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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91章 猎物
  “亲爱的,这一点我当然清楚啦。”
  女人轻柔地说道,声音带著丝丝缕缕的温柔,一边说著,还不时吐出几句甜蜜的话语,像是给见习教士餵下一颗颗定心丸。
  她那如瓣般娇艷的嘴唇微微上扬,眼中满是深情。
  然而,儘管她嘴上这般安慰著见习教土,让他放宽心,可她內心究竟是怎么想的,恐怕就只有她自己才清楚了。
  女人低垂的眼眸下,藏著一抹难以捉摸的神色。
  “对了,今天又抓了几人回来?”
  女人话锋一转,话题来到了她真正关心的事情上面。
  听到女人的话语,见习教士微微皱起眉头,仔细回想了一番后,才有些犹豫地说道。
  “大概——是有一二十人的模样。””
  闻言,女人幽幽地嘆了一口气。
  这声嘆息就像一根无形的线,直直地往见习教士的心底里钻,瞬间让他的心情也跟著紧张起来。
  他下意识地握紧了女人的手,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担忧,问道。
  “怎么了?亲爱的,是人数不够吗?”
  “不过你放心,这只是半天的人数。”
  “咱们的行动才刚开始不久呢,下午和晚上肯定还会更多的。”
  听到见习教士的解释,女人缓缓抬起头,勉强点了点头。
  她的眼神有些游离,似乎在思索著什么。
  片刻后,女人並未直接回应见习教土,气氛一时有些沉默。
  “如果真急需人数,那为何不让其他人冒充”
  见习教土脑袋一转,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他盯著女人美丽却略显忧愁的侧脸,犹豫了一下,还是压低声音说出了这个主意。
  然而,听到这个提议,女人原本柔和的眼眸微微眯起。
  那一瞬间,她身上的气质陡然一变,仿佛一层冰霜瞬间覆盖,一下子冷漠了许多。
  “既然不行,那就算了—
  见习教土见女人脸色愈发冰冷,心中一阵慌乱。
  便赶忙否认自己刚刚的提议,一心只想著赶紧討回女人的欢心。
  眼神中满是小心翼翼,生怕自己再说出什么错话,惹得女人更加不悦。
  “其他人是无法冒充的.”
  女人见见习教士这般模样,神色稍微缓和了些,轻声解释起来。
  她心里清楚,至少,那標记在灵魂上的深渊印记是根本无法冒充的。
  这深渊印记独一无二,无法偽造。
  但凡有人敢心生这种冒充的想法,並且还付诸行动的话,等待他们的,只有提前去见深渊的下场。
  见习教士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他在教廷虽说也知晓一些隱秘之事,但也了解得实在有限。
  他只知道那些从奥佛列城逃出来的人,对於这位来自极乐教团的女人有著极为重要的作用。
  女人似乎並不满足於仅仅將脸贴在见习教士的肩头。
  只见她那曼妙的身姿轻轻一动,从长椅后缓缓站了起来。
  动作轻盈而优雅,宛如一只灵动的猫。
  紧接著,她修长笔直的大腿灵巧地翻过椅背,整个妖嬈的身子顺势而下,就这般直接缩在了见习教士的怀里。
  姿態慵懒而又显得嫵媚。
  见习教士顿时软玉在怀,女人身上那股淡雅而迷人的幽香扑鼻而来,縈绕在他的鼻尖,令他瞬间沉醉其中。
  一时间,他只觉得仿佛置身於云端,飘飘然起来他当然清楚这个女人的身份,来自声名狼藉的极乐教团,接近自己必定怀著特殊目的然而,见习教士却根本无法拒绝如此美色的诱惑。
  从他们第一次见面起,女人那勾魂摄魄的眼神就如同无形的绳索,將他的心紧紧套住。
  仅仅是那惊鸿一警,他便彻底沦陷,毫无抵抗之力。
  自那之后,他便心甘情愿地开始一直为女人辛勤做事。
  为了討得女人的欢心,他可谓是费尽心思,不遗余力。
  哪怕连教廷的工作,都没有如此上心过。
  因为,真的很润——
  女人察觉到那只在她腰间不安分游走的大手,却丝毫没有羞恼之色,反而娇笑了起来。
  笑声在这略显昏暗的教堂迴荡,透著说不出的嫵媚。
  她心中暗自想著那些可怜的同僚们。
  此刻,他们恐怕还在环境恶劣至极的荒原之中,苦苦追寻那些从奥佛列城逃走的人吧。
  如此恶劣的环境,对皮肤该是多大的损伤啊。
  不像她,只需略施手段。
  偶尔撒撒娇,再勾勾手指,发挥一下极乐教团的特点。
  就能轻而易举地让眼前这个男人为她所用,如同一只温顺的猎物,乖乖落入她精心编织的情网。
  她不仅被好吃好喝地供著,也完全不用面对那炽烈的阳光。
  即便那些其它教团的教徒好不容易抓到了人,恐怕也远没有自己抓到的人来得多。
  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达成自標。
  如此想想,当真是一件美事啊。
  女人慵懒地靠在见习教士怀中,心中暗自思付,实在不明白为何深渊对於那些从奥佛列城逃出来的人,需求变得如此急切。
  甚至还进一步提高了奖励。
  不就是缺失了一些祭品吗?
