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师弟亲启。】
【见到这封信,想必徐师弟也已经知道我突破成功的消息。苦熬二十年,终於得了性命,真是可喜可贺!】
【但此信不是为了炫耀,我接下来要说的话,请徐师弟仔细看完。】
【想来徐师弟还记得我当初所说的事情,玄承曾夺我机缘,且一直对我虎视眈眈。】
【我此番突破,他必然知晓,我两人间还会有一番较量!】
【但这些对徐师弟来说都不算重要事,毕竟徐师弟一心向道,而我与徐师弟也称不上好友,还曾在暗地里有过交锋。】
【虽是为了爭道,称得上问心无愧,可也確实无顏求徐师弟办事。】
【既无人情可言,那便以利相诱吧。】
【徐师弟,可还记得此前我所说的那番话?】
【我曾说过,羽少华此人听闻机缘,明明面上漠不关心,却在看见后欣喜若狂。】
【我本並没有什么疑惑,只当他瞒住了我。可前阵子和你说起后,我却突然起了疑心。】
【我是何等聪明人?自认为不会看错人,玄承原本绝无兴趣,只是那道天赐机缘在他眼里变成了必须抢夺之物。】
【所以,玄承此人必有秘密,也是这个秘密让他为了这道天赐机缘背叛我二人的交情。】
【思来想去,我决定,在进入內门后,我会尽全力去打探玄承的秘密。】
【便用这个秘密来交换吧,徐师弟。】
【那天的交谈还歷歷在目,我深知你必然也对玄承有谋划。】
【不要否认,我说过,我是何等聪明人!】
【当徐师弟出关,想必距离练气也不远了,估摸著半年吧,你应当就能突破练气了。】
【待你练气,我也应当早就打探清楚秘密。】
【为了防止出现意外,我会將得知的秘密隱藏起来。】
【我会留下线索,徐师弟可以根据信中手段找出我打探到的秘密!】
【若我出现意外......】
【便用这个秘密帮助徐师弟达成你的谋划吧!】
【如此一来,我成功报仇,你也达成了你的目的。】
【到时若是有心,可予我二两酒,感激不尽!】
徐清风完整看完何良才的信,便將其珍重的收好。
他將目光抬起,正好走到外门峰山脚下。
“何师兄许多地方都说对了。”
“只有一点说错了,说不准我突破练气的速度超出你的想像!”
再次站到外门峰山下,徐清风平静的眸子注视著幽深神秘的森林。
他身著外门弟子的灰色道袍,洗得乾乾净净,整洁清爽。
这一次,好似感受到他身上那股无形气势一样。
周围的鸟雀声骤然停歇,虫子停止嚅动,像是死了一样呆愣在原地。
而徐清风,他將目光放在脑海內那徐徐展开的绘卷上。
【大事將起,大变化將发生。既是危机,亦是机缘。但在此之前,需先有性命,如此方可入局。】
【中上:五个时辰內前往凌顶崖东侧的矿洞,搜寻黑褐土石炼製性命丹。稍有波折,小心谨慎即无危险。吉。】
【中中:返回外门峰刻苦修行,使用普通性命丹突破。无所获亦无所得。平。】
【中下:两个时辰后在云山和凌顶崖之间搜寻机缘,遭遇正追寻袁志远踪跡的袁志高,被盘问审讯。凶。】
【下下:五天內前往云山西侧,正值惊弓之鸟,警惕异常,路过逗留时遭遇死劫,十死无生。大凶。】
嗯?
选择中上后,徐清风仔细的看了又看那道下下,脑海中动的第一个念头是。
『云山西侧?我记得上次去的时候並无任何威胁啊?!』
『这是——从哪里来的危险?』
『莫非矿洞里的危险还没彻底清除,剩下的逃到了云山西侧?!』
情报太少,想不出所以然,徐清风將之记在心里。
至於中下所说的袁志高,他並不在意。
杀了袁志远后,当时他將周围刮地三尺,所有痕跡都被磨成粉末,顺著河水冲走了。
时至今日,已经过去两个月。
除非袁志高是神仙,否则是绝不可能发现真相的。
这么想著,徐清风便要去往凌顶崖东侧的矿洞。
可就在这时,他突然內心一动。
他——能否將袁志高引去云山西侧?!
让袁志高对上云山的危险。
虽然袁志高是练气修士,而他是纳真炼气士。
对他来说的死劫不一定能威胁到袁志高。
可至少也能让他栽一个大跟头!
想到这里,徐清风双眼一亮,脸上浮现笑容。
於是他没有先去凌顶崖东侧,而是赶赴云山与凌顶崖之间的那片区域。
只用了不到半个时辰,徐清风就到了地方。
“用什么来布置痕跡吸引袁志高呢?”
袁志远的所有东西都已经被清理掉了,连储物袋都被化成了渣。
这可如何是好,莫非痕跡清理得太过彻底反而不好?
“有了!”
徐清风取出灵星剑,不带任何真气的在周围留下痕跡。
“灵星剑是袁志高借给袁志远防身的法器,作为原主人,他必然非常熟悉灵星剑!”
“只要我用肉身挥砍留下痕跡,不留下真气,便不需要担心被袁志高识破身份!”
徐清风身影闪过,一路留下剑痕,一直蔓延到云山。
到了云山附近后,他便停了下来,没有靠近云山范围。
“这个距离便够了,只要將最后的剑痕指向云山西侧,袁志高自然会找去!”
划——!
徐清风在一棵巨大的树木上留下一道狼狈的剑痕,隱隱指向云山西侧。
做完这一切,他终於满意的点了点头,掐指一算时间。
“来得及,但还是绕路吧,不可原路返回。”
徐清风谨慎的没有照著原路返回,而是绕了一大圈,先回到外门峰,才去往凌顶崖。
当他刚到外门峰时,刚好两个时辰。
在他最初开始刻下剑痕不远的地方,一个长相和袁志远相似的青年男子正找寻著痕跡。
青年男子穿著內门的杏黄道袍,面色难看。
“志远到底跑哪里去了?”
“整整两个月,要不是庶黎派的人找不到他开会通知我,我甚至还以为他在闭关突破。”
“可恶!”
袁志高咬著牙,神识一遍接一遍的扫过,搜寻著袁志远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