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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
  阮修明眉头越皱越紧,“容少?”
  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人选。
  阮佳佳和林青嵐也不约而同地紧盯著阮芷,似是生怕看到她点头承认。
  阮芷要真是嫁给容家太子爷,哪还会在乎阮家那20%的股份。
  她们股份是拿到手了,可也从此被阮芷踩在脚下,要仰她鼻息,这让她们怎么甘心。
  阮芷將三人神情尽收眼底,静默片刻后,樱唇轻吐:“不是。”
  “时候到了,小叔自然会知道。”
  “他比容澈更优秀,更有权势。”
  年纪也更大,还是容澈他爸。
  她心里腹誹,这话当然不能现在说出口。
  一听这话,阮佳佳讥笑一声:
  “你还真能吹,在这榕城我就没见过比容家更有权势的人。”
  “你没见过,不代表並不存在。”
  阮芷眸光流转,斜眼睨著她,“只能说明你见识太少。”
  “你……”
  阮佳佳被气得红了脸。
  林青嵐到底年长,知道阮芷不会有的放矢,把阮佳佳拉坐下,示意她別衝动。
  阮芷的结婚对象,阮修明该比她们母女俩还在意呢。
  “小芷,你什么时候认识这样的朋友,小叔都不知道。”
  阮修明握著轮椅的手不断收紧,
  “结婚的事不急,你再考虑清楚,东西我会让佳佳还给你,交易的事都不许再提了,今天是除夕,一家人高高兴兴地吃顿团圆饭。”
  不出意外的话从小叔嘴里说出来,阮芷並不惊讶。
  “年夜饭我就不吃了,我在桌上,想必小婶和佳佳也吃不下。还是让佳佳保持好心情,这几天好好想想把我的东西藏在哪了吧。”
  她浅浅勾唇看向阮佳佳,眼含威胁:
  “我的耐心有限,要是再看不到东西,我也不敢保证会做出什么事来。”
  她清冷杏眸里淬著股处於疯狂边缘的狠劲,像是被逼到悬崖无路可走的小狼崽,目露凶光,张开獠牙嘶吼的模样, 仿佛下一秒就扑上来狠狠咬断自己脖子。
  阮佳佳全身发毛,打了个寒颤,陷入恐慌。
  她手上压根就没有阮芷要的东西,怎么拿给她看啊。
  *
  阮芷回到房间,没多久就有佣人敲门,说是老爷吩咐给她送饭上来。
  开门接过餐盘,道了声谢,看著如释重负的佣人离开,她才关上门。
  没必要为难做事的人不是吗。
  菜很丰盛,有鱼有肉、海参鱼翅鲍鱼……还有一盅燕窝。
  她却真的没有一点胃口。
  这几天本就吃得少,心情也压抑,现在一见油荤就反胃。
  但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她哪怕再不想吃,也得吃上几口。
  勉强吃了两口鱼肉,不知是凉了点,还是太腥,她胃里一阵翻涌,捂嘴就衝进洗手间吐了。
  等从洗手间出来,她便决定再观察两天,要继续不舒服就去医院做个胃镜检查。
  这些年她不敢让自己生病,稍有些不舒服就会去医院。
  阮佳佳经常讽刺她大惊小怪,没有千金大小姐的命,却养得比她还金贵。
  她充耳不闻,依旧如此。
  阮佳佳又怎么会懂,她只有自己了,她得爱惜自己的身体,为了父母好好活著。
  深夜十一点多,窗外传来烟爆竹炸响天际的噼里啪啦声,听著极热闹。
  迎新除旧,家家户户都沉浸在过年的喜庆中。
  阮芷看著夜空中璀璨绽放的烟,犹豫再三后,深吸一口气对著名片拨打容君珩手机。
  她庆幸还没把他名片丟掉,上次打过一次后就把通话记录和简讯都清空了。
  之前拒绝得乾脆,现在又回头主动找他,想想都有些尷尬。
  但面子又值几个钱?
  跟他结婚是她目前能想到的最好办法,可以解决她不少困境。
  至於跟他结婚带来的流言蜚语,横竖也少不了一块肉,她只当听不见了。
  一边给自己做心理建设,一边等著男人接听电话。
  可等了十几秒仍无人接,直到自动掛断。
  她心一点点收紧。
  是没听见,在跟家人过节吗?还是纯粹不想接她电话?
  她怔神片刻,忽地想到老爷子丧礼时,他还让阿星给自己带了话。
  隨即又打起精神,给他发了条简讯。
  希望他看到后能回自己电话。
  接著便是漫长的等待,可惜,直到她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睡著,都没等到任何回信。
  *
  与此同时。
  中东某战区,战火瀰漫,满目疮痍,远远的炮声不断。
  六辆哨兵越野將一辆凯百赫战盾护在中间,气势磅礴往战区深处前进。
  “艹,罗伯特呢个扑街,什么日子不选,非要挑在这个时候谈判。”
  凯百赫战盾车里,一身迷彩背心工装裤的阿星一边开车,一边大骂。
  “到底是毫无文化底蕴的大老粗,不懂华夏泱泱大国的礼数,不知道我们要过春节吗,大过年的团年饭都没吃上一口,跑来看他妈打仗,信號屏蔽了,老子的春晚也泡汤了。”
  “收声,別嘰嘰歪歪,boss都没说话呢,你抱怨个屁!安静开你的车。”
  副驾驶上,同样一身迷彩服,长著一张娃娃脸的年轻男人冷著脸瞥他一眼。
  隨后转头望向后座双手抱胸,微仰头闭目养神的高大男人。
  简单的黑色衬衣西裤,黑皮鞋,袖口隨意捲起,露出一截肌肉遒劲有力的小臂,气质冷峻矜贵,与周遭环境格格不入。
  看著哪像是来与军队大佬谈判火拼的,倒像是来参加商务会谈的。
  “boss,我调查过了,义大利那边与罗伯特上將秘密联繫过几次,罗伯特已经动摇了,不然也不敢在我们交货前,再跟我们谈条件。”
  “嗯,我知道。”
  容君珩闭眼淡声应了句。
  安静数秒,就在年轻男人霍小四刚要回头之际,容君珩淡沉嗓音再次响起:
  “封夜宸现在在哪?”
  霍小四眉眼沉沉:“还躲在义大利老窝不敢出来,我们的人一直盯著。”
  这次,容君珩不再出声,只是放下手臂,双手交叉搭在腰腹间,指腹摩挲著左手黑色尾戒上的纹路。
  *
  阮芷等到大年初一晚上也没等到男人电话和信息,她一颗心沉到谷底。
  不由自嘲。
  阮芷啊阮芷,你是不是太自信了,凭什么以为人家还会搭理你啊。
  还真把逗你玩儿的话当真了。
  认清现实后,她不得不另作打算。
  大年初二一早,阮修明陪著林青嵐母女俩回了林家。
  阮芷吃过早餐后便让司机送自己去医院,她反胃的症状似乎越来越严重了。
  掛號、排队,医生问诊后又开了单子抽血化验。
  一系列操作下来,她隱隱觉得有些不好预感。
  等拿到抽血化验结果,她整个人懵在原地,头晕目眩。
  早孕?
  怎么会早孕?
  那男人不是……戴了套吗?
  为什么还会怀孕?
  她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浑浑噩噩的,脑子里乱如麻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