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火已將熄
蝙蝠侠在驾驶著直升机返回的途中，內心已经列出了一连串长长的採购清单用以实施自己的后备方案”。
他必须赶在毁灭日將大都会连带著哥谭的一切夷为平地、韦恩家族还能运作足够的资源的前提下搞定这一切。
正当他在盘算的同时，正在高空飞行的直升机的舱门已经被人从外拉开。
怀抱著黛安娜的乔伊迎著螺旋桨的风压径直飞了进来，將昏迷不醒的前者放在了飞机仓內。
蝙蝠侠注意到了对方的手里拎著的东西，那顶命运之盔。
超人成功了。
“准备好熄火。”
还未等布鲁斯出言祝贺，怀抱著命运之盔的乔伊拋下了这样的一句话就又飞出了机舱外。
隨著驾驶舱仪錶盘上所有的监控器都喻喻作响地发出警报，蝙蝠侠知道对方为什么要让自己熄火了。
直升机在以超出常理的马赫飞速向前，这是超人在下方托举著飞机向前飞行。
刚刚將引擎熄火，双手离开控制杆的蝙蝠侠眼前一，就发觉三人就已经到达了韦恩庄园，一切开始的地方。
起身准备將受伤的神奇女侠抱起的蝙蝠侠被乔伊阻止：
“她身上还残留著超量辐射，让我来吧。”
没有镀铅的蝙蝠战衣护体，这些残存的辐射对於蝙蝠侠这样的肉体凡胎来说也足够致病。
乔伊可不想正联的瞭望塔內一下子多两个病號。
布鲁斯撇了一眼乔伊手中金黄色的命运之盔。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在如同镜面般光滑的外表面上似乎看到了一对巨大的黑色羽翼掠过。
就像是展翅飞翔的蝙蝠。
乔伊拍了拍自己手中的头盔说道：
“找到玛莎，让她把一切都恢復原状。”
命运之盔开始闪烁出金色的光芒，它又开始向乔伊传递著新的信息。
它能將一切都恢復原样，但这个扭曲的现实中会有些许残像会在原来的世界中存在下去。
今晚乔伊从命运之盔这里听到的就没有任何一个好消息。
包括它无法修復黛安娜的伤势，这个来自地球的旧神造物与纳布的力量產生了衝突。
以及一些更加不好的消息，比如这个世界確实是危在旦夕。
以为乔伊的话是对自己讲的蝙蝠侠伸手准备接过头盔：
“我去找她.：：”
不过头盔却已经自发地漂浮了起来冲向了哥谭市中心的方向。
“布鲁斯！”
目送著头盔离开，有些不明所以的蝙蝠侠被赶来的猫女抱在了怀里：
“你害我担心死了！”
“我很抱歉，赛琳娜。”
蝙蝠侠移开了猫女掛在自己身上的双手：
“我不是他，而且这一切马上就要结束了。”
猫女悵然若失：“那另一个布鲁斯，我的那一个，他会回来吗？”
“....我不知道。”
沉默许久后的蝙蝠侠面不改色地撒了谎。
这是一个扭曲的现实，一段异常的歷史。
另一个紈子弟、公子布鲁斯·韦恩从一开始就未曾存在过。
“我现在看到了，您的眼睛里有著另一位少爷不曾有的沉重与沧桑，我不敢想像您吃了多少苦。”
一旁的阿福也跟著一起赶了过来，今夜忙碌的晚宴让他焦头烂额，没能第一时间发现布鲁斯少爷的异常：
“不管怎样，祝您平安，另一个世界的韦恩少爷。”
“谢谢你，阿尔弗雷....
2
看著为韦恩家鞠躬尽一辈子，已经尽显老態的管家，蝙蝠侠的一句道谢声暂未说出口来，眼前的一切如同幻影般飞速消逝。
蝙蝠侠又回归了人声鼎沸的马戏团大帐篷內。
“臥槽牛『嗶”！这场演出甚至还有蝙蝠侠！”
现场的氛围被突然出现救场的蝙蝠侠所彻底点燃，观眾们的高声欢呼几乎掀翻了帐篷的顶棚。
这是几个小时之前，蝙蝠侠救下迪克·格雷森一家时的时间点。
他不仅回到了正常的现实中，还提早回来了几分钟。
確认格雷森一家无人受伤的同时，蝙蝠侠接入了正义联盟的频道，还未说话，就听到了超人的焦急叫喊：
“钢骨，我们有伤员，需要传送！”
“传送...不可..故障...下线...”
