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嘉禾的魄力
娱乐行。
中华娱乐董事长会客区。
“邹生大驾光临，真是让中华娱乐蓬华生辉啊！”陈耀豪朗声笑著，起身迎向走进来的嘉禾掌门人邹文怀，右手有力地伸出。
“陈生客气了，打扰了。”邹文怀同样满面春风，笑容温和却不失分量，两人手掌相握，力道適中。
宾主落座，助理悄无声息地奉上茶水。寒暄片刻，话题便自然而然地引向当下影坛最炙手可热的焦点。
“首先要恭喜陈生！”邹文怀放下茶杯，笑著说道：“《鬼马双星》票房衝破千万港幣大关，
登顶香港影史冠军宝座，实在是开天闢地之举！
许氏兄弟的鬼马功夫，配上陈生的独到眼光，珠联璧合，令人嘆服啊。”
他语气里的讚嘆恰到好处，既捧了电影，也抬了出品方。
“哈哈，邹生过誉了！”陈耀豪爽朗一笑，手指在扶手上轻轻敲了敲，说道：“您可是影坛泰斗，嘉禾更是业界龙头，我们这点成绩，在您面前班门弄斧，献丑了。”
他这话半是自谦，半是试探，眼神却带著一丝商人精明，观察著对方的反应。
“班门弄斧？”邹文怀心中微微一凛，这古惑仔出身的后起之秀，竟用上这等典故，言语直白中又暗藏机锋。
他脸上笑容不变，从容回应道：“陈生此言差矣。商场如战场，票房数字就是最硬的道理。英雄不问出处，后生可畏啊。”
他巧妙地將话题引回商业本质。
陈耀豪品了口茶，不再绕弯子，开门见山说道：“邹生的胸襟气度，令人佩服。我还得感谢邹生对中华娱乐的支持。”
上次中华娱乐的“资產重组”报告公布酒会之后，据他的了解，邹文怀个人购买了20万股股票。
邹文怀笑了笑道：“那是价值投资，今天《鬼马双星》引爆的观影狂潮，就是最好的回报，我想年底的分红，一定会很丰厚吧。”
“那是当然，既然投资信任我，肯定不会让大家失望，一定会让大家都满意。”陈耀豪坦然说道：“难道今日邹生蒞临，就是为了打听这件事？”
“哈哈哈，陈生果然快人快语。”邹文怀笑道：“当然不是，实不相瞒，今天確实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个合作想跟陈生聊聊。”
“邹生，请讲。”陈耀豪也正了正神色，做出洗耳恭听状。
“是这样”邹文怀直接切入正题，问道：“不知贵公司的《鬼马双星》，在外埠市场的发行计划，是否已经有了眉目？”
这才是他此行的真正目的，东南亚、湾湾乃至更远东洋，都是票房金矿。
陈耀豪身体向后靠进椅背，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困扰”，说道：“讲句实在话，在邹生您来之前，我正为这事头痛。
正琢磨著，是不是该去『清水湾”拜会一下邵大亨，把东南亚的发行权委託给邵氏影业。”
他故意拋出邵大亨这个最大的竞爭对手，既是实情，更是谈判筹码。
邹文怀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商人的精明，笑容更灿烂，说道：“陈生何必捨近求远呢？嘉禾的外埠发行网络，经过这几年深耕，不敢说独步香江，却也绝对高效可靠。”
“哦？找嘉禾？”陈耀豪明知故问，脸上带著商人的精明，说道：“那当然也是上佳之选。
不过嘛，生意场上，『货比三家”总是没错的。关键，还得看邹生开出的价码，够不够诚意打动我了。”
他毫不掩饰待价而活的姿態，將皮球踢了回去。
“当然，诚意是合作的基础。”邹文怀早有准备，不慌不忙地伸出食指，说道：“如果陈生愿意將《鬼马双星》的外埠发行权独家授权给嘉禾，我愿意出价一百万港幣。”
这个数字在当时已是天价，足显嘉禾的势在必得。
“一百万港幣？”
陈耀豪眉梢微挑，心中迅速盘算：成本不过100万港幣，本土已狂收700多万港幣票房，外埠一百万港幣確实诱人。
但他脸上不动声色，沉吟片刻，缓缓伸出三根手指，目光如炬地看向邹文怀，说道：“三百万港幣，一手交钱，一手签协议，这次的外埠放映权，就归嘉禾了。”
他直接將价码翻了三倍，既是试探对方底线，也彰显对影片价值的绝对信心。
会客室內空气仿佛凝滯了一瞬。邹文怀脸上温和的笑容未变，他端起茶杯，慢条斯理地吹了吹浮沫，脑中飞速权衡。
嘉和面临的困境前所未有，这部现象级电影的巨大潜力毋庸置疑，三百万港幣虽是高价，但若能藉此让嘉和活下去，並捆绑住陈耀豪这条潜力股片刻后，他放下茶杯，朗声笑道：“陈生果然豪气！好！三百万港幣確实是个大数目，不过.”
他话锋一转，说道：“嘉禾看中的是与陈生长期合作的未来。这样，我们各让一步，二百万港幣。
版权依旧牢牢握在许氏兄弟和中华娱乐手中，嘉禾只买断这一轮的海外放映权。
这个价格，放眼香江，绝无仅有，足显我嘉禾的诚意了吧？”
陈耀豪有自知之明，目前金公主能力有限，暂时没有开拓外埠市场的放影能力。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双方把手紧紧的握在一起，就如一次歷史经典画面。
最终，陈耀豪也没有再犹豫，一份关於《鬼马双星》外埠发行的口头合作协议迅速敲定，接下来由双方团队继续洽谈细节。
邹文怀也並未如市井商人般，把价格“从天上砍到地下”，开出的条件甚至堪称优厚：200万港幣买断影片本轮海外放映权，影片宝贵的版权仍归属许氏兄弟。
送走邹文怀，陈耀豪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著车水马龙的香江，指间雪茄的烟雾缓缓升起，他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
投资不过百万港幣，本土票房已盆满钵满，如今海外又轻鬆入袋200万港幣，总票房真的直逼千万港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