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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气瞬间安静。
  卞凌蹙眉,下意识地帮著解释了一句。
  “又不是一个人…”
  只是他话音未落,“卿啾”不满起来。
  “你怎么还在帮著他说话?”
  许澄意有所指。
  “你不会是和淮渝一样,被那个冒牌货勾引了吧?”
  卞凌止住声音。
  他没再帮忙解释,但也悄悄远离了对面。
  他將少年当做弱者对待。
  因为信息差的原因,他总觉得对方是被害得那个。
  可现在……
  朦朦朧朧间,卞凌发现眼前这个卿啾的確有哪里不一样了。
  前几天和今天。
  印象中阴鬱木訥,性情温吞的少年,开始变得咄咄逼人。
  而针对的对象…
  竟从始至终,都只是一个普通的杂工。
  卞凌不解地看向对面。
  但还没看多久,室內响起秦老爷子震怒的声音。
  “够了!”
  秦老爷子雷厉风行。
  “我不管你和淮渝是什么关係,总之伤害秦家血脉的人绝不能留。”
  似乎木已成舟。
  卞凌看著秦老爷子动怒,似是准备直接用私刑。
  卞凌想劝秦老爷子冷静。
  可秦老爷子此刻护犊子心理爆发,冷淡地叫来张叔。
  张叔被叫来的时候人很懵。
  但凡假货叫来的是別人,他都能想办法笑眯眯地把人给搪塞过去。
  偏偏来得人是秦老爷子。
  他的第一任僱主,对他有知遇之恩的秦老爷子。
  张叔骑虎难下。
  纠结半天,只能压低声音委婉道:
  “麻烦您跟我走一趟。”
  卿啾垂著眸,没有让张叔为难。
  他被带去了地下室。
  隨后没一会儿的功夫,轮椅滚过地面的声音响起。
  卿啾抬起头。
  神色淡淡,没有一丁点意外。
  “傅渊?”
  地下室的门被打开,锁就掉在地上。
  傅渊向他伸出手。
  宛若救世主般,眉眼间带著温和的笑意。
  “这里不適合你。”
  傅渊目光怜惜。
  “你看不出来吗?啾啾,秦家並不是我们能融入进去的地方。”
  轮椅缓缓向前。
  “跟我走吧,啾啾。”
  傅渊伸出手。
  但下一秒,他的手被毫不犹豫地拍开。
  傅渊笑意一沉。
  卿啾丝毫不受pua,直接指出真正问题。
  “可算计我的人是你。”
  卿啾问:“你为什么要在录像里做那种事?”
  傅渊是个很小心的人。
  这种小心至极,九转玲瓏心的人,绝对不可能当著监控的面做出那种蠢事。
  卿啾一向吃一堑长一智。
  为了防止之前在剧组的事再次发生,他来秦家工作后不久就记下了这边所有监控的位置。
  傅渊被拍下的监控是最明显的监控。
  他一个视力正常的人,绝对不可能看不见。
  ——傅渊是故意的。
  卿啾明知这点,所以没有抗拒的来到地下室。
  因为他清楚傅渊会来找他。
  空气一阵静謐。
  卿啾抿著唇,等傅渊给他一个解释。
  他以为傅渊会否认。
  但出乎意料,傅渊承认了这件事。
  “你说得没错。”
  傅渊道:“可啾啾,我是为了你好。”
  傅渊娓娓道来。
  一字一顿,皆带著蛊惑人心的魔力。
  “我是利用了那个小孩,但如果那群人把你当成平等的存在,就会找我问清楚这件事。”
  可他们没有。
  傅渊转动轮椅靠近,轻轻嘆气。
  “秦淮渝的家人对你那么无礼,那秦淮渝呢?他又怎么可能把你当成平等的人来对待?”
  卿啾没有回应。
  但同样的,他也没有躲闪。
  傅渊放鬆下来。
  “啾啾,跟我离开这里。”
  傅渊道:“只有我的身边,才是你最后的归宿。”
  话音落下的剎那。
  空气寂静,卿啾一声不吭。
  不知过了多久。
  卿啾开口,问得却是牛马不相及的问题。
  “你认识那个卿先生?”
  卿啾语气篤定。
  “如果没有你的配合,那些人不会那么快发现你。”
  他和那位卿先生的名字…
  正好一样。
  傅渊关心则乱,迫切地想要將人带回只有自己能看到的安全地带。
  却反而因此暴露自己。
  卿啾步步逼近,嗓音温吞却条理分明。
  “为什么你不许我告诉別人我和你的名字?”
  卿啾停下脚步。
  “到底是因为想保护我,还是因为在瞒著我?”
  卿啾终於意识到问题所在。
  他在试探,可傅渊始终没有露出马脚。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傅渊语气平静。
  “我只是想让你远离会对你造成危险的事物,那个卿先生又是谁?”
  卿啾没再追问。
  以为他態度软化,傅渊想將人带走。
  “外面的保鏢已经被我支开了。”
  傅渊伸出手。
  一副只要他答应,就会立刻带他离开的模样。
  可卿啾还是没有理会。
  傅渊失去耐心。
  “啾啾,我不想让你討厌我。”
  苍白指尖轻抚眼尾。
  傅渊轻声道:“可为什么,你总在逼我?”
  卿啾抬起头。
  透过模糊的视线,他看见灼目的眼神。
  傅渊终於撕开长久以来的温和偽装。
  漆黑瞳孔中满是潮湿阴冷的占有欲。
  卿啾有种反胃的感觉。
  大脑还没搞清楚状况,可是身体已经先一步做出反应。
  ——要逃。
  大脑发出下意识地指令,卿啾立刻转身。
  但终归是晚了些。
  傅渊握住他的手腕,轻轻向他靠近。
  卿啾闻到一股特殊的香气。
  馥郁粘稠,像是从枯萎彼岸上透出的腐烂香气。
  身体变得沉重。
  卿啾一时间动不了,只能眼看著傅渊向他逼近。
  额头贴著额头。
  傅渊一字一顿,嗓音很轻。
  “啾啾,我希望你能真的爱上我,而不是强迫你。”
  但很可惜。
  他的好心,並没有得到理解。
  “你还是选择了秦淮渝。”
  傅渊抬手,苍白指尖摸上少年纤细瓷白的脖颈。
  从口中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带著阴冷气息。
  “一次,两次,三次…”
  “我在你心中的地位,似乎从来都比不过秦淮渝。”
  潮湿的气息落在颈间。
  卿啾看到漆黑如深夜,几乎將他吞噬的顏色。
  “我不想再偽装了了。”
  傅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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