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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奇幻玄幻 > 清冷自闭症少年半夜亲懵阴鬱社恐 > 第481章 老辈子这一块17
  迟久身体一僵。
  都舒垂眸,看他一眼,而后轻笑。
  “別那么紧张。”
  都舒道:“用你有的,来换你所没有的。
  很划算,不是吗?”
  迟久抬起头。
  “为什么……非要孩子呢?”
  他想,卿秋那样的人,对子嗣好像並不执著。
  都舒笑笑,淡道:
  “財富是需要人继承的。”
  都舒起身,最后捏了捏迟久的脸。
  “好好想想吧。”
  迟久坐在沙发上,低著脑袋,许久——
  无言。
  ……
  宾雅被关的时候很害怕,但不过半日,她又被放了出来。
  “或许都舒小姐是个好人呢?”
  宾雅庆幸道。
  过了一会儿,她侧头看向一言不发的后头,才发现迟久此时脸色苍白难看。
  “小九,你怎么了?”
  迟久这才回神。
  抬头,迟久凝视宾雅那张柔美温和的脸庞许久,最终还是將话咽了下去。
  “没事,就是有一点被嚇到了。”
  宾雅也觉得应该是这样。
  “那我们先回去吧,这次是走不掉了,我煮莲子羹给你吃。”
  宾雅自然地伸手,握住迟久的手。
  少女柔荑温软。
  迟久却像是被烫到般,急匆匆地收回手。
  ——他只觉得自己实在污秽。
  无视身后宾雅不断问他“怎么了”的担忧声音,迟久低著头,匆匆回到小院。
  ……
  那夜,罕见的,迟久没和宾雅一起睡。
  他侧躺在小床上。
  失神地盯著自己的背影,良久,很僵硬地缓缓褪下裤子。
  迟久的身体畸形难看。
  他一直知道这点,所以羞於给別人观看。
  迟久经常骗卿秋。
  他告诉卿秋,他要面子,不想像卖身的人那样不著寸缕。
  卿秋答应了,卿秋总在奇怪的地方很好,很包容。
  要弄他时也允许他半穿著裤子。
  那个没人知道的秘密,迟久原本想著,等到成婚前夜是要告诉宾雅的。
  不过现在……
  迟久想,他大概谁也不会告诉了。
  迟久含著指尖。
  將指尖弄得湿润些,接著侧身,看向原本藏在袖中的小瓶子。
  过了许久。
  迟久麻木的,捏著瓶子將手往下探去。
  ……
  春去秋来,秋去冬来。
  转眼三个月过去。
  迟久和宾雅的日子一切如常,彼此好像都忘了那次不顺利的出逃,就像过去什么也没发生过。
  初秋的第一天。
  宾雅的妹妹拿了些红薯,个个圆润香甜,宾雅决定烤来吃。
  “你等等。”
  宾雅往外走去。
  “我去借一个烧火的炉子,小九你在这里等著。”
  迟久点了点头。
  他低下头,苍白的手烧著炭,心情好了许多。
  並没有发生什么变故。
  他的身体还是正常的,这一点让迟久很高兴。
  只是还没有高兴多久。
  另一边,准备去借炉子的宾雅停在门前惊呼一声。
  迟久侧身看去。
  先一愣,隨后一时手抖,掌侧贴著碳过去留下一道痕。
  宾雅见了担心,想去找凉水来,却收到都舒眼神暗示。
  宾雅噤声,离开小院。
  都舒往前一步,居高临下,看台阶上的迟久。
  眉梢一挑,她问:
  “没动静?”
  迟久僵硬地点了点头。
  都舒头疼不已。
  “我联合了医生,费了好大力气从卿秋那弄到的样本,要是你一直给不了我想要的东西……”
  迟久一把抓住都舒的衣摆。
  “別,不要让我去见別人。”
  都舒嘆气。
  “我怎么会捨得为难像你这样小的孩子呢?”
  都舒和卿秋同岁,两人都比迟久大一些。
  “这样好了,我再给你三个月时间,如果还不行我们再用別的方法好不好?”
