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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奇幻玄幻 > 手搓弓弩养娇妻,竟要我黄袍加身 > 第246章 赤羽辞金陵
  陈锋放下手中书卷,揉了揉眉心:“陛下所赐密卷中,关於盐铁专营的论述精妙绝伦,我正在揣摩其中深意。”
  陈锋抬头,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將妻子揽入怀中:“还有几页便看完了。盐铁之利,关乎国本。但若经营不善,反而会成为百姓负担。前朝……”
  “今日在书院,多谢娘子为我整理的那些前朝盐政资料,否则我明日怕是难以应对徐老的提问。”
  林月顏温顺地靠在他怀里:“能帮到夫君便好。呀,羹要凉了,夫君快趁热用些。”
  窗外,月色如水,几道黑影如鬼魅般,悄无声息地潜入了清竹苑。
  他们动作矫健,配合默契,显然是训练有素的杀手。
  他们的目標,正是那间亮著灯火的书房!
  其中一人从怀中取出一个火摺子,吹亮,正欲点燃手中那根浸满了火油的布条,扔向窗户。
  就在那火光亮起的一瞬间!
  陈锋神色一凛,猛地起身將林月顏护在身后。几乎同时,一道黑影如鬼魅般掠过窗前,火摺子的微光一闪而逝!
  “什么人!”陈锋厉喝一声。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更快的黑影从屋顶疾扑而下!关无情手中短刀在月光下划出一道寒芒,精准地划过那名纵火者的手腕。
  “啊——!”
  一声悽厉的惨叫,划破了夜的寧静。
  火摺子应声落地。
  与此同时,早已埋伏在暗处的侯府护卫一拥而上,与其余几名黑衣人展开了激烈的搏斗!
  书房內的陈锋听到动静,刚打算出门看看,就听见隔壁院子传来叶承雷鸣般的怒吼!
  “他娘的!什么狗东西,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紧接著,便是房门被撞开的巨响!
  叶承手持大刀,如同猛虎下山,將一名企图翻墙逃窜的黑衣人,一刀劈翻在地!
  战斗结束得极快。黑衣人三死两伤,被悉数制服。
  关无情亲自上前审问,但那两名活口皆是死士,不等开口,便猛地一咬牙,口中流出黑血,竟是咬破了藏在齿间的毒囊,自尽身亡!
  “死士。”关无情冷声道。
  叶承提著滴血的大刀衝过来,气得哇哇大叫:“哪个龟孙子派来的?老子非扒了他的皮!”
  林月顏闻声赶来,看到院中尸体,嚇得脸色发白。陈锋连忙將她护在怀里,温声安抚:“別怕,几个毛贼而已。”
  陈锋仔细检查尸体,发现他们身著夜行衣,没有任何標识,但身手矫健,显然是训练有素的死士。
  “手段如此卑劣,不过是些跳樑小丑。”陈锋冷笑,“想用这等手段嚇退我,未免太小瞧人了。”
  关无情低声道:“从身手看,不似江湖人士,倒像是某家权贵豢养的私兵。”
  陈锋摆摆手:“此事不宜声张。无情,你处理一下现场,对外就说是进了盗贼。三弟,你带人加强巡逻,確保府中安全。”
  眾人领命而去。陈锋扶著林月顏回房,眼中却闪过一丝冷厉。他知道,这场暗杀,恐怕只是开始,有人不想他参加会试!
  ……
  三日后,一只信鸽自北而来,穿过重重云层,落入了武安侯府。
  老管家秦福亲自取下绑在鸽子腿上的蜡丸密信,神色凝重地快步走向秦云的书房。
  “少將军,冀州来信。”
  秦云展开密信,才看数行,双手便微微颤抖起来。他猛地起身,快步走向父亲的书房。
  此时,秦元正在书房之中,独自一人,擦拭一桿乌金长枪。枪身幽暗,血跡早已擦净,但枪头上深深的划痕,诉说著它曾经经歷过的惨烈战事。
  那是他年轻时征战沙场的兵器,也是……他曾手把手,教导儿子们枪法的兵器。
  “父亲……”秦云的声音,带著一丝压抑不住的激动,“冀州……冀州那边的消息,回来了。”
  秦元擦拭长枪的手,猛地一顿。
  他缓缓转过身,接过密信。
  他的手很稳,但当他展开信纸,目光落在上面的字跡时,那如山岳般沉稳的身躯,却猛地一震。
  他死死地盯著信纸,仿佛要將上面的每一个字都刻进骨血里。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书房內只剩下他粗重的呼吸声。
  突然,两行滚烫的英雄泪,从这位一生流血不流泪的铁血军神眼角,轰然滑落,砸在那薄薄的信纸上,晕开一团墨跡。
  他紧紧攥著信纸,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发白,身体剧烈地颤抖著。
  “是他……真的是他……”秦元猛地抬头,抓住秦云的肩膀,虎目圆睁,眼中是狂喜、是痛苦、是无尽的悔恨与思念,“云儿!是他!是你的三弟!是风儿!我的风儿……他没有死!他还活著!”
  秦云早已是泪流满面,他重重地点头,声音哽咽:“是!父亲!真的是三弟!”
