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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79章 5.30日奥斯曼政变
  1876年上半年,北方的日本幕府政府在奥地利支持下向英国支持的南方明治朝廷开战,日本再次陷入战火中。
  奥斯曼政府宣布国家破產,暂停偿还一半的外债,引发了欧洲列强的强烈不满和国內经济混乱。
  而英国政府在初期还又注资250万英镑来帮助苏丹阿下杜勒阿齐兹一世来稳定经济,结果,英国代表查尔斯·戈登-伦诺克斯公爵发现苏丹竟然抽了一半的钱去接看给自己修宫殿,气的不行。
  “我决定什么也不管了!”
  这是伦诺克斯公爵给伦敦发的电报中的一句话。
  1876年5月28日,伊斯坦堡郊外的一栋房子里,几个大人物正在会,奥斯曼帝国的陆军大臣海珊·阿夫尼帕夏、前任大维齐尔、改革派领袖米德哈特帕夏、帝国宗教领袖谢赫伊斯兰米特哈特帕夏。
  米德哈特帕夏从怀中取出一封密信,在烛光下展开:“我前天晚上跟英国特使查尔斯·戈登-伦诺克斯公爵喝了一顿酒。”
  “你疯了?”战爭大臣海珊·阿夫尼帕夏差点跳起来。
  “听我说完,”米德哈特帕夏苦笑了一下,“那个狡猾的英国佬,他早就猜到我们要干什么了。他说一一我记得很清楚一一他说米德哈特阁下,您最近看起来忧心,是不是在为帝国的未来担忧?,然后他就那么看著我,你知道的,那种英国人特有的、什么都知道但偏偏不说破的眼神。”
  “然后呢?”谢赫伊斯兰放下念珠。
  “我只好摊牌了。他听完后,抽了很久的雪茄,最后说他完全理解我们的救国行为』,但是他不保证伦敦会怎么想。”米德哈特帕夏模仿著英国人的腔调,“他说他大概可以等几天再把消息发给伦敦,『毕竟电报线路有时候会出故障,您懂的。『”
  “该死!”海珊一拳砸在桌子上,抓起酒瓶就往嘴里灌,红酒顺著他的络腮鬍子流到制服上,“早知道就不该告诉他!谁知道这个金髮魔鬼会不会转头就去跟苏丹告密?要是事情败露一—”他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我们都得去博斯普鲁斯海峡餵鱼!”
  “我倒是觉得英国人不会,”谢赫伊斯兰慢悠悠地说,“现在苏丹政府又多腐败,这个特使心里面最清楚,为什么英国政府还没有放弃奥斯曼帝国,就是因为奥斯曼对他们还有用。而如果,我们將改革最大的阻碍去除掉,之后新苏丹励精图治,这想必是英国人喜欢看到的才对。”
  “再者,”老人顿了顿,“如果苏丹知道了,我们现在还能坐在这里喝茶?”
  “说的也是。”海珊又灌了一大口酒。
  谢赫伊斯兰缓缓摇头,他苍老的手指重新抚过念珠:“不管那么多了,我的兄弟们。
  俄国人的军队据说已经在高加索、保加利亚集结,奥地利人在巴尔干蠢蠢欲动。而我们伟大的苏丹呢?”
  “昨天他又订购了一百箱法国香檳,还有一架镶满钻石的钢琴一一给他新纳的那个十四岁的切尔克斯女奴!“
  “十四岁?”米德哈特帕夏皱眉。
  “是的,十四岁。”老人的声音里充满厌恶,“国库空虚到连士兵的军餉都发不出,他却一万英镑买了一个女孩。真主是不会原谅这种罪行的。5月30日,后天凌晨,我们动手。”
  海珊走到米德哈特身边,后者正在研究地图。地图上密密麻麻標满了记號,有些地方还洒上了刚才的酒渍。
  “地点定了吗?”
