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意林：某群体的劣根性
最近一段时间，夜之城相较於往日平稳了许多。
至少在经歷了沃森区与圣多明戈帮派围攻几件事情之后，不管是虎爪帮、瓦伦蒂诺帮还是六街帮都安分了下来，甚至就连在自己的地盘上都不敢惹是生非。
没办法，惹不起啊。
那群王八蛋根本就不是人。
几个帮派纠结起来的打手围攻对方的事务所，火箭炮，赛博精神病什么都用上，结果全被对方击溃了，死伤惨重。
如果仅此而已，他们退回到自己地盘上仍是老大，惹不起视界公司，欺负欺负底下人还是没问题的。
但这群神经病的数量越来越多了，满城都是，而且专爱打抱不平。
他们最喜欢找那些黑帮藏在下水道中的製毒窝点、军火私藏。
前者抢到了也不卖，直接销毁掉，那可都是白的钱！
造孽啊！
后者谁抢到就是谁的，就地分赃，整个一群活土匪！
连土匪都不如！
hetui！
你以为你是警察吗？
ncpd都没你们管的宽。
而且这群人纯纯脑子有病。
不是没有黑帮试图掏钱贿赂这群佣兵，让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有钱大家一起挣，分你们一点也不是不行。
结果你猜怎么著？
嘿，他们收钱了，但是不办事。
黑帮一向的惯用使俩在这些人身上根本就不奏效。
面对头铁的正义警察，他们能够收买对方上级，能诬告贿赂，甚至痛下杀手。
但眼前这些人没有上级不会因为分赃不均而內订诬告？
人家根本不在乎名誉道德，
法律对他们没有任何约束力，道上的规矩被他们一脚踩得稀烂，动起手比六街帮都果决，说杀你全家就杀你全家，连死都不怕。
警察办案都要走个过场，这群人直接跳到最后一步，就地枪决。
这还不是最恐怖的。
最恐怖的是，你根本就不知道人群里谁是他们的人。
虎爪帮有出名的纹身，霓虹口音，瓦伦蒂诺帮穿金戴银，六街帮红脖子的夹克、左轮都是標誌性装饰。
而这群赛博精神病不发病的时候看起来跟普通人真的没什么两样，一脸的和善。
就在几天前，那个公司的老板经过到处游说，成功拿到了ncpd夜之城的全城悬赏系统外包，只要你有確凿违法犯罪证据，就能指定悬赏目標，甚至还能眾筹悬赏，並且还是匿名的。
现在就算是虎爪帮走在大街上收保护费，都要小心翼翼的躲进店里，甚至都不敢大声说话，生怕招惹来这群疯子。
至於在街上抢劫犯罪？
你最好祈祷自己抢的人不是他们当中的一员，而且周围不要有他们的人。
黑帮们不想解决这个问题吗？
那也得能解决才行啊。
你怎么知道人群里的哪个人是那群赛博神经病？
就夜之城这种人口管理一塌糊涂的地方，军用科技会隨便抹销跟荒坂作对的人员信息，反之亦然，大量公司都在夜之城人员名单上动手脚，人口登记早就改的面目全非了。
光是每天失踪的流浪汉就有两位数，虎爪帮每周都会走私一批人口进入夜之城，ncpd运尸体都得排队，你拿什么管？拿什么查？
也有人试图去绑架其公司员工的家属，第二天整个帮派从老大到小弟全部失踪，现场只剩下遍地的血跡，甚至连路边的蟑螂都被劈成了两半。
以至於那些底层混混们为了提高自身的存活率，不得不总结出了几条生存法则。
一、夜之城是一座和谐城市，走在大街上没有必要儘量不要动刀动枪，最好连都不要携带杀伤性武器。
二、如果与人发生爭执，请立刻报警，然后在原地等待ncpd警察前来解决，无论对方是哪个帮派的，如果对方先动手，请大声高呼这里有悬赏杀人犯，他们会被解决掉的三、进行交易时，一定要注意周围，交易不会也不能有第三方存在，如果有，无论对方看上去有多弱不禁风，无论你身边有多少兄弟，拿著什么武器，请立刻终止交易携带货物逃走四、下水道不会有动物或其他人存在，如果听见有除了你们以外的人或者別的东西说话，请立刻留在原地，关紧並锁死门窗匯报上级，等待支援五、不要前往共和国街，那里是它们的地盘六、如果发现自己的身份数据上被ncpd掛上悬赏，无论数字多少请立刻寻找警察自首！请立刻寻找警察自首！警察局里是安全的，它们不会过来。
七、如果你在任意地点发现言行举止都十分怪异的人类，请无视他，然后立刻转身离开，越远越好。
八，如果有陌生人诚邀你去进行犯罪活动，无论他向你许诺多高的报酬，请严词拒绝，夜之城是一座和谐城市，一定要牢记这一点。
九、执行任务时记住同行人员名单，如果有打扮成自已帮派人企图临时加入，无论你认不认识对方，都不要答应，拒绝並无视他们十、任何除上级指示之外的犯罪行为诱导都有可能是试探，不要相信它们。
