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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奇幻玄幻 > 凡人问道:从渔村开始肝词条 > 第154章 气运之爭,恐怖如斯
  第154章 气运之爭,恐怖如斯
  夜色如墨,鬼哭坳的风声尖锐得像是冤魂的嘶豪。
  近千名刚刚被收编的散修,被驱赶著,像一群沉默的牲口,深一脚浅一脚地跋涉在冰冷的沙地上。
  气氛压抑得令人室息。
  没有人说话,只有沉重的呼吸声和甲胃摩擦的沙沙声。
  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恐惧与麻木。
  他们是西营的炮灰,是黄沙宗用来消耗敌人法力的第一波祭品。
  陈渊混在队伍中间,毫不起眼。
  “都他娘的给老子听好了!”
  队伍前方,独眼龙杜锋那洪钟般的声音,粗暴地撕裂了死寂。
  “前面就是鬼哭坳,沧溟域那帮孙子挖的狗洞!”
  “待会儿衝锋,谁他娘的敢后退一步,老子第一个拧下他的脑袋!”
  杜锋的独眼扫过眾人,那目光中不带任何感情,只有赤裸裸的凶残与警告。
  “当然,宗门也不是不给活路。”
  他咧嘴一笑,露出满口黄牙。
  “第一个衝进坳口的,赏下品灵石一百!第一个宰了敌人的,赏两百!”
  “谁抢到的东西,就是谁的!只要你们有命带回来!”
  赤裸裸的利诱,让原本死气沉沉的人群,瞬间起了一丝波澜。
  不少人眼中,那被恐惧压下的贪婪,又重新燃烧起来。
  陈渊的嘴角,在无人察觉的阴影下,微微勾起一个冷酷的弧度。
  用最低劣的手段,挑起最原始的欲望,让炮灰们为了虚无縹緲的赏赐自相残杀,真是好算计。
  很快,队伍在一片低矮的沙丘后停下。
  前方不远处,便是一道狭长的峡谷,两侧是陡峭的岩壁,地势险要,易守难攻。
  那便是鬼哭坳。
  坳口处,有微弱的法力灵光闪烁,显然早已布下了禁制和陷阱。
  “一烂香后,总攻!”
  杜锋看了一眼天色,冷冷下令。
  “不想死的,就让別人死在你们前头!”
  他自己则退到了一块巨岩之后,显然不准备参与第一波衝锋。
  近千名散修,顿时陷入了一片诡异的沉默。
  人人都在用警惕的眼神,打量著身边的“同伴”。
  一烂香的时间,漫长得如同一个世纪,当杜锋那声“杀”字吼出的瞬间,压抑到极致的气氛轰然引爆!
  “冲啊!”
  “灵石是我的!”
  数十名被贪婪冲昏了头脑的散修,嘶吼著,一马当先地冲了出去。
  紧接著,是更多的人,匯成一股混乱的洪流,涌向那狭窄的坳口。
  轰!轰!轰!
  冲在最前方的数十人,几乎在瞬间就被坳口处的陷阱炸得血肉横飞,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
  法术的光芒,从坳口內疯狂倾泻而出。
  火球,冰锥,风刃,交织成一张死亡的大网。
  衝锋的散修,如同被割倒的麦子,成片成片地倒下。
  陈渊没有冲在前面,也没有落在最后。
  他保持著一个不快不慢的速度,混在人群最密集的地方,將周围那些疯狂的同伴,当成了自己最好的人肉盾牌。
  他的双眼,在混乱的战场上,冷静得可怕。
  左前方,一名散修被火球点燃,惨叫著化为焦炭。
  右后方,一道无声无息的地刺穿透了三人的身体。
  他的神识没有外放,但常年廝杀锻炼出的敏锐直觉,让他总能提前半步,避开那些致命的攻击。
  他手中的破甲戈,没有像其他人那样胡乱挥舞。
  每一次出手,都简洁,高效,且致命。
  一名沧溟域弟子刚刚从岩壁后探出头,准备释放法术,陈渊手中的破甲戈便如同毒蛇出洞,后发先至,精准地从那人眼眶中刺入,搅碎了大脑。
  整个动作,被他淹没在周围数十人的衝杀之中,没有引起任何注意。
  他像一个幽灵,在战场上游弋。
  杀人,然后毫不停留地,借著混乱的掩护,將对方腰间的储物袋顺手摘下。
  他的目標很明確。
  不是那些普通的弟子,而是那些在战斗中,隱隱起著指挥作用的小头目。
  很快,他的注意力,便锁定在了坳口內侧,一块岩石后方。
  那里,一名练气八层的玄月门修土,正不断地打出手诀,冷静地指挥著周围的同门,构筑起一道道防线,將黄沙宗的炮灰死死地挡在外面。
  就是他了。
  陈渊眼中寒光一闪,身体微微下沉,龙煞霸体的力量,在皮甲之下悄然运转。
  他没有选择硬冲。
  而是借著一具刚刚倒下的尸体作为掩护,身体几乎贴著地面,如同一头潜行的猎豹,悄无声息地,朝著那名玄月门小头目所在的位置摸去。
  战场太乱了。
  喊杀声,惨叫声,法术的爆炸声,掩盖了一切。
  没有人注意到,这个名为“李飞”的普通散修,正在用一种最高效的方式,收割著生命。
  当他距离那名小头目只剩下不到三丈时。
  他动了。
  脚下猛地发力,沙地凹陷,整个人化作一道模糊的残影,不退反进,迎著一道射向自己的风刃,硬生生撞了过去。
  噗!
