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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都市言情 > 工厂通古代,我暴富养出千古一帝 > 第206章 十年前的賑灾粮大案
  以文大人为首的几名大臣噤若寒蝉。
  他们心里都涌起了强烈的不安感觉。
  可不管怎么想,都想不出来能发生什么他们无法承受的事情。
  最严重的莫过於將他们抄家罢免或者直接砍头。
  他们確信君上绝无可能这么做。
  当今这位年轻的君上是个有抱负的雄主,绝非昏君。
  虽曾处置了劳安和司徒巍,连亲生母亲姜佩环也被他幽禁,足见他有多冷血无情。
  可是这三人乃是实打实地谋权篡位,罪行太过恶劣。
  君上的处置没有任何问题。
  甚至可以说,实际上他都算暗中手下留情了,多少还是顾及了血脉亲情的,否则以姜佩环的所作所为,起码跟劳安一个下场。
  思前想后对比下来,几个大臣越发断定,萧启棣不可能处死荣瑞公。
  至於他们这些不断为荣瑞公这些萧氏王族求情的大臣,当然更不会被君上处死了。
  罢官贬为庶民,同样不可能,君上自己也清楚,连这种处理方式对於此刻的情况而言,都属於小题大做,会引发一系列严重后果。
  那么就剩下一些看似严重,实则不痛不痒的处罚了。
  比如罚几年的俸禄、扔进大牢关几天,或者暂时调离王城,去一些偏远的地方做一段时间地方官。
  这就相当於君上找了个台阶下,几个大臣吃些表面的苦头,最后事情就这么不了了之,大家都能相安无事,朝堂依旧稳固。
  同时也算做足了样子,给天下百姓一个虽无实际作用却能安抚民心的交代。
  可谓两全其美。
  不仅文大人为首的几位大臣是这么想的,其余百官也在短时间內想到了这些。
  大殿內的气氛,反而因此变得轻鬆了不少。
  只有极少数大臣隱隱感觉,事情或许不会如此简单,看似去无形中趋於轻鬆的气氛里,正酝酿著滔天雷霆。
  恰如暴风雨即將来临前夕,那容易让人放鬆警惕的短暂安静。
  约莫过了半炷香时间。
  萧启棣见等待了这么久,文大人这几个大臣毫无反应,便说道:“想必诸位已是深思熟虑了,看来最终还是决定放弃孤给你们的机会。”
  他转身缓缓走上台阶,重新落座於王位中。
  闭上眼睛,深呼吸一口气。
  “有句话叫,刀子没扎到自己身上便不知疼痛。看来方才让你们设想一番,你们並不能感同身受。”
  “那么,孤只好让你们狠狠痛一下了。”
  萧启棣睁开眼睛。
  先前各种复杂情绪交织的神色消失不见,只剩下了冷漠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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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大臣越发摸不著头脑,谁都猜不透这位君上到底要做什么。
  唯有知道萧启棣计划的李鷂,神色凝重,嘀咕了句,“唉,君上算是真的对他们忍耐到极点,仁至义尽了。君上也不想走到这一步,都是他们自找的啊。”
  “李鷂,出列。”大殿內响起了萧启棣威严的声音。
  李鷂立即上前。
  萧启棣下令道:“把你调查到的案子中,有关文大人的事项,说出来吧。”
  “是,君上。”李鷂转身,面向眾臣。
  其余大臣们面面相覷。
  跪在地上的文大人则是一头雾水。
  他是擅长给王族权贵拍马屁,也擅长利用职务之便帮王族成员摆平些问题,可那些事情並未触及大玄律法,能涉及到什么案子?
  李鷂略作思索,朗声道:“文大人曾將三个平民以聚眾闹事为由,打了一顿板子,导致三人养伤数月,伤好之后,又被文大人下令抓到牢房里关了半年。”
  大臣们全都懵了,旋即一片譁然。
  “这算什么事儿?”
  “不就是很平常的处理民间纠纷么?”
  即便是平日里与文大人不对付的大臣都忍不住议论,“他当初本就是王城內的治安官吏,诸如此类的案子数不胜数,有何必要拿出来说?”
  “是啊,文大人以前在惩治刁民方面,並无任何差池,不足为道!”
