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他忽然瞥见窗户外的一角——一个人影正若有若无地站在那里,像是在观察屋里的动静。
是李向东!
棒梗的瞳孔微微收缩,心里猛然一紧。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所有举动,很可能早就被李向东用相机拍下来了!一想到这一点,他的后背瞬间渗出了冷汗。
不能承认,绝对不能承认!
他飞快地转动脑筋,试图找个办法脱身。而就在这时,老李的耐心终於到了极限,沉声道:“不出来是吧?行,那我自己进去找!”
棒梗的心猛地一沉,他知道,自己这次真的栽了。
李向东躲在胡同的一侧,透过窗户的缝隙,冷静地观察著屋內的动静。他的相机掛在胸前,指尖仍旧轻轻搭在快门上,隨时准备捕捉棒梗的任何可疑行为。此刻,屋內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棒梗的脸色苍白,浑身绷得像一根快要断裂的弦,而门外的老李则带著一股压迫感,步步紧逼。
“棒梗,我数到三,要是还不出来,我就自己进去了。”老李沉声道,语气里透著不容置疑的威严。
棒梗的呼吸急促,他的脑子飞快运转,思考著如何应对眼下的局面。他的手在裤兜里攥紧了那块手錶,指尖因为用力而发白。他知道,如果现在把手錶交出去,老李就算不把他送进去,也一定会让整个四合院的人都知道他偷东西的事,那以后他在院子里就彻底抬不起头了。
可如果不承认呢?
他的目光闪烁了一下,心里忽然升起一个念头——老李手里没有確凿的证据,只要他死不认帐,或许还能矇混过去。可问题是,刚才自己逃得那么狼狈,所有人都看到了,谁也不会相信他是清白的。
门外,老李已经开始敲门,力度比之前更大了,门板都在“咚咚”作响。
“棒梗!別躲了,出来!”
秦淮茹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她知道,如果老李真的闯进来,棒梗就完了。她狠狠地瞪了儿子一眼,低声道:“还愣著干啥?赶紧把手錶藏起来!”
棒梗猛地一惊,立刻四下环顾,寻找合適的藏身之处。他的目光落在了灶台上的米缸,脑子里飞快一转,隨即衝过去,手脚麻利地掀开盖子,將那块手錶迅速埋进了米堆里。
门外的敲门声又重了一些,老李的耐心已经消磨得差不多了。
“棒梗!最后一遍,出来!”
棒梗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慢吞吞地走到门口,轻轻拉开一条门缝。
“老李叔,咋了?你咋这么大火气?”他的声音有些发虚,但还是尽力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
老李一看到棒梗,眼神立刻变得凌厉起来。他盯著棒梗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刚才胡同里狂奔的是不是你?”
棒梗故作惊讶地眨了眨眼:“啊?啥?我刚才一直在屋里啊,哪有出去跑?”
老李冷笑了一声,向前逼近一步:“那胡同口那么多人都看见了,你还想抵赖?”
棒梗心里一紧,但脸上的表情依旧镇定:“老李叔,你是不是看错了?我真没出去啊。”
秦淮茹也连忙附和道:“是啊老李,他一直在家,刚才还帮我烧火做饭呢,你不会是搞错了吧?”
老李眯起眼睛,明显不相信。就在这时,院子里已经围上了一些街坊邻居,议论纷纷。
“棒梗刚才明明跑得比兔子还快,咋就不认了?”
“就是,谁没看见啊?一溜烟就跑进屋了。”
“老李丟了啥东西?”
“听说是一块手錶。”
棒梗听著这些窃窃私语,心里更加慌了。他儘量不去看这些人,而是抬头看著老李,努力让自己的表情显得理直气壮:“老李叔,你手錶丟了跟我有啥关係啊?你不能凭空冤枉人吧?”
老李深深地盯著他,眼神锐利得像刀子。他忽然转过头,看向院门口,沉声道:“李向东,你不是一直在外头看著吗?你说,棒梗刚才到底有没有出去?”
棒梗的心猛然一沉,猛地回头,顺著老李的目光看去。
只见李向东缓缓走了进来,胸前的相机在阳光下泛著淡淡的光。他脸上带著一丝淡淡的笑意,目光平静却意味深长地落在棒梗身上。
“棒梗刚才是不是在外头?”李向东微微一笑,轻轻拍了拍相机,“要不,我翻翻我刚才拍的照片?”
院子里顿时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李向东的相机上。
棒梗的呼吸顿时急促起来,拳头紧紧攥著,指甲几乎掐进掌心。他从没像现在这样害怕过——李向东一向喜欢拍照,如果他真的拍下了自己偷手錶的画面,那……那他就完了!
他脸上的镇定终於开始崩裂,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嘴角微微颤抖。他猛地扭头看向秦淮茹,眼神里满是惊恐,像是在向母亲求救。
秦淮茹的脸色也变了,她没想到李向东居然拍了照片。如果照片里真的有棒梗的身影,那他们根本无从抵赖。
老李冷哼了一声:“李向东,照片拿出来给大家看看,免得有人说我冤枉了他。”
棒梗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他的脑子飞快地转著,试图想出脱身的办法。他忽然咬了咬牙,低吼一声:“李向东,你少胡说八道!你拍的啥照片?我看你就是故意想害我!”
李向东挑了挑眉,笑意不减:“棒梗,你紧张啥啊?要是你没干亏心事,那看看照片不就行了?”
棒梗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眼神飘忽不定,额头上的冷汗已经快要滴落下来。他知道,自己这次真的走投无路了。
秦淮茹的脸色变了又变,最后长嘆一口气,脸上挤出一抹苦笑,快步走到李向东跟前,压低声音,带著一丝哀求的意味说道:
“向东啊,都是一个院住著的邻居,你看这事……能不能就这么算了?”
她的声音里透著几分无奈,甚至带著点低姿態的恳求,眼里隱隱闪著光。她很清楚棒梗犯了错,可她更清楚,若是这事闹大了,棒梗的名声彻底毁了不说,往后这院子里的人谁还愿意搭理他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