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请杀雨化田
这话怎么听怎么不得劲儿。
似骂人却又不似骂人。
周牧心里有鬼而引发怒,安奉日与元澄道人面色古怪。
笑一小儿的小名確实不不合时宜,安奉日主动连声道歉。
石破天也连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打你们骂你们,你们干嘛跟我道歉啊。”
妈妈打他骂他时他才会如此认错。
金刀寨眾人更觉得又好气又好笑,跟一个傻小子计较什么。
难怪眼前这位文士头髮都雪白了,大约是平常被这小子给气的吧?
杨康一点都不气,百来年的涵养还是很足的,而且对於狗哥赤子之心的性格,他也早有预期。
若非是这样的狗哥,他才懒得哄小儿喊“爹爹”,有的是手段曲线试探完成命书,天魔大法持续洗脑了解一下。
没说两句话,方才去取吴道通手中玄铁令的二寨主冯振武回到安奉日身边,恭敬地將小铁片捧交给大寨主。
安奉日先谢过冯振武与杨康后,举著铁片迎著日头瞧著其中所刻文字,念道:“玄铁之令,有求必应。”
又翻转反面:“摩天崖谢烟客。”
安奉日喜道:“看来这真就是玄铁令了!”
周牧凑近安奉日耳边小声道:“大寨主!这都一晚上过去了,说不定是他偽造的假玄铁令,故意放在吴道通手上!不如请他们回寨里做客......“”
江湖之中,谁会將大名鼎鼎的“玄铁令”拱手让人啊!?
周牧话还没说完,只觉喉头一甜,喷了安奉日一脸血。
眾人只见面前这位青衣白髮男子手中已多了一柄长剑,剑锋抹了一丝血跡,
元澄道人脸色惊恐难看,自己悬在腰间的佩剑什么时候教人家拔了去的竟全然不知!
金刀寨眾人连忙后退,拔刀拔剑,將杨康与石破天包围住。
“当面密谋害人,以为我听不见吗?”
安奉日心道,好深厚的內力,好快的剑!
但是老四不过是就这么提了一嘴!你便恃强行凶!这也太不讲道理了吧!
我们当盗匪都讲究个白天秋毫无犯、夜里杀人放火啊!
“杨前辈,咱们金刀寨四寨主、鹰爪门周牧周老爷子不过是想请您赏脸往寨里去做客、小住几日,你却將他杀了,这是一点不顾江湖道义了?”
安奉日直指周牧也是有大门大派师承的,並非干些简单打家劫舍活计的匪类....,
你需给个交代。
石破天也问:“爹爹,你怎么把这个老人家杀了?他没有要杀我?”
石破天对比的是吴道通追杀自己,然后被爹爹所杀之事,周牧並未展露凶恶,他故而不解。
杨康不答安奉日而答石破天道:“他故意污衊我们,並且想要谋害我们性命,遇到这种人,你要先下手为强,不然平白被他噁心、坏了心情,甚为不美。”
石破天觉得只是因为心情不好而杀人,这样不对,但爹爹又说那个老人家是要害咱们性命,他顿时又纠结起来,不明白为何要害咱们性命。
杨康剑光微动,削去周牧左脚皮靴,只见一块小包掉落地上,显然是周牧私藏之物。
他也不解释自己是如何得知的,直接说道:“他自以为搜到了吴道通藏匿的玄铁令,想要私吞,此时见到了真货,便也以为我隨手指点的玄铁令也是假的。安寨主是打算继续用他的计谋,请我入寨做客吗?”
把他们全杀了一走了之也不是不行,反正都是盗匪,谁敢说手上没沾过无辜性命。但石破天还看著呢,言传身教,把他带坏成一个绝世大魔头可不成。
狗哥黑化的破坏力可比石中玉荒唐无耻穷凶极恶大得多得多了,自己还想在他身上试验些新武学,瞧瞧能否触类旁通。
安奉日按下刀尖,挑开周牧足下布包,只见三枚外圆內方的铜钱,
杨康笑道:“人在江湖,命不由己,这是提前备好脚尾钱了吶。”
安奉日脸色一黑,谁家正经的武林人士在脚底鞋里垫东西的,不是平白耽误了脚上功夫么?寻常也没见周牧有这癖好,难怪方才提及玄铁令时,他脚上动了又动,他本以为是老四在暗示自己先下手为强,没想到是他搜到了东西却想私吞。
但是,欺瞒违背寨主之令、私吞战利品,按寨寨规也不至於死,不过受断十指之罚逐出寨去而已,安奉日心道,这也难以向鹰爪门交代。
“谢过杨前辈出手为安某清理门户,但老四罪不至死,杨前辈若与周兄弟並无深仇大恨,还请杨前辈隨安某往寨小住些时日,好与鹰爪门做个见证。”
安奉日欲撇清关係,周牧是鹰爪门人,金刀寨虽非直接听从鹰爪门號令,但能不得罪最好不要得罪。
至於东海桃岛?没听说过,不知是哪里的小门小派。
杨康剑再快、內力再深厚,也不可能敌得了咱们金刀寨三大寨主、十来个好手围攻!况且他身边还有个丝毫不会武功的傻儿子要照顾!
