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我是你爹
杨康长舒一口气。
一月有余,在不要命的情况下,先天功终於成了。
他已满头白髮,连面容都成熟了十余岁,全无石中玉的稚气。
洗经伐髓、脱胎换骨,倒是把身上的衣服也弄得污秽不堪。
杨康便雪擦洗身体,又將脱下的衣物全给清洗了一遍。
整理收拾乾净后,他踏雪而行出谷。
河南承宣布政使司,开封府。
汴梁城东门十二里处,有个小市镇,叫做侯监集,这小镇是因战国时期一监门小吏侯贏而得名,而这个侯贏便是“信陵君窃符救赵”中出谋划策的门客,因守诺自到而使美名传史流芳。
这日傍晚时分,侯监集北角上隱隱响起了一阵马蹄声,蹄声渐近,竟是大队人马,少说也有二百来骑,蹄声奔腾,乘者纵马疾驰。
正在店家吃饭的杨康心道,可算来了。
他脚程极快,十余日便离开了西域入了中原,先折道去了豫西卢氏县和陕东商州之间的熊耳山,四处打听,並未找到梅芳姑所在,也未遇到下山找妈妈的石破天。
想著没头苍蝇似地四处乱逛也不是办法,前世被人伺候惯了,此世日日在山里当野人,也是略感不適。
於是杨康便去了河南汴梁城,由於没找到正主,便顺手替天行道了几回,沿路灭了几个山寨搜颳了些金银財宝,改善生活体验。
此前还有个小插曲,他一开始入了中原地界,是直奔山东去的,盖因前世也去过熊耳山,为余兆兴兄弟收敛户骨,印象深刻,但一路向东南方向跑到半路,方才想起来石破天一出场时是流浪到了侯监集当乞亏。
停下脚步在当地打听后,方知河南也有个熊耳山,感嘆自己还好没跑过头,便折道南下了。
侯监集的小乞巧他都观察过了,都精明得很,没有一个似是石破天的,想来还是在赶集流浪来的路上,他也没兴致跑去荒郊野外拦人,便在这处店家吃菜喝酒閒等。
店家掌柜与小二慌忙关门关窗,又抬起地上的木板封窗遮掩,杨康这会儿却是全然见不著外面的情形了。
“掌柜的怎么关门了?”
杨康本想边吃边看,但显然这家店不提供观景服务。
掌柜的边忙活边安抚食客们道:“外面这哨声绝非官兵人马,反而像是强盗,这光天化日的,
也不知他们怎么就敢明目张胆地来了!必定是有大事发生,小店招惹不起......诸位好汉若是自觉近来招惹了仇祸的,还请......还请高抬贵手......”
掌柜的意思明显,如果是衝著在座哪位来的,就自己出去应对吧,別砸了小店、放过咱这小本生意。
堂中十来个人都偷偷打量著杨康。
此间就他最为显眼!
面冠如玉却早生华髮,一身青色直却不著幣冠非道非儒,其孤身在此徘徊数日,显然並非常人亦非行常事。
杨康继续吃菜,慢条斯理道:“掌柜的,外面这伙人却不是来寻我的。”
听杨康主动解释,眾人鬆了口气,掌柜连声赔罪,亲自提来一壶好酒解释道:“这位公子,咱们这侯监集寻常不过七八百人,小的没有哪个不识得的,从未见过公子这般气质不凡的,寻常那些江湖大侠们都是直接赶去汴梁城,也不会在咱们这小集镇落脚,故而以为外面那伙儿强盗是衝著公子而来!”
小二趴在门缝往外偷瞧,瞧得明白了,脸色煞白跑到掌柜的身边咂舌道:“方才居然过去了两三百匹马!哪里的山寨竟这般豪横,不过大白天地出来撒野也真是胆大包天。”
杨康好奇问道:“以前白天没见过?”
