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牢笼
小白会成为这个世界的死与终夜？
在得到这个答案后，墨白懵了。
他一直以为答案可能是言卿白会死之类的，结果，你告诉我，是直接变成上主？
这样，不好吗？
直接保送到巔峰赛，接过死亡与长夜的柄权，这不是天大的好事吗？
为什么要悲伤？
不，不对！绝对是有什么他没有注意到的地方！
墨白猛然惊醒，看著面前的言萤：“言萤阿姨，告诉我，当小白成为了那个死与终夜的时候，她——“
“还是原来那个小白吗？”
当一艘船从甲板到零件，全部翻新了一遍，它还是原来的那艘船吗？
面对墨白的质问，言萤，只是扭头，只留给墨白一个寂落的背影。
“谁知道呢。”
她离开了。
墨白：“..—“”“
他一脸茫然的回到屋里，思绪混乱的，以至於他都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走到言卿白的背后，默默的看著她。
去填补链金密仪。
那是超大型的链金密仪，言卿白整个房间的基地都写满了复杂繁琐的铭文一直蔓延到天板上。
之前墨白在天板上看见的铭文和迴路，就是这个密仪的延伸。
纵使墨白是链金白痴，他也看的出来，这个密仪，缺失了几部分，正在等待著言卿白的填补。
墨白：“！“
他猛然想起，言萤说的，在言卿白十八岁的时候，她会展开迎接的仪典。
原来，就连这个仪典，都是小白自己写的吗？！
这和亲手製造处刑自己的断头台，有什么区別？！
小白她一直以来，到底是怎么看待，链金术的？
墨白好像理解，明明身为链金大师的言卿白，头上为什么没有链金相关的成分了。
就像商鞅不会喜欢赛马娘一样。
“小白。”墨白在沉默中，沙哑的说：“你这个仪式，是用来迎接死与终夜的对吗？”
“呀？墨白你知道了啊。”
言卿白停下，回头，轻轻的点头：“是的。”
为什么要这么平静的看著他。
为什么她的眼神如此的明亮。
墨白下意识的抱住了言卿白，抱住了她的手：“乖，咱不写这个了，时候不走了，我们睡觉去吧。”
“言萤阿姨也说了，不能熬夜。”
“不行的哦。”言卿白摇头：“时间快到了，我要抓紧时间补完它。”
“这是我必须做的。”
墨白好像知道了，为什么言卿白每天起这么早的原因了。
她不会，压根就没睡，一直在补完这个仪式吧？
为了，白天的时候，能够和他多待一会。
自己，为什么一直没有注意到啊——
墨白不语，只是一味的抱紧言卿白，
言卿白似乎也明白了墨白现在的情绪，她眨了眨眼，轻轻的说：“那，只能偷一下懒哦。”
她伸手，犹豫了一下，还是像墨白揉著她脑袋一样，去揉著墨白的脑袋。
“墨白乖，乖~”
“要好好睡觉哦。”
最后，她低下头，脸颊贴著墨白的脸：“不要担心我，真的。”
“我早就，做好了觉悟了。”
一个小时后。
在墨白的再三坚持下，言卿白还是乖乖的上床睡觉去了。
看著床上，闭眼进入梦乡的金髮少女，墨白抬头，看著天板上的纹路，突然，有一股想要把它毁掉的衝动。
不过，很快就被克制住了。
这样並不能解决问题，只会让他被解决。
墨白想了想，拿出手机。
“顾染，在吗？”
“有点事想问你。”
“在。”顾染的回覆还是那么的快捷有力，充满了安全感。
“什么事？”她说。
墨白心情复杂的打字：“如果，一个人类少女，她一直是普通人，在18岁那天，突然成为了上主，那么。”
“她还是原来的她吗？”
这个问题，让顾染沉默了几秒，三秒后，她才回復道：
“简单来说，像我们这样，位格达到上主的存在，其意识，都是分为两部分。”
“一部分，就是你所理解的人性，另一部分———嗯，方便你理解，就姑且称为神性吧。”
“如果是正常的上主，的人性和神性是平衡的，谁也不会多，谁也不会少，但偶尔也有特別的存在，比如叶希，他就是人性远大於神性。”
“至於你说的那种情况，很遗憾，这种强行灌输所诞生的存在，的神性一定是会压倒原来的人性的。”
看到这个回復，墨白心都凉了一半，赶紧追问：“那那个人会怎么样？”
“会被其上主所持有的权能与概念压倒，成为几乎完美的工具。”
“当然，的人性会有所保留，不过，肯定是不能占据主导位置的，会一直被神性支配。”
“简直就是，牢笼。”
墨白：“..—
他的呼吸沉重起来。
顾染似乎明白了什么，补了一句：“看来，你已经知道了言家的事了？”
墨白回覆：“你们都知道？”
“对，我们都知道。”顾染髮了一个冷笑的表情包：“毕竟，不得不承认，
死与终夜那傢伙的体量还是太大了，隨便一个动作，都会引起无数存在的注意。”
“言家所求的奇蹟，是保护这个世界的，最终兵器，就是言卿白，这是毫无疑问，为了存续所做的牺牲。”
“所以，你明白了吗？”
明白？明白什么？
墨白自嘲一笑，哦，想起来了，他是来救世的，不是来泡妞的。
原来，这里是正儿八经的救世啊，那么，他可以不用管了对吧？
可以，直接开心的去找秦自松，说任务完美结束了对吧？
连小白都说自己有了觉悟，他还能说什么？
墨白握紧了拳头。
他骂了句脏话。
在不甘与希望中，墨白问顾染：“死与终夜，有多强？”
“很强很强。”
顾染严肃的说：“他几乎是最顶尖的上主了，在我见过的所有存在里，也就那么两三个可以和他匹敌。”
“里面，只有一个你知道，就是蓝月，其他几个，你就更別想了。”
“我也不行。”
墨白知道，毕竟，顾染都差点被死与终夜打死，还是靠他救了一命。
所以，他该怎么办呢？
“谢谢你，顾染。”
“让我安静一下吧。”
墨白退出了聊天，静静的凝视著，眼前沉睡的少女。
如此的安详，如此的惹人怜爱。
可是—
墨白低下头，眼神晦暗不明。
在这个消寂的时刻，墨白的手机，再度亮起。
是叶希。
“嗯哼，看来又有什么杂鱼陷入了困境中呢，好可怜啊。”
“让善良可爱的叶希大人，来为你指点迷津吧~”
接著，叶希发了一个看上去十分危险的连结，上面的標题，还是十分意义不明的站长推荐，然后一连串的爱心。
抱著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態，墨白果断点击了进去，然后—
他看到了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