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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奇幻玄幻 > 我编的野史都成真了 > 第225章 故事
  第225章 故事
  將人押上警车后,马尔科站在那张临时拼凑的桌子旁,技术组的警员已经接管了尼科斯使用的笔记本电脑。
  小心翼翼地连接上取证设备,进行镜像备份和实时数据抓取,防止任何可能的远程擦除,
  “这傢伙刪东西刪得挺勤快,但手速不够快。”技术警员头也不抬地说道,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对方设置了多层加密,但没来得及完全清除缓存和歷史记录。”
  马尔科凑近屏幕。
  聊天室的界面剩下几个未发送成功的消息和最后几分钟的对话记录。
  对话用的是希腊语夹杂著一些组织內部的隱语,
  內容除了他们这次制定的降临计划之外,全是对所谓的“主”的崇拜。
  “他们的血,是浇灌永恆新土的神圣甘露。”“牺牲即是通往新生的神圣桥樑”—等等一些列极端美化牺牲与暴力,扭曲现实逻辑的话术。
  技术员继续操作:“这里还有几张恢復的图片,看起来像是合影?”
  屏幕上出现几张扫描或翻拍的老照片,像素不高,有些模糊。
  其中一张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那是一张看起来有些年头的黑白合影,背景像是一个简陋的礼堂或会议室。
  照片中站著大约七八个男人,穿著风格像是上世纪七八十年代。
  他们神態各异,有的昂首挺胸充满领袖气质,有的眼神狂热,有的则显得阴沉內敛。
  照片下方用体字写著模糊不清的一行字,似乎是某种会议的纪念。
  “这是?”
  “熟人不少啊。”旁边负责物证的警员也凑了过来,如数家珍,“这个,角落里的胖子,
  是『光耀兄弟会”的財务头目,我们五年前才把他从西班牙引渡回来。”
  “这个,是『银河真理会”的卡洛·文森佐,1985年在米兰被捕,判了终身监禁,前几年死在狱中了。”
  “这个禿顶的,是『新伊甸园”的创始人皮·杜邦,1992年法国警方突袭他们总部时,他引爆了身上的炸弹,炸死了自己和几个信徒。”
  “还有这个,留著山羊鬍的男人,『寂静之声”的大祭司雅科夫·伊万诺夫,九十年代末在乌克兰搞集体自杀未遂,被特警击毙了。”
  这些人,可以说是“群英薈萃”。
  眾人有些意外,这些人居然以前都认识,还能坐在一起討论,真是意外的收穫。
  不过照片上的人,大半都已在歷史中落幕,要么身陷图图,要么死於非命。
  另外,其中恐怕就有一个他们现在要抓的邪教的头领。
  除此之外,电脑內还有一些资料,比如“圣典”。
  里面的內容充斥著狂热的末世预言,扭曲的“创世”神话以及对所谓主,一个存在於过去,现在,未来的超越性存在的崇拜。
  “主非生非灭,存於时间之环的起点与尽头,是永不消逝的迴响,曾在古昔以圣者之躯行走,受尽污秽世界的迫害而『逝”,却在时间的螺旋中重生,向的选民昭示永恆的真理.”
