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毁灭日的毁灭
仔细一想，这个扭曲的现实的確实实在在地实现了爆炸中心四人的一部分心中愿景。
哪怕每一个人的愿景可能都互有衝突，命运之力还是將四人纠葛缠绕在了一起。
玛莎希望自己的儿子布鲁斯能幸福快乐，不受困於身为蝙蝠侠的悲惨命运。
所以有了和睦的韦恩一家以及紈子弟布鲁斯。
布鲁斯则没什么好希望的，更確切地说布鲁斯·韦恩在很久之前就不存在了，那晚在犯罪巷里倖存下来的本就只有蝙蝠侠。
所以蝙蝠侠依旧存在於他的心中，当蝙蝠甦醒之时，小丑、双面人这些对手也几乎是隨之而来。
黛安娜.：
还没想好以后怎么办的乔伊不太想往这个方向去思考。
而考虑到这一层的乔伊则开始真正从事件的一开始审视自己的內心，思考他本身在潜意识里的一些愿景。
按照这个现实里的“起源故事”，他现在是一个死里逃生的战地记者。
还因为这次经歷做出了优秀的报导，贏得了普立兹奖。
仔细想想，这样的人生轨跡不应该就是自已未曾穿越之前所希望的人生吗？
虽然以他的肤色和所报导的內容，吃上一发核弹恐怕也难以获得普立兹奖。
但吃了一发炮弹没死这个展开就足够诱人，让他下意识遐想这个可能的未来了。
在上一个宇宙遭遇渡鸦之前就已经是得过且过，在那之后真正开始运用自己的氪星体质时更是一路染血。
直到现在深陷於这个宇宙的泥潭。
乔伊的潜意识里可能就真的希望自己还只是个血肉之躯的小记者，在一个正常的世界里过平静的生活。
幻梦终究只是幻梦，乔伊切割了第二世氪星人的身份也没法实现这一点。
面前的黛安娜、以及整个世界都在等著自己去拯救呢，他现在可没有时间去搞这些矫情的东西。
“吼吼！”
刚才被它自己的攻击反弹得晕头转向的毁灭日此刻又重新冲了上来，对著站在原地呆立不动的乔伊就是一个头槌：
“死！”
这个生物的进化速度的確超乎所有人的预料，从毫无神智仅有杀戮本能到口吐人言，
仅仅两小时不到而已。
然后毁灭日就又被自己的这一个头槌砸了个晕头转向，甚至覆盖在他头顶上的骨刺保护层都在这势大力沉的一击下碎裂。
也许对方是进化出了点智商，不过它显然还是没法理解此刻的情况。
乔伊虽然在命运层面上拒绝了它，但本质上他与乔伊又是一体。
这导致了它对乔伊发起的任何攻击本质上就是把拳头往自己的头上抢。
不信邪的毁灭日双眼射出一道足以覆盖乔伊整个身躯的热视线。
而对於身处热视线聚焦中心的乔伊来说，这道热视线对他的唯一伤害只不过是来得太快、亮度太高。
以他现在的反应速度，没来得及闭眼，眼睛刺痛得简直像是被大功率雷射笔给照了一下。
而毁灭日可就遭了罪了，它本来就在熊熊燃烧的外表皮此刻更是被自己的热视线烧了个焦黑，身体外的整件外骨骼盔甲都被自己的这道热视线蒸发殆尽。
“真不敢相信我的另一半存在会是这样的东西。”
乔伊一开始的记忆里就看到了两段截然不同的命运，在他的预想里自己的半身应该是一个精神状態介於两个卡拉之间的氪星人才对。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不过现在显然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
乔伊要做的是赶紧收集到剩余的碎片，然后让这一切恢復正常。
看著再度扑过来的毁灭日，乔伊下意识地抬手格挡，以凡俗之躯轻而易举地捏住了对方伸过来的利爪。
准確的说，是一根手指头。
任凭毁灭日这头看似不可阻挡的巨兽如何尝试脱离乔伊的手心，都无法撼动乔伊哪怕一丝一毫。
