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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靳鍇出现带来的连锁反应逐渐上演。
  少年黑髮低垂。
  眸色低沉,像看不清的雾。
  “我变得很奇怪。”
  他道:“我变得很小气。”
  “我不想你再和別人接触,一点也不想,我只要你待在我身边。”
  越往后说,清冷声线中的阴暗越浓。
  漠然疏离只是表象。
  私下里,他曾无数次想把人关起来。
  但他不能这样做。
  少年不是布娃娃,不可能一直听话地待在他身边。
  如果把人关起来。
  用不了多久,他喜欢的那个人就会坏掉。
  他已经做过一次错事。
  他看到过喜欢的人厌弃憎恶的表情。
  他不想再犯错。
  最初是拉开距离,只躲在墙后偷偷看著。
  但他总是贪心。
  一开始觉得只是看著就好,后来又会想要触碰。
  不满日益滋长。
  他一直压抑著,不想让那份感情增长到溢出的程度。
  可不知从哪天起。
  曾说过会一辈子討厌他的人,再一次向他靠近。
  像在做梦一样。
  他对他很好,纵容他的一切要求。
  於是他被惯坏了。
  ——又一次。
  贪念被滋养的越来越重,他不再满足於短时间的陪伴。
  他要他的眼里只有他。
  从生到死。
  但每次想到这点,他又会想起过去的事。
  他討厌他。
  很討厌,討厌到恨不得生死不復相见。
  他现在能被喜欢不过是因为长得好看。
  可这份喜欢不会持续太久。
  如果想起他,如果厌弃他,如果爱上了別的人。
  他又会被拋弃。
  他不想被拋弃。
  为此,他早在得到的那一刻就做好失去的准备。
  他不在意自己是不是唯一被爱的那一个。
  他只要他能留下来。
  可现在,他做不到这一点了。
  “那个人碰了你,我討厌他,非常討厌他。”
  不止是触碰。
  哪怕只是被看一眼,也会让他感到嫉妒。
  但他並没有那个资格。
  越深的占有,只会带来越重的反噬。
  秦淮渝觉得自己变了。
  於是他道:
  “我会改,给我一点时间。”
  他会做好一切。
  变得大方,不再小气。
  但想到一半,熟悉的柔软扑进怀中。
  驱散所有阴冷。
  秦淮渝怔在原地。
  同一时间,卿啾越发觉得奇怪。
  “为什么我要和別人接近?为什么我要因为这个生气?明明我身边只有你就够了。”
  人的心臟很小。
  250克的重量,装一个人都勉强。
  卿啾曾想过。
  如果他喜欢谁,一定会全心全意的喜欢那个人。
  但秦淮渝像是被关在破碎水晶塔里的公主。
  不管他怎么表达。
  对方都像是听不到般,对他有莫名的防备。
  卿啾没有泄气。
  弹幕说了。
  秦淮渝喜欢了他很多次。
  那这一次,可以换他来主动点,打开水晶塔的窗户。
  卿啾继续道:
  “没关係,你想做什么都没关係,我不会生气。”
  漫长的沉默。
  良久,一道视线落在手背上。
  卿啾困惑低眸。
  却见少年正看著他的手背,眼神直勾勾的。
  能怎么办?
  洗唄。
  於是大晚上的,因为靳鍇的突然到访。
  卿啾被迫洗了两次澡。
  ……
  这下真的是要被洗禿嚕皮了。
  卿啾双目呆滯。
  他皮肤薄,是按一下都能留印子的体质。
  虽然力道不算重。
  但被翻来覆去的弄了一通,瓷白的肌肤渗出薄粉。
  有点不正经。
  像是意识到自己弄过了头,少年垂著眸守著他。
  很安静的样子。
  卿啾打算趁这个机会打破砂锅问到底。
  “为什么总说我会喜欢別人?”
  卿啾自证清白。
  “我喜欢你,我只喜欢你啊。”
  秦淮渝动作一顿。
  半晌,他垂著眸,轻声道:
  “你记性不好。”
  卿啾一哽,有种被羞辱到的感觉。
  “谁记性不好?”
  他反驳道:“我没別的优点,但记性很好。”
  几乎算得上过目不忘。
  只要看过的东西,哪怕是极小的细节,他也能一比一复製出来。
  这样的他怎么可能记性不好?
  见他在生气。
  秦淮渝抬手,安抚般地摸摸他乱翘的碎发。
  “嗯,记性很好,厉害。”
  比起夸奖,更像是在阴阳怪气。
  卿啾越发困惑。
  到底为什么,秦淮渝总对他这么不信任?
  因为他名声不好吗?
  但除了被盛传给裴璟当舔狗外,他好像也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圈子里甚至常有人说他深情。
  就是没用在正道上。
  秦淮渝不打算坦白,於是卿啾看向弹幕。
  可弹幕也不像知道什么的样子。
  怎么办呢?
  卿啾思索时,一条新的弹幕出现。
  【餵酒吧。】
  【楼上的別瞎出主意,反派不能喝酒!】
  【就喝一点,一点点没事的,反派之前喝酒不是会说实话吗?】
  【小酒一喝,情话一说。】
  【顺理成章,送入洞房。】
  卿啾如梦初醒。
  对了,还有酒。
  他还记得秦淮渝第一次喝醉酒的样子。
  只喝一点的话……
  少年会变得很坦诚,並且很黏著他。
  用道具是不好。
  但没办法,总不能一直拖著问题不解决。
  楼下有青梅酒。
  卿啾溜下去,拿起乾净的水杯。
  不能倒太多……
  卿啾斟酌再三,往秦淮渝的那杯加了一滴。
  有点太少了。
  但万一加太多,出事了更不好。
  卿啾端著酒上了楼。
  杯子放在桌边,卿啾先喝了一口,证明水没事。
  但他多想了。
  水杯递过去时,秦淮渝看也没看一眼,直接一饮而尽。
  可下一秒。
  冷白清透的肌肤渗出薄红,少年抬眸,浅色疏离的凤眸瀲灩。
  “你在里面加了什么?”
  卿啾还没来得及推脱。
  一个闭眼再睁眼的功夫,秦淮渝已经醉了。
  腰肢被圈住。
  少年环著他的腰,轻轻蹭了蹭。
  然后就没了动作。
  不同於清醒时的克制,喝醉的秦淮渝很直白。
  占有欲极强的將他圈进自己的地盘。
  不愿离开分毫。
  卿啾舔了下唇,鬼使神差地问道:
  “你不想对我做什么吗?”
  秦淮渝垂眸,色泽浅淡的凤眸看向他。
  神色安静。
  良久,在卿啾忐忑不安的等待时。
  少年站起身。
  隨后迈著长腿,径直朝暗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