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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奇幻玄幻 > 没钱上学的我只能去当邪神了 > 第454章 只要是掉在地上的东西,也是属於城主的
  第454章 只要是掉在地上的东西,也是属於城主的
  贝里在城中四处奔走,费尽周折,却根本没有找到任何一个有足够影响力的人,愿意出面统筹城市內防范瘟疫的工作。
  他满心疲惫,眼中满是无奈与悲戚,看著城內如今这一片萧条的景象,心中五味杂陈。
  明明昨天一切都还好好的,今天瘟疫就爆发的这么突然。
  若再无人出面组织应对,情况只会愈发糟糕。
  贝里来到市政厅,这一次,他没有像之前那样,在大门前徒劳地等待。
  贝里瞅准四周无人注意,迅速跑到围墙边,双手紧紧抓住墙沿,双脚用力蹬著墙面,拼尽全力翻了过去。
  市政厅內一片死寂,几乎看不到看守的人。
  贝里很轻易地就翻了进来,他拍了拍身上的灰,望著毫无动静的市政厅,走到门前。
  他伸手用力推了推门,却发现门被牢牢锁上了。
  目光迅速扫向一旁的窗户,没有丝毫犹豫,弯腰捡起一块石头,猛地朝著窗户砸去。
  隨著脆响,坡璃破碎,碎片四散飞溅。
  贝里顾不上可能会划伤自己,双手撑著窗台,用力一翻,跃进了屋內。
  落地后,贝里迅速打量起四周。
  只见在屋子中央的桌上,摊著一张城市地图,红墨水画的区域线歪歪扭扭,只勾了一半。
  地图旁边,压著一张染了墨渍的报告。
  贝里快步走到桌前,拿起报告,目光急切地扫过上面的文字。
  报告上赫然写著东方向出现不明热病,半日新增一千余例,落款日期是昨天傍晚。
  贝里的手指轻轻抚过那些字跡,指腹似乎能摸到墨水未乾时留下的褶皱。
  “原来这些人昨天就知道了—”
  贝里的声音有些颤抖,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愤怒。
  他们明明知晓瘟疫已经在肆虐,新增病例如此之多,却连一句警示都没给城里的百姓留下。
  就这样离开了城市,躲进了城外的庄园之中,在那里躲避瘟疫。
  他们所採取的做法,无异於放任瘟疫在城內横行,將全城百姓的生命安全置於不顾。
  城外。
  当晨雾还在山间若有若无地瀰漫,未完全褪去之时,半山腰处的庄园里,已然飘起了烤蜂蜜麵包的甜香。
  这座建在半山腰的白色石屋,被两圈精美的雕铁柵栏环绕。
  柵栏外种著成片的玫瑰与薰衣草,此刻瓣上还沾著露珠,在晨光里泛著细碎的光。
  与之相比,城里正被瘟疫肆虐,一片萧条,这里却寧静祥和,宛如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城主穿著丝绸睡袍,慵懒地靠在露台的藤椅上。
  他的指尖夹著一支裹了香料的细烟,缕缕青烟裊裊升起,在空中缓缓盘旋,散发出淡淡的香气僕人端来银质托盘,上面放著烤得金黄的白麵包、涂满黄油的燻肉,还有一杯浆果酒,
  城主咬了一口白麵包,碎屑落在丝袍上,立刻有僕人恭敬地跪下来,小心翼翼地用细布擦拭那些碎屑,生怕弄脏了城主尊贵的衣衫。
  他连眼皮都没抬,目光落在不远处的喷泉上。
  享用完早餐后,城主利落换上一身笔挺的骑装,他大步走向马既,打算前往庄园后的林地狩猎。
  副手一路小碎步紧跟在旁边,神色略显焦急,赶忙匯报。
  “大人,城里来消息说,瘟疫扩散的速度极快———“
  副手顿了顿,眼神中带著一丝犹豫与试探,
  “您看,我们是不是要——”
  “要什么?”