乔伊依旧还是那个记者乔伊，依旧没有超级力量。
自始至终，遭遇了乔伊的毁灭日都仅仅是在与它自己角力而已。
乔伊伸手將竭尽全力试图脱离自己钳制的毁灭日拽了过来，感觉上並不比拖动一只鸡仔困难多少：
“是时候结束这场闹剧了。”
他已经看到了毁灭日胸前闪闪发光的另一半命运之盔碎片，现在他所要做的就只是把它一一拔出。
伸手试图拔出毁灭日胸前的碎片的乔伊，发现对方的胸大肌多少有些发育的过於好了。
以至於自己使尽全力也只是让镶嵌在其中的碎片微微鬆动。
也许他应该找个帮手：
“黛安娜？”
乔伊扭头看向黛安娜，发现对方却已经以半跪的姿態扑倒在地，对自己的呼唤毫无回应：
“黛安娜！？”
就算没有超级视力，乔伊也看得出来黛安娜的状態很不好。
长时间暴露在这种致命的核辐射之下，即便是亚马逊人的自愈能力也是存在极限的。
事不宜迟，眼睛一扫看到了被拋在自己脚下的氪石剑后，乔伊只能选择一种比较不雅观的方法：
“对不起了，另一个我！”
扬起氪石剑一挥，没有骨刺装甲护体的毁灭日胸口被当场撕裂出了一个巨大的创口，
鲜血喷溅。
被巨大的出血量喷了个满怀的乔伊找准了要害直刺而入，原本还竭力抵抗的毁灭日顿时萎靡不振，迎来了自己的第一次死亡。
爬上轰然倒地的毁灭日胸前，乔伊无视了浓重的血腥味，克服了生理上的呕吐反射，
扬起自己手中的氪石剑，跟剁肉一般重重砍下。
更多的鲜血喷薄而出，沐浴鲜血的乔伊以宛如屠宰一般的刀法一块一块地剥离著毁灭日胸前的命运头盔碎片。
每有一块碎片剥离，早已是个血人的乔伊就感觉自己身上的负担轻上半分。
直到最后一块碎片被乔伊以极其粗糙的手法了下来，乔伊才发觉覆盖在自己身上的鲜血正在逐渐消失。
与之一同消失的还有毁灭日本身。
它的户体与鲜血都开始逐渐变得透明，直至彻底不可观测，就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
只有现场烧焦崩裂的大地与四处瀰漫的放射性粉尘是对方曾经存在过的唯一证据。
在这一片废墟中，乔伊剥离下来的碎片散发出金黄色的光芒腾空而起，漂浮在空中仿佛在等待著什么。
在下一刻金色的轨跡划过远方的天边，这是另外的碎片破空而来。
数十枚碎片相撞，在一阵眩光中重组为了它本来的样子一一件本身属於这个宇宙本身的命运之盔。
渡鸦所带来的那件很显然是来自宇宙之外的另一件，不论是哪一件都无法改变头盔的內里是秩序神王纳布的意志这一事实。
这引发了乔伊的另一件隱忧对於代表著秩序的纳布来说，他自然是倾向於保护具有存在之灵的地球，以维繫整个宇宙的存在。
但这是正常宇宙內的逻辑，只有存在，才有著秩序一说。
在这个由黑暗物质组成的黑暗多元宇宙內，宇宙的长时间存续是偶然的，自发的毁灭才是常態。
那这是否意味著本宇宙的这个命运之盔更愿意促成此宇宙的毁灭而非存活？
乔伊这头还未在心中將这个疑问落实，头盔的行动就向他证明了这一点。
因为重组完成的头盔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逃跑。
一道金光划过，命运之盔朝著天空之上，宇宙深空中的方向极速飞行，短时间內就拉升到了大气层外，越过了月球轨道。
砰！
在月球暗面追上了头盔的乔伊就如同之前抓住另一顶命运之盔那样双手按住了这一件。
只不过这一次，他没有贸然地將之碾碎：
“在一切都恢復正常之前，你哪儿也別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