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阴谋疑云,疑虑重重。
鹰巢城,一间温暖的篝火室內,卡尔以自己东境守护的名义和谷地的贵族们共同出席了一场没有鹰巢城公爵在內的会议。
谷地的贵族们组成了一个同盟代替了艾林家族的利益。
他们为此向旧神宣誓,卡尔承认了他们。
並在这次会议之前,卡尔还在劳勃·艾林和诸位谷地诸侯们的见证下,吃下了代表宾客权利的盐和麵包。
这意味著在此后卡尔在鹰巢城的做客期间,双方均不得加害对方。
而这也让谷地诸侯们对卡尔放下心来愿意与他共处一室。
毕竟昨天那非人的武力確实太过骇人,而同时这也是让他们因此而冷静下来的最重要因素。
取暖所用的暖室並不大,一个壁炉被安置在靠墙的一侧,里面的木材燃烧著熊熊篝火。
几个小小的窗户被安置在这个房间的上方,使得外面的冷风吹不进来。
暖室的墙上悬掛著艾林家族那以天蓝色为底色,一只在白色月亮之上翱翔的天蓝色的雄鹰旗帜作为装饰。
洁白的石砖泛射著窗户外照射进来的光线,使得这里只需要很少的烛火就拥有足够的照明。
也为了表示对这场会议的尊重,卡尔换上了一身符合礼仪的著装。
在他身上,穿著一身以黑色天鹅绒裁剪的齐腿短袍,腰间繫著一条黄金镶嵌著碧绿宝石的腰带。
而在这件短袍的边缘位置则是用金线绣著一些浅浅的並不显眼的纹,使得这件短袍显得硬挺。
同时几片简约的红色丝绸被拼接点缀在肩袖的位置,並只在卡尔手臂摆动间显露出来。
而这身长袍的內里,则全是用红色的有著別样图案的绸缎作为內衬。
这使得卡尔在行走之间,每一步行动都能掀起片片红色的浪,然后又隨之隱没下去。
这是卡尔在自由贸易城邦时就特意让人量身定做的正装,只是他平时根本不会去穿这样的衣服,都是放在游戏世界中的自己的房间里。
这样的礼服他还有著几十件,適合各个不同气候的地方和场合。
不过现在在这样的场合以这样的身份穿出来,依旧还是让他有种不太適应的彆扭感。
因为相对而言他更喜欢宽鬆一些的服装。
来到房间门前,卡尔理了理腰间挎著那把曾属於弒君者的镀金长剑,接著便缓步微微低头穿过房门后,走进了这所房间之中。
来到属於自己的位置坐下,卡尔抬头环视一圈並向在座的眾人点了点头。
“卡尔·石东爵士,您没有属於你的家族纹章?”
见东境守护到来,铁橡城韦伍德家族的安雅·韦伍德伯爵夫人很细心,注意到卡尔虽然著装严谨,但身上却並没有应属於他家族的特有纹饰。
安雅夫人年事已高,在向卡尔说话的时候脸上露出和善的微笑,同时目光中也带著一丝好奇。
“劳勃国王册封我为骑士的时间暂短,再加上又遇到这些事,所以我还没来得及为自己的家族取名。”
面对安雅夫人释放的善意,卡尔向她点了点头,简单的解释了一句。
听到这话眾人都没什么表示,毕竟这也是应有之事。
毕竟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眼前的这个私生子卡尔·石东,也必然会在战爭结束后被劳勃国王赐予领地成为有產骑士晋升为真正的贵族,所以他也確实不用著急。
与昨日在大厅时的剑拔弩张相比,此时暖室中的气氛明显要缓和得多,並且在场的人也都在向卡尔释放出善意。
注意到这点,卡尔伸手將自己腰间的镀金宝剑扶向身后一些的位置。
他很清楚这样的尊敬来自什么地方。
同时也感谢瓦狄斯·伊根爵士的出头,要不然他也很难能在这么短的时间並且还这么简单的镇住这些贵族大佬们。
“如果你有想法的话,谷地还有不少的空余领地,符石城也愿意与你做邻居。”
而隨著他的话音刚落,符石城伯爵,外號“青铜约恩”约恩·罗伊斯爵士却突然出乎意料的开口道。
面对这位老人突然向自己释放出的善意,卡尔心中有些意外。
毕竟相较於口头寒暄来说,这样实打实的利益確实动人心弦。
所以对此他也感激的约恩·罗伊斯伯爵点了点头,后微笑道:“这是我的荣幸。”
话毕,青铜约恩也回应般的落了落下巴,隨即也不再说话,而是转过头来目光与在场的谷地贵族们相互接触一番后,便才再次望向了卡尔。
注意到房间中的大佬们要谈正事,被卡尔带来特意留在大门外守卫的琼恩·雪诺还有乔里·凯索赶忙伸手將暖室的木门合上。
隨著房门合拢,听著耳畔木柴燃烧的啪声,卡尔这才再次向眾人点了点头,並开场道:“既然在座的各位都在此,那我们就先进行会议吧。”
见卡尔·石东说到正事,在座的人也纷纷严肃起来,目光望向这位虽然还不到二十岁的私生子东境守护。
注意到所有人的目光都看著自己,卡尔沉声道:“首先我想要知道,为何谷地会安稳据守,不响应铁王座的战爭號召?”
