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反击
“我说我不来,非让我来。哎哟,我这日理万机的忙碌啊,全都耽误了。”
啪·—·
“臭小子,少在这里发牢骚。我们是为了自己吗?还不是为了你。”
刘积一个拍打后脑勺,制止了李子成的得瑟。
今天是给音协代表们放映电影的日子,剧组和长影的其他人便不来了。
没必要。
隔行如隔山,放映完了也没啥好聊的。
李子成本也是这个打算,毕竟新电影的筹备紧张的不得了。
但乔宇等人严令要求,他必须到场。
就像刘积说的那样,他也是音协会员。而今天,就是最好的亮相日子。
有电影里的几首曲子和配乐傍身,不会再有人质疑他的年轻。
事实也是如此。
电影放映完后,满场掌声如潮。
如果说在座的音乐家们看不出电影的好坏,但其中的音乐行不行可逃不过他们的耳朵。
“小朋友,你这个惊喜,可是太大啦!”
吕冀主动向李子成伸出了手,神色儘是欢喜。
中国的音乐界有后起之秀,这自然是令人高兴的事。
“都是四位老师的言传身教,才得以完成作品。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没有四位老师,就没有我的今天。”
这种场合,李子成非常清楚该说什么话。
真以为四个老傢伙是为了他著想,才拉著他来的?
大错特错!
作为对四个老傢伙十分熟悉的人,李子成百分之百肯定,他们就是为了显摆毕竟在这次的文代会上,云集了中国音乐领域的几乎所有大拿。
他们四人虽然声望不菲,地位不凡,但也不见得就比別人高到哪里去。
那该怎么做才能技压群雄呢?
比手艺大家半斤八两,但是比徒弟可就不一样了。
李子成很怀疑,如果自己不说这番话,今天到底能不能活著回去?
果然,乔宇四人笑的都跟弥勒佛似的,一个接一个地拍著他的肩膀,展现了从未有过的慈祥。
“这孩子从小就灵性,对音乐求知若渴。我们也是看到他心诚,这才仔细教导於他。”
“我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就知道他有慧根,跟音乐颇有缘份。本来无意收徒的,实在不忍心良才埋没。”
“总算没有辜负我们的一片苦心,如今算是做出了一点成绩。”
“成子啊,你切记不可骄傲自满。你如今取得的这点点微末成绩,和在场的这些前辈们比起来,什么都算不上。要始终保持谦虚,这样才能一直进步,记住了没?”
李子成还未如何呢,旁边的人是个个气炸了肺。
该死的,今天被这四个傢伙装到了。
可气归气,看著李子成,大傢伙是真羡慕啊。
管真实情况如何,毕竟人家李子成亲口认了师承,以后这四个老登就是名副其实的李子成的老师。
今后李子成的成就越高,他们的名望就越高。
“之前打听的时候,你们还藏著掖著,原来是要在这里放大卫星啊!”
谷健芬也是心热,毕竟享受了一场音乐盛宴。
不过她的心思和別人不同。
在这里,她都算是小辈,而且正处於年富力强之时。
既然李子成的创作能力如此之强,今后完全可以好好合作嘛。
“成子,达者为师,今后音乐上的事情向你请教,你可不许藏私。”
“哎哟喂,谷老师,你这么说可是让我无地自容了。今后有事您说话,我就算是爬也爬过来。”
这个痛快劲让谷健芬大喜,拉著他的手就不放了,跟自己儿子一样。
好好地看了一场电影,大家的兴致都很高,乾脆转移到了旁边的会议室,直接开起了一场討论会。
李子成这个当事人自然没有走脱,大家还有许多问题等著他呢。
“李子成小同志,你在电影开场使用的女高音美声唱法,是一首什么曲子啊?”
一位来自黑龙江的代表率先提问。
谁都知道《伐木人》讲述的是黑龙江林场的故事,而电影中更是將北国风光完美展现出来。
甚至黑龙江本地人看了电影都非常惊,从未想过家乡可以美到这种程度。
他已经决定了,回去之后,就要在黑龙江大力推广这首歌。
要选一首最能代表黑龙江的歌曲,非这首歌莫属。
“那我就借今天这个场合,给老师完整地唱一遍。其实电影中的插曲,是由路瑰樱老师演唱的,我的水平不能和她相比,请各位老师见谅。”
可以现场听到完整的曲子,大家都很高兴,纷纷鼓起掌来。
等李子成唱完,大家又就曲子的技术方面做了探討。音乐当中的创新部分,
都让大家获益匪浅。
不过在聊到片尾的《一剪梅》时,不和谐的声音还是出现了。
“小同志,你这首歌虽然和电影的氛围十分融洽,但词曲之中过於流俗,这可不是一件好事。”
场面为之一冷,不少人都侧自看去。
特殊时期刚刚过去,扣帽子的行为最是令人厌恶。
可偏偏有些人放不下过去的作风,在今天这样的场合还要拿一个年轻后辈做伐。
眼见著乔宇要出头,李子成忙扶了一下,示意他稍安勿躁。
这些老师关键时刻挡风挡雨的行为,怎能不令人感动?
李子成笑吟吟地看著那个傢伙,心说你跳出来的正好,要不然我的心思还不知道该怎么讲出来呢。
“这位老师有所不知,这首歌我运用了通俗的风格,以歌曲的小爱来彰显人类情感的大爱。”
见李子成的反驳不算激烈,那个傢伙心里有点受用,更加追著不放了。
“问题就在通俗上。失去了音乐的艺术格调,妄图以情情爱爱来歪曲大义,
须知这是一种危险的做法。”
李子成依旧不急不躁,浑然不像个年轻气盛的年轻人。
“按照老师的说法,爱情是小道了?”
“难道不是小道吗?”
“那老师何时和您的夫人离婚?”
此言一出,会议室里当即炸了。
不少人都嘴角抽搐,想笑又觉得不礼貌,不笑吧又忍不住。
那个傢伙登即呆住,脑瓜子嗡嗡地,只感觉浑身的血都被抽乾了。
四周那一张张似笑非笑的面孔,已然化为无穷无尽的嘲讽,像遮天闭日的乌云將他埋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