  父子二人相拥而泣,压抑了十一年的思念与痛苦,在这一刻,尽情地宣泄而出。
  许久,激动的情绪才渐渐平復。
  秦元坐在椅子上,一遍又一遍地抚摸著那封信,仿佛那是失而復得的珍宝。
  “不能认……现在还不能认……”秦元的声音恢復了冷静,“他如今圣眷正浓,又无根基,陛下才可用得放心。若此时与我秦家相认,便立刻会变成『权贵之子』!陛下多疑,届时,对他的恩宠,便会化为猜忌!柳越等人,更会以此为藉口,疯狂攻訐!我们……不能害了他!”
  秦云神色一凛,重重点头:“孩儿明白。三弟他……吃了太多苦。我们不能因一时衝动,害了他。”
  “传令下去!”秦元站起身,“府中所有知情者,严密封口!对外,陈锋只是我秦元看重的一位后辈!”
  “另外暗中加派人手,將他和他夫人保护起来!绝不能再让他受到任何伤害!他想做什么,我们便在暗中助他!他想考取功名,我们便为他扫清障碍!他想推行『讲武堂』,我们便为他衝锋陷阵!”
  “对了,把这个消息告诉你娘!”秦元嘆息一声,有无奈,有欣喜。
  秦云一愣,然后大喜过望:“是!”
  秦元走到窗前,望著镇北侯府的方向,目光悠远而深沉。
  “风儿……爹对不起你。再等等……等爹为你铺平前路,扫清所有障碍,我们父子……再堂堂正正地相认!”
  夜色深沉,武安侯府的书房灯火彻夜未熄。而相隔不远的镇北侯府清竹苑中,陈锋站在窗前,望著同一轮明月,心中若有所思。
  他总觉得,今晚的暗杀背后,似乎另有玄机。而那些黑衣人临死前决绝的眼神,让他感到一丝莫名的不安。
  “风雨欲来,难以独善其身啊……”他轻声自语,手指无意识地敲打著窗欞。
  远处,更夫敲响了四更的梆子。金陵城的夜,还很长。
  傍晚时分,陈锋结束了一天的苦读,正在清竹苑外的小校场上活动筋骨,打著一套简单的拳法。叶承则在一旁,將一柄百十斤重的厚背大刀舞得虎虎生风,捲起阵阵劲风。
  赤羽卫统领李山,带著其余二十名赤羽卫,身著便服,神情肃穆地走了过来。他们並未携带兵器,只是在校场边静静地站著,直到陈锋一套拳打完。
  叶承看到他们,立刻停下手中的大刀,大大咧咧地走过去,一拳捶在李山的胸口:“李山大哥!你们怎么都来了?正好,陪我过两招!我最近感觉力气又大了不少!”
  李山不由惊出一身冷汗,对著叶承苦笑一下,隨即转向陈锋,整理了一下衣冠,单膝跪地,抱拳道:“公子!”
  他身后的二十名赤羽卫也齐刷刷地单膝跪地,动作整齐划一,神情坚毅。
  陈锋连忙上前扶起李山:“李山大哥,这是做什么?快快请起!”
  李山却坚持跪著,沉声道:“公子,我等奉侯爷之命,护送公子与夫人入京。如今公子已面见圣上,得陛下青睞,官拜校尉,又有武安侯府照拂,在这金陵城中,已然安稳。我等……使命已经完成,特来向公子请辞,恳请公子恩准我等,返回北地,归建赤羽卫!”
  叶承一听就急了:“哎?李山大哥,你们这就要走?別啊!金陵城多好玩啊!有吃有喝的!再说了,大哥身边也需要人手保护啊!那些狗东西前几天还放火呢!你们走了,大哥怎么办?”
  李山摇了摇头,坚定道:“三公子,金陵城內,侯府自有护卫,比我等更加熟悉地形人情。我等乃是侯爷麾下赤羽卫,职责是镇守边关,与北元蛮子廝杀!如今北地形势紧张,我等实在不愿在此虚耗光阴,心中时刻掛念著侯爷和边关的袍泽兄弟!”
  另一名赤羽卫也开口道:“是啊公子!我等是军人,死在沙场上,是荣耀!可若是沉溺在这繁华的金陵城,是我等的耻辱!请公子成全!
  “请公子成全!”二十一人齐声喝道。
  陈锋看著眼前这些铁骨錚錚的汉子,心中充满了感动与敬意。他知道,他们说的是真心话。
  他上前,亲自將李山等人一一扶起,诚恳道:“诸位兄弟,你们一路护送之情,陈锋铭记於心。金陵城暗流涌动,我身边確实需要信得过的人手。若诸位不嫌弃,可愿留在我身边,做我的亲卫?我保证,待我站稳脚跟,定会带你们重返沙场,建功立业!”
  李山再次抱拳,虽然很是感激却依旧摇头:“多谢公子厚爱!但我等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侯爷的军令,我等不敢违背。侯爷有令,待公子安稳之后,即刻返回。如今,正是时候。金陵城虽好,却非我等归宿。北地的黄沙与烈酒,才是我等的故乡!”
  陈锋看著他们那一张张写满坚毅与渴望的脸,知道再多挽留也是无用。他深吸一口气,重重地点了点头:“好!我明白了。大丈夫志在四方,我陈锋岂能强人所难!既然诸位心意已决,我便不再强留。明日一早,我亲自为你们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