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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腕上的触感凉的慎人。
  卿啾扭头一看。
  是傅渊。
  ……
  从傅渊的角度看去,刚刚那一幕足够令人心烦。
  少年站在豪车前。
  微微俯身,与车內那人贴得极近。
  ——像接吻。
  傅渊脸色阴沉的能滴水,快步上前將人拽回来。
  却在下一秒看到更不想见的一幕。
  “是你?”
  傅渊眉头紧缩,言语间的恶意几乎要溢出来。
  不等卿啾说话。
  身体被转了过去,傅渊十分排斥他与秦淮渝对视。
  “你在做什么?”
  正主就站在前头,但傅渊一点都不避讳。
  “那种名在外的男人,我不是告诫过你很多遍,绝对不要接触吗?”
  卿啾被劈头盖脸的一顿质问砸得有些懵。
  他想告诉傅渊秦先生是个好。
  但不等他开口,秦淮渝先一步出声。
  “这是你哥哥?”
  凤眸微微眯起,秦淮渝终於意识到不对。
  “你们看起来並不相像。”
  傅渊想搪塞过去,可惜卿啾已经很老实地回答了问题。
  “我是被收养的。”
  秦淮渝一字一顿,重复出话里最关键的两个字。
  “收养?”
  秦淮渝突然庆幸,自己今天过来了一趟。
  虽说有不少收养家庭能培养出真正的亲情,但他眼前这个…
  绝对心思不纯。
  傅渊转过身,阴沉著脸想回去。
  秦淮渝並未阻拦。
  他坐在车內,看向眼前的楼房。
  很矮,很破,很旧。
  秦淮渝垂下眼。
  “他为你吃了很多苦,搬砖,杂工,店员,他都去做过。”
  秦淮渝抬起眼。
  “你或许也知道,没有你他才会过得更好。”
  但这个人偏偏没有这样做。
  虽然並未接触。
  可冥冥中,秦淮渝有种討厌的直觉。
  ——这个人的底色是自私的。
  只要能得到,哪怕折断翅膀將人藏起来。
  他也一定会得到。
  傅渊停下动作,侧身嘲讽。
  “自己脏就往別人身上泼脏水是吗?你放心,他绝不会被你蛊惑。”
  ……
  傅渊嘴上是这么说。
  可几乎前脚关上门,他后脚就开始收拾东西。
  卿啾捡起滚落在地的摆件。
  “怎么了?”
  傅渊收拾好最刚需的东西,留下两个字。
  “搬家。”
  卿啾很苦恼。
  “张叔今天刚来接过我,要搬家更换居住地至少…”
  卿啾话音未落。
  手中的手机被夺走,掉落在地。
  屏幕四分五裂。
  傅渊拽住他的胳膊,沉声质问。
  “你喜欢秦淮渝?为了秦淮渝,你又要拋下我?”
  傅渊对秦淮渝的敌意很大。
  卿啾还没回答。
  傅渊步步紧逼,新一轮质问也接踵而至。
  “你告诉了他你的名字?你就那么想靠近他?哪怕做替身也愿意?”
  傅渊的用词刻薄起来。
  像是在暗示,秦淮渝对他的关照只是因为那个和旧人一样的名字。
  卿啾终於生气。
  “秦先生什么都不知道,他只是单纯的是个好人。”
  傅渊嗤笑。
  “好人?好人怎么会想把你从我身边夺走?”
  傅渊今天格外不可理喻。
  卿啾不想再回应。
  沉闷的绕过傅渊,蹲下身去收拾自己的东西。
  “要走你走,我不走,我还要工作。”
  傅渊一声不吭。
  过了不知多久,他嗓音低哑的开口。
  “你就那么想和我划清界限?”
  卿啾回过头。
  傅渊抬起头,眸子赤红。
  “我不需要你帮我治病,我和你说过很多遍,我会给你想要的一切。”
  这具身体的確破烂。
  但再破烂,也不至於撑不到他的亲信找过来。
  起初卿啾为他忙碌的时候他是开心的。
  看啊。
  曾属於秦淮渝的那份偏爱,最终还是落到了他的身上。
  傅渊一直都很得意。
  直到今天,他终於意识到自己错得离谱。
  那根本不是偏爱。
  卿啾所做得一切,都只是为了將他甩开。
  ——像之前无数次那样。
  傅渊再也无法忍受。
  “啾啾,我已经找到了我的远房亲戚。”
  轮椅碾过了地板。
  在没有灯的臥室,声音冰冷诡异。
  卿啾的手腕再次被握住。
  傅渊的手如同傅渊的人,冰冷没有丝毫温度。
  被触碰的瞬间。
  恍惚间,卿啾有种被蛇信子舔了一口的错觉。
  傅渊又露出拿来迷惑人的温和一面。
  “秦淮渝能够给予你的东西,我也可以给予你。”
  傅渊一直表现的很有分寸。
  至少在记忆里,傅渊从未做过任何逾越的举动。
  可今天的傅渊变得奇怪。
  他垂眸,似是想吻他的手背——
  卿啾躲开了。
  傅渊一怔,指尖几乎要划破掌心,可嗓音仍是温和的。
  “怎么了?为什么要躲?”
  卿啾避之不谈。
  “你找到了可以帮你治病的人,我会帮你收拾东西跟他们走。”
  傅渊完美的笑意险些龟裂。
  “那你呢?你不和我一起离开吗?”
  卿啾摇头。
  “我有工作,暂时抽不开身。”
  傅渊低眸不语。
  月光落入屋內,將地板分成明暗双色。
  他们之间仿佛隔著一道无形的分界线。
  傅渊知道。
  只要將分界线抹去,那个人最终还是会回到他的身边。
  ……
  卿啾一开始没想和傅渊撕破脸。
  毕竟傅渊是病人,还是他在这个地方唯一认识的人。
  但昨晚的事发生…
  不管他想不想,他们之间都不可能恢復原来的关係了。
  卿啾是这么以为的。
  结果次日一醒,傅渊跟没事人一样的来看他。
  “你要去秦家?”
  卿啾还没睡醒,睡意惺忪地点了点头。
  傅渊为他递上外套。
  垂著眸道:
  “走吧,我和你一起。”
  ……
  昨晚的最终以不欢而散收场。
  张叔心情忐忑。
  他不知道昨天发生了什么,只知道他们少爷回家时心情並不好。
  怎么回事?
  难道判断失误?那少年其实和卿少爷没关係?
  张叔心里那叫一个愁。
  唯一的线索断了,他还担心著少爷轮番遭受打击,会不会一时受不了为爱殉情时。
  他们少爷今早已经放著公务不管也要陪他来接人。
  这是有戏。
  张叔小小鬆了口气,望著巷口若隱若现的纤细人影欣慰地偷看。
  他以为他们少爷会开心。
  但结果大出所料,后座气压低得可怕。
  张叔困惑地又看。
  发现巷口旁,还站著个陌生的轮椅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