年轻小二答道:“没见过白天打家劫舍的。”
老掌柜答道:“二三十年前倒是有过,但后来朝廷管得严,这些匪类都没那般明目张胆了。”
杨康点点头,心道店家掌柜並非江湖中人,只知是官府约束,不知侠客岛赏善罚恶之事,使江湖武林人心惶惶,绝大多数匪类即使为恶也不敢张扬。
念及此处,杨康忽然心中一动,侠客岛居然能將江湖之事查探记载得清清楚楚?
雪山派、长乐帮、黑白双剑都没找到的石中玉,居然能给赏善罚恶二使轻易地从扬州妓院揪出来?
杨康摇摇头,懒得再多揣测,自己只是一过客而已,逮住狗哥,完成命书瞩咐、再见识下太玄经原本石刻便走了。
“他们是来找人的,我也是来找人的。”
在眾人惊异的目光中,杨康起身离开桌子道:“饭菜且先別收,我稍后便回。”
掌柜与小二只觉眼前一,杨康身形飘然已至门口,推开门后消失不见。
小二:“掌柜的,他还没给钱。”
掌柜:“那你追出去討要?”
小二连连摇头,跑去关门。
掌柜赶紧吩咐道:“你小子先別问门,没听见那位公子说稍后便回吗?”
小二探出脑袋远远看著西面落日余暉下,围著的许多人马,关门回应道:“掌柜的,他要是跟这几百个马匪找的是同一个人,哪里还能回得来?”
掌柜的过来拍了下小二脑袋,教育道:“回不来就算了,若回得来你门门也没用啊!平白得罪人家!”
不一会儿后,杨康拎著个脏兮兮的小乞回来店家,轻轻推门便入了內,很满意掌柜是个上道的,丟出几两碎银,让小二再上些热菜、准备间客房与热汤。
他没管金刀寨来抢偽装成卖烧饼老汉吴道通所持玄铁令的閒事,玄铁令能求摩天居士谢烟客办一件事,他並不感兴趣。
这会儿能出现在烧饼店所在街巷墙角,没有落荒而逃的乞弓,当然只有心心念念想吃烧饼的石破天了。
杨康没惊动眾人,直接把石破天拎了回来。
吃饭。
饿了一天的小乞巧石破天狼吞虎咽吃得很香,吃饱后见杨康也不再吃了,便收拾起来碗筷。
杨康道:“不必你来收拾。”
石破天应了一声,乖乖坐下。他寻思不用自己烧菜做饭还不用自己收拾碗筷,这顿晚餐可是这辈子吃得最美的一次了,可惜妈妈不在,不然这些剩下的就都能吃完了。
小二收拾客房去了,掌柜的很有眼力劲儿过来撤下残囊剩菜。
忙活的时候,他心中万分好奇杨康这般神仙似的人物怎么会找上侯监集里一个航脏过的小乞儿,心中期盼最好是小说戏文里的寻亲收徒那些美满故事,若是遇著采生恶事......那只能给小汽弓念几遍经,愿他早日超生了。
杨康这幅鹤髮童顏的模样,难免使人怀疑他是修习什么邪法的歪门邪道。
“狗哥儿。”杨康喊石破天。
掌柜的心道世上为孩儿取个贱名,期盼好养活倒也正常,猪狗牛羊之类的都不稀奇,这位公子如此喊这小乞儿,想来必是这小乞儿的长辈了。他收拾好离去,不敢多停留探知江湖人士阴私。
石破天心里疑惑,自己明明叫“狗杂种”,这个好心的叔叔怎么喊我狗哥儿呢?
他並不知狗哥是后世网友书友对他的暱称爱称,杨康此时直接拿来化用了。
“我是狗杂种,不是狗哥儿。”
“狗杂种是你妈妈恨你爹爹骂你的外號,太难听了,你以后不必这般自称,狗哥儿是我给你起的小名儿,是不是顺耳多了?”