群盗听得安奉日的话,纷纷凝神屏气架起来刀剑招式,只待寨主一声令下,文请不得改为武请了!
“叮!”
“叮!”
忽然,群盗只觉持械之手被震得酸麻,一连串的叮噹作响后,所有刀剑全都被一人夺去,掷在脚下。
那人青袍短须,约莫五十来岁年纪,容貌清瘤,神色傲然。
安奉日想到一人,脱口而出道:“尊驾莫非便是这玄铁令的主人,摩天居士!”
摩天居士谢烟客没理安奉日,反而细看与自己撞衫的杨康,两人都著青袍,只是气质样貌天南地北地迥异,站在一起一比较,给人感官,顿时高下立分。
而且他方才最后欲夺杨康之剑,手指却反被震得发麻。
他嘿嘿笑道:“老夫正是谢烟客,不知这位杨朋友所说东海桃岛是哪位高士师承啊!?老夫適才只以一分力道便能轻巧夺了这金刀寨十几把刀剑,以九分力道施展『弹指神通”,却被杨朋友险些削去指头,厉害!厉害!”
杨康轻笑道:“你既自称使的是“弹指神通”,却不知东海桃岛?也是奇事。”
谢烟客奇道:“老夫的『弹指神通”乃是自创,莫非与杨朋友师承功夫撞名啦?
),
杨康抬手,拈指凭空一弹,只见十丈之外半空中一片因风吹起的落叶被击中,碎成粉末消散。
百年炎炎功內力不是闹著玩儿的。
眼下虽然还未来得及打通奇经八脉十二正经得用六交无形剑气,但以弹指神通的手法打出一道气劲隔空伤人並非难事,不必如昨夜杀吴道通那般还得先一块瓦砾来使。
眾人看得目瞪口呆。
谢烟客惭愧道:“老夫这弹指可没杨朋友这般神通,此名就此作罢。”
杨康点头道:“便叫做空手夺白刃也行。既然玄铁令主人与玄铁令持有之人遇著了,那我便不打扰了,告辞。”
杨康一出手便震住了谢烟客,金刀寨眾人更加不敢出言阻拦。
安奉日另有要事欲以玄铁令求得谢烟客而办,此时若求谢烟客帮忙拦下杨康,好与鹰爪门解释,反而会误了別事。
见得杨康愈走愈远,他当即高声道:“求教杨前辈,若鹰爪门问起来,晚辈该如何作答!”
杨康应答之声隨真气縈绕眾人耳边,只听他道:“你便说杨某爱吃吴道通做的烧饼,是替吴道通报仇的好了。”
简单江湖仇杀,没有阴谋诡计。
安奉日:“....:”我倒是信,鹰爪门信么?
而且,吴道通肚子上这俩铁鉤分明是寨中头领李大元的兵器,哪里是周牧所杀?
方才取来玄铁令的冯振武已检查了吴道通的死状,向安奉日再解释道:“吴道通胸口肋骨尽断、心肺俱损,这是老四的手上功夫,挨了这两掌,定是活不成了。”
李大元的双鉤只是为了抢功补刀,但没想到他自己也枉送了性命,被吴道通临死前拼尽全力给反杀了。
冯振武又道:“不过吴道通昨晚没死,瞧这烧饼铺子到街上的血跡,他又走了不少路,但是后脑勺被人弹了一记石子,给震死了。”
安奉日惊道:“弹指神通?是他最后杀的吴道通,怎么还给出个这般荒唐理由?”