  城主猛地打断他,伸出手轻轻抚摸著马鬃,语气漫不经心,仿佛副手所说的不过是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那匹马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安抚,轻轻嘶鸣一声,甩了甩尾巴。
  “无非是死些人,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过阵子就好了。”
  “守好庄园,別让城里的人跑过来就行。”
  城主说完,双腿用力踢了踢马腹,那匹马立刻扬起四蹄,朝著林地疾驰而去。
  马蹄踏过铺满松针的小路,惊起几只正在觅食的斑鳩,它们扑腾著翅膀飞向天空。
  然而,城主对此却没兴趣去追,狩猎对他而言,不过是消磨时间的方式罢了。
  毕竟在庄园的储藏室里,早就掛满了鹿皮、狐狸皮,根本不缺这点猎物。
  中午的阳光正好,城主在林地旁的凉亭里歌脚。
  僕人训练有素,迅速在亭內铺上柔软的羊毛地毯。紧接著,又精心摆上一份冷食拼盘,盘中的食物散发出诱人的香气。
  城主閒適地倒了杯果酒,琥珀色的液体在水晶杯中轻轻摇晃,折射出迷人的光泽。
  他慵懒地靠在椅背上,目光投向远处庄园里正忙碌修剪玫瑰的园丁。
  庄园內的一切都打理得井井有条,每一处细节都彰显著主人的尊贵与奢华。
  这里的水,皆是每天不辞辛劳从山里新打来的清泉,食物也经过层层仔细挑选,只选取最上等的食材,確保每一口都能满足城主挑剔的味蕾。
  甚至连僕人,都被严令禁止与城里的人接触在城主眼中,瘟疫又算得了什么呢?
  只要这可怕的瘟疫不感染到自己头上,一切都不足为惧。
  死些人对他而言,根本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
  而且等瘟疫过后,那些因瘟疫死去的人遗留下来的財物,都能直接收缴起来。在只要是掉在地上的东西,没有主人的东西,就理所当然地属於这座城市,
  也就是属於他这位城主。
  管家走了过来。
  他身姿微微前倾,在城主耳边低语了几句。
  “主人,我们在城內还有一些奴隶,如果瘟疫太过严重,或许会造成这些资產的损失”
  管家的声音如同羽毛轻轻拂过,却让城主的脸色瞬间起了变化。
  城主的眉头微微皱起,这些奴隶与普通的奴隶並不一般。
  他们基本都掌握著各种手艺,或擅长精湛的木工活,或精通复杂的织锦技艺,早已脱离了那种可以隨意贱卖的普通奴隶范畴。
  倘若真的因为瘟疫而全部损失完了,即便是城主,也不禁有些心疼。
  毕竟,想要找到一批既带有手艺又能服从命令的奴隶,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这不仅需要耗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还得费不少的钱財。
  “这样啊,那你去安排一下吧。”
  城內。
  一片死寂之中,贝里站在大街上,声嘶力竭地呼喊了好久,一遍又一遍地呼吁大家团结起来抗衡瘟疫。
  他的嗓子已经喊得沙哑,可回应他的,却只有寥寥数人。
  贝里望著这几个愿意跟在自己身后的人,心中五味杂陈,不由得苦笑一声。
  在这时刻,自己拼尽全力的呼喊,却只换来如此微薄的响应。
  或许自己真的是没有什么领导能力吧,一股失落感涌上心头。
  但贝里很快便振作起来,即便只有这几个人,也能够做成一些事情。
  就在他紧握著拳头,准备带著这几人开始行动的时候,却突然听见从旁边路过的一个人口中传来一个好消息。
  “听说了吗?城主终於对城內的瘟疫做出行动了!”
  贝里等人为此感到高兴。
  然而,当他满怀希望地回到家时,眼前出现的一幕却如同一盆冷水,浇灭了他心中所有的希望,令他浑身发冷,血液仿佛都在瞬间凝固。
  “住手!你们在干什么?”