  在眾人的议论声中。
  文大人却变了脸色,双眼似是浮起愤恨之意,手指也不自觉抠著地面。
  “还请诸位大人安静,听下官继续道来。”李鷂走到文大人身旁,“文大人,可还记得下官提到的案子?”
  文大人低著头,“记得……当然记得……”
  李鷂又问:“据下官核查,那三个平民並未聚眾闹事,甚至根本没有动手,为何却遭文大人惩处?”
  文大人咬著后槽牙,“他们……说了些难听的话。”
  “哦?什么难听的话?”李鷂不断追问,“是对文大人你出言不逊吗?依照大玄律法,辱骂官员者,视情节轻重,最多罚钱百文或杖责五下关入牢房十天半个月,文大人为何对那三人格外严酷?”
  “他们……他们……”文大人支支吾吾,似有难言之隱。
  萧启棣沉声开口:“文大人,回答李大人的话。”
  文大人额角青筋暴起,咬著牙说:“他们没有对我出言不逊,他们……是骂了我的家人。”
  “你的家人?具体是谁?怎么骂的?”
  “我……”
  面对李鷂的不断逼问,文大人好像承受了巨大的压力。
  这让在场的大臣们觉得更加莫名其妙了。
  一来,这事情看上去毫无拎出来说的价值。
  二来,此事跟目前君上要处置荣瑞公,却遭过半大臣强烈反对的情况,有何关联?
  君上和李鷂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文大人!”李鷂催促道,“那三人到底骂了谁?”
  文大人闭上眼睛,脸颊微微发颤,“骂了我的……我的儿子……”
  此话一出,眾大臣们神色各异。
  而文大人连肩膀也开始颤抖起来,仿佛格外难受。
  “怎么骂的?”李鷂刨根问底。
  “他们骂我儿子……是……”文大人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是禽兽不如的东西……活该死无……死无葬身之地!”
  群臣百官中,有人轻轻嘆了口气。
  也有人发出冷哼声。
  李鷂在文大人身旁蹲下来,“十年前,大玄洛峡郡发生洪涝,河堤崩塌,三个县被淹没,朝堂派出官员賑灾,其中你儿子负责从临近郡县的仓库取粮食物资救援灾民,几个月后,本该抵达灾区的粮食物资迟迟不见踪影,因此导致近十万灾民饿死。”
  “別说了……李大人……求您別说了……”文大人颤抖著声音哀求道。
  李鷂却没有停下来,接著说:
  “后来经过调查,是你儿子私吞了粮食物资,拿去换了银子,而后在躲藏途中被山贼劫了,抢了他携带的巨额银两,还把他大卸八块丟在了荒郊野岭,等到衙役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被野狗豺狼啃得只剩骨头。”
  “你就这么一个儿子,听到他的死讯,不顾自己病重在身,去了发现他尸骨的地方,想把他的遗骨带回家安葬。”
  “结果被愤怒的百姓抢走遗骨,挫骨扬灰。”
  李鷂说完这些,文大人已经趴在地上老泪纵横。
  “文大人,”李鷂暗暗咬了咬后槽牙,“就凭你儿子的所作所为,那三个百姓难道骂错了?你儿子难道不就是禽兽不如,活该死无葬身之地吗?你还有脸惩处那三个百姓?”
  “不是这样的……不是!”
  文大人突然抬头,一把揪住李鷂的衣领,红著眼眶咆哮,“我儿虽庸碌无为,但品性耿直善良!平日里连公家半点便宜都不会占,更別说將本该用作救济灾民的粮食物资私吞换钱!他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他……他是冤枉的!”
  李鷂面不改色道:“可是,最终调查出来的结果就是如此,事实摆在了大玄百姓们眼前。你现在给他喊冤,难道在当年的办案官员?那些官员,可都是当年先王从大玄王族成员里指派的。”
  “我……我……”文大人老脸惨白,痛哭流涕地说,“我还是……还是不相信我的儿子会那么做,我……我也不敢怀疑当年的办案者。”
  “那你觉得,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李鷂看著他哭肿了的双眼。
  文大人都快精神崩溃了,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无力地鬆开了揪著李鷂衣领的双手,颤抖著嘴唇不住念叨:“我儿子不会那么做……不会的……一定不会……”
  其余大臣看著文大人伤心欲绝又无助的样子,不免都有些唏嘘。
  有人亦觉得当年他儿子的案子有些问题。
  还有人只是觉得,他不过是难以接受事实罢了。
  同样也有人认为,他儿子落得那样的下场確实活该,连他这个当爹的此时被解伤疤,也是教子无方罪有应得。
  不过,不管在场的大臣们各自有何想法,也都没有吱声。
  李鷂把文大人扶起来,一字一句道:“文大人,现在我告诉你,你儿子,確实是冤枉的。”
  文大人当场呆滯,“你……你说什么?!”