  “..—末日並非毁灭,而是伟大的『净化”与『重启”,唯有通过彻底的混乱与牺牲之火,烧尽旧世界的腐朽与不洁,方能迎来主所应许的,纯净无瑕的『新秩序”,秩序即自由,牺牲即救赎·”
  “..—怀疑是毒药,怜悯是协锁,清除异见者,净化不洁者,是通往新秩序的必经之路,个体的消亡在永恆的秩序面前,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尘埃—
  只是简单扫了一眼,这套理论他们太熟悉了,无非是將末日审判,永生,新世界秩序这些老掉牙的教义,披上了一层神秘主义外衣,蛊惑那些对现实不满,渴望力量的脆弱心灵。
  “老调重弹,十本邪教经书里,九本半都是这个套路。”
  “套路老,但信的人可不少。”有人看著合照说,指著其中一人:“你看这个银河真理会当年玩的不就是这一套吗?宣扬他们的头目是不死战神,能预知未来,要清洗世界建立纯血秩序。”
  “最后还不是被抓了。”
  “没被抓的也有不少,比如这个,被称作『导师”的傢伙,讲故事一套一套的,忽悠了不少人有人点了点头:“確实,局里有不少当年缴获的资料,如果不说他是邪教首领,我还以为是某个编故事的作家。”
  壁炉里的木柴发出啪的轻响。
  窗外,山区的风变得更加猛烈。
  安娜贝拉蜷缩在壁炉边的旧扶手椅里,腿上是另一本从祖父书架上翻出来的手稿,封皮上写著简单的標题:《故事》。
  这不是一个独立的作品,而是之前“拯救”这个陷入循环的故事的延续。
  故事的一开始:
  讲述了主角成功打破了困扰他的循环,开始了新生活。
  描绘了主角结婚生子,搬到了寧静的郊区,过上了平凡而幸福的生活。
  时间流逝,孩子们渐渐长大,主角似乎已经完全融入了安稳的日常,那段被困在循环中的经歷,如同一个遥远而模糊的噩梦,被深埋在记忆的角落。
  然而,这份平静在一个秋日的午后被打破了。
  一位自称“导师”的陌生男人敲响了他的家门。
  对方衣著得体,气质温和,带著一种学者般的沉静,但眼神深处却透著一丝难以言喻的深邃和。
  他声称是研究地方民俗史的学者,对主角年轻时经歷过的“一些不寻常的事件”很感兴趣,主角曾用这个模糊的说法解释过自己为何能预知並阻止那场灾难。
  主角礼貌地接待了他,但內心充满警惕。
  导师没有直接追问主角的具体经歷,而是开始讲述一个故事:《被选中的不朽者》。
  故事的主角是一个普通的荷兰渔民,名叫伊莫塔尔,也就是不朽者的意思。
  在一次罕见的风暴中,伊莫塔尔的船沉没,他被巨浪捲入深渊。
  濒死之际,在一片无光的冰冷海床上,他惊恐地“看”到了一个—-存在。
  那並非人形,更像是无数扭曲,缓慢蠕动的光带和几何图案构成的庞大集合体,散发著难以言喻的古老,宏大与—冷漠感。
  伊莫塔尔感到灵魂被彻底洞穿,隨即失去了意识。
  等他醒来时,发现自己漂浮在海面,风暴早已平息。
  从那天起,伊莫塔尔发现自己不再衰老,伤口以惊人的速度癒合,甚至最严重的疾病也无法在他身上停留。
  然而,灵魂的永恆却遥不可及。
  他目睹了无数王朝更叠,亲人离世,文明兴衰,在漫长的岁月里,他逐渐理解到,不朽並非祝福,而是一种永恆的,无法摆脱的孤独诅咒。
  他不断更换身份,在歷史的夹缝中游走,寻找著终结或解脱的方法,却始终徒劳无功。
  主角听完,他委婉地表示对奇幻故事没兴趣。
  导师毫不在意,自顾自地讲起第二个故事:《帝王的欲望》。
  数个世纪之后,一个强盛帝国的末代君主,通过隱秘的渠道得知了不朽者的存在。
  在对死亡的恐惧,对权力的贪婪中,这位帝王不惜动用整个帝国的力量,开始了对“永生”的追寻。
  他下令搜集一切关於异象,非自然生命以及人体极限的记载。
  无数女巫,炼丹师,通灵者被召入宫廷。
  血腥的实验在深宫內苑秘密进行,將奴隶浸泡在混合了不明矿物和草药的沸液中,截取健康青年鲜活的器官强行移植给垂死的王族,尝试用特定的工具刺激人体的秘穴用活人献祭,剥离灵魂,移植器官——