十一、如果你遭遇到了来自其他帮派或是上级的生命威胁，你可以考虑加入它们，它们会保护你，但代价是成为它们当中的一员，永远永远。
规则诡异奇怪，但有效。
街上真没人敢隨便杀人了，原本囂张跋扈的黑帮分子也老实了不少。
只是代价是背后接近四位数的黑帮伤亡和三位数的玩家伤亡。
说到底大家都是出来混口饭吃，面对正儿八经会打爆自己头的铁拳，没人不会害怕。
也不是没有人跟自己背后的金主爸爸打小报告，但问题是前段时间荒坂做的事情实在太过火了，视界公司也用铁拳告诉了所有人他们不是那么好惹的，加上夜氏、康陶、军用科技几家巨企都与视界公司建立了利益关係，一时半会儿没人敢继续在夜之城找视界公司的麻烦，
毕竟大家还是要在这片地头上做生意的，一点灰色生意受损就受损吧，最近一段时间低调一点就好了，所以各大黑帮都只能忍著。
夜氏公司大楼的顶层办公室中，一个瞳孔映射著莫比乌斯环的男人端起蓝眼睛冲泡的咖啡，抿了一口后將手中报纸丟在桌上“看来最近一段时间夜之城里发生了很多事啊。”
“你就放任他们在夜之城里搞得大家鸡犬不寧，还跟他做生意。”
报纸上赫然写著，夜之城市议会与视界公司签订垃圾回收协议，从2076年1月1日开始，每天都会准时有垃圾车到街头回收垃圾，当然了，也免不了从2欧金涨到5欧金每吨的垃圾税。
这笔钱肯定要算在夜之城所有在册的中產阶级头上。
但端坐在对面沙发上的蓝眼睛却並没有太多的反应，反而微笑著说道“他们的行为还没有突破我的底线，而且难道现在这个样子不好吗？”
“呵呵，我倒是忘了，你以前本来就很討厌这些整天闹事的暴力帮派，最后连死都不目啊。”
莫比乌斯玩转著手里的咖啡杯，似有所指“不过我很好奇，既然你这么討厌这些傢伙，为什么当年不直接出手抹平掉他们，以你夜之城市长和夜氏公司的名义，组建一支警察部队应该不会太难吧？”
“消灭他们的肉体又有什么用，他们只是结果，不是过程。”
面对同类指出自己过去的真实身份，蓝眼睛並不恼怒，反而侃侃而谈“这不过是人类自私自利、崇尚暴力的副產品，就算消灭掉这群黑帮，总会有下一批黑帮填补他们的位置，就像人类都需要马桶，就算他们再怎么嫌弃马桶脏，却总是离不开。”
黑帮不过是巨型企业统治城市带来副產物，企业没有能力和意愿控制基层社会秩序，也不容许政府拥有过大的权力，其结果就是留下的权力真空催生出了以暴力维系统治地位的底层黑帮。
这些黑帮一边吃著公司倒在路边的残羹冷炙，一边替他们继续压榨、控制底层人民。
“只可惜理察奈特知晓这一点的时候太迟了。”
蓝眼晴语气平淡，好似在以一个第三者的身份陈述事实，没有一点情感波动。
“以前他天真的想著建立一座不被政府权力控制的自由贸易经济都市，但却忽视了人类天生的劣根性，最终导致夜之城的崩塌和他本人的死亡，而我们走在一条新的，正確的道路上。”
“届时，完美的新人类將会替代这些有著无法根除的劣根性的人类，成为新世界的继承者。”
“真的吗？”
西川凌美坐在高脚凳上，两条碰不著地面的小腿在空中晃啊晃，手里捧著热乎乎的奶茶，扑闪著的眼里满是小孩子才会有的天真崇拜。
“你们真的打败了那些坏蛋，保护了大家的水厂，好厉害啊。”
虽然那天被母亲带到石脊山给大哥哥大姐姐们颁发勋章，但实际上凌美並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手里的勋章是什么东西，只是单纯觉得自己这么做，大哥哥大姐姐们会很高兴而已。
是后来差佬他们回到夜之城才说起这件事，凌美才知道卡面来打他们在外面打败了一群数量比他们多得多的坏蛋，事实上她也不知道水厂是干什么。
小孩子总是喜欢英雄战胜坏蛋的故事，至於为什么打起来，故事情节是什么，完全都不重要。
“，那是当然了。”
已经换回假面骑士初代装束的卡面来打在凌美面前摆出一个帅气的骑土造型。
“为了人类的自由及世界的和平，假面骑士会打败所有的坏蛋。”
因为戴著面具，所以面具之下的脸换过再多次也无所谓，不像其他玩家，在得到了满足自己审美的脸后，还要记录下来，等每次死亡復生还要钱去ero整容换回之前那张脸。
“哦！我也是假面骑士，以后长大了我也要打坏人。”
西川凌美跳下高脚凳，抱著奶茶在卡面来打身前跟著做了一个似是而非的姿势，可爱的动作惹得冰室內其他玩家们两眼放光，连忙將画面拍下来上传到官网上，又是惹得一群人在论坛上疯狂跳脚。
那张被裱起来掛在事务所里的涂鸦，在玩家们眼里可是不可替代的传说级唯心道具，士气+100