  迟久脸色苍白。
  缓缓收回手,僵硬地点头。
  没有拒绝的可能。
  那天过后,他和宾雅也曾试过再次出逃,但四周都藏满了都舒的人。
  逃是逃不掉了。
  迟久原本寄希望於都舒能放过他,但现在看来显然是不可能的。
  都舒需要孩子。
  或者说,她需要一个继承人。
  不管是否是她的孩子,不管是否与她血脉相连,只要名义上是她的孩子並且没人知道真相就好。
  迟久真的害怕了。
  此时此刻,他竟无比怀念卿秋。
  卿秋也不是好人……
  但相比都舒,卿秋的压迫感没那么强。
  迟久嘆气。
  ……
  次日,晚上,迟久准备睡下时。
  窗户被敲响,一只手进来,手上的锦盒里放著小瓶子。
  迟久接过瓶子。
  沉默了一会儿,迟久找了个藉口,將宾雅支开。
  隨后故技重施。
  ……
  结束后,不可避免的,迟久扶著墙吐了好半天。
  冰冷,且毫无感情。
  与之相比,原本令他厌恶的卿秋有时抱著他的漫长温存,都显得好受了许多。
  迟久跪在墙边,吐了许久,吐到双腿都发软没有力气。
  他站起来,擦把嘴,又回到房间。
  事情还没结束。
  锦盒下压著的,是一些滋补品,要配合著一起用。
  很苦的药汁,还很涩。
  但还好,迟久喝惯苦苦的粥,如今已经习以为常。
  捏著鼻子喝下,迟久祈祷一定要有效果。
  这样他的苦难就能快些结束。
  但偏偏,老天永远不偏爱他。
  又三个月,说长不长,刚好可以熬过漫长的冬季。
  转眼开春,时间只差半月就要到了,他却还是没反应。
  迟久感到心慌。
  他呆坐了一会儿,站起来,又去熬药喝。
  以前一天只喝一副的药,他现在一天喝三副,也顾不得苦。
  除了喝药,还是喝药。
  宾雅劝他。
  “小九,別喝了,多出去走走吧。”
  迟久放下药碗,忍著疼,唇色发白。
  “我没事……”
  他的腿原本渐好了,但或许是太久没做康復训练,他的腿又开始像没倒油的零件一样僵硬。
  迟久不想让宾雅担心,准备说两句玩笑话活跃气氛。
  可还没开口。
  眼前一暗,迟久昏了过去。
  ……
  再睁眼,室內冰冷,又很暗。
  迟久勉强起身。
  昏暗的环境令他害怕,他摸索著,想去点桌边的蜡烛。
  可这时,黑暗中传来熟悉的声音。
  “你醒了?”
  迟久动作一僵,抬头去看,才发现他看到的黑暗不是天黑了。
  是卿秋来了,正站在床边看他。
  迟久被嚇了一跳。
  他已经很久没见过卿秋本尊了,可瓶子里的东西,半夜他自己沾湿的指尖……
  迟久做贼心虚,手撑著床沿,想跳下床逃跑。
  “砰——”
  膝盖一软,迟久连人带被,摔了个四脚朝天。
  额头破了。
  迟久蜷缩成一团,护著小腹,哎呦哎呦地喊著疼。
  卿秋凤眸低敛,俯下身,还是去扶迟久起来。
  迟久一把將那只手拍开。
  他大口喘著气,脸色苍白,声嘶力竭地质问:
  “你对我的腿做了什么?你害我一次还不够吗?
  呜——”
  声音戛然而止。
  卿秋垂眸,居高临下地看著迟久,玉色修长的手指堵住迟久的声音。
  眸光淡漠,嗓音冰冷。
  “你做了什么自己不知道吗?要倒打一耙质问我?还是把自己变成这样给我看就是你想要的?”
  迟久听不懂卿秋在说什么。
  他只觉得疼。
  腿疼,额头疼,肚子也疼。
  迟久忍了太久疼,他想做个有骨气的人,他不想总那么懦弱。
  可太疼了。
  迟久发不出声音,眼泪无声地往下掉。
  卿秋沉默许久,起身,收回了堵住迟久嘴的手。
  桌边一碗白粥。
  热气氤氳,白雾裊裊。
  迟久觉得难受,不断挣扎著,想用那碗粥暖暖胃。
  卿秋抬手,將粥倒在窗外。
  “或许你早就发现了吧?”
  卿秋侧身看向他。
  “我原以为,你就算再恨我也该有个限度,你这么自私的人总不可能真的去伤害自己。
  可我餵你补阳的药,你便偷偷喝滋阴的药,你认为这样对待自己很有意思吗?”
  目光落在膝上。
  迟久抱住双腿,冷汗涔涔,不敢置信。
  可卿秋的声音还是说出宣判。
  “很高兴是吗?很畅快是吗?你的腿终於彻底废了。”
  卿秋转身要走。
  迟久终於反应过来,对著他的背影大喊。
  “別说那些莫名其妙的话!是不是你怕我逃走又弄废了我的腿?回答我!”