  只要从那些偏僻的村镇中搜罗一些人,不就足够满足需求了吗?
  那些地方的人,鲜少有人会在意他们的消失。
  虽然女人无法理解深渊那种层次的想法。
  但是面对逐步提高的奖励,於她而言,没有什么拒绝的道理。
  她也压根不想去深究深渊背后复杂的意图。
  只要能將奖励拿到手,便是实实在在的好处。
  至於其他的,又与她何干?
  这般想著,女人低头看向见习教士那不安分的动作,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勾魂摄魄的笑容。
  她非但没有躲避,反而开始进行诱惑。
  “你现在——要不要先去看看那些被抓起来的人。”
  “他们已经被卫兵关在了地牢之中。”
  见习教士愜意地眯起眼睛。
  脑袋紧紧埋在女人白皙的脖颈处,贪婪地嗅著那股令他痴迷的幽香。
  “不急,我们还有很多时间,不是吗?”
  女人微微仰头,脸色泛起一抹诱人的坨红。
  那带著几分魅惑的神情,似乎在暗暗暗示著什么。
  见习教士瞬间听懂了她的暗示,呼吸不由自主地急促起来。
  或许在刚开始成为见习教士的时候,他的確对光明女神诚心信仰。
  但如今,自己所信奉的光明女神,似乎也不如眼前的女人。
  很快,伴隨著两人逐渐升温的情绪,那张老旧的长椅似乎也不堪重负,开始嘎吱嘎吱地响了起来。
  在教堂內部的正前方,一尊光明女神像肃穆地屹立著。
  只不过因为缺乏修,导致神像的一部分有些脱落。
  原本神像的面部应该是和蔼可亲。
  但如今斑驳残缺,反倒凸显出几分属於石雕的冰冷质感。
  那仅剩下的一只眼晴,空洞而冷漠,静静地注视著教堂內正在上演的一切。
  在它目光所及之处,是肆意蔓延的极乐之景。
  西岭堡。
  儘管地域面积不大,可街道上却人来人往,熙熙攘攘。
  路易穿梭在人群之中,身上披著一件长袍,自己的样貌遮挡起来。
  在这里,大多数人都选择这般打扮。
  路易此次一方面需要採购一些必要的物资,为接下来的行程做好准备,另一方面也是收集情报。
  除了那有些不太对劲的见习教士,还有这段时间帝国內部所发生的大小新闻。
  他需要在前往圣罗兰之前,对当下的大环境有一个了解。
  路易手持报纸,目光在字里行间快速扫过,渐渐地,他的眉头紧紧皱起,
  因为在报纸上,关於奥佛列城的新闻,主打的就是一个不幸。
  不幸遇上百年难遇的深渊裂缝,然后城市不幸因此被毁灭·
  这一连串的描述,仿佛一切都只是命运下的一场荒诞玩笑。
  明眼人都能看出,如此重大的事件,帝国根本无力隱瞒。
  於是,从一开始,他们就巧妙地扭转舆论风向,试图把这一切都粉饰成单纯的不幸遭遇。
  对於事件中诸多的疑点,报导则隱隱地將矛头指向了邪教团,想要藉此转移民眾的视线。
  总之,按照报纸的说辞,奥佛列城的毁灭,跟帝国毫无干係。
  不仅如此,帝国还在报纸上不遗余力地渲染,宣称那些从奥佛列城逃出来的人,身上都感染了源自深渊的病毒。
  报导言辞恳切地叮瞩所有市民,一旦发现这些人,务必及时远远避开,千万不要靠近並且要在第一时间向帝国相关部门上报,声称帝国定会妥善处理此事。
  路易看到此处,心中一阵晞嘘。
  几乎可以清晰地想像到,那些好不容易从奥佛列城中逃出生天的人们,恐怕还来不及为自己劫后余生而庆幸,便又要无奈地面对如今人人喊打的处境。
