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反常
次日，因为实验进展缓慢，莉娜查找资料时。
在学术论坛前沿探索板块，刷到一篇標题为《非干涉性跨时空观测现象研究》的帖子。
附件中包含一个加密的文档，作者声称是通过观测手段得出的时空穿越相关理论。
下方有几个討论，不过因为不是相关专业，並没有深入探討。
她点开后粗略扫了一眼，快速瀏览目录结构，发现內容涉及时空理论，部分內容与当前主流理论存在明显衝突，但有些思路值得参考。
关闭论坛，她打开计算软体，將过去三个月的实验原始数据导入系统。
她调出帖子中的理论框架，开始进行交叉验证。
窗外，午后的阳光斜斜地穿过百叶窗，在实验台上投下细密的斑点。
莉娜握著钢笔在计算稿纸上书写，草稿纸很快被公式填满。
忽然间，她毫无预兆地停顿，蓝黑色墨水在纸面晕开一个硬幣大小的斑点。
她盯著这个突然出现的墨点看了两秒，大脑一片空白，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停下了计算。
没有多想，她撕掉这一页，重新思考了一下，继续进行计算。
一会，她下意识甩了甩钢笔，在草稿纸上划出几道断断续续的线条。
拉开抽屉，取出备用钢笔。
然而继续推导时，新钢笔也突然写不出字了。
用力在纸上划动，笔尖刮擦出细密的纤维，纸面留下几道白色的划痕。
“莉娜！”凯尔的声音从实验室门口传来。
她抬头时，发现窗外的天色已经转为黄昏，夕阳將百叶窗的影子拉长投射在墙上。
过了—这么久吗？
“怎么了？”凯尔见她神色反常，走近问道。
莉娜盯著自己沾满墨水的指尖，突然问道：“我今天下午一直在做这个计算？”
她转头看向电脑，原本应该持续运行的计算程序早已停止，进度条停在17%的位置，
错误提示框显示著未知算法衝突。
她检查系统日誌，发现电脑在下午2点27分之后就停止了数据处理。
整整三个小时，设备处於待机状態。
莉娜沉默，她既没有注意到算法衝突，也没有察觉到程序早早就停止运行。
太过沉迷推导这个公式了吗？
“对啊。”凯尔捡起一支钢笔，墨水已经见底，“你这几个小时一直在算，之前我也来过，但看你太专注，也就没打扰你。”
“认真？”
莉娜低头看向写满公式的笔记，前半部分確实是常规数据记录，但从中间开始出现大段空白，偶尔夹杂著几个意义不明的符號。
她快速翻到最后，发现最后三页写满了陌生的方程，仔细看了下，正是他们需要的突破方向，但推导过程和结论全部缺失。
“这里空了整整六页推导步骤。”莉娜指著某个突兀的公式。
她重新坐下，开始按照前面的內容，继续进行推算。
凯尔见状，知道莉娜是发现了什么，没有打扰，安静地走到一边。
一个小时后，莉娜抬头询问：“过了多久？”
凯尔查看电脑右下角的时间：“整整一个小时。”
莉娜低头看向笔记。
凯尔见她面色有异，走过来，就看见上面的內容和一小时前没有区別，依旧一片空白。
凯尔：“这是—”
莉娜举起手中的笔，凯尔也注意到，里面的墨水变少了。
凑近发现，发现纸张表面没有任何书写痕跡，连笔尖划过的压痕都不存在。
莉娜的声音有些发颤：“我真的在计算吗？”
凯尔也有些不自信了：“肯定，我看见你写了—”
他的话语真然而止。
“写了什么？”
莉娜看著凯尔陷入回忆之中。
如果只是她走神，还能解释，怎么可能两个人同时走神。
而且，墨水是確实变少了，也就是说肯定有消耗。
只是—她写的东西呢？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想到监控。
实验室的安防系统完整记录下过去一小时的画面：视频里的莉娜確实在伏案书写，右手握著钢笔在纸页上移动，但当镜头切换到笔记本特写时，画面中的纸张始终保持空白状態。
画面中，两人都很专注，期间还出现过长达8分钟的討论。
可此刻他们的记忆中，完全没有这部分內容。
而且，他们的討论没有声音。
排除真有黑客篡改他们的监控內容，那就说明问题出现在两人身上。
“是公式。”凯尔想了想，“不对，是推导过程，只要你进行了计算，就会出现问题。”
“更准確的说，是得出的结论。”
“联繫外部专家。“凯尔取下监控硬碟，“把这些异常数据和推导过程发出去。”
莉娜：“好。”
莉娜將公式推导过程和计算內容打包，发送给她在麻省理工学院的导师。
十五分钟后，即时通讯窗口弹出消息：“你们在做什么？”
她回覆：“老师，我刚刚发送了一份公式推导，您没有收到吗？”
三分钟后，导师回覆：“再发一遍。”
莉娜重新检查自己发送的內容，確认邮件里確实附上了推导过程和笔记照片。
几秒后，导师的回覆弹出：
“我看到了。”
不一会，一通视频通话过来。
莉娜接通，导师的脸出现在屏幕上，背景是书房，桌上摊著几份论文。
“你们最近接触过什么新技术吗？”导师推了推眼镜问道。
莉娜讲述自己发现帖子和推导公式的全过程。
导师沉默两秒，似乎在斟酌用词：“你记得你的推导过程吗？”
“不记得了？老师你也发现异常了？”
导师沉默两秒，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调转摄像头，对准自己的电脑屏幕，面是一份打开的文档，內容正是莉娜刚发送的公式推导，但文档中段出现大片空白。
“缺失的部分，我们目前算不出来。”导师的声音很轻，“至少在这个框架內不行。”
“什么意思？”
凯尔看向莉娜，两人对视了一眼，心中忽然有了一种预感。
导师的声音响起：“这不属於我们的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