来自瞭望塔总部的通讯信號时断时续，直到钢骨將通讯信道暂时切换到了非专用的民用信道，依存於网际网路之上：
“瞭望塔內的所有大小系统都出现了计时器故障，整个系统都瘫痪了！这种情况根本不应该出现！”
钢骨无法理解自己在系统內所看到的一切，正联瞭望塔內號称能精准无误地运算观测宇宙毁灭时的余波的中央处理器出现了故障。
里面的计时器时间突兀的向后推移了数个小时，导致其他关联的子系统全部因为这几个小时的误差而岩机，引发了连锁反应。
“中央核心没有出问题，出问题的是这个世界。整个太阳系的时间都被偷走了几个小时。”
通讯线路內开始传来了破空之声，这是超人的披风起飞时的动静：
“蝙蝠侠，处理好你那一家子一一她看起来没那么疯了。”
乔伊也发现了命运之盔將现实復原成了一开始的样子，甚至还提早了几分钟。
失去了魔法的遮蔽，此刻整个马戏团的情况都被养伊尽收眼底。
之前遭遇玛莎与老托马斯的那个帐篷內，满脸涂抹著白色粉彩的小丑玛莎正拿著一把锐利的小刀，痴痴傻傻地瘫坐在一片血泊之上。
紧握著怀中手枪的老托马斯也证地立在原地，未曾像几分钟前那样毫不犹豫地持枪闯入其中。
看著两人没有杀个你死我活的打算，传送受阻的乔伊就抱起依旧被大剂量辐射所折磨昏迷不醒的神奇女侠飞向了瞭望塔。
幸亏亚马逊人的体魄足够强大，对於普通人而言足以死上几十次的辐射剂量对於黛安娜来说並不致命。
此刻她的体內正展开了一场亚马逊人强大的自愈能力与核辐射下细胞组织的崩溃之间的拉锯战。
此刻乔伊迫切需要瞭望塔內的医疗设备帮助她稳定伤势。
命运之盔这一次並没有任由玛莎戴上自己，而是一飞冲天，跟隨者乔伊一起飞行。
乔伊感觉到了自己胸前的一个异物开始躁动不安，他敞开制服，令其自行飞了出来。
是当初被金髮卡拉转交给自己的那一张塔罗牌。
儘管没人告诉自己它的来歷，但乔伊不知为何就是很確信这一张牌来自上都夫人。
此刻的塔罗牌卡面又开始变动，从『愚者”变为一闪而过的『恋人”。
紧接著又迅速变幻，定格在了一张寓意著极度凶险的牌相上。
从天而降的雷霆劈在了塔尖，整座尖塔起火倾覆，人从塔顶坠下。
不管是顺位还是逆位的“塔”，这都是比“死亡』还要危险严重的徵兆。
逆境、苦难、欺骗、毁灭，这张牌特別代表著无法预见的灾难。
不过现在乔伊已经不想再解读这张塔罗牌的模糊预示了，因为之前命运之盔给了自己一个更加明確清晰的警告。
小丑能轻易窃取秩序之神纳布的神力，也是由於整个宇宙，乃至宇宙之外都即將发生剧变。
乔伊自己所处的这个由黑暗物质组成的宇宙並非是自发形成的，而是被更伟大的存在所铸造。
这一点乔伊在对战巴巴托斯时，就已经从那道差点杀了自己的信息波流中读到了一丝真实的情况。
而现在命运之盔向自己预示了更加清晰的指引，以及即將到来的逆境。
这是凌驾於这个宇宙之上的巨大灾难，所有的世界都会在即將到来的浩劫中遭受苦难一次巧妙而又致命的欺骗让本就混沌无序的黑暗宇宙滑向了更加黑暗的深渊。
这些本来就几乎註定毁灭的宇宙很快就会迎来他们无法理解的灾难。
因为锻造这些宇宙的地点是一处位於混沌虚无之中的炽热熔炉。
在其主人的照料下，炉心的造物之火曾经永恆不休，不间断地铸造、重塑、维繫著无穷无尽的多元宇宙。
而现在，火已渐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