  整个帝国笼罩在血腥与绝望之中。
  哀豪响彻在暗无天日的地牢理,无数的白骨堆成了一座小山。
  最终,帝王疯狂的暴政激起了所有人的反抗。
  起义的烈火席捲全国,民眾和贵族联合起来,攻破了宫殿,推翻了暴君的统治。
  在帝国倾覆的废墟中,反抗者们发现了帝王那些关於永生的,沾满血污的卷宗一一一份对不朽者伊莫塔尔身上所发生异变的记录和极其危险的诱导性猜想。
  为了避免后世再有人效仿,反抗军焚毁了所有相关资料。
  然而,“永生经由不可名状的『外力触碰”可以获得”这一事实,如同潘多拉魔盒被打开了一条缝隙,虽无具体路径,但可能性已被证明。
  主角听完这个故事,皱起眉头,心中生起一股不適,这次不仅仅是故事本身,更是讲述者语气中那股冷漠让他感到一丝寒意。
  他起身,准备送客:“你的故事很特別,但抱歉,我並不感兴趣,也没有时间听下去了导师仿佛没听见主角的拒绝,目光锁住主角,缓缓开口讲述第三个故事:《碎片》。
  许多许多年后,帝王被焚毁的秘密文件中,有少许残缺不全的记载流散世间。
  它们被当成炼金术或神秘学的杂录被收藏在某个被遗忘的角落,有人发现了秘密遗產的一部分,並非是完整的法门,而是几块刻满奇异符號,与之相关的,残缺的仪式记录。
  后人无法理解其真正用途,只当是某种古老的乐器或占下工具。
  然而,在一次偶然的尝试中,有人无意间触发了碎片中残留的力量。
  结果却並没有获得永生,而是引发了局部的,不可控的时间循环。
  一名年轻人被捲入了这个循环。
  他被困在了一个以小时或天为单位的时间循环里。
  他在循环中挣扎,困惑,绝望,也曾在循环中尝试做好事,拯救他人。
  然而,当他最终脱离循环时,迎接他的並非英雄的礼讚,而是周围人將他视为精神错乱的疯子,將他送入了冰冷的疯人院铁窗。
  他的牺牲和挣扎,只换来了一声无人理解的嘆息。
  故事讲完,室內陷入了死寂。
  主角感到一股刺骨的寒意穿透了骨髓。
  这个故事.太熟悉了。
  那困在循环中的无助感,那脱离后无人理解的痛苦与他自己的经歷何其相似?
  只是循环的长度和触发原因不同。
  “先生,”导师打破了沉默,“你看,『不朽』並非虚幻,循环则是它被误解和误用后的產物,你亲身经歷过『时间”的扭曲,感受过它的力量,你比任何人都清楚,那绝非幻觉。”
  他站起身,走向窗边,背对著主角,望著外面无边的黑暗,仿佛在凝视宇宙的深渊。
  “我,以及我代表的群体——我们追寻这些碎片很久了,我们致力於研究如何让那场『偶然的触碰”,变成可控的相遇,我们理解了部分符號的含义,我们正在尝试——修復它,理解它,掌控它,时间循环只是它力量微不足道的,失控的侧影,它真正的潜力,指向的是永恆本身一一一种可控的,超越生死的存在状態,
  “但我们缺少关键的一环,我们还需要关键的介质比如,那些真正经歷过时间异常,身体或意识或许留下某种『印痕』的人。”
  他转过身,目光平静地看向主角。
  “先生,您的经歷,您从循环中安然脱身的经歷——对我们而言,是无比宝贵的样本,您,也许能在我们的引导下,主动走进那力量的源头,这不是血腥的实验,我们与那血腥的帝王不同,这是朝圣,是通往终极进化的朝圣,您將不再是被动承受异变的人类,而是主动接近神明的先驱。”
  导师脸上是一种混合了狂热与绝对理性的神情:“加入我们,帮助我们,也——成就你自己。”
  他向前伸出了手。
  《故事》的手稿到此突兀地夏然而止,
  安娜贝拉翻到下一页,却发现后面是一个全新的故事。
  她又翻回前一页,確认那突兀的结尾,导师在邀请之后,没有任何关於主角反应的文字,没有接受或拒绝的描写,更没有后续情节的发展。
  只是,她感觉这故事中的內容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听人讲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