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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奇幻玄幻 > 清冷自闭症少年半夜亲懵阴鬱社恐 > 第425章 前世这一块56
  8
  秦淮渝帮我系好围巾。
  抬手,在我的额头上轻轻弹了一下。
  “不要胡思乱想。”
  他牵过我的手,用戴著黑色手套的手握住我光禿禿的手。
  我被牵著往前走。
  刚刚那句话,秦淮渝没再继续解释。
  “嘎吱”“嘎吱”“嘎吱”
  鞋底踩过路面,乾枯的枫叶被碾碎,发出好听的声音。
  我扒下围巾,呼出一口白雾。
  我喜欢看雪。
  可惜北平的冬天乾冷,一直到现在也没下过雪。
  天气预报又是晴天。
  我嘆了口气,有些遗憾。
  秦淮渝停下脚步,偏过身,轻声问我:
  “困吗?”
  我摇头
  医生说我精神不好,原先我总吃药,睡眠状態总在两个极端反覆横跳。
  不是整宿整宿睡不著,就是浑浑噩噩好几天。
  去了秦家后我戒了药。
  又或者说换了药,精神比以前好了许多。
  晚上十一点。
  我停在原地,仰头看著天,不明白秦淮渝留下是要干什么。
  直到鼻尖一凉。
  我下意识地抬头,看见一片白色。
  ——是雪。
  男人修长冷白的指尖伸出,接住快砸进我眼睛的雪,轻轻將还未融化的雪结晶递到我面前。
  “这是今年最后一场雪。”
  “只有十分钟,错过就看不见了。”
  我没认真听。
  出神地望著地面,指望著雪停后好团个雪球打雪仗。
  但天不遂人愿。
  雪很快停了,积雪也因为路面的余温化成一滩水。
  我看向手錶。
  不多不少,正好十分钟。
  我侧身看秦淮渝。
  “你不会真的有预言功能吧?说得这么准。”
  秦淮渝牵著我的手。
  带我踏过积水,轻声解释道:
  “我对天气比较敏感。”
  世界上確实有很多人有奇奇怪怪的天赋,或许秦淮渝也是这样。
  我拍了拍手。
  小声嘀咕著。
  “还好回去的晚,不然就要错过了。”
  秦淮渝轻笑一声。
  似乎在回忆著什么,又似乎只是单纯的附和。
  “是啊。”
  9
  约了会,看了雪,张叔来接我们回家。
  “张叔。”
  一路沉默,车內气氛凝重,莫名压抑。
  我想找些话题。
  “您现在还看书吗?”
  我对张叔不甚了解,初见时只觉得他严肃,后来才发现他其实是个活泼时髦的小老头。
  张叔爱看书。
  不是什么严肃文学,是红柿子文学。
  什么《霸道季少偏执爱,千亿娇妻她受不了》
  什么《假千金断情绝爱,全体家人悔不当初》
  什么《贵妃她一胎三百六十五宝,皇帝夜夜过生日》
  此类种种。
  连我都很少看的东西,张叔却沉迷不已。
  印象里除了我上次离开前和秦淮渝冷战的那七天外…
  绝大多数时候,张叔都是乐呵呵的小老头模样。
  可这次回来后似乎有什么变了。
  我看向张叔。
  小老头的白髮多了许多,人也沧桑起来,像瞬间老了十岁。
  並且逐渐沉默寡言。
  听了我的话,也足足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回应。
  “很久没看了。”
  张叔简单回答。
  隨后,车內再度恢復安静。
  接近零点。
  家终於到了,我去对张叔说回去路上小心,张叔却突然握住我的手。
  那双浑浊的眸子看向我。
  张叔欲言又止,似乎有很多话想对我说。
  但在张叔开口前。
  我身后一沉,清浅微凉的淡香縈绕。
  秦淮渝从身后抱住我。
  他微微偏过头,肤色冷白,精致优越的眉眼在夜间幽光的衬托下生出几分鬼魅。
  “在说什么?”
  秦淮渝的嗓音是笑著的,一如往常,令人如沐春风。
  再见时秦淮渝的气场变了许多。
  曾经被称作高岭之的人,在一夜间变得温和起来。
  我以为这是秦淮渝的本性。
  直到我抬眸,无意发现用著那种嗓音说话的秦淮渝,实际上是面无表情的。
  心跳漏了一拍。
  我像是撞破了某种秘密,心虚地收回视线,紧张地不敢再看。
  气氛僵持。
  许久,张叔道:
  “没什么,只是想拜託卿少爷多照顾您,您最近总是睡不好我怕…”
  秦淮渝率先开口。
  “没什么好怕的,你知道,现在是我最好的时候。”
  张叔没了声音。
  等我再抬头,眼前就只剩下张叔蹣跚的背影。
  我侧身去看秦淮渝。
  他刚刚还面无表情,但一眨眼,那张优越精致的脸上只有清浅笑意。
  “在发呆?”