谢烟客却笑道:“人家想杀就杀想救便救,爱吃烧饼倒是个好理由!能讲给你听不错啦!若按老夫性情,被你们拿著兵刃围著,得把你们全都宰了!”
安奉日心道素闻谢烟客生性残忍好杀,为人忽正忽邪,行事全凭一已好恶,不论黑道或白道,
丧生於他手下的好汉指不胜屈!摩天居士谢烟客能与弹指神通杨康相惜,都也不足为怪,这俩人都是奇人异士。
这回亲眼见得谢烟客武功性情,他对自己所求之事更有把握,
谢烟客接过安奉日恭敬奉上的玄铁令,问道:“安寨主要请老夫做什么事?”
他观察良久,知道安奉日是个有礼数知进退的,就算请託之事再难,那也该是人力能为之之事,奔波劳碌一番,也就罢了。若是给无耻小人得了去,要他自残肢体,逼他不死不活,甚至於来求他自杀,那可真是要毁誓杀人了,用杨朋友的话来说,平白被噁心、坏了心情、甚为不美!
安奉日请谢烟客离了侯监集,来到野外僻静无人处,又差使群盗散开,悄声对谢烟客道:“请摩天居士杀西厂提督雨化田!”
谢烟客:“???”
你区区一个河南的马匪,得了玄铁令,请我去杀权倾天下的西厂提督雨化田?
安奉日正义凛然道:“西厂番子茶毒百姓祸国殃民人人得而诛之!安某不才、武功低微,今日得了摩天居士的玄铁令,正是要为民请命!请天下第一大侠除了这一祸害!”
谢烟客奇道:“你怎么不让我杀东厂提督万喻楼?”
安奉日一咬牙道:“西厂较之东厂为恶更甚,但东厂也不是好东西!摩天居士若能一併除了当然更好!”
谢烟客摇头道:“一枚玄铁令只能办一件事,不管你打得什么主意,这事儿我替你办了,但是可说不准是什么时候能成。”
安奉日道:“.....”从来没有哪个权势滔天的太监能善终的,他该不会想拖到西厂督主倒台再杀吧?那这玄铁令还有什么用?
谢烟客好奇问道:“金刀寨是东厂的还是锦衣卫的暗子?你想討上司欢喜,与鹰爪门平起平坐是吗?”
鹰爪门是锦衣卫的人,但东厂与西厂的番子又都是从锦衣卫挑选出来的精锐,故而谢烟客有此一问,他纵横江湖几十年,一些隱秘消息还是清楚的。
安奉日都矢口否认,但谢烟客心道,锦衣卫不成气候,准是东厂没跑了,而东厂刺客许是都在西厂掛了名不方便出手,不然何须拐弯抹角找上我?黑石的手段可不差吶。
他將玄铁令收好,应下此事,杀个大太监而已,不难。
杨康带著石破天在熊耳山反覆逛了十余日,石破天终於认出了自小长大的山岭,带著杨康过草穿林,来到岭上一处空地,面前正有几间草屋。
“汪汪汪!”
还未等石破天出声,一条黄狗从屋內飞奔出来,直扑石破天肩头。
石破天一把楼住,喜叫:“阿黄,阿黄!你回来了!这是我爹爹!爹爹!这就是我的阿黄!没想到它自个儿也回家啦!”
石破天抱著黄狗握著它前爪跟杨康打招呼,又说道:“阿黄,妈妈在吗?你找到妈妈了吗?”
他又兴奋地抱著阿黄边朝屋里去边喊“妈妈”。
“狗杂种,你在外面认了什么野爹?哈哈哈,那个娇滴滴的小贱人若知道,怕不是要气死!”
屋里走出来一个面容臃肿奇丑的女子,先是囂张大笑,待看清了站在外面的杨康容貌,笑声戛然而止。
正是梅芳姑,她激动地衝到杨康面前,伸手欲摸杨康头髮、脸庞,却忽然背过身去。
“你头髮怎么都白了,是被我气的吗?我错了、我错了......你是一个人来的,你终於想通了吗?太好了!太好了!太.....
务“妈妈,爹爹不是一个人来的,爹爹和我是两个人。”石破天把阿黄放下,喜悦地想牵妈妈的手,在山下他见別人家的孩儿都是这般和爹妈亲近的,回来的路上,主动牵著爹爹手,心里可舒服啦!
梅芳姑丝毫不理石破天,继续自顾自道:
“可是我的脸已经被我毁了,你如今来找我......晚啦......晚啦.....
