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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奇幻玄幻 > 晚唐岭南创业史 > 060 桂州
  阿晨听完刘台所说,自然是很捨不得,毕竟整个州城,也就和刘台最亲密最熟悉。
  刘台一走,她就孤孤单单一个人了。
  但是阿晨也知道没办法。
  刘台见阿晨鬱鬱不乐,就又说起要她好好给他盯著养猪场一事。
  这招果然奏效,阿晨的事业心一下子盖过了离別的伤感,让刘台放心去出任务。
  用过饭,刘台跟著刘隱来到了书房,接著苏章、钟云祥也来了。
  四人谈起出兵路线问题。
  四人一直谈到夜里,最终议定走水路入桂。
  刘台到桂州后,先向周元静提出,提供桂管旗帜、船只等物,偽装成桂管採买的船队运输封州兵马。
  为免规模太大引起注意,分两批运送,刘台部先走,钟云祥部后走。
  四人又商议了如何与贺州经略军保持联络等事后,各自散去。
  刘台回到屋里,发现阿晨趴在桌子上睡著了,显然是在等著自己回来。
  刘台心下一暖,轻鬆关上门,放轻脚步来到桌子边,伸手抱起阿晨。
  阿晨惊醒过来,睁著惺忪双眼,发现是刘台后,甜甜一笑,伸手搂著刘台脖子道:“郎君回来得这么晚。”
  刘台也笑著道:“以后天晚就別等我,自己先睡下。”
  阿晨摇摇头,眼睛看著刘台,没有说话。
  刘台也不多说,吹灭灯火,抱著阿晨走向床榻,战斗隨即打响。
  二月十五一早,刘台带著偽装成船员的苏成亲卫队,登上了周进文的船只。
  未免人多被码头来往之人关注,州里无人相送。
  一路船行顺利,周进文也赶著时间,二月二十日中午时分,船只便抵达桂州。
  桂州,因桂江而得名。桂江也叫灕水,也就是现在的灕江。
  桂州早年是岭南五个都督府之一,后来改成经略使,咸通年间又改成观察使,光化三年(900年)改为静江军节度使。
  桂州在唐代最著名的,应该就是庞勛起义了。
  庞勛领著八百戍卒起自桂州,一路北上,搅动风云,歷时一年有余,给唐王朝带来了沉重打击。
  新唐书作者宋祁评价“唐亡於黄巢,而祸基於桂林”,说的便是庞勛起义的影响。
  刘台下了船,站在码头上双眼放光地看著桂州城,內心心潮起伏,充斥著对桂州的渴望。
  且不说桂州户口殷实,单就地理位置来说,就是个宝地。
  顺著桂江入郁水,可直通广州,真正意义上的利尽南海。
  通过灵渠,还能与湘江水系连接,进而北上饮马长江,窥伺中原。
  当年黄巢自广州北返,就是走的这条路。
  所以据有桂州,对於割据岭南来说,十分重要。进可攻退可守,是必爭之地。
  可惜周元静守不住,既然如此,我就不可客气了!用隆中对里的话说,就是“此殆天所以资將军也”!
  “二郎君觉得我桂州城如何?”周进文见刘台看著城池发呆,以为是被桂州城震撼到了,笑吟吟问道。
  刘台还过神来,收拾心情答道:“桂州城自然是极好,封州不如也!”
  刘台倒不是敷衍周进文,桂州城的码头確实比封州繁华,毕竟人口在这摆著呢。人口多就是生產力强。
  周进文听得心里骄傲,美滋滋地在前引路,朝东门走去。苏成等一眾亲卫扮作挑夫,一同前行。
  进了城,刘台发现里头也是比封州繁忙,这让他对桂州更加垂涎欲滴。
  有周进文带路,一行人很顺利地入了桂管经略使的官署。
  周进文又带著把刘台等人安顿好之后,匆匆离去。周元静则全程都没有露面。
  不过也能理解,人家毕竟是观察使呢!
  舟行劳顿,刘台让大傢伙都好好休息,自己也准备沐浴后好好躺一躺。
  约摸一个时辰后,躺在床上的刘台被叫了起来。周进文去而復返了。
  看样子,周进文也是沐浴过了。
  二人在屋里坐下,周进文开门见山道:“二郎君,我方才已见过叔父,著我来请你赴宴,为你接风洗尘。”
  “多谢周使君!”刘台先客气了下,接著问道:“只是现下时辰是不是尚早?”这才申时过一会呢。
  周进文呵呵笑道:“宴会前叔父想和二郎君先在偏厅小敘片刻。”
  刘台点点头,站起来道:“那就请周兄带路吧。”接著吩咐闻声赶来的苏成去取礼物跟上。
  礼多人不怪嘛,毕竟周元静也算一方大员,必要的尊重还是要的。
  官署颇大,几人穿庭过院,来到了正院偏厅,见到了此间的主人,桂管观察使兼桂州刺史周元静。
  “岭南东道右都押牙、贺水镇遏使刘隱麾下副將刘台,见过周使君!”刘台一边趋前朝周元静行礼,一边打量周元静。
  只见周元静和周进文有五分相似,留著几缕鬍鬚,面容清癯,不怒自威。
  “刘將军不必多礼。进文与我说將军一表人才,年轻有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周元静也是一边答话一边打量。
  见刘台年纪虽轻,却气宇轩昂,风度过人,不由心生喜欢。
  “周使君过奖了。”刘台谦虚一句,从苏成手中取过木匣子,对周元静道:“家兄让我向使君问好。区区薄礼,望请笑纳!”
  “刘镇使有心了。烦劳二郎君替我谢过令兄。”周元静取过匣子放在案几上,对刘台道:“请落座。”
  刘台谢过,二人分宾主坐定。周进文在下首作陪,苏成则站在刘台身后。
  两人用过茶后,又客气寒暄一阵,进入正题。
  “前番元达来信提醒之德,我尚未回报。今次又劳元达促成封州出兵,实不知何以言表內心之谢。”周元静语气诚恳道。
  “使君客气了,封州桂州同处岭南,自当同气连枝,守望互助。”刘台回了个漂亮话。
  “元达所言不错。”周元静点点头道:“方今天下动乱频仍,岭南各州应同心协力,共保太平。”
  “进文之前已將封州要求转告於我,粮餉与战利品处置一事,我都无异议。”周元静看著刘台道。
  “只是,驻军一事,是否……”
  周元静没有把话说透,但意思就是是不是太过分了。
  “使君,其实驻军对桂州来说不是坏事。庞勛之乱想必桂州不想再来第二次吧?”刘台反问道。
  “而封州与桂州来往不过旬日,我封州儿郎也不会如岭外人一般,动輒作乱。此间关节,还请使君多加考虑。”
  听到庞勛之乱,周元静內心漏了一拍,在他而言,最怕的莫过於乱这个字了,否则也不会想把封州兵请来。
  自古以来,都是请神容易送神难,周元静又岂能不知?只不过一来是心存侥倖,二来则是担心身家性命。
  与失去身家性命相比,让封州驻军,似乎也不是那么难接受。
  贺州那边,蒋琪不也还是当著刺史吗?周元静自我安慰道。
  刘台静静等著周元静思考,也不出声。周进文则是坐著颇为煎熬,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良久,周元静打破沉默道:“那驻军多少,期限多长呢?”
  周元静还想再给自己爭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