的那种。
几人玩的开心时，冰室的老板差佬走了进来，在柜檯上点了一份餐“一杯奶茶，一份牛肉炒饭。”
虽然有人造西冷牛肉，但那东西除了有牛肉味之外，吃起来的感觉和真牛肉完全不一样，松松垮垮的，没一点嚼劲，是人造克隆纯瘦肉+脂肪+筋络的压製品，只能算是聊胜於无了。
站在柜檯上的美树看见是老板，连忙恭敬的说道“好的，马上上餐。”
顺便叫住了还在后面玩得不亦乐乎的女儿“凌美，赶紧招呼客人。”
“好～～”
玩家包括林淼的一切產业全部都要走电子程序，別说是差佬，就算林淼来这里吃饭也要给钱，
从成本用料到物流运输再到员工工资、收入、利润，全部都要精確到小数点后三位，而且店內无死角监控，你掉根肉丝在地上都要被算在损耗里。
虽说美树很珍惜这份来之不易的工作，但並不代表每个人都这么想，半个月之內，不少玩家从社会上招募的npc已经换过第三轮了。
差佬坐到卡面来打对面，在接过凌美递过来的奶茶后，也没有迴避其他玩家的意思，对卡面来打直言道“你还记得前段时间，艷妇说的太平洲地下有块很大的神秘空间不？”
“记得，那傢伙之前不是天天都在下水道里待著么，搞得一身味儿，跟真吸血鬼一样，我真怕哪天他不做人了。”
卡面来打反应过来，问道“他有新消息了？”
“有。”差佬点头“他从一个海地老人那里套来的话。”
自上次石脊山的事情后，海地人与玩家们的交流越发密切了，林淼甚至委託了一部分程序开发工作给普拉西德他们，黑客玩家也时常过去进行技术交流。
“那个老人说二十多年前，他们在太平洲一家工地干活的时候，因为桩基打得太深出现空洞，
往里面倒了十几车混凝土都没填满，所以施工方就乾脆凿开了那个洞，派人下去查看究竟。”
“结果发现地下有一个巨大的实验室，几乎有四分之一个太平洲那么大，看样子似乎是2020年代的遗物，遗蹟里到处都是军用科技的l0g0...：”
“wow。“
此刻不只是卡面来打，周围不少玩家都围了上来，准备听一听这个最新的內鬼爆料。
“军用科技？他们跟太平洲有什么关係？”
差佬：“我怎么知道，我是听艷妇说的，艷妇听那个老头说的，那个老头听他弟弟说的，他弟弟听....”
“停停。”卡面来打连忙打住“別说了，还是说会那个遗蹟的事儿吧。”
“咳...当时那个施工方发现这事情之后呢，就想著趁事情还没走漏风声想要下去捞一笔，结果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死了好多好多人，活著回来的人也疯了，后来惊动了军用科技和夜氏公司，才把那里用水泥盖了个棺材封起来。”
“啊...那那个棺材亥哪儿？”
虽然很想吐槽这个发怎么那么像车诺比，但卡面来打还是更好奇那个所谓的遗蹟入口“喏，应该就亥那边。”
差佬指著门口远方的那座可墙..那不是狗镇？
“对啊，狗镇。”
差佬敲著桌面，语气深长“还有啊，太平洲这滩水可能比我们想像中还要深啊，你们还记不记得清道夫？”
“记得，路边一条吗。”
边胁听大佬解说的萌新跟著来了一嘴清道夫是目前夜之城萌新遇到最多的本地野怪，装备、义体爆的多，就是等级都很低很次，战斗力也比其他三派低一个档次。
“吶，以我亥九龙当差的经验来看，像荒坂之於虎爪三，军用科技之於六街三，清道夫的背肯定也是有人的，而省那个人就亥夜之城最大黑市一一狗镇里面。”
“以清道夫的犯罪频率来看，他们每年收割的中低端义体数量非常之多，而省据我所知，全美的城市里几乎都有他们的踪影，那么多的义体光靠本地市场肯定无法消化，都要走夜之城狗镇这个上美最大黑市流出去。”
九龙別的不多，唯独走私多。
自胁世纪五十年代开始，九龙的走私產业就一天大过一天，从毒、枪到猪脚、海鲜，运往大陆也好，从大陆走私到九龙也好，每年几十亿的產业怎么打都打不掉，就因为暴利。
所以差佬亥这方面非常有发言权。
“所以我私下调查了一下，你们猜猜，这丑低端义体的背买家是谁？”
一个萌新將信將疑“不会是老中吧？又搞华强上走私洋垃圾那套？”
差佬：“不是，按我们收集到的设定东大摸全能够自產自销，不需要进口大量的低端洋垃圾，
而是另有其人。”
“那个买家是苏联，也就是说清道夫的背此是苏石化。”
“而省狗镇不只有苏联插手，军用科技，泽塔科技，沛卓石化这大公司全都亥往里面运送走私品，这个副本可不只是等级高那么简单，直接正面举打，我们绝对没有胜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