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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奇幻玄幻 > 妹妹,这疯批你驾驭不了,换我来 > 第265章 我是平王的儿子
  裴涇匆匆进宫,刚到殿外,就有小太监迎了上来,“王爷可算来了,方才皇上都气得吐血了。”
  裴涇点了点头,推门而入。
  殿內不止他一人,还有几位神色凝重的大臣侍立著。
  昭文帝见他进来,浑浊的眼睛亮了亮,哑声道:“你过来。”
  裴涇走上前,“皇上找臣有什么事?”
  昭文帝猛地將茶盏扫在地上,瓷片四溅,“你装什么糊涂!路上没人同你讲吗?裴翊那个逆子跑了!往并州方向逃了!”
  “并州,那不是……”裴涇適时止住话头,眉头紧锁。
  “那是他舅舅的驻地。”昭文帝剧烈咳嗽起来,帕子上又见了血。
  “前几日就有密报呈上来,并州军调动频繁,说是要去清剿山匪。裴翊这个时候往并州跑,并州军又在这个节骨眼上剿匪,你说,这是巧合吗?他这是要造反!”
  殿內几位大臣噤若寒蝉。
  昭文帝转头看向裴涇,“朕已经派人带三千精兵追捕,往并州的方向堵截,就算掘地三尺,也得把裴翊那逆子给朕抓回来!”
  “他舅舅手握八万并州军,真要铁了心护那逆子……”话说到一半,昭文帝又剧烈喘息起来,枯瘦的手攥著前襟,“防……得防著,万一他真敢带兵打进来,得早做打算,元德,把虎符给朕拿来。”
  昭文帝话落,殿內一片死寂。
  孟元德从龙榻暗格中取出半枚青铜虎符,双手呈给昭文帝。
  昭文帝颤抖的手指摩挲著虎符纹路,突然抬头直视裴涇,“今日起,京中亲卫军、戍卫营,还有三大营,全由你调遣,你要替朕守住了。”
  殿內响起一片抽气声。
  几位大臣再也按捺不住,纷纷跪地:“陛下三思啊!”
  “虎符事关重大……”
  裴涇却后退一步,没去接那虎符,“我就一閒散王爷,这烂摊子我可不接,届时与裴翊兵戎相见,只怕传出去就是我谋逆篡位了,我当不起。”
  “朕说你当得起你就当得起!”昭文帝转向几位大臣,“今夜召诸位爱卿前来,就是做个见证。”
  殿內顿时鸦雀无声。
  裴涇余光瞥见几位大臣交换著眼色,有人额角已渗出冷汗。
  昭文帝剧烈咳嗽一阵,突然將虎符重重拍在案上:“裴涇,朕最后问你一次,这虎符,你接是不接?”
  话一说完,昭文帝突然面色惨白,一口鲜血喷在案上。
  孟元德慌忙上前搀扶,却被昭文帝一把推开。
  “拿……拿去!”昭文帝將染血的虎符推向裴涇,声音嘶哑得可怕,“给朕……平了这场叛乱……”
  裴涇垂眸看著那虎符,缓缓开口,“臣,遵旨。”
  此时,天已微亮,淡青色的晨光漫过宫墙。
  他站在殿前,望著远处渐亮的天际,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
  这场戏,终於要唱到终章了。
  ……
  三月十七,裴翊在并州誓师,以“勤王护驾”为名,声称京中有奸佞作乱,裴涇勾结帝侧,意图篡权,沿途宣称要剷除“祸乱朝纲”的裴涇。
  五月初八,并州军攻破崤山关,一路势如破竹,於五月初十兵临京畿外围的牧野,扎营列阵,京城內外人心惶惶。
  五月廿三,裴涇亲率禁军主力出城迎战,依託京畿防务部署,与并州军在牧野展开激战,战局呈胶著之势。
  六月十六,裴涇设伏击溃并州军主力,裴翊兵败被俘,并州军叛乱彻底被镇压。
  歷时三月,这场以“勤王”为名的叛乱终告平定。
  殿內光线昏沉,空气里满是浓得化不开的苦药味,缠在老旧的樑柱间。
  裴涇悄无声息地走进去,在昭文帝的榻边坐下来,静静地看著床榻上枯瘦的老人。
  昭文帝这些日子精神越发不济,此刻正昏昏沉沉地睡著,脸色蜡黄如纸。
  裴涇指尖在案几上敲了两下,声音不大,却像是惊醒了沉睡中的昭文帝。
  昭文帝缓缓睁开眼,目光涣散了片刻,才聚焦到裴涇脸上,“战事……如何……”
  裴涇把战报放在昭文帝胸口,微微俯身,勾唇一笑道:“我贏了。”
  昭文帝刚醒,眼神还有些发怔,没听出裴涇话里的异样,不是我们贏了,而是我贏了。
  他笑起来,脸上难得露出几分光彩,“好,好,朕就知道,没有看错你。”
  昭文帝喘息了片刻,像是突然想到什么,抓住裴涇的手:“裴翊呢?那逆子……抓到了?”
  裴涇指尖敲了敲,语气平淡无波,“抓到了,你先前说过,留他一条性命,我留了。”
  他顿了顿,补充道:“你的儿子,他有话想跟你说。”
  昭文帝的脸抽搐了一下,浑浊的眼睛里有恨、有痛,还有一点茫然,“这逆子,有什么脸面见朕?”
  “先把药喝了吧。”裴涇扶著昭文帝靠在床头,“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有些话,我觉得还是有必要听一听的。”
  孟元德端著药碗入內。
  他先前在詔狱中受了重刑,本就年迈,一条腿伤得极重,恢復了走路也是跛的。
  他稳稳將药碗递给裴涇,抬眼时,四目一对,眼中皆是瞭然。
  裴涇端著药碗,照往常的习惯,自己先喝了一口,才开始餵昭文帝。
  不知为何,昭文帝此刻心里十分地不踏实,却还是顺从地张开嘴。
  裴涇一勺一勺餵著,声音不高不低,“你从来没打算把天下交给我,对吧?”
  昭文帝喝药的动作一顿,茫然地看著他,餵到嘴边的药顺著下巴流到了衣襟上。
  裴涇又舀起一勺,吹了吹,继续慢慢说:“你太爱惜自己的羽毛了,总想著在史书上留下个『仁厚公正』的名声。立我为储?你怕后人戳你脊梁骨,说你动摇国本。”
  “而我毕竟是平王的儿子,你不能忍受自己费心抢到手的皇位又拱手还给了別人。”
  昭文帝他像是听懂了,又像是全然混沌,大脑仿佛本能地在抗拒这个答案。
  裴涇將最后一勺药餵进昭文帝嘴里,直起身,静静地看著对方因震惊和疑惑而微微张大的嘴。
  “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昭文帝问。
  药汁顺著昭文帝的嘴角淌下。裴涇伸手用帕子擦了擦,语气里带著一丝若有似无的嘲讽,“一会儿就知道了,好了,把人带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