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敦市政广场上,派屈克带著十几名亲信躲在广场中央的喷泉旁边,喷泉早已结冰,浑浊污秽的冰面上倒映著他扭曲的面孔。
派屈克知道自己跑不掉了,罗马军团现在已经封锁了所有伦敦城的出口,不抓住他是不会罢休的。
那些倒戈的皮克特人,也就是他父亲的残部,正在用仇恨且恶毒的目光盯著他,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想要他死。
君士坦丁骑著马从远处不急不缓地走了过来,隨后翻身下马,独自走向派屈克,紫色的披风在身后拖过积雪,留下一道长长的血痕。
那是之前攻城时沾染的皮克特人的鲜血,也有他身上伤口的鲜血,渗过鎧甲,侵染了披风。
他没有带任何卫兵,右手中的长剑垂在身侧,却比千军万马更让派屈克恐惧。
“殿下!”君士坦丁的亲卫走上前想要协助他。
君士坦丁伸出左手摆了摆,示意他自己来,不需要他们的帮助。
亲卫们有些担心,缓步跟在君士坦丁身后,如果真的有什么不测发生,能够在第一时间衝上去。
“你...亲手杀了自己的父亲!”
“弒父...这在罗马帝国是不被允许的!”
“所以,你今天必须要死!”君士坦丁的声音很轻,但是很冰冷,比不列顛的冬天的海风还冷。
派屈克身旁的亲卫衝出来试图阻挡君士坦丁前进的步伐,但是根本不是君士坦丁的对手。
君士坦丁的长剑每一次挥舞,都带走一个皮克特人的生命,很快就將派屈克身边的亲信全部诛杀殆尽。
毫髮无伤的君士坦丁继续向派屈克走去,此时的他在派屈克眼里如同恶魔一般,无法抵挡。
派屈克开始疯狂地胡乱挥舞著手中的短刀:“我是皮克特的首领!达努瓦图斯太软弱了,他甚至不敢和罗马发生对抗!”
“软弱?!”君士坦丁冷笑一声,突然加快了脚步,长剑横扫而出!
派屈克手中的短刀被劈成两半,巨大的力道直接將他的右手也砍断,鲜血喷涌而出。
派屈克惨叫著跪臥在地,看著自己的断手在雪地里抽搐,眼神中充满了绝望。
砰——!
一声闷响,派屈克被君士坦丁一脚踢倒在地,想要挣扎著爬起来,但是失去一只手的他根本起不来。
君士坦丁上前狠狠地踩住派屈克的胸口,將长剑抵在他的胸口上:
“在罗马的法律里,弒父者不配入土,你父亲的血,要用你的命来偿。”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我可以告诉你部落据点的具体位置!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派屈克挣扎著想要求君士坦丁留他一命。
“你知道的我都知道,哈德良长城的瓦勒良军团不是吃白饭的!”
“我想知道的是你父亲达努瓦图斯所知道的东西,你没有一丝的利用价值!”君士坦丁不屑地朝著派屈克啐了一口,充满了嫌弃。
“我……”
君士坦丁没有给派屈克更多说话的机会,手中长剑猛地刺入他的胸口里面。
鲜血瞬间溅在君士坦丁的胸甲上,与之前的血污混在一起,看上去更加的可怖!
派屈克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君士坦丁,隨后他的身体抽搐了几下,便不再动弹,眼睛圆睁著,似乎还在恐惧自己的下场。
隨著派屈克的死亡,周围的罗马士兵们举起手中的武器欢呼,倒戈的皮克特人也跪了下来,对著君士坦丁行臣服礼。
君士坦丁从派屈克的胸口拔出长剑,隨后把他的头割下来,掛在市政广场的罗马柱上。
“违背伦理者,无论出身何方,都將付出代价。”
“罗马是不会容忍任何一个违背伦理的人!”君士坦丁在广场中心怒吼道。
广场的角落里,几个皮克特俘虏被罗马士兵押著,他们亲眼目睹了派屈克的死亡,此刻嚇得浑身发抖。
这几个人也是派屈克的亲信,之前在混乱中和派屈克走散,被城中的平民抓住,要不是被罗马士兵发现,直接就被愤怒的平民杀掉了。
还好他们走散了,不然现在也和派屈克一起死在市政广场了。
君士坦丁走到他们面前,他用这几个俘虏的披风擦了擦了擦自己的长剑,声音冰冷
“你们的首领派屈克是弒父者,你们是他的帮凶。但罗马不杀投降者,从今天起,你们就是罗马的奴隶,用劳动偿还你们的罪孽。”
这些俘虏们连忙磕头谢恩,他们知道能保住自己的性命,已经是君士坦丁最大的仁慈了。
君士坦丁本来是想將这些俘虏一同杀掉,但是考虑到派屈克在部落內部还有一些潜在的支持者。
特別是在苏格兰的大本营,这些支持者一定会重整旗鼓,留著这些派屈克的亲信,到时候还有迴旋的余地。
伦敦城內的皮克特人很快就被清理一空,君士坦丁之前的群眾路线在此时得到了回报。
底层民眾的积极性非常的高,没有人能够在他们的眼皮下躲藏,更不要说和罗马人长得不太一样的皮克特人了。
这些皮克特人落在罗马军团手中都比落在平民手中要好,民眾间积压已久的怨气,在此刻完全的爆发。
只要是被平民发现的皮克特人,基本上就没有能够活著被交接给罗马士兵的,甚至可以说是死得很惨。
整个伦敦城市沉浸在被收復的喜悦之中,至少在底层民眾这里是这样的。
大家都在等著君士坦丁说的三个月口粮,虽然说的是和平收復伦敦,但是大家还是抱有期望。
哪怕是没有三个月的口粮,多少有一点也行啊,毕竟现在是严冬,口粮短缺是真的会出人命的。
和平民们之间的喜悦不同,伦敦城內的贵族们,这会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安。
伦敦城被君士坦丁夺回之后,他一直没有和这些贵族们见面,好像是故意晾著他们一样。
同样,君士坦提乌斯那边也没有任何的动作,这更是让他们心神不寧,生怕他们父子二人在酝酿什么大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