  秦淮渝捧著我的双手,將那张漂亮过分的脸埋进我的手里,轻声问我。
  我问秦淮渝。
  “你和张叔闹矛盾了吗?张叔他看起来怪怪的。”
  秦淮渝轻描淡写地將这件事揭过去。
  “张叔孙子结婚,这段时间比较忙。”
  可我明明记得…
  张叔的孙子,不久前才幼儿园毕业。
  秦淮渝有事瞒著我。
  我越发篤定这一点,却始终想不明白秦淮渝有什么骗我的必要。
  他没道理骗我。
  就算骗我,他也不会从我身上得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所以为什么要骗我?
  我一边想不通,一边被牵著手往里走。
  从院外到院內。
  不过几步远的距离,秦淮渝却很小心地披上大衣,生怕我受一点冻。
  他对我真好。
  但好过了头,反总让我心生疑虑。
  三个月前的秦淮渝。
  三个月后的秦淮渝。
  不过一百天,同一个人身上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好像是做梦一样。
  我时常云里雾里,感觉自己活在梦里。
  但这偏偏不是梦。
  因为我以前也时常做梦,时常看见幻觉,梦和幻觉里都有秦淮渝。
  但梦和幻觉里的秦淮渝没有温度。
  不像此刻,那具鲜活的身体躺在我身侧,我能清晰的感受到心臟的跳动。
  只会在梦或者幻觉里发生的事情。
  却偏偏是现实。
  太割裂了,我直到现在都没完全適应。
  这时灯灭了。
  秦淮渝將水杯递到我面前,轻声哄我。
  “早点睡。”
  我垂眸去看。
  不止有水杯,还有安眠药。
  ——我的神经太脆弱。
  秦家的医生说,是我喝错药导致的,要一点点养回来。
  是药三分毒。
  只是我的神经太脆弱,需要一些药物辅助才能睡著。
  我看到药,却没喝,抬头问秦淮渝。
  “那个保姆呢?”
  ——一个月前,在我喝药前,药物检测针出了问题。
  水杯里有毒药。
  致死的毒,不到一克就足以致命。
  水杯掉落在地。
  我原先总觉得纳闷,不懂秦淮渝为什么对我保护过度,吃的喝的穿的全都要用试剂检查一遍。
  那天过后我便懂了。
  或许是秦淮渝经常遇见这种事,才会爱屋及乌的想保护我。
  秦淮渝面色不变。
  “她现在在警察局,正在被拘留审查。”
  交给警察很正常…
  我抬眸,看向秦淮渝,在心中默默道:
  『又骗我。』
  是的,秦淮渝在骗我。
  虽然我没有告诉秦淮渝,但实际上,我能很轻易的察觉到他身上谎言的气息。
  一个保姆的去向…
  別的事就算了,为什么连这个也要骗我?
  我难得叛逆了一次。
  表面装乖喝药,实则把药压在舌底吐掉。
  该睡觉了。
  秦淮渝將我勾进怀里,按著我的后脑勺,將我压了进去。
  他最近总这样抱我。
  像是只有將我全部抱住,全部藏进怀里,他才能感觉到一点安全感。
  我在心里嘆气。
  比起我,秦淮渝才是那个该吃安又眠药的人。
  秦淮渝以为我睡著了不知道。
  但实际上,从黑眼圈就能看出来秦淮渝自我回来后就再没正常睡过觉。
  他总是半夜出去一次。
  然后回来,再偽装成从未离开的模样抱著我。
  我觉得纳闷。
  是因为我的存在导致秦淮渝睡不好吗?
  可如果真是那样,秦淮渝又为什么非要接我回来?
  我胡思乱想。
  须臾,將我抱紧的束缚感消失。
  秦淮渝坐起身。
  穿著睡袍,举著烛台,缓缓朝外走去。
  几乎是秦淮渝前脚刚走。
  我后脚便睁开眼。
  四周一片漆黑,我按了按灯的开关,没有亮。
  秦家会在十二点后停电。
  这也是原先没有,最近才突然多出来的奇怪规则。
  烛台被拿走。
  我没有灯源,只好扶著墙,摸黑往外走。
  “呜呜呜——”
  黑暗中,似啼似鸣,悲切惊恐的哭泣声环绕。
  我搓了搓胳膊。
  那上面一堆鸡皮疙瘩,怎么也下不去。
  我放下手。
  吐出一口气,心臟渐渐沉了下去。
  这种声音我有时会在梦里听到。
  我以为只是梦,但原来不是,又或者我还在梦里吗?
  我心生疑灶。
  下意识地將手放在大腿的地方,准备拧一把看是不是梦。
  毕竟我之前没少干过把现实和幻觉弄混的事。
  可在我动手前,一阵激烈的“呜”声响起。
  像是动物的叫声。
  我放下手,被那声音吸引,鬼使神差地过去。
  最终抵达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声音从角落传来。
  我好奇靠近,看见一个笼子,和笼子里…
  血肉模糊的畸形生物。
  那生物没手没脚,头髮很长,浑身血痂。
  活脱脱一个怪物。
  我被嚇到,以为自己做了噩梦,转身就往走廊跑。
  本想这样就能摆脱噩梦。
  可那怪物却呜咽的越发厉害,过分瘦弱的残肢伸出笼子,死命夹住我的衣摆。
  我挣扎不开,伸手想拉开怪物的手。
  这时月光倾泻。
  我动作一顿,在那个怪物的身上。
  窥见景鲤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