  “多尔玛巴赫切宫。”米德哈特用手指敲著地图,“根据我在宫里的眼线一一就是那个管马的太监一一苏丹这几天都泡在那里。每天除了玩女人就是看法国舞女跳康康舞。”
  “地点?”战爭大臣简短地问道。
  “多尔玛巴赫切宫,”米德哈特帕夏的手指点在地图上那座临海的宫殿位置,“他这几天都在那边,跟他的妃子们玩要。据內线报告,他昨天又收了两个埃及的美女入宫。”
  “大维齐尔马赫穆德·內迪姆帕夏那边怎么办?”海珊皱眉,“他毕竟是政府首脑,如果他召集禁卫军抵抗..:”
  “不怎么办。不告诉他。”米德哈特帕夏冷冷地说,“我会安排人软禁他。在他的早茶里下点安眠药,让他睡上整整一天。我们最主要的任务就是拿下苏丹。”
  “真狠。”陆军大臣海珊咧嘴笑了,“我喜欢。我亲自带兵,第一军团的那帮小伙子们早就等不及了。他们已经三个月没领到完整的军餉了。军事学院的那帮学生也都在直叫要为了帝国献出生命。”
  “对了,”战爭大臣突然想起什么,“新苏丹选好了吗?总不能把位子空著吧。”
  三人互相看了看,这个他们还是第一次正式谈,当然各自心中都有符合自己的人选。
  “阿卜杜勒哈米德怎么样?”谢赫伊斯兰试探道,“阿卜杜勒阿齐兹的弟弟,挺聪明的。”
  “太聪明了!”海珊立刻反对,“我上次在宫廷宴会上碰到他,那傢伙一直在角落里观察所有人,还在小本子上记东西。他的僕人告诉我,他房间里有一整墙的档案柜,里面装著所有大臣的黑材料。这种人当了苏丹,我们都別想有好日子过。”
  “还有阿下杜勒迈吉德一世的儿子们,”米德哈特帕夏说道,“其中穆拉德王子..:”
  “穆拉德?”谢赫伊斯兰若有所思。
  “穆拉德王子,今年三十六岁,正值壮年。更重要的是,他倾向於改革,接受过良好的西式教育,会说法语和英语。他甚至读过伏尔泰和孟德斯鳩的著作,支持立宪,认为这是拯救帝国的唯一道路。”
  “人品如何?”海珊问道。
  “温和、开明,没有他叔叔那种暴虐。他人不错,从来不打僕人。他的希腊语老师跟我说,这孩子心肠软,看到乞弓都会掏钱。”
  “心肠软未必是好事..:”海珊嘟。
  “但至少不会是暴君。”
  三人陷入沉思。烛火摇曳,在墙上投下晃动的影子。
  “如果他真的支持立宪..:”谢赫伊斯兰慢慢说道,“那对帝国的未来或许是件好事。我们需要的不是另一个专制君主,而是愿意与我们分享权力的开明君主。”
  “那就暂时定下来是他,”战爭大臣海珊最终表態,“等事成之后,我们再正式徵求其他帕夏们的意见。”
  “好。”
  米德哈特站起来,开始分配任务:“谢赫伊斯兰阁下,您留在宗教事务部坐镇。我需要您准备两份费特瓦,一份废的,一份即位的。用词要狠,什么背叛真主』、『毁灭帝国'之类的,都用上。”
  “这个我擅长。”老人微笑。
  “一旦我们控制住局面,您立即发布费特瓦,从宗教法角度確认废的合法性。同时,您要確保各清真寺的伊玛目们保持冷静,安抚民眾。”
  老人郑重点头:“我会准备好一切必要的宗教文书。”
  “海珊,你我二人亲自带队前往多尔玛巴赫切宫,”米德哈特帕夏继续说道,“你负责军事行动,確保士兵们迅速控制所有出入口。我则带领文官代表团,向苏丹宣读废决定。”
  “需要多少人?”海珊问道。
  “两个营足够了,大约一千人。都是心腹。人太多反而麻烦,万一有人临时变卦去告密就完了。”他又想了想,“我还会安排几个神枪手在宫殿周围,以防万一。”
  “別开枪,除非一”
  “我知道分寸。但如果那个胖子想跑,我可不保证。”
  三人最后一次碰杯,这次用的是清水。
  “真主在上,为了永久的帝国。”
  两天后,5月30日凌晨。
  君士坦丁堡还在沉睡,只有野狗偶尔的吠叫打破寂静。海珊的副官萨利赫跑过来,压低声音:“將军,兄弟们都到齐了。”
  “很好。”海珊整理了一下军服,“记住,谁敢临阵脱逃,军法处置。谁表现好,事成之后双倍军餉。”
  士兵们眼睛亮了。
  米德哈特帕夏的马车这时也到了,跟著他的还有十几个文官,个个面色凝重。財政大臣拉希德帕夏紧张得一直在擦汗:“米德哈特,你確定卫队不会抵抗?”
