妙,她轻抬双手捂住口鼻,小心地屏住呼吸。
  一旦被这守卫撞破,鬼王身份暴露事小,打草惊蛇,搅了如今傅孤闻正在办的案子才是麻烦。
  就在那兵士准备再靠近,甚至要伸手拨开阴影处的杂物时,耳边却猛地炸开其他人的惊呼声。
  “头儿!快看那边!”
  另一名守卫提高了声调,指向巷子的另一头。
  领头循声望去,只见巷子深处,一道模糊的黑影一闪而过,快得像一阵风。
  “什么东西?”领头立刻厉声喝道,“追!”
  几名兵士顾不得再细查墙角,立刻提著灯笼,朝著黑影消失的方向追去,脚步声杂沓著远去。
  巷子重归寂静。
  苏月嫿缓缓鬆了口气,从阴影中现出身形。
  顾不上其他,苏月嫿的神识悄然探出,却並未在附近感应到任何异常的气息。
  方才那黑影怎么来的这般巧?
  亦或是说自己被人发现了?惊走了那原本要来的凶徒?
  她压下心头的疑虑,目光重新落在一旁那个诡异的符號上,方才兵士的灯笼光短暂照亮,让她看得更清晰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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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绝非善物。
  苏月嫿不再迟疑,身形如柳絮般轻盈掠起,悄无声息地越过院墙,落入院中。
  院內比外面能够更为直接地感受到那一股子阴冷气息,扑在人脸上,顺著风吹来一丝丝若有若无的腐臭味儿。
  苏月嫿循著那气息,最后来到圆子深处一座废弃的仓库前。
  仓库门口堆放著不少的柴火,木门虚掩著,里面黑黢黢的一片。
  苏月嫿小心翼翼地推开门,老旧的门轴发出刺耳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尤为渗人。。
  仓库里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只有些微的月光从破损的窗欞透进来,隱约能见胡乱堆放的物件轮廓。
  苏月嫿指尖燃起一簇幽蓝色的鬼火,火光恰好能照亮这小方天地。
  她的视线快速扫过,最终停留在仓库最里面的一个角落。
  角落的地面上散落著一些灰白色的粉末,旁边还扔著一本书页发黄,页脚长满霉点的旧书。
  苏月嫿走上前,俯身用指尖捻起一点粉末,凑到鼻尖轻嗅。
  並未从这粉末上辨別出什么异常。
  她又拿起那本破旧的书籍。
  苏月嫿小心地翻看著,只觉书页脆弱不堪,光是轻轻一碰,便飞下许多齏粉。
  更別说上面的文字並非当朝通用文字,当真晦涩难懂。
  虽说不能完全参透,但苏月嫿凭藉自己纵横地府上千年的阅歷,多半也能推出一二。
  近来发生的命案也好,那些尸体呈现的诡异姿態以及这晦涩难懂的符號文字,隱隱都让她觉得跟某种邪教有关係。
  “阴璃,你说,这个会是先前那灵霄会的手笔吗?”
  苏月嫿手里捧著那本书看得入迷,魂小的声音却从她识海中悠悠然地传了过来。
  “可能有联繫,但是不多。”
  当时在灵霄会的地下据点里,看到了如此之多的机关与阵法,眼前这般诡异血腥的作风,显然与灵霄会大相逕庭。
  “先带回去再说。”
  苏月嫿將那旧书轻轻合上,又小心翼翼地收起少许粉末,用魂力包裹,藏於袖中。
  此地不宜久留。
  身形一晃,苏月嫿已如青烟般掠出仓库,悄无声息地翻越院墙,几个起落便彻底消失在沉沉夜色里。
  与此同时,城西那案发的院宅里头。
  傅孤闻正带著风灼、风絮反覆勘验。
  京兆府的仵作和捕快虽然也在协力,但面对如此诡异棘手的案子,早已是束手无策。
  一切似乎都陷入了僵局。
  傅孤闻几番踱步,隨即蹲下身,仔细勘察地面的痕跡。
  地面的脚印杂乱异常,可在这些来来往往的脚印之间,傅孤闻还是发现了一丝异样。
  风灼见他这般认真,不禁在一旁低声提醒道:“殿下,京兆府的人已经反覆勘察过了,没发现什么不妥。”
  比起这些,他更在意傅孤闻已经撑著这未好全的病躯,接连奔波了一个月。
  这样下去,可不是什么好事。
  傅孤闻没有作声,修长的手指轻轻拂过地面一处浅浅的印记轮廓,若有所思。
  他这几日在好几处现场反覆查验,注意到几处不起眼的角落,以及尸体被发现的位置附近,都残留著同一种脚印。
  这种脚印的步距倒不大多见,並不似寻常人,而那鞋底的纹,更是市面上罕见的样式。
  “风絮。”
  傅孤闻站起身,心里有了决断。
  “属下在。”
  “传令下去,全城搜查,重点排查鞋履铺、布庄以及贩卖杂货的商铺,重点盘查这类样式。”
  “是!”
  风絮领命,立刻转身安排下去。
  搜查持续了整整一日。
  傍晚时分,风絮匆匆来报。
  “殿下,在城南一条偏僻巷子里,找到一家鞋铺,其售卖的一种鞋款,鞋底纹与这现场的极为相似。”
  傅孤闻眸色一沉:“带路。”
  风絮领著傅孤闻来到那城南的鞋铺。
  只见那铺面狭小,光线昏暗,怎么看也不像是开门做生意的模样。
  掌柜的是个瘦小的中年男人,看见傅孤闻带著侍卫进来,眼神明显闪过一丝慌乱,却依旧赔著笑走上前来。
  “几位客官……想看看什么鞋?”
  傅孤闻並不答话,只是用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冷冷地打量著他。
  掌柜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额头不禁渗出细密的汗珠,一时之间失了声不敢在说话。
  “殿下,就是这种。”
  风灼从货架上取下一只鞋,递给傅孤闻。
  鞋底的纹,正是那种诡异的旋涡状。
  傅孤闻接过鞋子,掂量了一下,又看向掌柜:“这种鞋,买的人多吗?”
  掌柜眼神躲闪,支支吾吾道:“不……不多,这……这是外地传来的样式,本地人不大喜欢……”
  “是吗?”傅孤闻语气平淡,隨即挥了挥手指,“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