说到这个问题,卡尔特地板著脸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见卡尔·石东一来就问这个问题,谷地诸侯们也再次对视一眼。
“我们其实响应了国王的號召,只不过並没有马上去到战场上而已。”
见有人说话,卡尔转头望去,发现是红垒的雷德佛家族的霍顿·雷德佛伯爵回答的这话。
他目光凌冽,似乎是对卡尔的问题感到不满。
“那为何如此?”卡尔继续质问,“国王非但没见到你们的一兵一马,甚至就连他与首相的桌案上都未看到过任何一封来自谷地的书信?”
一听这话,在场的人都是神色一,纷纷有些异的下意识的望向门外。
霍顿·雷德佛伯爵这老头见此更是嘴角一撇眉头一挑。
不过还不等他解释为什么呢,约恩·罗伊斯伯爵便立马接过他的话题。
“谷地筹备兵马並不像其余地形宽阔的领地那般方便,我们的粮草兵马集结都需要耗费更多的时间,而且还需要用到船只运送才行。”
“毕竟明月山脉虽然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是对谷地的天赐,但有的时候同时也是我们向外的阻碍。”
青铜约恩脸上神色略微有些复杂的解释著。
注意到这些人的自光,卡尔心中有些奇怪,
而至於约恩·罗伊斯伯爵的解释,对於卡尔来说很显然並不能交差,毕竟他不傻。
所以他也便语气略显生硬,並直言不讳的继续开口道:“这不是藉口,国王和首相併没有看到属於你们的態度。”
见糊弄不过去,但约恩·罗伊斯又不想就这么把谷地的烂事捅出去。
隨即只好在和其中几位大贵族对视一眼后,乾脆便直接坦白道:“其实谷地的大军也才刚集结完毕,目前正在符石城还有海鸥镇做最后的准备。”
“如果卡尔·石东爵士您命令,我们隨时可以乘船启程!”
见约恩·罗伊斯伯爵还不讲出实话,甚至於还想略过这个话题。
感觉越发有什么地方不对劲的卡尔眉头上的纹路又深了些许。
隨即他也不再说话,而是就这么目光深邃一眨不眨的盯著他。
约恩·罗伊斯伯爵面对这样的目光,嘴角几番抽搐,但也还是咬牙没再继续往下解释。
看他这吞吞吐吐的想要掩盖模样,最后还是不想让这难得与铁王座解开误会的机会失去的安雅夫人打断了他。
她十分有礼貌的先向卡尔表示了一下敬意,“东境守护大人,我们並不想瞒您和劳勃国王,其实对於谷地而言目前的危机並不只是兰尼斯特製造出的动静。”
“因为就在战爭伊始,狭海对岸的自由贸易城邦也同样发生了不一样的事情。”
“並且就在我们响应国王的战爭號召集结各家大军的时候,自由贸易城邦除去大规模的僱佣兵的异样动向之外,更有著其他更大的威胁。”
“就在前段时间,一支来自多斯拉克的卡拉萨部族集结在了潘托斯,潘托斯的富商总督们招待了他们並与他们达成了大量的交易。”
“我听说过这件事,但这又和我们所说的这件事有什么关係?”