  贝里瞪大了双眼,满是愤怒,大声怒吼道。
  只见几个浑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人,正用长长的叉子,粗暴地將自己虚弱不堪的父亲从屋內往外推。
  父亲原本就因瘟疫而身体无力,此刻更是无力反抗,只能在叉子的逼迫下,艰难地挪动著身体。
  最终被推到了门外,像一件破旧的物品般被扔在路边的推车上。
  而贝里的母亲,看到丈夫遭受如此折磨,哭著不顾一切地衝上前去,想要护住自己的丈夫。
  可她瘦弱的身躯怎能抵挡这些人的力量,只见其中一人毫不留情地伸出手中的叉子一推,母亲便像一片被风吹落的树叶般,重重地摔倒在地。
  头部磕在地上,瞬间晕了过去。
  那些人没有丝毫怜悯,冷漠地將母亲也一同抬上了小推车。
  “城主说了,凡是感染了瘟疫,与瘟疫有接触的人,都不能放过。”
  一个包裹严实的小队长站在一旁,厉声说道,他的声音透过层层包裹,显得沉闷而冰冷,没有一丝温度。
  贝里愤怒地看向他,只见这些人因为害怕感染瘟疫,抬人推车的活儿都是让已经感染了的人来做。
  而他们自己则远远地站在一旁,举著叉子,像防备洪水猛兽一般,防止別人靠近。
  “住手!”
  贝里双眼通红,不顾一切地朝著那群人衝上前去。
  然而,还没等他靠近,一根长长的叉子便横在了他面前,冰冷的叉尖闪烁著寒光,硬生生地拦住了他的去路。
  “你是什么人?”
  “你这是在阻挠行动,你知道吗?!”
  “那是我的父母!你们这些人在做些什么啊!!”
  贝里声嘶力竭地怒吼著,心中只觉有一股熊熊怒火在疯狂燃烧,几乎要將他整个人吞噬。
  他无法理解,为何这些人能如此冷酷地对待自己的父母。
  “你是他们的儿子?”
  小队长微微眯起眼睛,透过包裹的缝隙打量著贝里,隨后冷哼一声。
  “那肯定也接触过了,一起带走!”
  贝里看著那几个全副武装的人,又低头看向顶在自己胸前的叉子,只觉得一阵恍惚。
  他的脑海中一片混乱,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个世界究竟是怎么了。
  “我们去隔离区可以,但是先让我回家取些食物和衣服吧。”
  贝里咬著牙,强压著心中几乎要喷涌而出的怒火,儘量平静地说道。
  他心里清楚,对面这几个全副武装的人,自己一个人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而且此刻要是衝动行事,一旦自己出了意外,躺在推车上昏迷不醒的父母又该怎么办呢?
  他们在这个冰冷的世界里,可就真的再无依靠了。
  想到这儿,贝里满心的气愤和委屈,眼眶忍不住红了起来。
  然而,贝里並没有察觉到,对面的小队长和他的手下们,在听见隔离区的时候,脸色瞬间变得有些怪异。
  “那可不行,你们家因为有人感染瘟疫,被查封了!”
  “快点走!”
  小队长毫不留情地催促道,手中的叉子在空中晃了晃,似乎在警告贝里不要轻举妄动。
  几个队员看著贝里悲愤又无助的模样,眼中不禁流露出一丝不忍。
  “收起你们的同情心,这可是城主大人为了我们考虑。”
  小队长面色一沉,厉声呵斥著自己的队员,瞬间驱散了队员们心中那一丝同情。
  说罢,他直接挥动手中的叉子,叉尖抵在贝里的后背,用力將他叉向小推车的方向,动作粗暴。
  “你去前面推车,我告诉你怎么走。”
  小队长冷冷地命令道,语气不容置疑。
  贝里满心的不甘与愤怒,但在这冰冷的现实面前,他又能如何?
  无奈之下,他只能咬著牙,强忍著心中的屈辱,缓缓走到小推车前,伸出颤抖的双手,握住了车把。
  可是,当贝里推著车,沿著街道一步步前行时,心中却渐渐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
  他发现,自己前进的方向,赫然是朝著城外走去!
  难道说,隔离区是被建在城外吗?
  可是他们什么吃的都没有带,保暖的东西也没有,到了夜晚又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