  在整个帝国的土地上,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
  路易神色凝重,沉默著翻过报纸,继续瀏览其他消息。
  他心里清楚,报纸上的內容未必全然属实,可这些文字却无疑是帝国內部风向的真实写照。
  每一条报导,都隱隱透露著帝国上层的心思与动向。
  约莫过了片刻,他的目光终於从报纸上移开,將报纸整齐地折好。
  他心中已有判断,当下帝国內部的局势,风向似乎极为紊乱。
  细细想来,或许是因为皇室內部正激烈地爭夺储位。
  各方势力明爭暗斗,导致整个帝国的导向都陷入了一种焦灼的状態。
  为了更全面地了解情况,路易接连购买了好几份不同的报纸。
  然而,每份报纸所透露的信息各不相同。
  其中相当一部分消息,都是在不遗余力地宣扬某位皇子或皇女的光辉事跡。
  比如哪一位皇子剿灭了邪教团的窝点,救出了多少多少人。
  又或者哪一位皇女亲现天灾过后的城市,慰问灾民可在这诸多的报导之中,没有任何一份报纸提及他们有谁前去慰问过奥佛列城。
  不过看起来,没有哪一位皇子或皇女占据绝对的优势。
  路易將大致的情报都记在脑中,这些信息如同拼图碎片,在他脑海中逐渐拼凑出一幅帝国內部局势的模糊轮廓。
  他在採购了部分物资的同时,也打听到了那见习教士的一些消息。
  一番探寻后,果不其然,此人的风评糟糕透顶。
  听闻,他时常仗著教廷的名號在西岭堡一带作威作福,欺压当地百姓。
  人们对他敢怒不敢言,只能私下里抱怨。
  而最近,在那见习教士的身边,似乎出现了一个神秘女人。
  在听到女人之后,路易几乎是本能地联想到了极乐教团。
  至今自己都还没有搞明白,极乐教团到底是因为什么在追踪他。
  於是路易也没有了其它的心思,只是快速將物资採买好后,便即刻往旅馆回赶。
  此刻,除了卡洛儿,他几乎將身边出现的其他异性,都本能地列为了可疑人物。
  “呼.—”
  女人轻喘一口气,双颊緋红似熟透的蜜桃,迈著轻盈的步伐从教堂中走出。
  此刻的她,浑身透著一股別样的慵懒,显得神清气爽。
  再看教堂內,见习教士如同一只被抽去筋骨的软体动物,毫无形象地躺在长椅上,已然沉沉睡去,脸上还残留著些许意犹未尽的神情。
  女人站在教堂门口,回头警了一眼沉睡中的见习教土,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
  “他体內的圣光已经快要被腐蚀殆尽。”
  “就像一杯被冲淡的劣酒,完全没有什么味道了。”
  “不过正好,又新来了一个猎物”
  虽说圣光对於深渊而言,天生便具备克制之能。
  然而,事物总有其两面性,若是能將圣光加以腐蚀,使其纯净之力被黑暗侵染。
  那么这原本克制深渊的圣光,反而会摇身一变,成为一种对邪教徒而言的大补之物。
  女人慵懒地起身,伸手拿过一旁的衣服,披在自己身上。
  穿戴整齐后,她微微眯起双眸,確定了方位向著城门处走去。
  此时,那群被新搜集起来的人正被关押在不远处的地牢之中,但她却丝毫没有去查看他们的打算。
  在她眼中,这些人隨时都可以去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