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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奇幻玄幻 > 清冷自闭症少年半夜亲懵阴鬱社恐 > 第426章 前世这一块57
  10
  我停下脚步,剎那间,浑身汗毛倒竖。
  笼中人长得和景鲤一模一样。
  可偏偏,不久前,我见到的景鲤还是明媚娇憨的模样。
  那时我对他多少有些艷羡。
  被眾人宠爱,与我截然相反的宠儿。
  但再见面。
  他却成了被困在笼中,面目扭曲的怪物。
  “嗬嗬!”
  景鲤口中发出怪异的声音,不断挥舞著残肢,像在对我表达什么。
  我仔细聆听。
  好几遍,才听清景鲤是在发出类似“救我”的音节。
  可他为什么不直说?
  我靠近,这才发现景鲤没了舌头。
  不止舌头,眼睛,脏污长发后的耳朵。
  ——全没了。
  我无法用任何语言形容此刻我心中的震惊,因为眼前这一幕远超常人能承受的心理范围。
  我问景鲤:
  “你还好吗?”
  景鲤被切了耳朵,但听力功能还在。
  笼子里有很多血。
  景鲤蘸著血,在笼內写下我的名字。
  【卿啾?】
  我从未想过有一天我的名字会被人用这种方式呈现出来。
  血淋淋的。
  我拼命掐著手臂,直到把手臂內侧的软肉掐得青紫,恐怖的噩梦也没有结束。
  我浑身颤抖。
  这不是梦,这是现实。
  景鲤突然激动。
  【快跑!秦淮渝已经疯了!快跑!】
  【或者杀了他!不然所有人都会死!】
  我从只言片语总结出景鲤的意思。
  “你是说你变成这副模样是秦淮渝害得?这不可能。”
  我对秦淮渝有种无条件的信任。
  记忆中皎皎如月的清冷少年,总不可能是变態杀人狂。
  景鲤沉默下来。
  半晌,发出夹杂著“嗬嗬”的古怪笑声。
  【我出事他们肯定也逃不了。】
  【卿啾,你敢回家看一看吗?】
  一行行血字在漆黑的铁皮上写下,扭曲阴诡。
  我正想问景鲤什么意思。
  眼前一黑。
  我闭上眼,失去意识。
  11
  晨光熹微,雾色在天际晕染。
  我睁开眼。
  清浅微凉的淡香縈绕,被子瀰漫著阳光的味道,伸手能碰到漂浮的光晕。
  我依偎在秦淮渝身上。
  像之前一样,今天秦淮渝依然將我禁錮在怀中。
  我下意识地要往秦淮渝怀里拱。
  可下一秒,脑海中闪过的画面让我脸色苍白。
  昨天晚上。
  无人的角落,受伤的景鲤…
  我猛然惊醒。
  到处是血的梦太渗人,我撑著床跌跌撞撞地要下去。
  这时手腕一凉。
  一只修长无温的手,轻轻扣住我的手腕。
  “怎么了?”
  是秦淮渝在问我。
  男人微微俯身,將下顎搭在我左肩,骨感漂亮的手漫不经心地勾起我凌乱的碎发,轻轻绕到耳后,担忧地开口询问。
  “做噩梦了吗?”
  噩梦?
  我一愣,秦淮渝却从被子中钻出,自然地开口。
  “你昨晚梦游,一个劲地掐自己,还总是翻来覆去地挣扎。”
  微凉的掌心捧著我的脸。
  秦淮渝眼尾低垂。
  “小鸟,我好怕你出事。”
  我久久不能回神。
  是梦吗?那么真实的场景,居然只是噩梦吗?
  我苍白疲惫的模样让秦淮渝担忧。
  “你在梦里都看见了什么?”
  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按上我的脊背,將我压进怀里。
  “医生说去一趟噩梦发生的地方,人就会知道噩梦是假的,从而好受一些。”
  这话很有道理。
  我下了床,带著一丝不安,硬著头皮指向昨天我无意闯入的角落。
  本以为秦淮渝会阻拦。
  但实际上,秦淮渝很轻易地放我过去。
  “这里是园丁放杂物的地方。”
  清冷漂亮的美人捧起我毫无顏色的脸,色泽浅淡的凤眸微垂,其中满是担忧。
  “你怎么会梦到这里呢?”
  我看向四周,神色恍惚。
  昨晚这里还是人间炼狱。
  可现在,这里只剩铁铲和种,空气间瀰漫著泥土湿润的味道和馥郁的香。
  斑驳的碎光落入室內。
  一片暖光,自带田园的温馨气息。
  “我没来过这里。”
  我篤定
  “怎么会梦见这里?”
  微凉的大掌重新將我抱进怀里,轻拍著我的背,像哄梦悸惊寤的小孩般哄我。
  “人的记忆是很神奇的。”
  秦淮渝温声道:
  “你还记得吗?医生说过,人会记住每一个陌生人的脸,但这些记忆被封锁在记忆深层,只有极个別的情况下才会激发出来。”
  梦就是其中一种。
  我的確听过这种说法,人会在梦里梦见只见过一面的事物。
  虽然我已经不记得了。
  但或许刚到秦家的时候,我的確路过过这里。
  噩梦太可怕。
  我还记得梦里的血腥味,吃饭的时候都没胃口。
  最后是秦淮渝千哄万哄,我才张开嘴,勉强吃了点正常份量。
  “今天要我留下陪你吗?”
  等吃完饭,秦淮渝將我抱进怀里,轻轻吻了吻我的侧脸。
  我果断摇头。
  “不了,你工作不是很忙吗?”
  刚把我从卿家带回来的第一天。
  秦淮渝抱著我,从早到晚,维持著那个姿势一直没有改变。
  我以为他要一直抱下去。
  抱到我们一起风化,变成两尊化石。
  但秦淮渝第二天就恢復正常。
  也就是从那天起秦淮渝变得很忙,早出晚归,白天不睡觉,夜里要出去,一整天都不能好好休息。
  我心疼秦淮渝。
  怕秦淮渝因为我耽搁的这一天会让他更加劳累,琢磨著还是別因为我做噩梦的这点小事打扰秦淮渝比较好。
  秦淮渝却將我抱得更紧。
  “抱歉,等我解决完那些麻烦,我们会永远永远地待在一起。”
  我只当所谓的麻烦是公司的事。
  应和了两句,哄著秦淮渝去换衣服,怕耽误正事。
  秦淮渝走了。
  换衣服用不了多久,我因昨晚的梦头疼欲裂,恨不得喝了安眠药倒头就睡。
  却又想著再等等,等秦淮渝要走时对他说声路上小心。
  睡觉,秦淮渝,梦…
  我乱七八糟地想著许多事,直到张叔突然开口。
  “您不该让先生出去的。”
  我抬头看向张叔,却见张叔侧身看著秦淮渝所在的方向,一脸哀愁。
  不让秦淮渝出去?
  不让秦淮渝工作?
  我几乎要以为自己听错了话,直到张叔再度开口,带著几分哀求的意味。
  “卿少爷,別再让先生出门了,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