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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卿啾瞬间炸毛。
  他像刺蝟,弓成一团,竖起全部尖刺。
  神色戒备。
  “我警告你不要乱来,不然…”
  话音未落,脸颊被捏住。
  傅渊垂眸。
  “不然会怎样?”
  他收敛起笑意,神色呈现出阴鬱冰冷的偏执。
  “啾啾,你会杀了我吗?”
  话落,漫长的沉默,傅渊依旧执著地看向眼前人。
  像是在等待属於他的某种宣判降下。
  卿啾回得毫不犹豫。
  “只要有一丝可能,我就会毫不犹豫地杀了你。”
  他毫不留情。
  傅渊却依旧笑得愉悦。
  “那正好。”
  傅渊俯下身,一字一顿,字字清晰。
  “你要真那么做,就说明直到我死前,你或许都是爱我的。”
  卿啾毛骨悚然。
  他实在想不通,人的逻辑怎么能扭曲到这种地步?
  卿啾试图商量。
  让傅渊回心转意,大家各自安好。
  但傅渊没给他嘴遁的机会。
  直接让人將他带走,软禁在某个小房间。
  离开前卿啾回头。
  发现傅渊正抵著唇,不断咳嗽。
  和十三夫人之间的內斗到底是对傅渊產生了影响,让他受了伤。
  或许这就是傅渊把他抓过来却没立刻对他动手的原因。
  ……
  房间在他走进后很快落锁。
  卿啾观察布置。
  墙壁四周被繁琐的宝石堆砌,却依旧寂静到让人毛骨悚然。
  弹幕从他被抓起刷屏的速度就从没停下。
  直到现在都还是忧心忡忡的模样。
  卿啾强迫自己冷静,坐在沙发上嘆气。
  他就知道贼老天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他。
  现在就是例子。
  安生日子还没过几天,老天就给他拉了坨大的。
  情况已经搞清楚。
  这附近的警察一直有和黑色帮派来往,帮忙做为贩卖违禁品打掩护的兼职。
  而傅渊恰巧和他们有生意往来。
  今天的事並非意外。
  从他落境的那一刻起,躲在暗处的毒蛇就已经盯上他。
  掉进陷阱只是时间问题。
  哪怕秦淮渝没有离开,傅渊也会想其他办法下手。
  而秦淮渝的离开加快了傅渊的动手速度。
  卿啾抬手按了按眉心。
  难得的,他有些头疼。
  视力还没完全恢復……
  他现在行动受阻,自己生活都困难,更遑论逃跑。
  卿啾寄希望於每天上门替他做检查的医生能发现不对报警。
  但警察和傅渊是一伙的…
  好像也不太行。
  卿啾嘆气,脑袋几乎要被杂乱的思绪撑爆时。
  门被推开。
  卿啾立刻站起身,眯著眸看向对面。
  又是那个佣人。
  臃肿的身形,硅胶的面具,没有表情的五官。
  跟偽人似的。
  也不说话,就站在门口盯著他看。
  卿啾率先打破僵局。
  “你来干什么?送饭吗?”
  卿啾做好了丟掉饭菜的准备。
  毕竟身处敌方大本营,谁知道饭里会不会有什么不该有的东西?
  结果那个佣人只看了他一眼。
  便关上门,一言不发地离开。
  卿啾一头雾水。
  他走上前,围著门转了好几圈,佣人也没有出现的意思。
  让人摸不著头脑。
  於是卿啾又倒退回去,把注意力放在窗户上。
  他砸窗出逃。
  结果一低头,一群黑衣保鏢正站在下面候著。
  他钻烟囱往上爬。
  结果一抬头,一群黑衣保鏢就蹲在烟囱出口守著。
  能出逃的路线全被封死。
  卿啾像笼中雀,只能在臥室大小的囚笼里打转。
  饭倒是每天都有人送。
  但他怕饭里有毒,全部都从未动过。
  就连水也要用房间里乾净的酒瓶蒸馏一遍才会喝。
  就这样熬过了三天。
  在第四天早上,傅渊发现了他的小动作。
  一直紧闭的大门终於被打开。
  傅渊语气温和,关心的语气中带著些许早知如此的无奈。
  “没吃饭?”
  卿啾反问:
  “你为什么知道我没吃饭?”
  傅渊默默移开视线,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但並不妨碍卿啾很快发现猫腻。
  “你在今天的饭里下了药?”
  傅渊没有回答,只无奈地看他,像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啾啾。”
  傅渊嘆气。
  “我早就和你说过,属於我们的新生活马上就会开始。”
  距离渐渐近了。
  傅渊动作温柔的抚过少年脸颊,神色却凉得没有丝毫温度。
  “原本你只要安静睡一觉一切就都会变好。”
  为什么偏偏不听话呢?
  卿啾低头不语。
  漫长的僵持,最后以傅渊的让步结尾。
  “別再为难自己了。”
  傅渊神色怜惜。
  “回到我身边的这几天,你一直都没有好好吃过饭。”
  “別再挣扎了。”
  “乖乖听话,我不会为难你。”
  傅渊再次离开。
  而在离开前,他在桌边留下一杯红酒。
  卿啾没喝傅渊给的东西。
  而他清醒著被带过去时,傅渊並不意外。
  “你总是喜欢多吃苦头。”
  “在清醒的情况下一点点失去原本的记忆,对你来说比在梦中忘记一切要更好吗?”
  卿啾沉默地不做回答。
  他有过反抗。
  却还是被绑住四肢,被强行压上手术台。
  心跳声变得剧烈。
  卿啾闭了闭眼,抬眸看向虚空。
  弹幕还在飘。
  曾经帮过他许多次的弹幕,这次依然会帮他。
  失去记忆不可怕。
  本能不会变,心臟会比大脑先一步判断出谁是他真正爱的人。
  被暂时蒙蔽也没关係。
  虽然弹幕不能跨越次元来救他,可弹幕能给他提示。
  失去记忆是灾难也是机会。
  傅渊放鬆警惕之时。
  就是他能找到空隙,找到办法逃出去的机会。
  卿啾缓缓合上眼。
  身体被注入麻药,冰凉的液体流进血管。
  卿啾听到器械碰撞的声音。
  伴隨著“滴”的一声脆响,他失去了意识。
  ……
  深夜,卿啾从睡梦中猛然惊醒。
  他下意识地看向弹幕。
  试图通过弹幕,来找回自己遗失的记忆。
  並很快在下一刻意识到不对。
  他还记得弹幕。
  他没有失去记忆,那场手术失败了吗?
  卿啾心跳加速。
  他没想到,老天会在这么偏门的地方偏爱他。
  顾不得多想。
  卿啾翻身下床,打算先去外面看看情况。
  伴隨著“吱呀”一声响。
  在他触碰到门把手前,门先一步被推开。
  露出一张假白僵硬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