  是的,连財政大臣都站在他们这一边了。
  “放心,”米德哈特拍拍他的肩膀,“卫队长欠了我一个人情。他的儿子上个月因为顶撞上司差点被处决,是我保下来的。另外,卫队里面的人对苏丹不满的也不少。”
  凌晨四点,第一批士兵悄悄接近多尔玛巴赫切宫。晨雾很浓,正好提供了掩护。
  宫门口,两个哨兵正在打瞌睡。看到战爭大臣亲自带队,他们嚇得差点跪下。
  “大人,这是...?”
  “例行检查。”战爭大臣海珊面无表情,“有问题吗?”
  “没、没有...”
  哨兵乖乖让开了路。
  进入宫殿后,海珊做了个手势,士兵们立刻分散开,占领各个要点。一切都很顺利,顺利得让人不安。
  “太安静了。”副官萨利赫小声说。
  “闭嘴。”海珊瞪他一眼,但心里也在打鼓。
  他们来到苏丹寢宫外。两个卫兵站在门口,看到这阵势,其中一个刚要喊叫,就被萨利赫一记手刀打晕。另一个聪明些,直接举起了双手。
  “我什么都没看见。”他小声说。
  “聪明人。”战爭大臣海珊拍拍他的脸,“去角落里蹲著。”
  米德哈特帕夏这时走上前,深吸一口气,推开了寢宫的大门。
  里面的场景让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苏丹阿卜杜勒阿齐兹正赤裸著上身,肥硕的肚腩套拉著,旁边躺著两个同样赤裸的少女,看样子都不到十六岁。空气中瀰漫著鸦片和廉价香水的味道。地上到处是空酒瓶,还有一只不知道从哪来的猴子在啃看葡萄。
  “下。”米德哈特清了清嗓子。
  苏丹没醒,又过了一会儿,一杯清水被洒在了苏丹的脸上。
  “谁!”
  “怎么了?!”
  苏丹阿卜杜勒阿齐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面前站著一群人,先是愣了几秒,然后像被开水烫到一样跳起来:“你们...你们是谁?海珊?米德哈特?你们深更半夜的北他突然明白了什么,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不,不可能...你们不敢...”
  “陛下,”米德哈特帕夏展开费特瓦,声音冷静得可怕,“根据伊斯兰教法,您已经被废黜了。”
  “放屁!”苏丹爆发了,抓起床头的金烛台就砸过来,“我是真主在人间的影子!我是哈里发!你们这些叛徒!”
  烛台砸在墙上,发出清脆的响声。那两个少女尖叫著裹著被单逃走了,猴子也嚇得窜到了窗帘上。
  “卫兵!卫兵!”苏丹声嘶力竭地喊,“来人啊!把这些叛徒抓起来!我要把他们全部处死!用最残忍的方式!”
  “门开了,进来的確实是卫兵一一海珊的部下。
  看到这一幕,苏丹的腿软了。他跌坐在床上,汗如雨下:“你们...你们买通了所有人?”
  “不是买通,陛下。”战爭大臣海珊冷笑,“是他们受够了。帝国的军人已经三个月没发军餉,您知道士兵们怎么过活吗?他们的孩子在挨饿,而您却在这里买女人、养猴子!”
  “陛下,”米德哈特帕夏冷静地说,“根据伊斯兰教法和帝国的传统,一个无能的统治者可以被废。这是谢赫伊斯兰米特哈特帕夏的费特瓦。”
  他展开那份文件,用庄严的声音宣读:“鑑於苏丹阿下杜勒阿齐兹挥霍国库、负债纍纍、忽视国防、纵容腐败,致使帝国陷入空前危机,根据沙里亚法,兹宣布废黜其苏丹之位.”
  “卫兵!卫兵!”阿卜杜勒阿齐兹一世继续绝望地大喊。
  但是毫无用处。
  良久,苏丹终於明白大势已去。他颓然倒在床上,汗水浸透了昂贵的睡袍。
  “我...我要求体面地退位,”他最后说道,声音里已经没有了帝王的威严,“至少...让我收拾一下私人物品。”
  “正如我之前所说,您將被软禁在托普卡帕宫的一处偏院里,”米德哈特帕夏说,“您的家眷可以陪同。我们保证您的人身安全。”
  就这样,曾经的苏丹阿卜杜勒阿齐兹,穿著皱巴巴的睡袍,在士兵的押送下离开了多尔玛巴赫切宫。路过园时,他回头看了最后一眼这座他费巨资建造的宫殿,眼中满是不甘。
  而此时,东方的天空已经泛起了鱼肚白。君士坦丁堡即將迎来新的一天,也即將迎来一个新的统治者。
  那只猴子还蹲在窗台上,茫然地看著这一切,手里还抓著半串葡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