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外勤组
清晨5点40分，王明被闹钟惊醒。
他眯著眼摸过手机，看了下时间，隨后起身拉开窗帘。
此时，外面除了路灯，一片漆黑。
走到衣柜前，里掛著几件普通衬衫，他隨手抓了一件浅蓝色的，在技术外勤组工作的日子久了，他连穿衣都养成了习惯，总是选择这种不引人注目的顏色。
洗漱时，王明对著镜子刮鬍子，忽然注意到鬢角又多了几根白髮。
这半年来，组里的工作强度確实大了不少，加班熬夜成了家常便饭。
早餐是微波炉加热的速冻包子，他一边吃一边刷著手机新闻。
屏幕上，一条条新闻標题映入眼帘。
某国又发现了新型海洋生物，某实验室宣称在抗衰老研究上取得突破，这些標题都是些老生常谈的內容.
6点15分，他拎著公文包出门。
走进电梯，邻居正好也在里面，看到他便笑著打了个招呼：“王工，又这么早上班啊？”
他报以一个惯常的微笑，礼貌地回应道：“项目赶进度，没办法。”
坐上地铁，他习惯性地观察著周围的乘客。
左边是一个年轻的大学生，正全神贯注地打著手游，脸上露出紧张又兴奋的神情。
右边是一位大妈，正津津有味地刷著短视频，时不时发出爽朗的笑声。
一切都显得那么普通，普通得令人安心。
天还没有完全亮透，王明已经站在了“市海洋环境监测”那褪色的招牌下。
他裹了裹身上的外套，抵御著清晨的寒意，然后朝岗亭里点头示意。
安保认识他，但还是按照严格的流程检查了他的证件，又拿起內线电话进行了確认，
这才挥手放行。
他穿过两道厚重的铁门，走过几栋灰扑扑的办公楼，最后停在一座不起眼的三层小楼前。
楼门口掛著的牌子，由於长时间的风吹日晒，漆都有些脱落了。
王明从兜里摸出磁卡，在门禁上刷了一下。
“滴—”
绿灯亮起，他推门进去。
刚一进门，一道红光闪过，门锁发出轻微的“咔嗒”声。
天板上的摄像头隨著他的移动而微微转动。
“早安，王明研究员，今日安保等级：蓝色，气象监测显示———
冰冷的机械声声音在寂静的走廊里迴荡。
一路向前，每隔十米就有一个闪著红点的监控探头，墙壁里嵌著的生物识別传感器无声地运作著。
走廊的尽头是一间值班室。
王明靠近了些，墙壁上的一块面板悄然滑开，露出虹膜扫描装置。
“验证通过。”一道蓝光快速扫过他的全身，“请保持直视前方。”
等到一切结束，进入房间。
“来了？”老赵从报纸后面抬起头，“今天你轮值设备巡检？”
“嗯。”王明把背包搁在椅子上，“昨晚数据有异常吗？”
“老样子，风平浪静。”老赵起身，从抽屉里取出一串钥匙递给他，“三號机有点接触不良，你待会儿看看。”
王明接过钥匙，转身进了隔壁的更衣室。
五分钟后，他换上了深蓝色的工装，胸前別著工作证，手里多了一本登记簿。
地下室的两侧是几间机房，门上都贴著编號。
王明走到最里面那间，门上写著“设备维护间”。
房间不大，摆著几台机柜，指示灯有规律地闪烁著，发出微弱的光芒。
角落里是一张工作檯，上面堆满了各种工具和零件，显得有些杂乱。
王明戴上静电手环，开始例行检查。
他先看了看主控机的运行日誌，確认没有异常告警，接著测试了备用电源，电压稳定，最后检查了三號机的接口，发现確实有个插头鬆了，顺手拧紧。
整个流程了不到一小时。
回到值班室，老赵正在泡茶。
“搞定了？”
“嗯，小问题。”王明在登记簿上签了字，“数据链路都正常，三號机接触不良已经处理了。”
老赵点点头，递给他一杯茶：“上面刚发了通知，下周要升级防火墙，你准备一下。”
王明应了一声，接过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茶。
办公室里一片忙碌景象。
不一会。
老赵说道：
“美国人最近动作挺大，他们又成立了个小组盯特古所。”
“这次是什么新样？”有人问道。
同事说道：“据说连卫星都调了三颗..：：：.现在专门找那些看起来破破烂烂的老研究所。”
王明皱了皱眉，担忧地问道：“他们发现什么了？”
老赵：“那倒没有。”
“別大意，安全处刚更新的反渗透手册，大伙今天记得看完。”
王明：“上个月不是刚换过？”
“这次不一样，上周三，隔壁省有个研究所，抓了个假装来修空调的，结果从工具箱里翻出窃听器。”
王明眉毛一挑，问道：“美国人？”
“二鬼子。”李成说道，“拿绿卡的，专门从硅谷回来的，审了一晚上才交代，他们现在专门盯著像咱们这样的『老旧单位”。”
王明若有所思。
这栋九十年代的老楼，布满灰尘的设备，確实比那些现代化研究所更不引人注目，但也正因为如此，反而成了重点渗透目標。
“他们怎么专挑破地方？”一人问。
“这你就不懂了吧，他们情报处新来了个中国通，说咱们就爱把重要单位藏在最不起眼的地方。”
眾人面面相，这话倒还说对了。
“这件事怎么传出来的？”
老刘突然笑得直拍大腿：“他们自己泄漏的。”
说罢，將报纸推到眾人面前。
大伙纷纷围拢过来，眼睛紧紧盯著版面。
上面的新闻显示著一则发布不久的新闻截图，配图是份打著“绝密”水印的文件照片。
文件內容清楚地標註著对中国几个“可疑科研机构”的监控计划。
看著看著，大伙先是一愣，隨后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居然是有人失误將內部消息发了出来，这一低级错误让大家觉得既意外又好笑。
“可別真让他们误打误撞找到了什么。”
“所以各位最近都多留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