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许大茂的烦恼,不是一天两天了。
打从傻柱儿结婚那天算起,他便有了听墙角的癖好。乃至於遇到了『同仁』贾旭东后,这癖好就愈发的不可收拾了。
只是,不知从何时起,彷如一夜之间——-四合院里,再没了听墙角的地儿。於是,他的烦恼就来了一一瞎,一个个放著好好的日子不过,净琢磨著要孩子的事,毛病!
虽说外头下著雨,可他还是义无反顾的冒著大雨出了门。毕竟,待到了屋檐下面蹲著,可不就淋不看了吗?
外院郝仁那里,他是不敢去的。每每还隔著十来米远,一对氪金狗眼就睁开了。直唬的他心惊胆战,迈不动步子。
前院、后院没啥听头,他亦是不屑去的。
唯独这中院,是他的心头好。看傻柱儿两口子,平日里一副老实人的模样,到了晚上那可是狂野得很。不但是量大管饱,样还特么忒多——若不是听久了略有自卑,真真就是一顶一的必修课。
而老贾家那边,场面相对就温和多了。贾旭东两口子,往往顾忌著隔壁的贾张氏。只能屏息静气的压抑著,一招一式的杀个你来我往—唯一不足的就是,时间忒短了点。
此时,在老贾家的窗台下,许大茂皱紧了眉头。
今晚这是什么情况?两口子不深入学习改报家谱了?什么妈妈的爸爸叫姥爷,爸爸的妈妈.他正一头雾水的琢磨著,打屋里传出了一阵急促的低呼。
许大茂立时来了精神,眉开眼笑起来:!这是跟厨子学会了啊!
远远的,贾张氏捂著肚子回来了。屁大点功夫,光是跑茅坑就跑了四五回。若不是身宽体胖、体格子结实,一准得拉迷糊了栽进茅坑里。
贾张氏的年龄並不大,过了年才堪堪四十,视力自然是极好的。借著自家窗户透出的灯光,她隱隱约约间看到一个脑袋紧贴著窗缝,。
她本想高声大喊,却又怕惊了儿媳妇,嚇了大孙子。所以她並未声张,而是手脚的走了过去。
许大茂现在很开心。数月来的烦恼,皆被这贾旭东的『新活』一扫而空。看样子,今晚上是没白来,淋点雨也值了!
他刚要起身,但觉得脖子一紧、身子一轻,就被一股蛮力扯离了窗台。嚇得他一个激灵,扭头就要求饶。可不待他开口,那只手的主人发话了。
“好你个许大茂,竟然学会听墙角了!”贾张氏小声的呵斥著。“走,现在就去你们家找老许!”
许大茂连忙告饶:“贾大妈—我就是路过。”
“路过?路过到我们家窗台下了?”
“真的,贾大妈。”许大茂信誓旦旦的举著手,发誓起来。“我要是敢骗您,我就是“孙贼!”
贾张氏可不打算放过这小子。年前偷了他们老贾家的鸡腿,年后扔炮仗炸了老贾家的大。放过他?姥姥!
想到这里,贾张氏也不藏著掖著了,扯住了许大茂的胳膊就往后院走。
“贾大妈——贾大妈—.”许大茂连喊几声后,见贾张氏並不言语。心知这次是让她逮到机会了,瞧贾大妈这副咬牙切齿的模样,定是打著好好整治他一番的盘算—
隨著『拉”一声,许大茂扯断了半截衣袖,扭头就跑。哼,反正今晚家里没人。先出去躲一晚,明儿白天再来一死不认帐!
可是,让他没想到的是,贾张氏的反应著实太快了些。但觉手上一空,她便一招叶枫在天扑过去。仅一瞬间,许大茂就被压在了地上,动弹不得。
“贾大妈——”许大茂涨红著脸,著。“您先起开,这都压得我喘不过气了。”
贾张氏得意的看看许大茂,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脑门上。
“还想跑?老娘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还多!”说完,她扯著嗓子嚎开了。“老许!老许家的!快来看看你们家的兔崽子!小小年纪不学好,倒是学起听墙角了!”
喊吧,你就算喊破喉咙,我爸妈也听不著!许大茂恨恨的想著。
贾张氏的喊声,终究是引来了院里的人。
“哟,这不是贾大妈吗?”何雨柱披著件大衣出来了,多少能挡点雨不是?
这会儿,贾张氏好似忘了何雨柱是个挨千刀的玩意儿。忙不迭的道起了原委。说著话的功夫,院里的三位大爷也到场了。
“听墙角?,许大茂出息了!”何雨柱挤眉弄眼的夸道。
这时,阎埠贵提醒了他一句:“柱子,你就不先问问他,有没有在你们家窗台下蹲过?”
听了阎埠贵的话,不单是何雨柱了,就连其它人也都面色不善的看向了许大茂。
许大茂连忙叫起屈来:“一大爷、三位大爷,你们可得给我做主啊!我不过就是从贾大妈门前路过,她就冤枉我听墙角了。这是欺负我爸妈不在家啊!”
压在他身上的贾张氏,顿时瞪大了眼:这小王八蛋,还真能瞎扯!
“你个混蛋玩意儿!被抓到听墙角,竟还倒打一耙!明儿就去你们学校,找你老师评评理去!”