石破天一呆,自己没有爹爹,妈妈怎么会恨爹爹呢?而且恨是什么意思、恨便要骂我吗?狗杂种是我的名字?外號?这算骂我吗?难听吗?不过狗哥儿確实挺顺口的。
正在石破天动用惊世智慧理清其中关係的时候,杨康也不跟他多解释,带他回了客房,让他自个儿洗澡,然后换身乾净衣服。
他跟著杨康行走间,问了杨康知不知道他妈妈在哪里,杨康说自己会带他去找他妈妈,他当即十分欢喜。
石破天被梅芳姑掠去养大,虽被骂作狗杂种,却不是真当狗养的。他流浪了不少时日,见有得澡洗、有新衣服穿,更加高兴了。
杨康看著石破天收拾乾净的容貌,心道並非同卵双胞胎还能生得几乎一模一样,也真是稀奇。
他在白阿绣的闺房中照过铜镜,还记得石中玉长相。
不过与杨康此时,已大为不同了,但与石破天站在一起,还是能瞧出些相似之处。
杨康对石破天说道:“我是你爹。”
石破天下意识回应道:“我妈妈说我没有爹爹。”
“你妈妈骗你的。”
“我妈妈骗我?”
“没错,我如果不是你爹爹,干嘛对你好?”
“可是我妈妈对我不好,爹爹就该对我好吗?”
石破天不明世情,但能分善恶好坏,梅芳姑从小对他態度不善,他自然能够分辨,可是他从未接触过別人,自然而然认为妈妈就该如此对待儿子,下山后知道了除了有妈妈之外,还应该有爹爹,不过他没有爹爹,自然认为爹爹应如妈妈一样,对自己不好。
“当然了,我带你找到你妈妈,往后定要让她对你也如我这般好。”
“太好啦!”
石破天欢喜雀跃。
小二敲门进来收拾汤桶,杨康问道:“小二,你瞧我俩生得可像?”
小二闻言细看,答道:“恭喜官人,贺喜官人寻得故人,小公子这眉眼骨相简直与您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將来定然风采更甚官人!”
杨康笑道:“说得好!赏你的!”
丟了一颗碎银给他,小二顿时更说了许多奉承话,直把石破天说得挠头不已,这辈子从来还未听过这么多好听的言语,还都很真心。
回了前堂,小二忙不选地与掌柜分享此事。
“掌柜的,我可知那位官人为何瞧著並非老衰却生满头白髮了!他定是年轻时丟了儿子急得.
“嘘!可別乱说,他们这些江湖大侠的事情都稀奇古怪得很,咱们见著都得当没看见,小心祸从口出!”
掌柜的心道若真是当爹爹的找到了失散流落的儿子,那真是太好不过了,不过那位公子找到前与找到后都是那般淡然,恐怕还是另有隱情。他催促小二赶紧將堂中桌椅收拾摆放整齐,別再想这些有的没的了。这回你说对了话人家赏你的是银子,下回你说错了话指不定赏你一刀子。
石破天已经兴高采烈地喊著杨康“爹爹”。
没想到下山来找妈妈,弄丟了阿黄却找到了爹爹!
他又高兴又难过,只觉得自己的爹爹是阿黄换回来的。
十三岁的石破天开心与伤心都掛在脸上,杨康一瞧便知,心道取巧让石破天喊了自己为“爹爹”,虽然命书之託依旧未显示完成,但到底是这小孩儿真心实意的孺慕之情,便也回之以关心,
问他伤心的原因。
然后....
嗯......爹爹=阿黄.....
行吧。
“我也会给你找到阿黄的,別担心。”
杨康心道原剧情中阿黄和梅芳姑都回到了熊耳山,並不难找,只是不知这一狗一人在石破天找不到回家之路的五六年间,是何时回去的。
听到爹爹会帮自己找到阿黄,石破天高兴极了!
“走,咱们上屋顶瞧瞧去。”
石破天也不问去瞧什么,心里什么都愿意听爹爹的,任由杨康提著上了屋顶。
杨康见得侯监集中除了吴道通的那家烧饼店被砸了,其余屋舍都安然无恙,心道这群声势浩大的马匪还真是守规矩。
若换作真正囂张匪类,没找到欲寻之物,定是要把这小小集镇翻个底朝天的。
杨康看哪里,石破天便也隨之看哪里,只觉得这个爹爹万般的好。
“殭尸!!!”