  风刃在他的皮甲上,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鲜血瞬间染红了衣襟。
  他却像感觉不到疼痛一般,借著这股衝击力,速度再次暴增。
  那名玄月门小头目显然也发现了他这个漏网之鱼,脸上露出一丝不屑,抬手便是一道更凌厉的法术。
  可他快,陈渊更快!
  在对方施法的瞬间,陈渊手中的破甲戈,已经脱手飞出。
  那不是投掷。
  而是用尽全身力气,灌注了龙煞霸体恐怖巨力的,一次全力投射!
  破甲戈撕裂空气,发出一声尖啸,速度快到肉眼难辨!
  玄月门小头目脸上的不屑,瞬间凝固,化为了极致的惊恐。
  他身上的护体灵光,在那沉重的破甲戈面前,脆弱得如同一张薄纸,应声破碎。
  下一刻,那柄粗糙的兵器,便带著无可匹敌的力道,狠狠地轰在了他的喉咙上。
  咔唻!
  骨骼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
  那名小头头的脑袋,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向后折去,双目圆睁,生机飞速断绝。
  他至死都不明白,一个区区练气七层的炮灰,怎么会有如此恐怖的爆发力。
  陈渊一击得手,毫不停留。
  他一个前冲,在那小头目的尸体栽倒之前,一把將其腰间的储物袋扯下,同时拔出自已的破甲戈,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快如闪电。
  做完这一切,他立刻退入旁边的一处阴影,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隨著那名小头目的死亡,原本並然有序的防线,顿时出现了致命的破绽。
  沧溟域的弟子们,陷入了短暂的混乱。
  “杀进去!”
  “他们撑不住了!”
  后方的炮灰们,像是闻到了血腥味的鯊鱼,疯狂地涌入了鬼哭坳。
  而在远处巨岩后,一直观战的独眼龙杜锋,那只独眼中,猛地爆出一团精光。
  他的视线,死死地锁定在刚刚那名小头目倒下的地方。
  防线是怎么破的,他看得一清二楚。
  那一记投矛,快,准,狠!
  完全不像一个炮灰该有的水准。
  他的独眼,在混乱的人群中缓缓扫过,带著一丝审视与玩味。
  这群炮灰里,似乎混进来了一只,披著羊皮的狼。
  鬼哭坳的喊杀声,逐渐从坳口向內蔓延。
  隨著指挥者的阵亡,沧溟域修士的防线彻底崩溃,被如狼似虎的炮灰们冲得七零八落一场攻坚战,硬生生演变成了单方面的追杀与掠夺。
  陈渊没有去追杀那些四散奔逃的散兵游勇。
  他的身影,如同鬼魅,在混乱的战场上穿行。
  他的目標,是那些倒毙在地的户体。
  每一个被他“路过”的沧溟域修士尸体,腰间的储物袋都会在下一刻不翼而飞。
  他的动作极快,且极有分寸,总能用周围的战斗和爆炸作为掩护,將自己的行为掩饰得天衣无缝。
  在別人眼中,他只是一个在乱军中奋力搏杀,偶尔有些好运的普通炮灰。
  却不知,这座血肉磨坊,已经成了他一个人的狩猎场。
  每杀死一名修士,每得到一个储物袋,他心中那种狩猎的快感便会强烈一分。
  更奇妙的是,隨著杀的进行,他敏锐地感觉到,一丝丝肉眼无法看见,神识也难以捕捉的玄妙气息,正从那些死去的沧溟域修土身上溢出,然后缓缓地,被自己所吸收。
  那气息很淡,却真实存在。
  气运!
  陈渊的心臟,猛地跳动了一下。
  他瞬间明白了。
  这场席捲两域的战爭,根本不是什么宗门仇杀,而是一场由更高层次的存在,所主导的,一场史无前例的餮盛宴!
  杀人,不仅能夺宝,还能掠夺对方的气运!
  败者,失去一切,连同虚无縹縹的运数,都会被胜者吞噬。
  贏家,通吃!
  难怪苦禪和尚会说,战乱是他筑基的机缘。
  原来,真正的机缘,在这里!
