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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奇幻玄幻 > 四合院:功德簿在手,掌禽兽生死 > 第379章 你那破菜糊了我可不吃,听到没有?
  他知道她就是嘴硬。哪怕疼得齜牙咧嘴,也得逞个嘴皮子的便宜。
  果然,没几秒钟,炕房那边传来一阵脚步声,带著拖拉摩擦的节奏,像只不情愿出窝的猫。
  “你那破菜糊了我可不吃,听到没有?”她的声音响起,带著一点鼻音,还有点掩饰不住的倦意。
  “爱吃不吃。”李向东没回头,语气照旧,锅铲“哐”地在锅沿一敲,声音像敲在她骨头上似的。
  贾张氏坐下的时候,脸上是她一贯的嫌弃神情,眼神却飞快地扫了一圈桌子——这次桌角完好无缺,凳子也是新擦过的,就连她坐的那条长板凳也被垫了一层老旧的布。
  “你这油放多了吧?都能照人了。”她抿嘴,把筷子在碗边磕了磕,嘴里仍旧没个好声。
  “那你別吃。”李向东夹了块豆腐自己往嘴里送,淡淡地说。
  贾张氏“哼”了一声,嘴巴却没停,菜下肚比谁都快。李向东瞧见了,眼角微微动了动,没笑,只把碗又往她那边推了推:“快吃,等下凉了你又要骂胃疼。”
  贾张氏正咀嚼著,听见这话却呛了一下,咳了两声,一手挥著筷子,一边嘟囔:“你少在这摆好人,我又不是小姑娘了,还胃疼,胃疼的东西都给你吃去!”
  可她嘴上骂得凶,心里却莫名有点发虚。自打她那次进医院回来,李向东就总爱盯著她吃饭,一顿不吃他都得碎碎念上半小时,像个老爹管孩子似的。她烦归烦,可有时候夜里回想起来,又觉得怪安心的。
  吃完饭,她坐著不动,筷子往碗边一扔,抬眼冷冷道:“收拾吧,我不动。”
  李向东早习惯了,也不说什么,端起碗就开始洗。灶台那边哗啦啦响著水声,贾张氏坐在桌边,手撑著下巴,目光不自觉地落在他背影上。
  他背宽,腰直,一边洗碗一边嘴里念叨著:“明天菜场大概会便宜点,菜叶子你別再挑三拣四了,有得吃就不错。”
  “我哪天挑过?”她不服气地反驳,“你买的那个苦瓜跟药似的,我才不吃那玩意儿。”
  “你前天不是说想吃点清口的?”李向东回头瞥她一眼,水珠顺著他手臂滑到手背,他也没在意。
  “那是说清口,不是说吃药!”她眼一瞪。
  “我下次给你包再炒。”
  “你敢!”她差点把桌子又敲了,“甜得齁死我啊!”
  李向东没回嘴,只低笑一声,继续刷碗。
  夜色渐浓,窗外风更紧了。李向东刷完碗,把厨房门关得紧紧的,又用砖头压住。屋子里变得安静,只剩下壁炉的柴火噼啪响著。
  “你那床垫子又塌一边了。”他忽然说,“明天我给你换了。”
  “你別动我那炕,动一次不如一次。”她又来了。
  “我换个新毡,平著点你能睡好。”
  “你是想把我馁成瘫啊?动不动就『我给你换』、『我给你改』,你当我是病人?”
  李向东没吭声,只是站在门口点了根烟。烟雾升起时,他脸在暗影里半明半暗,看不清情绪。
  贾张氏忽然顿了顿,嗓子压低了几分:“……你要是真想弄点什么,就给我那茶壶添点热水去,老是凉的。”
  “早说不就完了?”他拧灭菸头,立马去提水壶烧水。
  她斜靠著椅背,听著水壶咕咚作响,鼻子忽然有点发酸。
  “你个死样子,成天像条老狗守著个窝。”她小声骂了一句,可那语气,竟不像从前那样尖利了,反倒像是……一声嘆息。
  水壶响了,他提著倒水,把热水倒进她茶壶里,还顺手又给她把毛巾暖了一下。
  “別著凉。”他低声说。
  贾张氏没答话,只是拿起茶壶,缓缓倒了一杯,冒著白气的热水在茶盅里盪著,一圈圈,一点点,像把心里的某处柔软,泡开了。
  夜更深了,炉火还没灭,门外风雪飘落的声音愈加清晰,像有人轻轻叩门,不急不缓。
  屋內一片温热,而沉默的时光里,所有没说出口的话语,都被这一盏热茶悄悄蒸散了去。
  屋子里的茶水尚有余温,窗外的风却像刀子似的,一阵阵刮著屋檐。铁门“咣啷”地响了几声,似乎被风卷得不安分,贾张氏往门那边瞥了一眼,眼神里写满了不满。
  “你这破铁门是装来气人的?”她冷不丁地开口,声音尖利刺耳,“一点风都挡不住!”
  李向东坐在火炉边,低头拢著一团炭火,火星蹦跳著映在他脸上。他没急著回答,只是把火钳往火堆里一送,把那两块將熄的木炭翻了个身。
  “铁门挡不住风?是你自己不肯掛门帘。”他语气淡淡,依旧那副不慌不忙的样子,“门帘上个月让你缝一缝,你说手疼。现在嫌冷,是不是该怪你自己?”
  “你个死东西,我那是懒得搭理你!你动手缝怎么了?你不是成天跟前转悠吗?”
  “我又不是你儿子。”他说得冷淡,却又带著点难以言喻的疲惫。
  贾张氏“哼”了一声,抬手端起桌上的茶碗,茶水还冒著热气,她本是想灌进嘴里好顶回去两句的,可刚凑到唇边,那热度逼得她眉毛一跳,手一颤,差点把茶泼了。
  “你存心烫死我!”她怒道,茶碗“咣当”一声砸在桌面上,水珠飞溅,染湿了桌面那块泛旧的蓝布。
  李向东站起身,慢悠悠走过去,抽出抹布擦著桌面,一边说:“你要是被烫死了,我是不是就清净了?”
  贾张氏嘴张了张,却没回话。她看著那块湿布被拧乾,再擦过桌面,一道一道划过木纹的那种缓慢动作,忽然就没了继续撒泼的劲头。
  “你是不是巴不得我早点咽气,好占我屋子?”她试探著骂了一句。
  “你那屋子谁稀罕?”李向东放下抹布,往后退了一步,手撑著腰,弯了弯身子。他这两天搬了不少煤球,老腰有点吃不住了。
  “哟,嫌我那屋破了?”贾张氏像是被戳了痛处,眼睛眯起一条缝,话里透著凉意,“你不嫌弃我的时候,怎么天黑都往我屋里钻?现在嫌我屋破,屋冷了,是不是连人也嫌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