石破天扯著杨康衣服,低声惊呼。
“並非殭尸,只是一个將死之人。”杨康答道。
他也看见了,一个肚腹中被插著一双兵器的老者,正摇摇晃晃起身,然后捡一个烧饼、撕一个烧饼,嘴里还不住地嘶吼。
这是持有玄铁令而被金刀寨围攻的吴道通,
原剧情中吴道通以为被他藏入玄铁令的烧饼,给石破天吃了,便拔掉肚上一根钢鉤欲剖了石破天肚子取令,但没剖成、力不可支而亡。
这回没有石破天捡烧饼吃,他估计能多撕几个找到。
杨康不欲管他。
他眼下在屋顶侯著,是欲等黑白双剑石清与閔柔。
也就是石中玉与石破天的亲生父母。
由於石破天喊自己为“爹爹”,並未取巧完成命书之託,杨康便又换了思路。
“找到爹爹。”
“找到妈妈。”
並非喊“爹爹妈妈”,那与石清閔柔见著面,是否便就算可以了?或者更进一步,重新让狗哥认爹娘就行?
可惜,由於此前跳崖的是石中玉而非白阿绣,雪山派没如原剧情那般激进到直接派弟子去烧了江南玄素庄。
此间封万里来了中原,知道石清閔柔不常在庄中,便直接打听起来江湖消息,得知黑白双剑在哪处行侠仗义,找了过去將他俩带去了凌霄城;亦不再有雪山派弟子来侯监集欲夺玄铁令驱使谢烟客找寻石中玉之事了。
故而杨康今夜是等不到石清閔柔了。
石破天听到那不是殭尸是个人,且快死了,便想去救他。
杨康表示无所谓,你想救便去救吧。
石破天跳滚下去,往吴道通处跑,但不一会儿后又慌张往更远处跑去了。
吴道通以为是去而復返再来抢夺玄铁令的金刀寨中人,便要杀他,但见著是个衣著乾净不知哪家偷跑出来玩耍的小孩儿,便不再理会石破天关心他的伤势让他去找大夫救治等言语,继续撕扯烧饼。
终於找到那一枚玄铁令后,看到石破天也在看著他手中之物,便要灭口杀了石破天。
杨康捏碎了一块瓦砾,一弹指正中追逐石破天的吴道通后脑勺,吴道通噗通一声倒地,本插在腹中的两把武器顿时將他捅穿。
虽然是想用六交无形剑气的,但奈何压榨石中玉而得的先天內力並不算十分丰厚,並不能使得出来。
將石破天拎回屋顶,杨康问:“狗哥儿,你怎么不往我这儿跑?嚇傻了么?都跑反了。”
石破天惊魂未定,说道:“这个老人家太凶恶了,他要害我我跑了就是,不能让他害爹爹。”
“那你可以喊我来救你,如果我觉得打不过他,便不会来救你。”
虽然杨康灌输的父子观念很离谱,但石破天全然不觉得离谱,反而说道:
“我向爹爹求救吗?我不求人的。”
“妈妈不让我求人,她说人家心中想著我的,我不用求,人家自然会给我,人家不肯的,我便苦苦哀求也是没用,反而惹得人家討厌,给人家心里瞧不起。”
“妈妈有时吃香的甜的东西,倘若我问她要,她非但不给,反而狠狠打我一顿、骂我一顿?因此我是决不求人的。”
杨康笑道:“你妈有病,等我带你找到她,我给她好好治治。”
才救一个要寻短见的小丫头,还得再救一个要寻短见的老丫头,杨康还是挺有心得的。
情情爱爱不过过眼云烟,这种小事有什么放不下的?
石破天喜道:“太好了!我希望妈妈不要打我骂我!原来妈妈和別人的妈妈对待儿子不一样是因为她病了!”
杨康:“....