雨虽是小了,可地上还湿著吶。阎埠贵给易中海使了个眼色,后者隨即会意,开口说道:“贾家嫂子,还下著雨吶,地上全都是水—咱换个地儿再说吧。”
贾张氏这才注意到,身上的衣服都要淋湿了。至於许大茂,他的衣服更是早早湿了个透。
“贾大妈,要不要我扶您?”何雨柱促狭的笑了笑。
而贾张氏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好的画面,老脸一红,忙不迭的起了身。
后院老许的家里,现在是坐满了人。不得不说,老许还是有几把刷子的。单是屋里成套的桌椅板凳,就不是一般人家能拿的出手的。
“许大茂,你就拿这高碎糊弄我们?”何雨柱端著茶杯,不客气的说道。
许大茂瓮声瓮气的回了句:“爱喝就喝,不喝滚蛋。”他现在打定了注意:只要哥们几一口咬定是路过,谁来了都不好使!
这时,贾张氏换好衣服过来了。
易中海看了一眼她的身后,异的道:“旭东没一起过来?”
“留他在家里照看著吶。”贾张氏撇了撇嘴。不知因为什么缘故,她刚与贾旭东说了听墙角的事,贾旭东便捂著肚子慌慌张张的跑去了厕所。
“许大茂,说说吧。”易中海看向今晚的主角儿,淡淡的说道。
许大茂压住心里的紧张,故作不在意的回道:“一大爷,说什么呀?我就是路过,真没什么好说的。倒是贾大妈一靛拍在了我的身上,现在还疼著吶!各位都瞅瞅,说不好还骨折了吶。”
听了许大茂的这番话,在场人员无不皱起了眉头。这小子还真箇混不吝,都被贾张氏抓了现行,还敢不承认!
这边,贾张氏坐不住了。起身就要再甩这小子几个巴掌,却被阎埠贵拉住了。
“贾家嫂子,动手—动手可就不在理了。”阎埠贵连连劝道。
何雨柱坐在一旁,笑的牙咧嘴:“贾大妈,您过去抽他!大不了就是一互殴,碍不了事!”
“砰”的一声,易中海放下了茶杯。
“大晚上的,有事说事。动手像什么话?!许大茂,你说你是路过?”
“真的是路过。”
眼瞅著许大茂又要对天发誓,易中海摆了摆手,打断他。
“刚才那一阵的雨可不小,你是要去哪?”易中海抓住了重点,一句一句的询问起来。
许大茂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的说道:“一大爷我是准备上厕所吶。”
“你家里不是有夜壶吗?”易中海边说著话,边指向里屋床前的夜壶。
“我是要去——大的。”这老小子,可真不好对付!许大茂瞬时警觉起来。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他甫一说完话,那边阎埠贵就立马接了过去。
“大茂,你这么说不对吧?”阎埠贵扶了扶眼镜,小声说道。“你们家离外面厕所可不近,这么大的雨不打伞也就罢了?怎么连纸都不拿?贾家嫂子,你抓住他的时候,他手里有纸吗?”
“没有!绝对没有!”贾张氏大喊道。“打一开始,我就抓住了这小子的胳膊。一张纸片都没看到!”
易中海瞄了眼许大茂的手一一还是年轻吶,几句话就扛不住了!
“许大茂,麻溜招了吧。”旁边,传来何雨柱戏謔的声音。
许大茂虽然有些害怕了,但是仍抱著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想法。只要哥们儿不招,你们就拿我没辙!
“招什么招?”他嘴硬著回道。“都是些没影的事——”
“得儿!”阎埠贵打断了他的话。“老易,老刘,我可是犯了困了。依我说,这事还是交给局子吧。贾家嫂子,你们窗台下的那片空地我看了。被屋檐罩著,一滴雨没有,干著吶!等大盖帽来了,一准能找到这小子的脚印。到时候是该抓,还是该毙—都和咱没关係!”
“对啊,有脚印吶!”贾张氏兴奋的跳了起来。灯光下一甩一甩的,晃得眾人赶忙低下了头。
阎埠贵的话,就像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压塌了许大茂心底最后的坚持。但听到『该抓、该毙”的字样时,他就已经瘫坐在了地上。
“三大爷——一大爷、二大爷。”这种时候,他竟还能喊个全乎,当真是不容易了。“我就是一时好奇————別喊大盖帽过来。我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了!”
“敬酒不吃吃罚酒!”刘海中闷了半天,终於说了句台词。
阎埠贵也摆起了阎主任的架子:“早知今日,你何必当初!”
易中海倒是饶有兴致的拿了张报纸:“来,旁边有笔一字一句的写好了!给我好好交待清楚!”
“对!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何雨柱乐不可支的补充道。
於是,在四合院眾人的注视下,许大茂苦著脸趴到桌子旁。慢慢的回忆起,听墙角的犯罪』过程。
“记得是去年夏天,四合院的傻厨子刚办完婚礼—”
“什么是傻厨子?给哥们儿好好写!”何雨柱怒斥道。
许大茂忙继续写道:“那晚我尿急,刚穿上衣服出了家门。就看到一道黑影,手脚的从贾家屋里出来躲到了傻厨何大厨师的窗台下。从这一刻开始,命运的齿轮开始了转动。”
隨著许大茂越写越多,几人的脸色也逐渐变的精彩起来。
阎埠贵心下一阵后怕:幸亏当时刚生下阎解放,否则还不被这小子惦记上?
而易中海和贾张氏却是面面相。片刻后,贾张氏颤颤巍巍的问道:“他师父,旭东也听墙角了?”
易中海连忙宽慰道:“都是结婚前的事,当不得真,当不得真。”
至於何雨柱“许大茂,你小子记错了没有?怎么就两分钟、五分钟了?赶紧给我改成半小时,不然哥们儿端死你!”
与此同时,老许家门口的漆黑角落里,贾旭东躲在那里不停的祈祷著:大茂兄弟,坚持住!可千万別把哥们儿牵扯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