“妈妈!妈妈!你怎么不理我,不晚啊,妈妈你还活著,没死就不算晚啦!”
石破天下山见多了死人,明白人跟山鸡、野兔、獐子那些打来吃的动物一样会死,死了便什么都没有啦,只要不死,就一直能有香的甜的好吃的、能开心快乐!
“狗杂种!你盼著我死是不是!”
梅芳姑一巴掌抽向石破天,但手腕旋即被杨康拿住。
“梅芳姑,往后別喊他狗杂种了,多难听,叫狗哥儿也行。”
杨康仔细打量起来梅芳姑,確实是个狠人,脸上都给划烂了,面目全非。
不过她面容虽自毁得臃肿丑陋,但身材肌肤依旧雪白娇嫩,平常一些脏活儿苦活儿累活儿全都支使石破天去干,若是石破天做不了的,她也绝不会帮忙。
梅芳姑被捏住了手腕,平復了激动的心情,旋即又冷冷道:“狗哥儿?呵呵,我干嘛喊得这么亲近?石清,你怕我杀了閔柔那个小贱人,所以才没带她来是吗?听闻你们夫妇后来一直形影不离,这回找到我踪跡,居然敢一个人来找我了?你不怕我先杀了你,再去杀閔柔那个小贱人!?”
“妈妈!妈妈,你別和爹爹打架,你打不过爹爹的!”
石破天劝架,效果越劝越差,他又嘀咕疑问:“石清是谁?閔柔是谁?”
梅芳姑冷笑道:“石清和閔柔是妈妈的大仇人,你长大后需將他俩给杀了!”
石破天道:“妈妈,我不想杀人,人杀了又不能吃,杀人干嘛?妈妈你要报仇的话,求爹爹帮帮你吧!爹爹可厉害了!”
梅芳姑道:“他不是你爹爹。”
石破天反驳道:“他是我爹爹,爹爹叫杨康,我叫杨顶天,妈妈叫.....梅芳姑!”
他想到方才杨康是这么喊妈妈的,顿时为自己知道了妈妈的名字而高兴!
但是妈妈为什么对著爹爹叫石清呢?又说石清和閔柔是妈妈的大仇人?
石破天又想不明白了,妈妈就是妈妈,爹爹就是爹爹,狗杂种就是狗杂种,简简单单得多好吶“杨康?”
梅芳姑一愣,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絮絮叻叨说了这么多,面前的白髮“石清”根本没什么回应。
十三年过去,她一时间竟不能確认面前之人到底是记忆中当年的石少侠,还是自己心心念念的人。
乍相见,只觉石郎正该如此,再细想,眼前人有如梦中人,真正的石清有这般风采夺目吗?
“你不是石清?”
“东海桃岛,杨康。”
“你不是石清,你你你....
梅芳姑本想说,你不是石清你自称狗杂种石中坚的爹爹做什么?
但转念一想,若这般质问了,岂不是让狗杂种知道自己的爹妈是谁了?
让狗杂种有个野爹,让小贱人有个野男人倒也不错。
当年我掳走了狗杂种,正巧遇到別人家的孩子天折新丧,便取了童尸毁了容貌换了衣服,又给小贱人还了回去想要气死她,没想到没气得死她,却给自己招来狗杂种这麻烦的小东西,既不忍心把他一杀了之,又不愿还给小贱人,只好一直养著了.....
可恶的狗杂种!
梅芳姑抬手欲再打石破天。
但是.....自己右手被他著?
梅芳姑又抬起左手,欲撇开杨康,但又被拿住。
她心里一惊,暗道自己竟挣脱不得,而且此人直接扣住自己脉门,若有列意,废了自己双臂真是轻而易举。
“好啊,你也是个睁眼瞎子,我这般丑陋的容貌,你居然抓著我手不放!?”
石清不分美丑,心里只有不如自己美的閔柔,她可不信眼下这个杨康也不分美丑,会对自己如今样貌感兴趣,正是反话嘲讽他,使他放手。
“啪!”
杨康提著梅芳姑的手,往她脸上抽了一巴掌,这一巴掌猝不及防,梅芳姑都懵了。
你打我?
石清都没打过我!
你到底是哪里来的疯子!?
“狗哥儿,你妈妈平常都是这般打你的吗?“
石破天愣了一下,下意识回应道:“妈妈一般用右手打我。”
梅芳姑:“???”狗杂种,有了野爹,不要妈妈了?