  卿秋脚步一顿。
  侧身,瑞凤眼垂著,眸光漠然。
  “你想走?可以,明日我会便差人送你们去別处的院子。”
  迟久浑身麻木。
  终於等到这一天,他终於能从卿秋身边离开,终於能不担心一睁眼就会看到卿秋那张可恶的嘴脸。
  但此刻,本该开心的他,却只有被拋弃的不安。
  迟久恼羞成怒,拽过枕头扔在卿秋背上。
  “谁说我要走了?你把我害这么惨就想丟下我?想都別想!”
  卿秋被摔了个正著,却没再回头,没再多看迟久一眼。
  迟久彻底崩溃。
  在卿秋即將踏出门槛前,迟久用手掌撑著地,一路挪了过去。
  “你別走,把门关上……”
  迟久大哭起来。
  “求你,不要走,留下来。”
  卿秋停在原地。
  他被抱住大腿,想离开並不难,直接抽走即可。
  可卿秋到底没那样做。
  他关了门,又在催促下上了锁,才耐心地问:
  “你要怎样?”
  迟久拖著卿秋的腿,硬生生把卿秋拖翻在地。
  卿秋摔得皱眉。
  双手撑著地起来,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见迟久在他身上爬上爬下的拽衣服。
  卿秋有些头疼。
  但说话时,声音到底软了许多。
  “你以前不是最討厌这事吗?”
  卿秋说著,不顾后脑勺还在疼,把迟久接在怀里。
  迟久浑身发抖,双目无光,一味地念著:
  “弄,快点。”
  卿秋要送他走,等离了卿家,他一个人更加危险。
  卿秋一个人就够了,他不想再见別人。
  迟久的手一直在抖。
  阴性阳性的药乱喝,他体內阴阳失衡,连视线都恍惚起来。
  卿秋握著他的手,沉默一会儿,实在没办法的帮他解腰带。
  迟久上来就来。
  卿秋本来打算温柔些,可一碰,指尖泛著凉。
  “谁的?”
  迟久垂眸,不解。
  卿秋脸色难看,指著旁边,冷声命令。
  “去洗乾净,不然我走。”
  迟久稀里糊涂。
  他摔得脑袋都发懵,脑子里就只装著要弄了卿秋一件事,其他的什么都顾不得。
  桶里的水是冰的,但迟久还是往身上浇,被冷得一激灵。
  草草搓了两把,又回去,按著卿秋的肩。
  卿秋侧过身,闭上眼,没阻止他的乱来。
  但这次他不出力,迟久只能自己来。
  迟久想。
  都舒说的有问题,卿秋明明没问题。
  迟久想得专心,弄得专心,卿秋却突然问他。
  “你不是想我,只是喜欢上了这种事,谁来都可以?”
  卿秋学富五车,是迟久最討厌的读书人,说话永远让人听不懂。
  迟久便乾脆不听,继续做能理解的事情。
  卿秋一开始还不动作,后来实在受够了他的笨拙,捏著他的腰把他弄回床上。
  ……
  迟久锁了门,这次和上次不同,是有正事要做。
  卿秋自嘲地笑了一声。
  “我还以为你是要故技重施……你这次素了很久?”
  迟久不吭声。
  他失神地看穹顶,琢磨著自己之后被弄去和別人的可能性应该不大。
  卿秋捏著他的下巴。
  但没亲他,垂著眸,只是问:
  “你就那么想走吗?”
  迟久还是不说话,疼痛剥夺了他思考的力气,他只是靠对未来的恐惧来完成现在这些事。
  卿秋最终还是收回了手。
  没有接吻,没有拥抱,他们亲密又疏远的度过那个夜晚。
  ……
  次日,下午时,车停在路边。
  宾雅收拾好行李。
  迟久坐在台阶上,有些出神,不相信卿秋居然真的愿意就这么放他走。
  那晚的次数……他还以为卿秋不会放他。
  迟久最后还是和宾雅一起去了郊外。
  郊外的生活还算平静,可是还是没动静。
  迟久越来越害怕。
  三月之期越来越近,他总是做被弄去和別人一起的梦,甚至经常在梦中惊醒。
  迟久许久不再和宾雅挨著睡觉,怕被发现异样。
  但即便千躲万躲,却还是没躲过都舒,都舒在约定之期到的第二日过来。
  冷淡地看迟久一眼,要带他走。
  宾雅不明白髮生了什么,只是拦在迟久身前,阻止都舒的手下。
  迟久被夹在中间,被两方人来回拉拽,最后脑子越来越晕……
  “哇——”
  他吐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