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礪尘没有选择硬撼尸傀最坚硬的部位,而是挥出看似轻飘飘的一拳,精准无比地砸向了尸傀的太阳穴位置!
他的拳劲以一股奇巧的震盪之力,透过尸傀坚硬的颅骨,精准地传递进它的大脑之中,瞬间干扰了那枚“控尸符文”的稳定结构!
尸傀的动作猛地一僵,眼中的红光剧烈闪烁,仿佛失去了指令。
就是现在!
一道无形无质的暗影分影,顺著姜礪尘的拳影,悄无声息地从那震盪出的细微缝隙中钻入了尸傀颅內。
瞬间覆盖了那枚暂时失灵的控尸符文,强大的暗影神识粗暴地溶解了原主人的印记,打下了新的暗影烙印!
整个过程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
自从吸收那神秘空间的黑暗物质壮大暗影神识之后,姜礪尘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神识发生了质的改变。
如今那神秘人的神识被如此迅速消融,更加印证了姜礪尘的想法。
在眾人眼中,只见姜礪尘身形一动,以一种他们无法理解的速度靠近尸傀,然后轻轻一拳打在尸傀头上。
那凶悍的尸傀就像被施了定身术一样,猛地僵在原地,眼中的红光明灭不定,隨即再次亮起。
却不復之前的暴戾凶残,而是变得温顺而空洞。
下一秒,在密林中那声难以置信的惊疑声中,这具练气中期的尸傀,猛地转身。
它两步跨到被捆得结结实实、打成猪头的姜宏姜伟面前。
在两人惊恐万分的目光中,尸傀那散发著腐臭和冰冷尸气的脚,毫不留情地踩在了姜宏的脸上,用力碾了碾。
姜礪尘这才缓缓走到他们面前,居高临下地看著他们,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感情:
“我不动你们,一是怕脏了我的手。”
“二是因为,我若亲自动手,你们现在就不可能还能喘气。”
“你们得心存感激,因为我给了你们一条活路。”
“至於他们为何会这般听我的话?”
姜礪尘嘴角勾起一抹残酷的弧度。
“很简单,因为我比他们所有人都强。”
“强到可以决定他们的生死,强到可以轻易夺走別人炼製的尸傀,这个答案,你们可满意?”
这番话,如同重锤,狠狠砸在姜宏姜伟的心上,也砸在场每一个炼尸宗弟子的心上!
尤其是墨辰,他看著那具被轻易抹去原主印记的尸傀,手脚一片冰凉,暂时绝了找回面子的心思。
姜礪尘刻意表现得狂傲自大,气势凌人,仿佛手中握有不容小覷的底牌。
墨辰心中却是已经没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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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姜礪尘做这一切,不过是为了震慑那个一直藏在暗处、屡次出手偷袭的神秘人。
他神態浮夸,也不过是在吸引那道身影的注意力。
而他的分影已经悄然逼近对方。
可就在仅剩三丈之距时,那道气息又一次诡异地消失了。
分影落至原地,只见一片被压塌的草丛,轮廓清晰地印出一个人形。
姜礪尘微微蹙眉。
此人究竟凭藉什么方法,能数次凭空消失?
难道是那截尸王手指所带来的力量?
又或者……
他根本就是尸王转世,这等诡异能力,正是继承自尸王?
他沉默片刻,全场眾人却不敢有丝毫鬆懈,个个严阵以待,神识如网四散铺开,试图找出那名潜伏在侧的袭击者。
就在这一片死寂之中……
姜礪尘始终笼罩全场的暗影神识,驀地捕捉到一丝异动。
藏在人群中的刘峪,正悄悄取出传讯符。
想通知炼尸宗?
姜礪尘心念电转,脚下风火骤起,身影一闪,已径直逼至刘峪面前。
他目光如冰,声音极冷:“你想做什么?”
刘峪浑身一颤,面露惊愕,支支吾吾道:“我……我是想通知宗门……有敌对势力接近,请……请宗门加强防备……”
“哦?是吗?”姜礪尘朱唇轻启,语气轻描淡写,却径直伸手取过了对方手中的传讯符。
“这等要事,我很乐意代劳。”
刘峪脸色霎时惨白,声音止不住地发抖:“那……那就劳烦师弟了。”
“不客气。”
姜礪尘皮笑肉不笑,手指一敛,已將传讯符收入怀中。
正在此时,林间又传来阵阵破风之声,却是另一支炼尸宗弟子队伍疾行而至。
正是先前追赶姜家兄弟的那一行人。
为首的同样是一名內门弟子,黑袍猎猎,面容冷峻。
一直处於抑鬱之中的墨辰眼见来人,眼中顿时闪过一抹精光,颓势一扫而空。
他快步迎上,朗声道:“陈师兄,来得正好!”
那被称作“陈师兄”的男子停下脚步,目光扫过场中,尤其在几具尚未收拾的尸身上顿了顿,眉头微皱:“墨辰,此地发生了何事?”
墨辰压低声音,语速极快:“我们遭人暗中袭击,对方手段诡异,我们只见尸傀,却不见其人。”
他略一停顿,抬眼看向对方。
“陈师兄,不如我们两队暂作联手,先揪出这藏头露尾之辈,再论其它?”
陈姓队长与墨辰本就有些交情,闻言只是略作沉吟,便頷首道:“也好,多个人也多个照应,对了,对方是几人?你们怎的弄得如此狼狈?”
墨辰视线不经意般掠过人群中的姜礪尘,想到对方的天赋,他犹豫了一瞬,终究没有开口点破他“耕奴”的身份。
此刻强敌环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若是此番能与这位耕奴结下一份善缘,日后无论是藉此接近李家,还是待他飞黄腾达之后,换取他手中的资源与人情,都必將大有裨益。
反之,若在此刻开罪於他,乃至触怒其身后的李家,绝非明智之选。
他轻嘆一声,將一行人先后遭遇沼泽毒蟒与鬼面山魈围攻的经过娓娓道来。
陈师兄听罢,缓声安慰道:“原来如此,此事怨不得你,任谁同时遇上两种群居妖兽,都难以轻易脱身。”
他话锋一转,目光扫过一旁战战兢兢的几人。
“倒是这几个外人,胆敢擅闯此地,必是对我炼尸宗图谋不轨,你打算如何处置?”
墨辰闻言,脸上掠过一丝迟疑,竟出人意料地转头望向姜礪尘,开口道:
“姜师弟,你认为该如何处置?”
陈师兄不由得微微一愣,目光落在那名气息不过练气初期、衣著朴素的弟子身上。
墨辰向来心高气傲,何时见过他如此客气地向一名低阶弟子徵询意见。
再看对方面容陌生,气度却不显卑微,陈师兄不禁暗自揣测起这名弟子的来歷。
另一边,姜宏、姜伟与那名二八年纪的少女早已面无人色,浑身止不住地颤抖。
他们清楚地意识到,自己的生死去留,恐怕就在姜礪尘接下来的一句话之间。
方才,姜家兄弟已彻底与姜礪尘撕破脸面,再无转圜余地。
此刻,他们的命运仿佛已然註定。
黄琳望著姜礪尘那张依旧熟悉却又冰冷陌生的脸。
再也无法將他与昔日那个耐心教自己识字念诗的哥哥联繫在一起。
她心中一痛,终於彻底心灰意冷。