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1章 作为主的信徒,请求主並非丟人
当面临一个足以吞噬一整座城市的未知危险时,这无疑是一个令人棘手的困境,所以最好的处理办法应该是什么?
是毅然选择冒著巨大的风险,深入那未知的危险中心,去探查这股危险的真实程度吗?
然后如一些流传甚广的传奇故事中所描述的那样,在艰难探明危险程度之后。
根据危险的蛛丝马跡,凭藉细微的线索,抽丝剥茧般寻找危险的根源。
最后依据其特性,找到化解危机的方法,像一个伟大的英雄一般,对这未知的危险进行彻底消除,从而拯救无数生灵吗?
不。
奥贝斯坦很明显不会这么做,
任何行动都需要有足够的利益驱动,除非这其中有著巨大的利益,大到足以让他甘愿冒生命危险,否则,他不会轻易踏出那一步。
但至少现在,以他的观察,並没有明確地看到利益的点究竟在哪里。
这股能吞噬一整座城市的未知危险,就像一团迷雾,其中潜藏的利益若隱若现,尚未可知。
而面对如此危险的情况,奥贝斯坦心中早已有了决断。
最好的方法,当然是不进入到对方精心布置的棋盘之中,陷入对方预设的陷阱。
他要做的,是直接將棋盘掀翻!
一旦如此,不管对方在棋盘上下的什么棋,有著怎样令人嘆为观止的布局,都將变得毫无意义。
没有了棋盘,棋子便失去了发挥作用的基础。
一切精心策划的阴谋诡计,都將瞬间化为泡影。
再说了,卡尔顿此次探查所带回来的消息,对於奥贝斯坦而言,已然足够。
他不想再让卡尔顿涉险,去那危机四伏的城中走一遭。
毕竟风险太大,万一有个闪失,得不偿失。
“所以我们去请求灵界之主的帮助吧。”
奥贝斯坦神色极为诚恳地说道。
只要能得到灵界之主的庇佑与指引,解决眼前的危机並非难事。
如果有可能的话,奥贝斯坦当然愿意亲自前往城中,將一切有价值的东西全都搜罗回来。
不管是珍贵的宝物,还是稀有的知识,然后作为最为虔诚的祭品,向灵界之主献上。
灵界之主在愉悦之下,肯定又会有新的知识恩赐下来。
之前所恩赐下来的知识,奥贝斯坦基本都已经做到了深刻的理解。
也正因如此,他才会开始著手对那些知识进行使用方面的改动。
光是一个神圣护盾术,奥贝斯坦就愣是將其开发出了多种巧妙的用法。
其后还有生长术,癒合术,復原术,水球术“
这些知识在奥贝斯坦看来,都是极为重要的基础知识。
而通过对基础知识的拆解解析,他发现自己所能看见的,还只是一小块拼图。
在这不断解析的过程中,奥贝斯坦越发清晰地意识到,自己目前所掌握的,不过是一小块拼图。
儘管这小块拼图已然能让他施展诸多手段,可在此之外,还有著更为广阔的未知世界等待探索。
奥贝斯坦希望能像抽丝剥茧般,一步步解开笼罩在这个世界上的重重迷雾。
他十分享受那种在知识的迷宫中探索,一点点揭开奥秘的感觉。
每一次深入钻研,都像是打开一扇通往新世界的门。
並且,將当前世界的知识与灵界之主恩赐下来的知识相互映照,更是让他沉醉其中。
两边的知识相互印证、补充,让他对整个世界的认知愈发清晰、深入。
这对他而言,是一件无比美妙的事情。
只不过,如今却面临一个问题。
银月城附近能拿来献祭的东西,基本上都已经被献祭殆尽。
那些曾经为祸一方的邪教团,各种危险的生物,还有那些蕴含著神秘力量的高危物品-—“
统统都被灵界教团搜罗了个乾净。
如此一来,银月城那片地区,如今可以说是空前的安全。
以往那些潜藏在黑暗中的威胁都已不復存在,普通人过上了相对安稳的日子。
若不是现在那批犯了错但罪不至死的贵族,还在农田里辛勤劳作以赎罪,恐怕连他们也要被放上祭台,作为祭品献给灵界之主。
奥贝斯坦暗自思,那些贵族胆子怎么就不能再大一点呢?
手怎么就不能再伸长一些呢?
他们若是能再多些贪婪与张狂,自己还真不愁找不到正当的理由,將他们一股脑地作为祭品送上祭台。
虽说这些倖存下来的贵族,在埃尔文侯爵的带领下,勉强从之前的动盪中保住了一条小命。
然而,在隨后看似平静的日子里,他们的本性又渐渐暴露无遗。
其中不乏有想贪污的,中饱私囊的。
还有些人则是野心勃勃,一心想伸手要更大的权力———
这些贵族长久以来养尊处优,过惯了纸醉金迷的奢靡生活,如今这般境遇,对他们而言实在是苦不堪言,压根无法忍受。
可他们虽心有不甘,胆子却小得可怜。
刚萌生出一些念头,甚至手都还没来得及完全伸出来,就被眼尖的奥萝拉给逮了个正著。
但这把一直死死盯著他们,只要他们一犯错,就能立马將其拉上祭台进行献祭的奥贝斯坦弄得有些无奈。
在他看来,使徒大人对这些旧时代遗留下来的余孽实在是太过仁慈了。
仅仅只是罚他们去农田,没日没夜地充当施展生长术的农具,实在是便宜他们了。
也正因如此,奥贝斯坦来到兰迪城后,便马不停蹄地开始考察,四处寻觅有什么东西能作为祭品。
在他心里,眼前这位局长便是个不错的人选。
兰迪城背后那条快要浮出水面的大鱼,自然也算一位。
“请求灵界之主?”