这一晚,杨康在屋顶等了一晚上石中玉石破天的“爹娘”,石破天倚靠著“爹爹”舒舒服服睡到天亮。
“走了,狗哥儿!”
杨康叫醒石破天,心道或许是雪山派的变化,引动了石清夫妇的变化,使得他们此时未至侯监集。
没来便没来吧,不如带著石破天回熊耳山找到他家,等梅芳姑和阿黄回来。
强盗入集镇杀人就在昨天傍晚,人们今早依旧惊魂未定,没一家店铺开门。杨康略微可惜了下,侯监集里有几家卖点心的確实不错,其中吴道通做的烧饼手艺倒也还行,前几日来侯监集尝了几个,脆美酥香。
他便与石破天在落住的店家將就吃了些早餐,然后启程出镇。
还没走多远,又听得十余匹快马冲入镇中。
是去而復返的金刀寨贼眾,昨日是四寨主领人来夺玄铁令,没从吴道通身上找到后,半路遇到大寨主安奉日、二寨主冯振武、三寨主元澄道人,敘述情况后,安奉日以为搜查有遗漏,便又领著几人再来侯监集查探一番。
由於整条街上就杨康与石破天两人在走,极为意眼,显然並非普通百姓。
安奉日担心这二人黄雀在后搜到了玄铁令,便喊住了杨康与石破天。
“两位朋友还请留步!”
安奉日虽环眼虱身材矮壮,一副粗豪的神色,但说话向来得体,他是从后面追来的,见杨康白髮簪玉以为是个老者,语气甚为客气。
但见杨康转过身来,却是个青年人模样,顿时心里一惊。
杨康昨日见得过其中几人,知道是金刀寨的去而復返,不欲跟他们多作纠缠,隨手一指道:“喏,玄铁令还在他手上,你自个儿去取罢。”
安奉日顺眼瞧过去,果然见到吴道通户体手中捏著一枚铁片,他示意二寨主冯振武去取,又向杨康谢道:
“在下是金刀寨寨主安奉日,谢过尊驾指点!还未请教尊驾名號?不知可否赐示?这玄铁令对微寨而言著实十分重要,尊驾让令之恩,安某铭感五內!”
三寨主元澄道人小声提醒安奉日,此人所言尚不知真假。
四寨主周牧只觉得脚痒,若吴道通手上的铁片是真的玄铁令,那我靴子里私藏还没来得及看的小布包里裹的是什么?假的?
那吴道通手上的说不定也是他故意掉包的假货!?
安奉日有礼貌,杨康便也还以礼貌。
“东海桃岛,杨康。”
他还没介绍身边的石破天,但几人一瞧,便知这小儿不是他儿子便是他孙子。
安奉日实在瞧不出来杨康到底是什么年岁,只觉怪异至极,似是垂垂老矣又似生机勃勃,江湖中遇著这种奇怪的人物,即便不试探武功,也使他不敢轻视。
石破天寻思:“东海桃岛听看像个地名,那杨康又是什么?哦!儿子有名字是狗杂种,那爹爹妈妈应该也有名字,不然別人怎么分得清哪个是哪个的爹爹妈妈?所以『杨康”是爹爹的名字!”
听得爹爹自我介绍,石破天当即也附和道:“我叫狗......哥儿,是爹爹杨康的儿子。”
眾人:“......”感觉这小孩儿傻傻的。
杨康心道,这回我真在此世收了个傻大儿了。
须臾间,命书中第一项瞩託已经完成,杨康感受到无比浑厚內力在丹田充盈。
见得其中几人对石破天欲笑又止的神色,杨康淡淡道:“狗哥儿,出来行走江湖,该向別人自称大名。”
“小儿杨顶天,让几位见笑了。”
石破天此前关於杨康所言狗杂种是妈妈喊的外號、狗哥儿是爹爹喊的小名的事情已经理清楚了,这会儿听到自己还有个大名,更是万分欣喜。
他又好奇问道:“爹爹,他们笑什么?他们没有爹爹妈妈喊他们小名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