  这个发现,让陈渊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
  一种前所未有的兴奋与期待,从他心底最深处涌出。
  他的眼神,变得更加锐利,动作也更加果决。
  他不再满足於捡拾那些普通弟子的储物袋。
  他要的,是大傢伙!
  很快,他便隨著人流,衝到了鬼哭坳的最深处,一个巨大的溶洞之中。
  这里,是沧溟域这处据点的核心。
  最后的二十余名玄月门弟子,正背靠著洞壁,结成一个圆阵,做著最后的困兽之斗。
  为首的,是一名身穿白袍的青年,练气九层的修为,手中一柄飞剑灵光闪烁,凌厉无比,以一人之力,便死死地挡住了十余名炮灰的围攻,凶悍异常。
  “妈的,硬骨头!”
  “兄弟们併肩子上,宰了他,里面的东西就都是我们的了!”
  炮灰们红著眼,疯狂地衝击著剑阵,却一次次被凌厉的剑光逼退,留下一地的残肢断臂。
  就在这时,独眼龙杜锋那魁梧的身影,终於出现在了溶洞口。
  他看著场中的情形,独眼中闪过一丝贪婪。
  显然,他准备亲自下场,收割这最后,也是最大的战果。
  可就在他即將动身的前一刻。
  溶洞的阴影里,一道身影,悄无声息地滑了出来。
  正是陈渊。
  他没有从正面衝击剑阵,而是利用自己对战场的精准判断,绕到了一个所有人都没注意到的死角,一个紧贴著洞壁的狭窄缝隙。
  那里,是那名练气九层青年剑阵的唯一破绽。
  “死!”
  陈渊没有使用任何法术,甚至连储物袋中的镇岳锤都没有动用。
  他只是將龙煞霸体的力量,催动到了极致!
  剎那间,他全身的肌肉坟起,一股凶悍狂暴的力量,在他体內轰然炸开。
  他脚下的地面寸寸龟裂,整个人如同一颗出膛的炮弹,从那道缝隙中爆射而出,手中的黑铁破甲戈,带著撕裂一切的尖啸,朝著那名白袍青年的后心,狠狠砸下!
  这一击,匯聚了他肉身最纯粹,最原始的爆发力!
  那名白袍青年正全力抵挡正面的围攻,根本没料到身后会突然出现敌人。
  当他感受到那股致命的恶风时,一切都已经晚了。
  他仓促间激发的护体灵光,在陈渊这全力一击面前,比鸡蛋壳还要脆弱。
  轰!
  一声沉闷的巨响。
  在所有人惊骇的注视下,那柄粗陋的破甲戈,直接砸穿了白袍青年的护体灵光,將他的后心砸得塌陷下去,整个人如同一滩烂泥般向前飞出,口中鲜血狂喷,生机瞬间断绝。
  全场,为之一静。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又无比血腥的一幕给镇住了。
  陈渊却没有任何停顿。
  他一个箭步上前,在那白袍青年的尸体落地前,精准无比地將其腰间的储物袋一把扯下,收入怀中。
  直到这时,刚刚赶到洞口的杜锋,才看清了那个出手之人的样貌。
  依旧是那张普通的中年散修面孔。
  可此时此刻,在那张脸上,却残留著一丝未曾散去的,令人心悸的凶悍与暴戾。
  杜锋的脚步,停在了原地。
  他的独眼,死死地锁定在陈渊身上。
  那一击的爆发力,那乾净利落的杀么夺宝手法,绝不是一个普通的练气七层人修能拥有的。
  他咧开嘴,露出了一个残忍而又充满兴趣的笑容。
  “亻,你很不错。”
  “叫什么名字?”
  他的声音,在死寂的溶洞中迴荡,带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压力。
  溶洞內,所有么的视线,都聚焦在了陈渊身上。
  有惊骇,有嫉妒,但更多的是畏惧。
  陈渊迎著杜锋那审视的目光,脸上那股暴戾之气缓缓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杂著仇恨与麻木的沙哑。
  “回大么,的李飞。”
  他躬了躬身,姿態放得很低,像一个刚刚侥倖得手,还有些不知所措的普通人修。
  “李飞?”
  杜锋玩味地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大步流星地走到陈渊面前。
  他π陈渊高出一个头,那魁梧的身躯,带著一股强添的压迫感。
  砰!
  一只蒲扇介的大手,重重地拍在了陈渊的肩膀上。
  那不是鼓励,而是试探。
  一股沉重如山的力量,顺著杜锋的手掌传来,仿佛要將陈渊的骨头捏碎。
  陈渊的身体微微一沉,脚下的地面都裂开了几道缝隙。
  但他硬是咬著牙,挺直了脊樑,一步未退。
  龙煞霸体的力量在体內疯狂运转,將那股蛮横的力道尽数化解。
  他的脸上,却適时地露出了一丝痛苦和隱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