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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奇幻玄幻 > 手搓弓弩养娇妻,竟要我黄袍加身 > 第320章 帝王教女「復仇」计
  皇宫,长信宫。
  昭阳公主萧明月的寢宫內,珠光宝气,奢华无比。
  然而此刻,这华丽的宫殿却是一片狼藉。
  “噼里啪啦——”
  地上散落著破碎的瓷片、撕烂的丝绸锦缎,还有几件被踩得不成样子的玩偶。
  昭阳公主萧明月身著一身华丽的宫装,正拿著一根小巧的牛皮鞭,狠狠地抽打著一个立在殿中央的稻草假人。
  假人的胸口,用墨水歪歪扭扭地写著“陈锋”两个大字。
  “混蛋!登徒子!不识抬举的臭男人!”萧明月一边用力抽打,一边气呼呼地骂著,“本公主哪里配不上你了?竟敢当著满朝文武的面拒绝我!”
  “本公主还没嫌弃你呢!”
  “啪!”一鞭子抽在“陈锋”的脸上。
  “还说什么『不负髮妻』!噁心!虚偽!你分明就是嫌弃本公主!”
  “啪!”又是一鞭子。
  “半年前那个谢靖也是!一个两个,都拿结髮妻子当挡箭牌!本公主就这么没人要吗?难道我堂堂大乾公主,竟是无人问津之物?”气得跺脚:“不行!本公主咽不下这口气!我要去找父皇!”
  她越想越气,越想越委屈,把鞭子一扔,对著旁边两个战战兢兢的贴身侍女喊道:“採薇!怀玉!备驾!本公主要去御书房!”
  名唤採薇的侍女连忙上前劝道:“公主殿下,息怒啊!陛下昨日才发过火,您现在去,不是火上浇油吗?”
  怀玉也跟著劝:“是啊,公主,您消消气,为那等人生气,不值得。”
  “滚开!”萧明月一把推开她们,“本公主今天非要去问个明白!”
  ……
  御书房。
  萧景贞正靠在龙椅上,闭目养神。案头堆积如山的奏章批阅了大半,让他有些疲惫。张德海垂手侍立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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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门外传来小太监惊慌失措的阻拦声和一阵清脆急促的脚步声。
  “公主殿下!公主殿下您不能进去啊!陛下正在批阅奏摺……”
  “滚开!本公主见父皇,还需你这奴才通传吗?”
  “砰!”
  书房的门被猛地推开,昭阳公主萧明月又一次气冲冲地闯了进来。
  她身后的小太监嚇得“扑通”跪倒在地,连连磕头:“陛下恕罪!奴才该死!奴才没能拦住公主殿下!”
  萧景贞睁开眼,看著自己这个气鼓鼓的宝贝女儿,无奈地揉了揉眉心,对小太监挥挥手:“罢了,你下去吧。以后明月来,不必通传。”
  萧明月一见皇帝,眼圈立刻就红了,她衝到御案前,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把皇帝刚写了一半的硃批都震得墨跡飞溅。
  “父皇!您到底是什么意思?”她带著哭腔质问道,“半年前那个姓谢的拒婚,女儿忍了!今天这个姓陈的,他一个……他凭什么也敢不要我?我堂堂大乾公主,难道就如此不堪吗?”
  萧景贞慢条斯理地捡起被震落的硃笔,好整以暇地看著女儿:“谁说他不要你了?琼林宴上,他不是亲口答应,『君有赐,臣不敢辞』吗?这难道不是应下了?”
  萧明月被噎了一下,隨即更气了:“那……那他今日在金鑾殿上,为何三番两次地拒绝?还说什么『不负髮妻』!他把本公主置於何地?难道要本公主去给人做妾不成?”
  萧景贞嘆了口气,换上一副语重心长的表情:“明月啊,你还是太年轻,不懂人心。你以为他是在拒绝你吗?不!他那是在抬高你的身份啊!”
  萧明月一愣,眨了眨掛著泪珠的眼睛:“抬高我?”
  “当然!”皇帝看著女儿疑惑的眼神,一脸严肃,你想想,他越是表现得对他那结髮妻子情深义重,就越能说明他是个重情重义、有担当的好男儿!这样的男人,才值得託付终身!”
  “他若为了攀附皇家富贵,就轻易拋弃了患难与共的髮妻,那等凉薄寡义之辈,父皇又怎能放心把你交给他?”
  萧明月歪著脑袋,眨巴著眼睛想了想,觉得好像……是有点道理。
  “可是……可是女儿就是气不过嘛!”但她还是觉得不爽,一屁股坐在地毯上,开始撒娇耍赖,“父皇,您得替女儿出这口气!”
  皇帝看著女儿,心中好笑,却故意板起脸:“胡闹!那陈锋顽固不化,朕已经將他贬到那鸟不拉屎的巴郡去了,还不够给你出气吗?”
  “不够!”萧明月不依不饶,“女儿要亲自去教训他!让他知道本公主的厉害!”
  “永安县令,八品小官!够他受的了!”
  萧景贞眼珠一转,计上心来。他故作神秘地对女儿招了招手。
  “明月,你过来,父皇教你一招。你可知,对付这种心高气傲的男人,最好的报復是什么?”
  明月果然被勾起了好奇心,凑近了些:“是什么?”
  在女儿好奇的目光中,他缓缓道:“是让他爱上你,爱得死心塌地,然后,你再狠狠地拋弃他!让他尝尝什么叫肝肠寸断,什么叫求而不得!这,才是对一个骄傲的男人最狠的报復!”
  萧明月思考了一会儿,眼睛瞬间亮了!对啊!这个主意太妙了!
