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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奇幻玄幻 > 妹妹,这疯批你驾驭不了,换我来 > 第266章 大仇得报
  殿外传来拖拽的声响,很快,两名侍卫驾著一个人走了进来。
  说是驾著,倒不如说是抬著,那人的两条腿以诡异的角度扭曲著,显然已经断了,身上满是血污,披头散髮,哪还有半分皇子的模样。
  裴翊看见榻上的昭文帝,突然笑了起来。
  昭文帝看清来人,眼里燃起怒火,“逆子!你还有脸来见朕!”
  裴翊笑得更凶,“昏君!你也有今天?你听信谗言,猜忌骨肉……落到这步田地,你活该!”
  “逆子!”昭文帝胸口起伏。
  “逆子?那你呢?”裴翊半截身子入土,破罐子破摔,“你抢了平王叔的江山,抢了他的女人,如今你被人矇骗,眾叛亲离……你才是这天下最该千刀万剐的人!”
  昭文帝枯瘦的手指指著裴翊,“朕想留你一命,你竟敢逃出宫去,还敢勾结并州军逼宫……”
  “你放屁!”裴翊没等昭文帝说完就打断,眼中迸出戾气,挣扎著往前挪了一尺,“是你!是你先赐了毒酒要杀我!我不逃?难道留在宫里等死吗?”
  昭文帝愣住了,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朕何时……”
  裴翊喘著粗气,声音因愤怒发颤,“我也是被你逼的!我若不反,死的就是我,我要回来问个清楚,父子一场,你为何非要置我於死地!”
  他猛地喘了口气,眼中翻涌著悲愤,“我念著父子情,你却反倒去相信这个野种!给他虎符,给他兵权来杀你的儿子!”
  昭文帝脸色瞬间惨白,颤抖著看向一直立在一旁看戏的人。
  裴涇脸上的笑容依旧很淡,眼神里却透著一种近乎癲狂的满足。
  那眼神令人毛骨悚然,明明只是平静地看著他们,却透著一股疯狂劲。
  仿佛眼前这场父子反目、骨肉相残的戏码,正是他耗尽心血编排的杰作,而此刻,他正是在欣赏自己满意的作品。
  殿內重归寂静,只剩下昭文帝粗重的喘息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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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毒酒、流言、兵戈……环环相扣,步步紧逼,最终把他们父子逼到了这步田地。
  “是你……”昭文帝声音抖得不成调,颤抖著手指指向裴涇,“全都是你设的局!”
  “也感谢皇上的配合。”裴涇说。
  昭文帝面色如死灰,嘴唇哆嗦著,“为……为什么?”
  裴涇缓缓俯下身,视线与榻上的昭文帝平齐,那抹淡笑里夹著快意,“因为,我是平王的儿子啊。”
  “不!不是!”昭文帝猛地瞪大眼,瞳孔骤然紧缩,急切地摇头。
  “你是朕的儿子!你是朕的皇子!一定是有人骗了你,故意挑拨我们父子……你是朕的儿子啊!”
  裴涇低低地笑了,“我是早產,不过我爭气,看上去像是足月的孩子。”
  昭文帝猛地瞪大眼睛,浑浊的眸子里满是惊骇。
  “噗——”
  昭文帝猛地喷出一口血,溅在裴涇的衣袖上。
  他指著裴涇,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裴涇直起身,慢条斯理地取出帕子擦了擦衣袖上的血跡,转身端过桌上的水杯,递到昭文帝嘴边。
  “先喝点水吧。”
  昭文帝偏过头,死死闭著嘴,眼中满是憎恶。
  “放心,这水没毒。”裴涇缓缓道:“你体內的毒素早已堆够了,就缺一道引子。而那道引子,我方才亲自餵你喝下了。”
  昭文帝浑身一僵,死死盯著裴涇。
  裴涇放下水杯,居高临下地看著他,语气里终於带上了真切的冷意。
  “当年我父王就是被你用慢性毒药一点点毒死的,这个仇,我本可以慢慢来,让你生不如死,尝尽苦头,拖个十年半载,让你在悔恨和恐惧里熬干最后一口气。”
  “可你偏要逼我!”裴涇的声音陡然转厉,“是你让我决心加快进度,因为只要还有人压在我头上,我就永远像活在刀尖上,永远护不住我想护的人,只有你死了,这一切才能彻底了结。
  裴涇慢条斯理地整理著袖口,“您看,最后贏的是我,我要你最后再做一件事,我就放过你那几个儿子。”
  昭文帝的眼神渐渐涣散,他突然抓住裴涇的手,声音嘶哑:“你……你还想要什么?”
  裴涇俯下身,在昭文帝耳边轻声道:“我要你下一道罪己詔,亲口承认当年平王是被你毒杀。”
  昭文帝的瞳孔剧烈收缩,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
  “你不下也没关係,”裴涇直起身,“青史笔锋,从来由胜者执掌,你认或不认,那些浸了血的真相,我都能让它在后世的册页里寻到该有的位置。”
  “您放心,我会好好治理这个江山。毕竟……”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本该是我父王的江山。”
  裴涇推开沉重的殿门,外面的阳光毫无预兆地涌进来,晃得他眯了眯眼。
  阳光落在他玄色的衣袍上,血腥气与压抑被这满目的明媚涤盪乾净,竟也染上了几分暖意。
  他站在殿门口,望著眼前的这片生机,片刻后,他脚步轻快地沿著白玉阶拾级而下。
  “备马。”裴涇扬声吩咐。
  骏马一路疾驰到了昭寧王府,裴涇扔下韁绳便冲了进去。
  穿过道道迴廊,青瓦飞檐在头顶掠过,他见了人便急切地问:“她在哪儿?”
  被问的丫鬟连忙躬身,“回王爷,小姐在冰綃水榭。”
  姜翡正倚在栏杆上餵鱼,听见急促的脚步声,刚回过头,就被裴涇一把抱了起来。
  她被抱得很高,抬手搭住他的肩,一低头,髮丝就从他脸上扫过。
  姜翡擦了擦他额头上的汗,“好了吗?”
  “好了。”裴涇仰头看著她,笑得像个得了的孩子。
  姜翡搂住他的脖子,低头亲了下去。
  唇齿相依间,周遭的风都慢了下来。
  良久,裴涇稍稍退开,鼻尖抵著她的,“改天,你陪我去祭拜我的父王。”
  姜翡点了点头,“好。”
  “然后我们去听泉山,看看我母亲。”裴涇笑意更深,“她一直很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