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云帆急得直挠头,但在熊晟目光注视下,他只能快速说清楚事情。
他本以为熊晟听完会和他一样急。
却没想到,熊晟听完问了一句:
“你的意思是,是徐清风在机缘出现的第一时间拿到手,而非你?”
及云帆咬牙,忿忿不平道:“是啊,他运气真好,抢走了你的机缘!”
“不,这不是你的机缘,更不是我的,这本就是他的机缘。”
熊晟摇头,失去兴趣,重新躺了回去,说道:
“回去休息吧,云帆师弟,別想了。”
“可是!”
“没有可是!”察觉到及云帆的不甘,与隱隱起的心思。熊晟坐起来,严肃道:
“我既然已经创立同道派,就要严格遵守派约,不做那夺人机缘之事。”
“这道机缘是无主之物,谁先拿到就是谁的,不可因此生出不轨之心!”
“若是我今天为了这一朵灵违背约定,来日是不是也会为了其他机缘违背约定?”
“那时我又会想,自己何必建立同道派呢,装模作样。”
“不如直接加入贵子派,以我楚国王室的身份,高层必然有我一份。”
“到那日,及云帆,你是否会为今日劝諫感到后悔?”
熊晟身高九尺,即便坐在床上,他的目光也与及云帆齐平。
此时熊晟的目光看著及云帆,眼里的深意让他打了个寒颤。
回过神来,满背冷汗,及云帆低下头,清醒、后怕与敬佩交织在一起。
他躬身行礼,心悦诚服地说道:“晟师兄,受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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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下吧,明日还要看护药田。”
“是!”
服下灵后,徐清风就回到小屋子。
他盘膝坐在床上修炼,那灵葯力太猛,他还在消化,却並不担心出现意外。
机缘既然已经拿下,波折平息,当然没有后顾之忧了。
刚才的夺取机缘看似焦急,其实尽在掌握。
他本就守株待兔,更何况提前记下道路,有心算无心,机缘逃不出他的手掌。
这是他没有制止及云帆旁观的原因之一。
原因之二其实是因为他的修为瞒不住,他需要別人目击他收穫机缘。
徐清风不傻。
作为一个刚刚踏入修仙之道的炼气士,在一个金丹道统,还想著瞒著別人,认为別人看不穿他的修为。
那实在是把別人当傻子。
当初他突破启灵时,执事就一眼看出,还询问过。
既然瞒不过,还不如坦坦荡荡,毕竟他的修为来源很清晰,最多机缘多了点,让人感嘆他福缘深厚罢了。
而这天底下福源深厚的人多了去了,这点东西还不至於让他人瞩目。
他现在不过是有几次小机缘,合起来也抵不上人家一次大机缘,这才哪到哪,別人没心情关注他。
也只有凭空改变命数,这种逆大天的事情,才会引来关注。
何谓命数?
一个人从生下来,他的命便已经生出,成为定数。
这就是命数!出生即定!
当然,倒也不是说不能改变命数。
比如他就听闻,那些王公贵子之所以命数好,就是从小有国势温养。
小时之人尚且还未散去孕育之气,改命数消耗虽大,却並非不可能。
虽然最多只能提升一级命数,且限定真数之下,但也引得天下建立起八百国。
逆大天的地方也在这里,和国势从小温养相比,他能凭空改变,身份上还只是一个二十岁的普通外门弟子。
嗯,那就很勇敢了。
徐清风笑笑,想起之前的趋吉避凶,眼神深邃。
这次的意外波折,倒不如说正好应了中上后半段,消除自身隱患。
有了目击人,他就能名正言顺的展示修为,而不用担心其他问题。
他突破孕灵的事情別人还不知道,到时候一併加进去,把这糊弄过去。
也算是消弭了一些后患。
只不过事情可一可二,不可再三再四。
他决定之后获得机缘一定要確保没有人旁观。
不然一个人总是获得机缘,这不是明摆著有问题吗。
更何况一切都摆在明面,那岂不是没有底牌,这实在是让他没安全感。
这次是无奈之举,以后一定不能再犯。
暗暗做下决定,徐清风又思索起来。
他的修为暴露,接下来肯定有人来接触他,一员福將谁不想要?
到时那些人怕是会骚扰他。
想到这里,徐清风皱了皱眉,打定主意不管绘卷怎么样,他都不掺和进去。
庶黎派和贵子派一地鸡毛,都是一丘之貉,吃人不吐骨头的货色。
他面色淡然,清楚看清两派高层真面目,不屑与之为伍。
但想到这两派,他忽然有趣一笑,联想起来。
熊晟此人...倒是有点意思。
他一边炼化灵,竭尽全力锁在体內,一边回想起熊晟此人,按照各种信息剖析此人內在。
良久,徐清风站起身,活动手脚,轻嘆一声:“真卓然君子也。”
他浑身气势展露,赫然已经踏入通灵!
...
次日,徐清风故作喜悦的向眾人展示修为。
项霖和另外一名庶黎弟子大惊,连忙询问怎么回事。
及云帆站出来,还有些耿耿於怀,却只能苦笑著说出昨晚的事情。
项霖听后大为眼红,他跟著熊晟就是为了机缘,谁知就在眼前,错失了一次机缘!
他死死盯著徐清风,恨不得以身相代。
本以为只是一个普通的庶黎弟子,谁知道捡到机缘,一晚上跨越孕灵、通灵两个境界。
可恶,若是他捡到机缘该多好,说不定能直接到含真门槛前!
真是牛吃牡丹,既浪费又粗暴!
只可惜,灵已经在徐清风肚子里锁住只待消化,他再不甘心也只能转回头。
谈资再大也需要先忙完任务,五人短暂交流后各自散去,开始劳累。
当天夜里,徐清风忙完一天的任务,躺在小屋子里呼呼大睡。
而药田內,项霖和及云帆以及另外一个庶黎弟子面面相覷。
“你们...来干嘛?”那庶黎弟子迟疑著开口,有些不敢相信。
“你说呢?”及云帆反问,这不是一目了然吗?
项霖没有说话,此刻,他只感觉自己像表演猴戏的猴子。
身为上院贵子,居然为了机缘和庶黎守在药田,真是有失风度、体面。
他想走,但脚却不听他使唤,坚定的钉在药田里。
他的身体很诚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