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古怪的她们(上)
“小伙这是你家呀?那你上车前还跟我讲了半天价!”
“..—两码事。”
“快点,麻溜的把钱付了,我还要跑下一单。”
在路明非付完钱以后,计程车瞬间就开走了,只给他留下了一点汽车尾气的味道和一对放荡不羈的车尾灯。
路明非现在觉得自己的生活糟糕透了。
明明他只需要一张柔软的床,一个够他活动的小屋子,可现在映入眼帘的,却是一栋豪华別墅。
据酒德麻衣说,这栋別墅完全属於他—
但是,有一个很严峻的问题一直摆在面前,但是一直没人解决。
既然他都有別墅了,怎么说也是过上少爷生活了,那么接送他的车子呢?
突然离学校远了好几公里的说!他现在每天都要提前半个多小时起床!
路明非一边嘴里念念有词儘管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念什么但肯定不是什么好话,一边按著识別指纹的门锁,推门而入。
一进客厅,他就看见了有些无法理解的一幕。
酒德麻衣,身著黑色的修身瑜伽服,姣好的曲线在灯光下一览无余,她的脑后,还有著些许明艷绚烂的微微光亮,如同天上仙女脑后的升起的光环。
但路明非绝对不会认为她是什么仙女下凡因为,她將自己吊在了客厅天板的法式豪华吊灯上,双臂绷直,看上去十分柔软的白皙玉臂,此刻隆起了明显的肌肉轮廓。艷丽嫵媚的面容,此刻趋於平静,平缓的呼吸声传进了路明非的耳朵一一她在睡觉。
她脑后的光环,正是吊灯所散发出的柔和灯光。
路明非的视线缓缓向下移动,很大幅度的向下移动,绝对不是要看酒德麻衣胸前隆起的东西!
几十把锋利的刀子,立在了酒德麻衣的正下方,一旦酒德麻衣没抓牢固不小心掉了下去,她的身体肯定要被刀子捅出几十个窟窿。
路明非从身边的沙发上,轻轻拿起一个柔软的垫子,接著他手脚的朝著吊灯的正下方,缓步移动。
突然,他一脚踢开地上摆著的所有刀子,並眼疾手快的將垫子丟在了地上,对著头顶大声吼道:“酒德麻衣!你是不是有精神病?!大半夜的在这里玩行为艺术?!”
可能是因为他的声音太大了,刺激到了酒德麻衣,路明非可以清晰的看见,这个妖艷的傢伙突然惶恐的睁开了眼睛,手上的力气全部鬆掉,直直的往下掉。
而且,她没有掉落在路明非提前准备好的垫子上,而是一脸憎逼的掉在了路明非身上,被路明非以一种糟糕的公主抱姿势接住了。
说起来,儘管酒德麻衣比他力气大,也比他高上那么一点点,但是,这个女人的体重好像..还挺轻的。
反正路明非接住她的时候,没觉得有多重。
酒德麻衣打了个哈欠,揉了揉自己悍松的双眸,低声说了句:“晚上好呀路老板。”
“我命令你现在就从我身上下来——”
“哎呀,正好被路老板你接住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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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你故意的往我身上掉的———快点下来!”
酒德麻衣吐了吐舌头,迅速鬆开了勾著路明非后颈的双手,从路明非身上跳了下来。
同时,她有些尷尬的站在了垫子上,小声问道:“你怎么发现的?”
路明非翻了个白眼,往沙发上一躺,如同一条没了理想和希望的咸鱼,歪著嘴道:“
猜的。”
““.·所以你刚刚是诈我?”酒德麻衣愣了一下。
“猜也是需要依据的。”路明非说,“你没有任何安全措施,靠著双手的力量吊在上面,下面还整整齐齐的摆著刀子,一眼就能看出来你肯定是故意的。你並没有完全陷入睡眠中,因为你一旦放鬆警惕就会掉下来被刀子扎个对穿。”
“也就是说,你对周围的一切都保持著充足的感知,我拿垫子,踢开刀子,把垫子丟在你脚下,你肯定都听见了。”
路明非咂咂嘴,一脸不满和无奈:“我承认刚刚说话的语气的確不好,但你也不至於为了捉弄我直接假装被嚇醒了然后掉在我身上吧?如果我没接住你你直接滚到我踢开的刀子上了怎么办?”
“鸣~路老板你这是在关心我吗?超级感动的说!”
这个女人,脑子绝对有问题。
路明非对著酒德麻衣露出了一个释怀般的微笑:“我担心你溅我一身血。”
“你果然是在担心我!”酒德麻衣当场表示听懂了。
“你別太得寸进尺!”
酒德麻衣捂著嘴笑了一会儿,轻轻伸了个懒腰,上半身柔软的向后倒去,双手的手指在触碰到地面的一瞬间后,又缓缓站直。
“路老板,你恼羞成怒的表情很好玩,再接再厉哦
酒德麻衣,就是在调戏他!
不知道是出自於性格里的恶趣味,还是一点点的玩心大起,总之,路明非已经看透了这个傢伙。
嘴里没几句真话,说的和做的几乎完全不一样,性格恶劣又贪玩,很难想像这么一个傢伙居然是冷血无情的杀手,还是那种一秒內能杀光半径三米所有人的顶尖杀手。
但是,有一点绝对不是错觉。
这个女人,很漂亮,漂亮的有点过分,而且身材好的不像话,他这种小楚南最好不要和这个女人有太多接触。
路明非捶了捶自己的胸口,那些因为生理反应而控制不住的心跳加速,让他的脑袋有些昏沉。
不过他冷静的很,这些生理上的不適,不会影响他的思路。
西格玛男人!