杨康也是一乐,这孩子可真实诚。
不过显然这下山经歷了一趟,他也明白了梅芳姑和別人家的妈妈不一样,期待著梅芳姑別打他骂他能对他真心实意地好。
不然地话,命书中的第二项嘱咐,在找到梅芳姑时,应就该完成了,但是眼下並没有。
杨康心道方才自己是右手拿著梅芳姑的左手,便又抬起梅芳姑的右手抽了她一巴掌。
“那这回打对了。狗哥儿,爹爹给你出气。”
石破天连忙拦道:“爹爹,我不生气,我没有生气过!”
“那你求我,別打你妈妈、饶你妈妈性命。”
“爹爹!我求你啦你別打妈妈!饶妈妈性命!”
石破天求得很顺口,杨康教过他,爹爹和妈妈不一样,妈妈不爱听他求別人,爹爹就爱听他求自己。
“狗杂种,谁要你求饶!”
梅芳姑怒不可遏,不管不顾双臂或要被废的风险,抬脚便端杨康。
杨康一翻手,直接把她摔进屋里去了。
“狗哥儿,你先和阿黄在外面玩儿会儿,爹爹替你妈妈治病。”
杨康关上门,石破天在外面点头应好。
爹爹早说了妈妈有病,还带了许多治病的药和银针啊剪刀啊钳子啊锤子啊看不明白的工具来,
一定能把妈妈治好的!
屋內。
梅芳姑戒备冷声:“你到底是什么人?”
杨康放下包袱,说道:“东海桃岛,杨康。”
“从没听说过江湖上有这號人物!你和石清什么关係?为何冒充狗杂种的爹?”
“此后便有了。”杨康摇了摇头道,“所以你杀的那个婴儿不是石清与閔柔的小儿子对么,狗哥儿是黑白双剑的儿子?”
“哼,狗杂种是我的儿子!”
“不对不对,狗哥儿是我的儿子,但我的妻子並非是你,你对狗哥儿不好,请你以后还是不要当狗哥儿的妈妈了。”
梅芳姑心中一惊,以为杨康要杀她,但没想到只听得“哗啦”一声,自个儿左臂一凉,露出整个雪白娇嫩的手臂来。
“你!!!”
太快了!梅芳姑嚇了一跳,自己完全没来得及阻挡便他搭上了左肩,衣袖全被撕扯下来。
“梅芳姑,你守宫砂还在,怎么会是狗哥儿的妈妈呢?”
杨康瞧得明白、揭露实情,梅芳姑羞怒不已,提拳再攻。
她这家传的梅拳若放在江湖中,也是颇有名气的厉害拳法,当年远胜閔柔,石清与之联手,
也抵挡不过她,但如今,她的攻势在杨康眼中只如小儿弄拳,世间招式,於他而言,全在意料之中、隨手便可破解。
更別提內功修为的天差地別了。
梅芳姑被杨康的兰拂穴手,隨手制住、拂到床上。
“杨康!你欺人太甚!!!你!你......你休要欺辱我!”
“???””
“我这个鬼样子,你下得了手吗???”
杨康隨手给她点了哑穴,省得石破天將来误会爹爹当年给旧妈妈治病的手段不雅。
他转身去拿医疗器械,给病人讲个笑话缓解下紧张气氛:“虽说天黑了熄了烛火都一样,但眼下还是白天,杨某並无你想的这般兴致。”
梅芳姑確定了这白髮怪人所言非虚,確实没有男女之事的兴致,但她更紧张惊恐了!
她见得杨康手上一排大小不一、不同形制的刀具!
杨康握了一枚合適的精钢小刀,欲剔除梅芳姑脸上的烂疮旧疤,真气流转,刀身发出微微的震鸣声,刀锋更是炙热无比。
“桃岛所传,奇门遁甲、术数医术最为精通,杨某也最擅长治疗外伤,其中换皮之术最为精湛。”
“梅芳姑,你想变成閔柔吗?这样你就可以与石清在一起了哦。”
梅芳姑看著杨康的脸,心中孩然,呜声连连。
她心道,原来这个白髮怪人是閔柔的爱慕者!难怪一副好似石郎的容貌!!甚至比石郎当年更英俊瀟洒,原来是人造的!!!
不要!不要啊!我梅芳姑就是梅芳姑!不要变成閔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