“海洋对於这些多斯拉克人来说宛如毒药,他们不会渡海更不可能因此而威胁到七国》
听到安雅夫人突然说起这个,卡尔皱了皱眉。
作为一名在自由贸易城邦廝混了五年之久的人,对於狭海对岸的某些事情他可是一清二楚的,想要糊弄他可没这么简单。
而且发生在潘托斯的事情他也很清楚。
毕竟原剧情中马王和丹妮莉丝·坦格利安结合这件事可是一件大事,更是故事的另一个起源,卡尔当然知道。
並且也知道之前在先民荒家的时候,劳勃天还没亮就把艾德·史塔克从帐篷里拽出来去看风景的时候是在聊些什么。
当时琼恩为此还好奇国王和他的父亲在吵什么呢,而自己则是教会了他作为侍卫该怎么闭上嘴巴。
“那是一场盛大的婚礼,多斯拉克的马王卓戈·卡奥迎娶了坦格利安家族的遗孤丹妮莉丝·坦格利安。”
“据说潘托斯的总督一手促成了这件事。”
见卡尔·石东知道关於多斯拉克人的一些事,安雅夫人也顺著详细的解释了一句。
对此卡尔则是微微侧头,等待著她接下来的发言。
“但是就在他们的婚礼结束之前,当时在北境所发生的事情就已波及开来。”
“然后不知为何,潘托斯的总督们便和卓戈·卡奥商议並挽留了他一段时间,所以就在现在为止,我们狭海对岸的潘托斯都还驻扎著这支有著几万人的卡拉萨部族。”
“再加上僱佣兵们的异样动向,史戴佛·兰尼斯特之子,达冯·兰尼斯特拋洒了大量的黄金僱佣这些佣兵团们,甚至听说为此他还向铁金库借贷了一大笔钱。”
听到这言简意炫的话,卡尔眉头越皱越紧。
似是没想到在维斯特洛战爭中心之外的地方,反倒是被波及得更加的惊涛骇浪。
劳勃·拜拉席恩这都还没和泰温·兰尼斯特正儿八经的打上一场呢,这之外的局势反倒还变得愈发的险峻起来。
这是个什么事儿?
“他们想要侵略维斯特洛?”
剧情已改变,卡尔並不敢直观的妄下定论,隨即面色深沉的注视著眼前的这些人。
对於这个问题,在场的谷地贵族们面面相。
但最后还是约恩·罗伊斯伯爵面色难看的道:
“没有人敢下定论,也不敢保证他们不会趁火打劫”
“但这也是我们將大军集结在符石城和海鸥镇的原因。”
见事態如此严峻,卡尔的目光中更是不解了。
“好吧,就算谷地已经出兵,但为何在发生这样的事情后不和国王说清楚情况,又为何我们从未收到类似的信息?”
面对这个问题,来自长弓厅的杭特家族伊恩·杭特伯爵没忍住皱了皱眉。
他先是看了在场的人一眼,最终还是没忍住脱口而出,“可是我们已经向君临还有北境提出了警告。”
听到这话,卡尔微微一愜。
隨即眼珠子一转像是想到了什么。
“等等,你们说你们其实发出了警告?那你们当时人在哪儿,又是从哪里发出的信息?”
卡尔眉头紧锁,一连就是几个关键的问题。
“鹰巢城—。
说话的是来自姐妹屯的桑德兰家族的崔斯顿·桑德兰侯爵,他在这些贵族中不是那么的显眼。
一听这话,卡尔算是明白为什么他总感觉有什么地方奇怪了。
好吧,问题似乎又回到了原处。
並且他的心中又诞生了一个更严重的疑问。
“那你们为什么都聚集在此,而不是在你们的领地领导你们的军队?”卡尔心中有些不安的追问。
而眼见瞒不过卡尔·石东,也不能就这么將这谷地的荒唐事掩盖下来后。
从卡尔到来就一直都在主动缓解局势的约恩·罗伊斯伯爵也再也不能继续打马虎。
作为最先也是最早在战爭伊始就主动去接触莱莎·徒利的人,他对眼下所发生的这些变化可以说是最清楚的那个人。
而眼见话都已经说到这,並且也无法再继续隱瞒下去后,所以他也只好摆了摆手,嘆息一声。
“其实是莱莎·徒利夫人以劳勃·艾林公爵的名义召集的我们,然后这之后就发生了这些事。”
这关起门,眼看已经瞒不过去谷地的丑事后,这下在座的谷地贵族们也都只好选择放下內心中的成见说话。
而这一下,果然问题的关键便浮出了水面。
“也就是说,这就是你们对我,或者说对铁王座敌意的来源?”
“你们在莱莎·徒利的误导下认为铁王座羞辱了谷地,侮辱了死去的琼恩·艾林公爵?”
“甚至还以为劳勃国王还对谷地有著別样的想法?”
“然后恰好再加上狭海对岸所发生的事情並基於这些问题,所以你们才『拖延”了战机?”