宾根和卡尔顿听闻奥贝斯坦的话,几乎同时睁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
宾根此时此刻,內心犹如翻江倒海一般,满是惊之情。
这个灵界之主他在心底反覆念叨著这几个字,確定是自己心中所想的那个灵界之主吗?
但在惊之后,宾根隨即下意识地微微皱眉,心中泛起层层疑惑。
因为有教母在前,所以宾根对於灵界之主的存在並没有什么疑问。
但是从各个角度进行审视,这么一个规模微小的灵界教团,实在难以让人相信它竟有能力请求灵界之主出手相助。
灵界之主可是传说中高高在上、俯瞰眾生的超然存在,是如此的遥不可及。
能够与这样的存在產生交集的,必然是一些底蕴深厚的大型势力。
然而,眼前这个小小的灵界教团,
无论宾根怎么去看,似乎都与这样的资格相差甚远。
若他们真有本事请得动灵界之主,为何整个教团却呈现出如此落魄的景象呢?
是的,在宾根的眼中,这个灵界教团的据点简直堪称简陋到了极点。
儘管这段时间卡尔顿已经付出了诸多努力进行修,將据点里外清理得乾乾净净,试图让它看起来稍微像样一些。
但即便如此,这个据点依旧给人一种老旧的感觉。
在宾根看来,这样的地方就算是用来住人,都显得十分勉强,简直难以想像有人能长期在此居住。
甚至他的宠物都住的比这个地方好。
所以基於现实的状况,宾根心中实在难以抑制那份怀疑。
哪怕仅仅只是教母的信徒,都能占据一座城市,在当地呼风唤雨,展现出强大的实力。
更何况是声名赫赫的灵界之主呢?
灵界之主,即便其名声在许多人眼中极为不堪,充满了各种负面的传闻与评价。
但不可否认的是,依旧是在整个大陆上都流传极广的存在。
相比之下,宾根之前所信奉的教母,儘管在他心中有著极高的地位,可与灵界之主相比,在影响力与知名度上,根本无法比较。
卡尔顿此刻內心满是纠结,神情中透著几分犹豫与不安。
自己如今连像样的祭品都拿不出来,却要去请求灵界之主帮助他们解决眼前的困境。
向灵界之主祈求庇佑,献上祭品是必不可少的。
可如今这般就想请灵界之主施以援手,这种事情未免·
未免显得作为信徒的他们太过无能了吧。
自己这般贸然求助,会不会被灵界之主视为不敬?
会不会因此触怒灵界之主,不仅得不到帮助,反而带来更糟糕的后果?
奥贝斯坦似乎是看出来了卡尔顿心中的纠结,於是宽慰道。
“不必担心,伟大的主是仁慈的。“
“我也理解你的心情,你对主怀著深深的敬意,然而此次事情的眼中程度已经超过了我们力所能及的范围。”
“面对危险勇往直前固然可敬,但这次危险若是不迅速制止,恐怕会造成更大的影响。”
“想必这也是主所不愿看见的。”
卡尔顿愣了愣神,思绪瞬间被拉回到刚才在兰迪城的恐怖场景。
那座曾经充满烟火气的城市,此刻一片死寂,没有一丝生气。
街道上冷冷清清,空无一人,仿佛被一场巨大的灾难瞬间吞噬。
如果这样的事情扩散出来···
卡尔顿光是在脑海里有了这么个念头,便不敢再想像下去。
奥贝斯坦站起身,走到卡尔顿的身前,然后郑重地將手放在他的肩膀上。
“作为主的信徒,请求主伸出援手拯救我们,这並非是一件丟人的事情。“
“如果你此刻心中因觉得无力而產生愧疚,那么就请记住这一次感觉吧。“
“把这份感觉化作前行的动力,时刻鞭策自己。”
“然后爭取在下一次祭祀的时候,让主看见你的进步。”
“让主知道,的信徒在面对困难时,虽会迷茫,但绝不气,始终坚定地追寻著主的光辉。”
奥贝斯坦说完,脸上浮现出极为温和的笑容,那笑容仿佛带著一种无形的力量,能驱散人心底的阴霾。
此刻,在卡尔顿的眼中,照亮屋內的烛光与奥贝斯坦此刻的笑容相比,竟都显得暗淡不已,失了顏色。
“我——我会努力的。”
卡尔顿被奥贝斯坦的话语深深触动,语气不自觉地颤抖起来,带著一种决心回应道。
“加油吧,其实这段话也是我从使徒大人身上学来的。”
奥贝斯坦说著,重重地拍了拍卡尔顿的肩膀。
他微微仰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感慨。
自从遇到使徒大人之后,自己的性格在潜移默化中发生了些许改变。
曾经的他,或许更为冷峻独断,可在与使徒大人相处的日子里,他渐渐学会了理解与包容,学会了以更温和的方式去引导他人。
或许灵界之主选择使徒大人,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使徒大人身上仿佛有一种独特的魅力,那是一种能让人信服的力量。
也许正是这份与眾不同,让灵界之主选中了使徒大人,赋予其引领眾人的使命。
卡尔顿呆呆地站在原地,像是被奥贝斯坦的话语定住了一般。
他微微仰著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懵懂与敬畏。
此刻他能够深切地感受到,奥贝斯坦那真挚的敬重从身上散开。
奥贝斯坦在提及使徒大人时,语气中那是一种由心底油然而生的尊崇。
这份敬重並非是浮於表面。
正因为如此,卡尔顿的心中不禁泛起层层波澜,脑海中开始勾勒起那位使徒大人的模样。
他实在有些难以想像,被眼前之人尊敬的那位使徒大人,又该是何等的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