  萧景贞趁热打铁:“朕已经將他贬到那穷乡僻壤,正是为了磨掉他的锐气,让他知道京城的好。“
  ”你且等著,等他吃尽了苦头,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时候,朕再寻个由头,以你的名义將他召回京城。到那时,他必然会对你感恩戴德,对你死心塌地。届时,如何炮製他,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
  萧明月被萧景贞这一番忽悠,顿时转怒为喜,拍手叫好:“还是父皇聪明!就这么办!等他回来,我定要他跪在本公主脚下,给我提鞋!”
  她心满意足地离去,开始美滋滋地幻想日后如何“报復”陈锋。
  送走女儿,萧景贞看著她那欢天喜地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对一旁的张德海感嘆道:“这丫头……真是被朕宠坏了。张德海,你说,朕这么做,到底是对是错?”
  张德海低著头,恭敬地回答:“陛下为公主殿下计深远,乃是慈父之心。陈状元少年英才,亦是人中俊杰。此乃良配,只是……好事多磨罢了。”
  萧景贞嘆了口气,没有再说话,目光再次投向窗外沉沉的暮色。
  ……
  又过了一日,谢云娘带著钱多多登门了。
  陈锋將二人迎入厅中,钱多多一见到陈锋,便哭丧著脸道:“东家!您怎么就被贬了呢!这鹿鸣苑没了您,可怎么办啊!”
  谢云娘一记眼刀飞过去,钱多多立刻闭上了嘴。
  谢云娘对著陈锋,盈盈一拜:“陈大人,云娘来迟,还望恕罪。”
  她挥了挥手,身后立刻有下人抬上一个沉重的大箱子。
  “打开。”她对钱多多吩咐道。
  箱子打开,满室金光。
  满满一箱,全是黄澄澄的金锭。
  “陈大人,这是鹿鸣苑这段时间的分红。”谢云娘凤眸含笑,说得云淡风轻。
  陈锋看著那箱金子,心中却是一片瞭然。
  鹿鸣苑开张不到两个月,生意虽好,却也绝不可能有如此多的盈利。这分明是谢云娘担心自己去西南用钱不便,以分红的名义,送来的私己。
  他没有点破,只是將这份情义默默地压在了心底。
  “谢过云娘了。”
  谢云娘摆摆手,凤眸含笑,又从钱多多手中接过一个厚厚的、用牛皮包裹的册子,递到陈锋面前。
  “分红是小事。这个,才是正事。”她打开牛皮包裹,露出里面装订整齐、写满密密麻麻小字的册子,“陈大人,你此去永安,可不是去受苦的。那地方,虽穷,却藏著金山银山!”
  她翻开册子,指著上面详尽的地图、表格和文字说明。
  “这里面,是我连夜调动谢家所有资源,整理出的关於巴郡乃至整个西南地区的商业情报、主要物產、商路分布,甚至包括当地几大豪族的详细资料。”
  “陈大人,”谢云娘合上册子,凤眸中闪烁著精芒,“鹿鸣苑在京城为你赚名,你便在西南,为我们开闢一条新的財路!井盐、蜀锦原料、桐油、药材、山货……这些都是能换成真金白银的宝贝!至於启动资金和人手,你一句话,谢家的商队,三日之內,便可启程南下!”
  “鹿鸣苑在京城为你赚名,你便在西南,为我们开闢一条新的財路。至於资金和人手,你一句话,我谢家的商队,半月之內便可抵达!”
  陈锋看著手中这份详尽到令人髮指、甚至標註了各地豪族主要人物和性格特点的情报,心中对谢云娘的能量和手腕再次感到震撼。他原本还有些感动,听到最后那句“开闢財路”,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这位谢东家,还真是三句话不离本行,掉钱眼里了。
  不过,这份沉甸甸的情报,无疑是他此行最大的依仗之一。他抬起头,对上谢云娘充满期待和信任的目光,郑重地点了点头。
  “好,那就一言为定。待我在永安站稳脚跟,便修书给你。”陈锋收起册子,郑重地说道。
  ……
  秋意渐深,几场霜降下来,金陵城外的枫叶便红得似火,烧透了半边山峦。城內却依旧喧囂,只是这喧囂里,已然少了几分昨日的浮华。
  镇北侯府门前,更显冷清。那日车水马龙的景象恍如隔世,只余下两尊石狮子,沉默地守著空荡的门庭。
  离京前三日,上午。
  陈锋带著林月顏,备了些薄礼,再次来到了长安书院。
  书院里很是安静,只有朗朗的读书声从各个斋舍中传出。
  徐文远的书房內,一缕若有若无的檀香裊裊升起。
  往日里总是堆满了书卷的棋桌,今日被清理得乾乾净净。一张古朴的棋盘摆在中央,黑白二子,在棋盘上已是杀得难解难分。
  老人今日未曾读书写字,而是与林月顏对坐在一张棋盘前,正慢条斯理地对弈。
  林月顏身著一身素雅的衣裙,长发用一根简单的木簪挽起,神情专注地看著棋盘,纤长的手指捻著一枚白子,久久未落。
  阳光从窗格中照进来,落在她的侧脸上,为她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
  陈锋站在一旁,静静地看著,没有出声打扰。
  “丫头,该你了。”徐文远呷了口茶,笑呵呵地催促道,“再想下去,天可就黑了。”
  林月顏抬起头,看了看陈锋,又看了看徐文远,脸上露出一丝不好意思的浅笑,终於將手中的白子,轻轻地落在了棋盘的一处。
  “啪。”
  棋子落下,徐文远捻著鬍鬚看了一眼,抚掌笑道:“好棋,好棋。置之死地而后生,倒是有几分你夫君在金鑾殿上的风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