卡尔眯起了双眼,在拖延这个单词上加重了语气。
话说到这,卡尔已经完全明白了问题的关键,甚至就连问题大体的前后发生了些什么他都大致在心中有了猜测。
不用说,这件事必定有著某根手指在背后拨弄琴弦,不然凭藉莱莎·徒利的智商不会做到这个地步。
可是这件事卡尔却並不能將它捅出来。
因为这都不是证据不证据的事了。
甚至於发展成现在这样,这整件事真的说透也不过是一个已经被单纯的,被包装成的一个精美的“误会”。
好吧,这么说或许不完全恰当,
因为这个“误会”的本身,根本就是完全是由一个在失去了自己丈夫后,已经变得有些神经质,甚至是发疯的女人因为“自己”的某些“猜测”,“嫉妒”等等不必要的情绪弄出来的一滩烂摊子。
想到这,卡尔眼神深邃的看著眼前这些同样脸色有些难看的领主们。
这个女人有艾林家族遗的名义,又手握劳勃·艾林这个鹰巢城公爵。
说不定这些诸侯们在这段时间处理完自己领地的事务后,又马不停蹄的聚集到鹰巢城还发生了什么事呢。
可是想明白问题出在哪儿之后,卡尔心中的疑惑却文越来越深。
因为令卡尔想不通的是,莱莎·徒利似乎根本就没有必要去做这样的事。
因为这件事从瑟曦·兰尼斯特和詹姆·兰尼斯特的破事在临冬城被自已戳破开始,就明摆看什么都不做才是最好的选择。
毕竟在有著自己的布局和背后的推波助澜之下,兰尼斯特家族在这样突如其来的局势下可以说完全失去了还手之力。
毕竟兰尼斯特在七国间可以说是树敌不少。
但就算和他没仇,但想他死並在这之中分一杯囊的人肯定也少不到哪里去。
硬干打不过你也没有理由,墙倒眾人推还是个肥羊的情况下难道我还不会?
別人就真的只会傻得站在一边看?
这完全就不合理!
所以在这样的大义下和局势碾压下,一开始卡尔可並不认为泰温还有什么手段能使得出来。
但是问题也偏偏就出在了这里。
因为眼下这局势真打起来了,泰温·兰尼斯特反倒像是成为了那个真正手握优势的人。
整个战局一下子仿佛在都被他牵著鼻子在走。
要知道以泰温的性格不但一反常態的选择打这场战爭而不是服软,就已经大大的出乎了卡尔的预料。
而且就算在现在卡尔看来,泰温·兰尼斯特除了將兰尼斯特家族带入泥潭中也根本不会有什么翻盘的机会。
除非泰温能变出几头龙来。
而也正是因为如此,那推动整个维斯特洛主线,並以混乱作为阶梯向上爬的男人按道理也不会做出这种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啊?
以他的智慧不会看不清这样的局势,那他为何又会多此一举的做出这些事来?
他想要干什么?
赌谷地会在某些因素下和兰尼斯特结盟反出七国,站出来否定劳勃·拜拉席恩统治的正义性想要自立为王?
可是就凭劳勃·艾林这个屏弱的幼主?
况且对於谷地而言又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想法?
所以小指头根本就没有必要这么做来將这被他当做自己上升渠道,並且也布局了多年的棋子完全捨弃。
可是这又怎么可能?
总不能真的是莱莎·徒利真的疯到这个境界,蠢到这个地步的自我主张?
越想越深,但想到这卡尔还是摇了摇头。
除非碰巧,不然莱莎·徒利肯定不会做得如此丝滑且天衣无缝。
而且如果没有小指头的允许,她在这么做的第一时间小指头就会阻止她。
所以问题便又重新绕了回来。
小指头为什么要这么做?
目的又是什么?
作为现目前来说算是有著半个上帝视角的卡尔看不懂了。
因为就算兰尼斯特突然爆种,真的如原著中提利昂操作时的那样。
泰温·兰尼斯特突然觉醒,並以高超的政治手段斡旋和多恩的马泰尔家族结盟,让马泰尔家族放弃他曾在君临时製造的血仇和他站在一边推翻拜拉席恩家族。
但这,好像更荒唐且不可能了。
並且以谷地人的忠心和那源自安达尔人血脉中的骑士精神来说,他们又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毕竟现在的七国在劳勃·拜拉席恩的统治下可没有坦格利安疯王时代的那种天怒人怨所以谷地又何必做出这种吃力不討好的事?
除非说—
现在的铁王座也让谷地人產生了类似的心理!
一想到这些,卡尔突然一惊,同时背后也更是雾时冒出一股冷汗。
隨即他的脸色变得严肃,眼神也在逐渐的狠厉起来。
因为他忽然联想到狭海对岸的那些奇怪动作来,这似乎更让他加剧了內心中的某些想法。
如果说—。
如果说某些人真的有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