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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怎么发现的?”
  半小时后,不知驶向哪的警车上。
  警察拋接著警帽。
  翘著二郎腿,语气吊儿郎当。
  “你不是看不见吗?居然还能报警拆定位,还真是有本事。”
  被枪抵住脑袋的卿啾没吭声。
  另一边,弹幕被反转惊得跌破眼镜。
  【什么情况?他们不是警察吗?为什么要挟持小宝?】
  【並不是所有国家的警察都是正义使者,在某些恶劣的国家,警察和黑帮勾结是常有的事。】
  【那小宝……】
  弹幕忧心忡忡。
  卿啾侧身,看向自己被抢走的手机。
  他的手机没有指纹和面部解锁。
  但或许是失明那些天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监视了的原因,那个警察居然知道他的密码。
  通讯软体被破解。
  警察哼著歌,一条接一条的回覆。
  【已经安全了,私闯民宅的小偷被抓走,我现在正在警局。】
  配图是警察和警车的照片。
  等冒牌警察抹除完犯罪痕跡,卿啾才侧身问:
  “你们想要钱吗?”
  是知道他和秦家有关係,想拿他去索要赎金吗?
  警察没回答他的问题。
  “你的眼睛失明,有人怕影响你的恢復进度,委託我们在不惊动你的前提下將所有庄园从发出的报警信息交给他。”
  警察笑眯眯地道:
  “现在能看见了是吗?恢復的可真够快的。”
  卿啾难得后悔。
  早知道会这样,他当初或许应该看清楚形势再做打算。
  可惜现在反思为时已晚。
  卿啾移开视线,用沉默回应男人的调侃。
  许是觉得无趣。
  见他一直不回答,男人说了两句后便渐渐没了声音。
  小雨淅淅沥沥的下。
  卿啾的世界只剩下雨声,和弹幕慌乱的文字。
  车子在行驶许久之后终於停下。
  卿啾被带了出来。
  手腕被戴上锁链,被牵引著一步步往前。
  这是一座古城堡。
  年代感十足的墙壁上,巨大的蛇形图纹阴森诡譎。
  男人只牵著他走到半路。
  便停下动作,一声不吭地转身离开。
  卿啾站在原地。
  因不清楚状况,暂时不敢乱动。
  城堡的气氛很熟悉。
  潮湿阴冷,如蟒蛇环绕般,令人心尖发颤的气息。
  和他记忆中的某个人很像。
  卿啾在內心祈祷。
  就算等下打开门涌出来的是一堆毒蛇,也比那个人要好。
  偏偏天不隨他愿。
  木门推开的剎那,即便视线模糊,卿啾依旧认出来的人是谁。
  “傅渊?”
  迎面向他走来的男人穿著红色高定衬衫,眉眼穠丽且妖冶。
  像盛开到快要糜烂的腐败蔷薇。
  气息森冷而危险。
  像是很满意他立刻认出了自己,卿啾听到带著笑意的夸讚声。
  “就这么对我念念不忘吗?”
  染著凉意的指尖苍白修长,顺著脸颊一点点滑入脖颈。
  傅渊俯下身戏謔道:
  “真叫我开心。”
  傅渊弯著眸,浅灰色的眸中,笑意不达眼底。
  卿啾越发排斥。
  “你就那么喜欢演戏吗?上次是靳鍇,这次乾脆把我身边的人都换了一遍?”
  卿啾明明是在质问。
  可傅渊却像是听不见般,继续自顾自地说著自己想说的话。
  “你突然提靳鍇做什么?”
  距离更近。
  傅渊垂眸,苍灰色的睫羽轻颤,露出一点浅灰的顏色。
  神色显得可怜。
  “难不成比起傅渊,你更喜欢靳鍇吗?”
  傅渊又笑了。
  笑得玩味,像勾人墮落的恶魔。
  “卿先生?”
  卿啾的衣领被勾住,傅渊向他靠近,衣襟间那股甜到发腻的浓香逐渐明显。
  “喜欢我这样叫你吗?”
  “我装得乖一点,是不是你就能多喜欢我一点?”
  指尖摩挲著侧脸。
  傅渊轻声呢喃道:
  “我还是靳鍇的时候,是你对我態度最好的时候。”
  虽然大半注意力还是放在那位公主身上。
  可至少……
  “那时你不会忽视我。”
  卿啾抬眸,对上傅渊定定看他的眼神。
  “啾啾。”
  傅渊將他困在墙角,低著他的额头,神色哀伤。
  “你真的从未对我有过半点喜欢吗?”
  卿啾的手被强行扣住。
  冰冷的指尖划入指缝,强行的与他十指相扣。
  这种本该存在於情人间的曖昧姿势。
  却被傅渊通过单方面的强求占用。
  “不是爱情也好。”
  傅渊继续道:
  “友情也好,亲情也罢,我在你心里有哪怕一刻是特殊到独一无二的吗?”
  堪称卑微的语气。
  傅渊在奢求,傅渊在確认。
  傅渊在寻找。
  在这世上,在他所在意的人心里,到底有没有一片全然属於他的净土?
  卿啾毫不委婉。
  “没有,一点都没有。”
  他说得果断。
  没给傅渊留一点余地,也没给自己留一点余地。
  只是傅渊一直都很擅长自欺欺人。
  “你骗我。”
  傅渊神色哀淒。
  苍白指节一点点收紧,直到眼尾都染上殷红病態的顏色。
  “你怎么可能不在乎我?你怎么可能不在意我?如果你像其他人一样对我毫不在乎……”
  “那你当初又为什么要救我?”
  卿啾破罐子破摔。
  “哪怕不是你,我依旧会救那个落水的人。”
  他的心臟塞下一个人就够挤了。
  他喜欢秦淮渝,也只对秦淮渝產生过喜欢的情绪。
  他曾想过和傅渊当朋友。
  但只是曾经,既不会是现在,也不会是以后。
  卿啾倍感疲惫。
  “一切都结束了,我现在只想和秦淮渝好好生活,你也差不多可以看清现实了吧?”
  卿啾本意是想傅渊能往前看。
  他不缺权也不缺钱。
  只要傅渊想,这世上多得是人愿意当他的情人。
  为什么偏偏追著他不放?
  像是猜出了他在想什么,傅渊抱著他,一遍又一遍地喃喃道:
  “我只要你,我只想要你,其他人都不要。”
  “为什么偏偏是秦淮渝呢?”
  脸颊落下凉意。
  傅渊道:
  “似乎每一次我都会晚上一步,如果我能早点遇见你,如果你能在秦淮渝之前先爱上我…”
  那么一切的结局是不是就会不一样?
  走廊中迴响的声音中压抑著扭曲病態。
  卿啾毛骨悚然。
  “你到底想干什么?”
  傅渊弯著眸。
  意有所指般,轻轻吻上他的眼尾。
  “让你在秦淮渝之前爱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