“你刚刚到底在干什么?”路明非皱著眉,低声询问,“把自己吊在灯上也就算了,
还在脚底下摆了那么多刀子你很享受这种一个失误就会丟掉性命的感觉吗?”
“训练哟,日常训练。”酒德麻衣也收起了玩心,以一种瑜伽的特殊姿势,坐在了另一张沙发上。
路明非还是不解:“训练就训练唄?脚底下摆著刀子是要干嘛?”
酒德麻衣说:“这不是在锻链手臂力量,而是在锻链自己的【坚韧】。忍者在完成暗杀之前,不能有侥倖心理,潜伏在黑暗里的时候,一点动静都不能有,恐惧也好,担忧也好,绝对不能让情绪干预到自己这种训练只是在模擬刺杀时的状况,实战的时候要复杂多了。”
“我不能理解。”路明非撇了撇嘴。
“说的通俗易懂一些,比如说你就是我的刺杀目標。”酒德麻衣指了指路明非,“那些刀子就是你的保鏢,是能瞬间置我於死地的人,而我就隱藏在吊灯上,一点动静都不能发出,等待时机的到来。”
路明非,本能性的躲避了一下酒德麻衣的手指。
而就在这个瞬间,他微微错开视线的一瞬间,酒德麻衣的身影从沙发上消失了!
接著,路明非能清晰的感知到,一柄冰凉尖锐的物体,抵著自己的脖颈。
他的额角,情不自禁的滴下了一丝冷汗。路明非朝著传兰触感的方向看去,借著夜晚柔和的灯光,找到了缩成一团钻进了茶几底下的酒德麻衣,女人伸著手,指甲抵著他的咽喉。
那不是刀,却似乎比刀更锋利。
“这就是时机,让目標死亡,只需要一瞬间——”酒德麻衣低俯著身子,从茶几底下钻了出来,“多年的训练已经让这些东西成了我的本能,扭曲光线降低存在感的言灵·冥照,也是因此而生。”
“哦!”路明非惊得跳了一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又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这才鬆了口气说道,“还好还好,我可是你的老板,你不能隨便就动手——“”
酒德麻衣明媚的面容上,突然涌上了几分古怪的神色。
据她所知,她的灵魂好像———已经自由了。
是真真正正的自由,不是什么错觉,束缚著她灵魂的无形锁已经崩断了,她绝对没有感知错。
也就是说,路明非在严格意义上来说,不是她的老板。
可是·她为什么还要留在这里呢?自由的鸟儿就应该去翱翔才对。
酒德麻衣不知道答案,只是遵从了心的选择。
“总而言之,只是训练噠~”酒德麻衣身影轻盈,从路明非眼前掠过,重新回到了自已的沙发。
“这种哪怕睡觉都要睁著一只眼晴的训练方法,居然已经变成你的习惯了吗?”路明非缓缓挺直了腰板,竖起一根手指,“我有点好奇,好奇你为什么会习惯这种东西?你到底训练过多久?”
“记不清了。”酒德麻衣的指尖轻轻抵在自己的太阳穴旁,面露思索,“从我记事起就在接受这种训练了。”
“记事起?”
“对的。”
“也就是说你基本上从小到大一直都是以杀手的身份活著?”
“大差不差。”
“都这个年代了,居然还会有这种出现在玄幻小说里的故事.”路明非顿了顿,“无论是谁都不应该是这样活过来的——”
“这世界上的奇妙多了去了,我只不过是其中不起眼的一粒沙子。”酒德麻衣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
她並不觉得从小到大的经歷是一种磨难,更不觉得自己是个受折磨的人。
恰恰相反,她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幸运的人。在她出生的那片土地,她绝对算得上幸运。
可是路明非突然就不说话了,抿著嘴唇,目光从酒德麻衣平静的面容上挪开。
这倒给酒德麻衣整不会了。
“干嘛呀?”酒德麻衣浑身不自在,她感觉自己身上的每一寸皮肤都在起鸡皮疙瘩,“干嘛用那种眼神看我,而且现在还不看我了,搞得我很可怜似的!”
路明非嘴唇懦动几下,走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会好起来的。”
“喂!!什么叫会好起来的!?”酒德麻衣突然从坐姿转为蹲姿,缩在沙发的角落里,一脸惊慌,“別说这种话好不好!我先说,我从不觉得自己很可怜,我也不觉得这种生活很可怜。”
路明非看著她无意间的蹲姿,很古怪的沉默了,良久后才说:“我不喜欢你所经歷过的一切—不!我今天就不该多嘴问你,搞得现在我同情心发作了!”
酒德麻衣难得露出了一丝不屑的微笑,很隱秘,她確定路明非看不见。
居然是同情心,暗杀者最不需要的恰恰就是这种情绪。任何有关於同情之类的东西,
都会让暗杀者在执行刺杀任务时,对目標產生怜悯,达成共情。
那样才是最糟糕的,一旦被情绪干扰,刺杀失败了,后果將不堪设想。
但是,被路明非投射这种古怪情绪到她自己身上,感觉好像还可以。
大概吧。
“哎!越想越烦!”路明非烦躁的挥了挥手,留给酒德麻衣一个背影,“我去洗漱睡觉了,你走的时候记得锁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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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德麻衣依稀记得这別墅好像是她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