  其余大臣包括荣瑞公在內,也全都满脸惊诧。
  “你儿子被冤枉了,”李鷂表情凝重且严肃,“你说得没错,他確实没有做那种丧尽天良的事情!”
  文大人浑身僵硬,眼睛逐渐瞪大,双手用力掐住李鷂的双臂,“李大人!你可不要骗我啊!”
  李鷂道:“当著君上的面,我怎能骗你?”
  “那……那我儿子……到底是……怎么回事?!”文大人扑通一声给李鷂跪下了,“还请李大人告诉我真相!”
  李鷂脸颊紧绷,眼里隱忍著怒意,缓缓说道:
  “当年,你儿子到了地方之后,发现本该囤满备用粮食和物资的仓库已然空空如也,他决定將此事上报朝堂,结果遭人灭口,后来偽造成他暗中將粮食物资变卖,携银两潜逃。”
  “那场洪灾发生得太过突然,真正私吞了粮食和物资的人根本来不及补救,且造成的后果太严重,罪魁祸首哪怕再怎么位高权重,也扛不住这件事,甚至还会遗臭万年,就只能用你儿子当个替死鬼了。”
  这句话如同一个晴天霹雳,炸得大殿內的百官们满目惊骇。
  文大人泪流满面,“谁干的……凶手是谁……是谁!”
  李鷂意味深长道:“你是想知道,动手杀害你儿子,把你儿子分尸丟弃荒野偽造被抢劫的人是谁,还是想知道搬空了仓库的是谁,又或者……是想知道真正私吞掉那些粮食和物资、造成一切灾难悲剧的人是谁?”
  文大人毫不犹豫地说:“当然是罪魁祸首!”
  李鷂朗声道:“好,那我告诉你,此人就在这大殿当中!”
  “谁!是谁!给我站出来!”文大人腾地站起来,带著满腔怒火质问眾人。
  大臣们惊疑不定,纷纷看向身边其他人。
  荣瑞公也皱著眉扫视所有大臣,只是不管怎么观察,似乎在场的朝堂官员中,没有哪个露出半点心虚神色。
  这就奇怪了……
  “荣瑞公知道是谁吗?”李鷂突然转头问他。
  “啊?你问我?”荣瑞公很意外,连连摆手,理直气壮地说,“我怎么可能知道!那场洪灾爆发的时候,我正生病臥床呢!没插手任何与賑灾相关的事情!”
  “是谁!到底是谁!”文大人疯了似的咆哮著,“李大人已经查出真相了!还有什么好躲藏的!罪魁祸首快给我滚出来!”
  即便到了这个份上,依然没有任何一个官员站出来。
  文大人痛哭流涕,“李大人……还是你直接告诉我吧!这些个大臣……无一人承认啊!”
  “他们之中当然不会有人承认,因为不是他们,”李鷂抬手指向荣瑞公,冷声道:“罪魁祸首,乃是此人——大玄王族之首,荣瑞公!”
  文大人又一次如遭雷击,整个人当场呆滯。
  百官们也惊骇至极,难以置信地看向了荣瑞公。
  荣瑞公惊愕道:“李大人你疯了?竟如此胡乱指认!简直岂有此理!”
  他的反应並非装出来的,完全就是一副遭人污衊后震惊又愤怒的表现。
  接著,他怒气冲冲向萧启棣吼道:
  “君上!我算是看明白这齣戏是什么意思了!你让李鷂藉由一桩小事,把十年前的私吞賑灾粮一案扯出来,再扣到我头上,想以此给我再增加罪名以犯眾怒,便可顺理成章处死我!是也不是?!若我真有过错,我会认!但君上妄想这般顛倒黑白强加罪责,实在过分!天理难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